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章 谢天谢地你来了
冯峰点头：“差不多。”
苏亦凡这才明白过来：“二冯哥，是不是谁拳头大谁就能拿到好价格的房子？”
仔细看看，这简直就是一个黑社会聚会嘛。
“不长。”
冯峰开车到了拍卖会所在地，居然是中景国际的会议厅。这里的会议厅租金不菲，估计也只有大量拍卖价值不菲的固定资产才会选在这里进行。
冯峰自己开车出来，几个兄弟一个没带，这种情况比较少见。没有了旁人帮苏亦凡解释，冯峰只能自己尽量不那么惜字如金：“负债资产拍卖，我去看看。”
苏亦凡还真没见过活的拍卖会，更好奇了：“是不是跟那种艺术品拍卖一样，有人主槌，大家喊价？”
声音真的很小，都尽量不让冯峰听清楚。
“拍卖？”苏亦凡好奇，“什么拍卖？”
实在是没法轻松……放眼望去，苏亦凡发现这间屋子里坐着的人几乎没有一个面善的，不是身上有刺青就是穿得很嚣张，还有的手上脖子上挂着大金链子和佛珠一类，有几个人还很时髦地挂着泰国佛牌。
在这张巨大的椭圆形会议桌两旁已经坐了不少人，听到有人推门进来，这些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朝苏亦凡射过来。
冯峰对苏亦凡也什么可隐瞒的，直接说道：“常薇。”
想到委托人，苏亦凡免不了又有点好奇：“二冯哥，谁找你来拍这套房子？”
吐了三个字青年就把后面的话给咽回去了，一脸惊恐地看着冯峰，手里的手机没电话进来都在震动。
冯峰看了一眼青年，客客气气地问道：“换个位，行吗？”
苏亦凡又仔细看了一遍来的人，里面貌似没有自己见过的熟面孔，估计常去朋友家捧场的那些人给冯峰面子都不会来，而现在来的也未必知道冯峰今天要来。
苏亦凡快步走过去，在冯峰的示意下上了车。
“几点开始？”
两个人并肩进了大厅，按照楼层指示直接去五楼的会议大厅。此时距离一点半的拍卖时间还有不到二十分钟，身材干巴巴的冯峰和苏亦凡踩着厚厚的地毯穿过五楼走廊，来到会议室门口。
冯峰一进屋，苏亦凡立刻感觉到好多目光在颤抖了一下之后缩回去了。
冯峰一边开车一边说：“我嘴笨……说不清楚，你要去看看？”
抬头循声望去，一辆国产suv里干瘦干瘦的冯峰正朝自己按喇叭，脸上的笑容比平时多几分，完全不像那个弄出过人命的二冯哥。
冯峰说：“也行，以后慢慢算账。”
冯峰这次回答得非常肯定。
苏亦凡看了一眼常薇，又看了一眼冯峰，总觉得这两个人目光中有点微妙的东西。
冯峰对苏亦凡想要跟自己去看热闹好像也很欢迎，看着他打完电话让程水馨帮自己请假，驱车前往拍卖会现场。
独自一个人顺着广电中心的路走了很远，苏亦凡还没想明白自己应该怎么处理楚若的问题，身边传来汽车喇叭的鸣笛声。
一进会议室，苏亦凡顿时凌乱了。
“……”
“谢天谢地你来了，我就放心了。”
既然冯峰不太爱说话，苏亦凡干脆自己用电话搜索了一下现在的负债资产拍卖流程，大概知道了滨海市的负债资产拍卖一般都是财政部门委托律师行进行拍卖。拍卖品有顶账车、房产之类。这一次冯峰去帮人拍的是一间门市，一共三层面积大概是九百多平。
苏亦凡没说话，他从这两个人的对话里听出来了，自己的确是没走错，门口的告示牌也没贴错。
“一点半。”
这大概也跟楚若一直以来面对苏亦凡时所摆出的姿态有关，她一直表现得像可以被捕获的猎物，甚至还暗示过苏亦凡可以来自己家里跟自己做点额外的事。这些小细节构成了苏亦凡的主观印象——当年那个自己曾经喜欢过的女孩，现在可以成为他狩猎的目标。
会议室门口贴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拍卖会的主体内容和进行时间，还有受委托的律师行。
冯峰车上有拍卖的相关文件，描述了一下是哪个地方因为什么负债而要进行固定资产拍卖，也给出了门市的具体地点。苏亦凡一看这地点就知道拍卖一定竞争激烈，位置居然是在滨海能排得上前五的主干道旁边。苏亦凡几次路过那里都很好奇那套门市到底是谁家的，要知道就算是出租这套房子一年也能租出去至少几十万，而苏亦凡印象中它已经闲置了快两年。
做生意的都是求财，为几个门市争来争去的肯定不是什么大老板，碰到有人天天骚扰这生意就没法做了。苏亦凡立刻能理解为什么来的人都是面貌凶狠的主儿了，合着每个人背后都有一个委托人，喊不来江湖人士助阵的就直接被挤出局了。
