第三百四十三章 考试
程水馨笑了笑：“她让我不用在意，要相信你。”
“……”苏亦凡发现自己怎么也掰不过程政委，干脆换个话题，“咱们好像是一个考场？”
杨冰冰从杨夫人那里也知道了一点关于妮尔的现况，没有苏亦凡这么详细却并不妨碍她理智地看待问题：“别担心，既然那些人想要从妮尔身上获得什么，她的人身安全就应该还有保障……其实妮尔只要站在轻姐身边，这些问题就都不存在了吧？”
“我会的。”
老师训话结束后就要各自奔赴考场了，大家都以悲壮的气氛互相道别，并跟着临时战友里战斗力最高的那个人亦步亦趋。其实考场上真的想要问同学要个小纸条什么的还未必管用，但不是学霸的大家们就需要这么点心理安慰。
“明天加油。”
杨冰冰的动作来的突然，结束的也快，松开手低声说道：“你要小心……”
程水馨对这个马屁很受用，笑了一下，又低声问道：“昨天那个姑娘……是故意的吧？”
离开饭店没多久，杨冰冰就担心地苏亦凡说：“今天那个姑娘……”
“差不多。”杨冰冰有些担心地说，“其实我最担心的是有的人比较疯，情况未必都能控制在平衡之内。”
也许自己有时候应该像程水馨那样大方一点，在别人面前别跟苏亦凡保持距离？
“那是因为你心情不佳啊。”程水馨说起这些来还真没人能说过她，“我心情一直很好，就不用休息了。”
苏亦凡笑：“你的安全更重要，那些想对付你的人脑子可未必清醒。放心吧，我和轻姐能解决。”
……
“创作热情这种事总会消退。”程水馨笑着还藏住歌词不给苏亦凡看，“我得在消失之前多加油。”
期末考试的考场分配在考试前一天已经定下来，苏亦凡这纯粹是没话找话了。
讲台旁边的塑料桶里放满了形态各异的手机，每一个被放入之前都被要求强制要求关机。
或者自己以后应该在人多的时候也保持跟他亲密一些？
苏亦凡点头：“我知道，太拙劣了。”
杨冰冰盯着苏亦凡几秒钟，又去抱他。
“真的吗？”杨冰冰知道苏亦凡跟自己不说谎，她还是不太信。
杨冰冰微笑看着苏亦凡，这个少年果然还是老样子，愿意尊重别人也愿意祝福别人。
“嗯……”程水馨承认，“我还给轻姐打了电话。”
苏亦凡一点都不带犹豫的：“拜托了！”
杨冰冰惊讶地看着苏亦凡：“你看出来了？”
苏亦凡不用问苏小轻是怎么知道的，他知道苏小轻一定有办法知道那些来自外部的问题，并第一时间做出反应。
“大多数时候，平衡比利益更重要。”
关怀是这个世界上最珍贵的东西之一，收到了，就得学会怎么珍惜。
苏亦凡不知道杨冰冰在想什么，他低声说道：“那个姑娘掩饰得不太好……其实我不太不明白，是这些人太低估我了吗？”
程水馨呵呵：“放心，到时候我给你递纸条。”
“能有你这样的朋友，是妮尔的幸福。”
松开手的杨冰冰脸有点红，低头嗯了一声，转身下车。
苏亦凡指了指黑板：“今天考试啊，放一天吧。”
苏亦凡叹了口气：“其实你说的这些问题我也一直在想，我一直想要帮轻姐分担一些难处，可惜……我能做的不多。”
苏亦凡点头：“你不是看出来了吗？”
同学们用稀稀落落的眼神互相看看，心中哀叹，知道这种态度通常意味着就算是小小的心里安慰都没了。
杨冰冰笑道：“是觉得你看见漂亮姑娘就腿软，浑身都是弱点特别好攻陷吧？”
“你也是。”
大家在考场相见，颇有些武侠剧里江湖相逢的味道，互相打量，稍微爽朗的就自报班级，就差行抱拳礼了。苏亦凡找到位置坐下，看了一眼坐在自己左斜侧的程水馨，掏出文具。
苏亦凡凌乱了一下，程水馨很少不通过自己联络苏小轻，这次是难得的例外。
两个人这样抱了至少有半分钟，苏亦凡一点都不觉得自己心思会歪，哪怕他的双手再下滑一点就要触到杨冰冰柔软的腰肢。
“轻姐怎么对你说的？”
两个人没能再多说几句，大部分同学都早早地来到学校，各自交换目光，并寻找同一考场的临时战友构成临时同盟。交换彼此不安的心情，也惺惺作态地表示自己一定考不好什么的。有几个在班上没有什么交际活动的学霸这会都露出一脸矜持的笑容，这大概是他们平时唯一能够表现自己的时刻了。毕竟到了高中之后有一部分同学已经不太在乎成绩这回事，好学生大过天的时代早就过去了。
……
苏亦凡嘿嘿笑：“好兄弟，你们质量太高了，别人我记不住啊……”
苏亦凡想起苏小轻曾经说过如果自己想炸美国国会也会帮自己照做，忽然觉得她一定不是说笑。
突然的动作让苏亦凡略感错愕，但他与杨冰冰实在是太熟悉了，很容易就在这样的香软的拥抱中感受到她的心情。
苏亦凡坐在车里看着杨冰冰进了家门才离开，他觉得自己现在的心情很好。哪怕还会有那么多麻烦，他也像那首歌里唱的一样，真的是不怕不怕了。
“我让安妮跟着你一段时间吧，这样我更放心。”
当然他更知道，自己不会辜负苏小轻的期望，自己应该是值得相信的。
笑闹之后少女还是略担心的：“情况有点复杂啊……你没问题？”
杨冰冰笑着提议：“就像你对妮尔那样，也让这个想接近你的最后为了你离开怎么样？”
在人群中王琴也注意到苏亦凡好像显得比平时更冷静了，这种状态的学生让她感到一丝畏惧。想起那天自己还想找苏亦凡想用老师的身份让他帮忙，王琴觉得自己的想法确实天真得过分了。
杨冰冰忽然松了口气，今天程水馨上去挽苏亦凡手的动作显得格外刺眼，但她知道那是为了做给那女孩看，让她知道自己无隙可乘。
苏亦凡点头：“应该没问题，其实我一直在想，如果真想从我这里套点东西走，暴力挟持不是更好的选择吗？”
提起妮尔，苏亦凡心中的一点苦涩被迅速扩大：“唉，别提妮尔了……我现在还在担心她的安全呢，虽然轻姐说她没问题，我总觉得不放心。”
几个人一起享受一顿不算丰盛但足够精彩的晚餐后各自回家，程水馨送张瑶，苏亦凡送杨冰冰。
“怎么可能？”苏亦凡叫屈，“我都没记住她长什么样。”
这样软软的声音几乎不像是属于杨冰冰了，苏亦凡听得心中一阵柔软，几乎不想松开抱着杨冰冰的手了。
照例把杨冰冰送到家门口，杨冰冰在下车前忽然俯身抱了刚松开方向盘的苏亦凡一下。
虽然不是那种在学校门口放一辆信号屏蔽车的程度，这种态度也算是非常严苛了。
“意图太明显，估计是这方面的人才不多吧。”苏亦凡苦笑，“妮尔做得那么自然是因为她骨子里确实有点疯，是本色演出，而且以前我也没意识到会有那种事。现在再来一出怎么也看出来了。”
这个世界从来都不是以谁为中心转动的，多年的学校生涯的确让自己变得糊涂了。
王琴倒是没有完全在吓唬学生，这一次期末考的监考依然遵循了惯例从兄弟学校抽调。面色不善的两名监考老师进入考场后，刚才同学们还在互相讨论帮扶的气氛戛然而止，空气都好像忽然间冷下来了。
苏亦凡说：“每个人都应该有选择自己生活的自由，我觉得妮尔的选择没错。”
“喂，你有点气节好不好？”
“嗯，我信轻姐，才不信你。每次都让自己受伤……”
“……你好像劝过我要偶尔休息？”
程水馨摇头：“哪一天都不能放松。”
“放心，这次我一定小心。”
本学期的总boss期末考试终于如约而至，早上到学校的时候苏亦凡被在班级教室里看见提前到来的程水馨正低头写着什么，凑过去仔细一看，这个人居然在考试当天还在给张瑶写歌词。
监考老师宣布考场制度，口色严肃又刻板，大家只能静静听完。全场寂静了一会之后，铃声响起，期末考试开始！
——能有你这样的朋友，也是我的幸福。
杨冰冰瞎想了一会，忽然觉得自己现在这个胡思乱想的状态跟程水馨玩脑波对抗游戏一定会输得很惨。
“或者说，他们在害怕轻姐，怕她的底牌太大，没有人接得住。”杨冰冰想起自己最近打过几次的越洋电话里，甚至杨夫人都对苏小轻很感兴趣，“咱们是习惯了轻姐，觉得她没什么……对某些人来说，她可能是最可怕的。”
王琴也很早就来了学校，嘱咐了一堆注意事项，重点当然是不能考场作弊。真被抓着了老师是要被扣奖金的，王琴最近可是真缺钱……
“不用这样吧？”苏亦凡对程水馨是真心佩服了，换成其他学生宁愿早上再看几眼书。
“所以我是最佳突破口么？”苏亦凡不太忌讳跟杨冰冰讨论这些事，毕竟她的视野角度比较高，而且很多事对她来说不存在秘密这么一说。
“什么？”
苏亦凡仔细咀嚼这句话的深意，有些恍然：“你的意思是说，他们选择这种方式，是担心轻姐破坏平衡？”
在两名监考老师森然的眼神中，很多同学开始自动起身去交电话和草纸，只留下干干净净的课桌和文具。
杨冰冰想到这种可能脸色一变，随即又放松下来：“以前杨夫人跟我谈起家族博弈还有大公司之间的对抗，曾经跟我说过一句话。”
杨冰冰不管苏亦凡还在开车，轻轻捶了他一下。
苏亦凡在二号教学楼的三楼，居然是原来翟羽飞所在的班级教室。这一队算上苏亦凡一共五人，程水馨自然成了众望所归的心灵寄托走在最前面。一行人来到教室，如今高三已经人去楼空，教室还是收拾了一番才被布置成考场。
私下里杨冰冰对苏亦凡是没有太多抗拒的，她愿意抓着他的手看电影，愿意跟他并肩坐在一起，甚至愿意在喝醉了的时候搂着他一起昏昏睡去。那些自己以前从未想过能做到的种种经历没有一样是让她觉得后悔的，反倒在每次回味的时候有一点淡淡喜悦。
在心中杨冰冰一直对自己说，这是类似于闺蜜一般的感情，那么多机会苏亦凡都没有对自己做出逾越的举动，足以说明他是尊重自己的。
“那是什么，能吃吗？”苏亦凡笑，“放心吧，我要证明程老师是最合格的补习老师。”
这样的话语中隐藏着另外的一层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