在会议室门口的走廊里没有人，苏亦凡估计大家都进会议室吹冷气去了，就先冯峰一步推开门走进去。
一点半也是上课开始的时间，苏亦凡犹豫了一下又问道：“时间长不长啊？”
冯峰也不知道为什么，跟苏亦凡就话多一点，点头道：“对，差不多一样。”
苏亦凡跟着冯峰找位置，最靠近拍卖台的地方有两个不相邻的空位，冯峰看了一眼正在低头摆弄手机的一个刺青青年，咳嗽了一声。
两个人正聊着，会议室的门又被推开了。一身清凉打扮的常薇穿着水绿色的连衣裙出现在门口，纵然今年已经三十岁了，常薇依然有着少女一样的面容，身材却丰饶得绝对符合她少妇的身份。长发披肩的女人有一张精致的瓜子脸，眸子里淌着淡淡的妩媚，看样子不像是个开网吧的，倒像是个做茶楼的。
冯峰的出现让拍卖现场瞬间冷场，过了一会才有人低声开始嘀咕。
那个青年刚才没抬头看冯峰，听见有人咳嗽，抬头张口就骂道：“谁他妈……”
青年站起来，把自己的位置让给冯峰，看苏亦凡在冯峰身边坐下，这才自己重新找位置坐下。
苏亦凡对常薇这个名字还真有点印象，下意识地问道：“那个金道网吧的老板娘？”
冯峰点头，常薇从七八年前网吧最红火的年月开始做起，做到现在已经是几个大型网吧连锁的老板。这个结婚极早的女人生得一副妖娆面孔，老公是个家庭条件不错的老男人，在网吧开到第三年之后两人离婚，打了一场分家官司，随后常薇自己开了一家商务会馆，又把几个网吧重新翻修。俨然成了整个滨海靠网吧活得最滋润的人之一。
坐在靠门位置的一个光头胖子肚子快有九个月身孕级别了，瞧见苏亦凡后哈哈一笑：“这是谁家的？派个小崽子来啊？”
“二冯哥，好巧。”苏亦凡尽量让自己不想楚若的事，对冯峰笑道，“出来办事？”
苏亦凡也不问为什么了，下定决心道：“那行，我请个假，跟你去看看热闹。”
那套门市地点很好，面积又不错，正适合常薇用来做网吧，她想参与竞拍也就可以理解了。
嘿，有奸|情！
苏亦凡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心说自己难道走错屋了？
本来苏亦凡以为这一次跟楚若出来吃饭只是午饭而已，说点好好学习之类大家都不爱听的，能让楚若尽量少跟自己联系一下。没想到在电梯里楚若还是突袭了自己，这一吻让苏亦凡的耳根都热起来，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这么容易被就被撩拨。
见过点世面的苏亦凡同时被这么多目光恶狠狠盯着，心里还是免不了有点发毛。
唯一的问题，大概就是自己之前一直没搞清楚到底什么人会来拍卖会。
苏亦凡狼狈地送楚若上车，自己一个人从广电大厦走出来，拒绝了楚若要送自己会学校的好意，在阳光滚烫的街头漫步。
冯峰点头，话还是不多：“去个拍卖。”
无视了那么多男人恶狠狠或者赤果果的目光，常薇款款走到冯峰身边，对着冯峰微微一笑。
到了中景国际就是到了自己家，苏亦凡心态很放松，倒是冯峰在车上还换了件黑色外套，戴上墨镜才下来，态度有点不自然地端正。
中景国际的会议室建造标准大概是能接待政府官员的那种级别，容量巨大又宽阔，堪比房地产商的售楼中心大厅。椭圆形长条会议桌干净而大气，充满了严肃味道。
被很多挑剔又不屑的目光看轮流洗礼了一番，苏亦凡还没想好这种情况应该在呢么办，跟在他后面的冯峰也走进来了。
光头胖子旁边一个人高马大的三十多岁男人，眉毛长得快飞出脸外面去了，冷笑一声：“谁知道？不开眼的多了去了。”
苏亦凡有些感慨地说道：“原来是这么回事……那如果我有钱，非要拍下来呢？”
要知道，即使是面对更诱人的女孩们，苏亦凡也一直保持住了自己的定力和耐心。
如果说第一次在ktv两个人接吻楚若是想要不欠自己什么的话，今天她所做的举动已经超出了这个范畴。苏亦凡不知道为什么，面对楚若的时候自己无法保持像面对程水馨和杨冰冰时的那种平静心情。那天在ktv，自己的欲望几乎是被楚若的黑丝和热吻一下点燃，再给两个人多一点时间，苏亦凡真敢想自己能做出什么。
“这种事怎么要喊你去？”苏亦凡觉得自己有点十万个为什么了，嘿嘿一笑补充道，“我就是什么都不懂，瞎问。二冯哥你别在意。”
“二，二冯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