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七章 生日礼物
越是在那些心思复杂的人群中走过，越能知道这份尊重有多珍贵。
杨冰冰笑道：“你不如把自己扎个蝴蝶结送给他，他一定喜欢。”
有苏亦凡的这个态度，程水馨心里一暖。昨天两个人一起吃东西逛街，真是这段时间难得的中场休息了。自从那次跟跟电台的人吃饭之后，程水馨觉得自己一直处在一个别别扭扭的状态下。虽然很努力地帮她做事，也想要理解苏亦凡，心中一点淡淡郁结一直都还挺明显的。
杨冰冰深吸了一口气，反问道：“你觉得苏亦凡还缺什么？”
两个人说话间来到教室，因为期末的缘故，最近来得很早的同学很多，教室已经有不少人了。
“小师妹为了追随你的脚步肯定会努力吧？”程水馨调笑道，“你觉得呢？”
苏亦凡不好意思：“我觉得有时候讲道理真没什么用……唉，没办法。”
“……”
程水馨这样简单直接的态度很受对方的欢迎，电话那边的声音变得活泼一点：“好啊，什么事？”
被好多人行了注目礼，程水馨没觉得特别不好意思。苏亦凡的动作温柔又不带什么杂念，这才是她最喜欢的。就像自己挽着苏亦凡的手，是想让他安心开心，自己认为的目的也只是这么单纯而已。
程水馨哈哈：“现在你的确是比以前喜欢打架了，算是完成了小时候的心愿吧？”
程水馨现在却是不想跟杨冰冰一样了，人家可是说句话就能买个巴菲特午餐的主儿，自己还是想点实际的吧。
杨冰冰想象了一下张瑶真正全情投入为苏亦凡演唱的场景，感觉自己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还真是……唉，不想了，我就送这样吧。”
程水馨没想到以杨冰冰这样的女孩居然也有专业卖队友的时刻，刚才还跟自己一起想送什么，现在已经叛变了。
苏亦凡惭愧：“让你这么一说，我觉得自己特没用……”
“晚上好，有件事想问你。”
程水馨无奈道：“小师妹不用干别的，唱首歌，咱们俩就都可以滚了。”
换好衣服，电脑也打开了。程水馨掏出电话，对着由自己照片拼成的电脑桌面拨号。
这种淡然又不是很亲热的态度程水馨太熟悉了，她用肩膀夹着电话，开始联网并点开电子邮箱。
听到程水馨的话，杨冰冰忽然有了主意：“哎，我想到了。”
目送苏亦凡的车远去，程水馨一个人拎着书包哼着歌回到家里。
拉着苏亦凡在广场里走了一圈，一直到外面的天色彻底黑下来，程水馨才让少年送自己回家。
“你先试试，他要是肯收我再考虑。”杨冰冰跟程水馨斗嘴可是一点都不让，“我想送点特别的东西，没什么参考性。”
苏亦凡点头：“好，也就这几天，我想在考试前教会你。”
“什么？”程水馨自己没主意的时候就特别希望别人有个好点子，“快说！”
老板苏亦凡乖乖地送女员工程水馨回家了，照例在小区外很远的地方停车让程水馨自己走回去。
苏亦凡知道自己没办法说服程水馨，只能退而求其次道：“那你也要注意点。”
“保证你一天就能学会。”苏亦凡笑着说。
“刚忙完巴菲特拍卖，还在跟他的团队交涉。”杨冰冰据实相告，“我其实也没想。”
有了苏亦凡这个意外之举后，两人逛街好像并未因此而变得尴尬，反倒放松了不少。
既然苏亦凡想不起来，程水馨也就没继续追问。两个人很有默契地各自坐好，程水馨给苏亦凡看自己整理出来的计划，包括考试之后对张瑶的地狱式辅导。
“嗯，那我再想想。”
“小师妹会哭吗？”苏亦凡担心，“真残酷啊……”
能拿自己开这种玩笑，恐怕也就只有程水馨能做到了。苏亦凡立刻招架不住：“我多带你去些地方潜不就行了吗？”
程水馨撇嘴：“别以为我不知道，天然水域潜水都是穿潜水服的。”
“你怎么不送自己？”程水馨嗔道，“说正经的，这件事小师妹应该也有准备吧？”
程水馨知道跟自己同龄的男孩子都有几乎无法克制的欲望，甚至苏亦凡也不例外。偶尔看到苏亦凡目光中闪过的炽热，程水馨很清楚他也在努力控制自己。
苏亦凡有一种被看穿的尴尬，很久不挠头的动作又不自觉做出来了：“你知道啊……”
程水馨呵呵：“那就只穿一次泳装给你看了，不可惜？”
苏亦凡知道程水馨是在说自己开车天赋较弱，看似无所不能的才女在这方面还真的就不如杨冰冰自然流畅。一直到现在也就是个勉强上路而已，一到晚高峰就有点手忙脚乱的意思。
估计再过阵子张瑶学了车也能后来居上，在这方面超过程水馨。
杨冰冰这时候才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要不咱们合送？一人一半，他应该也很高兴。”
“怎么可能不知道？”程水馨笑着拍了苏亦凡一下，“好啦，答应穿给你看就不会反悔，回家吧，我晚上还要写邮件。”
“昨天又熬夜了？”
“那到时候怎么办？”程水馨问，“你真打算把自己绑了送过去？”
“不，做为一个宅男，他其实缺一样东西。”杨冰冰呵呵笑，“这个是我想到的，我决定送这个了。”
“你小时候想要做的事，现在还有了吗？”程水馨觉得自己问杨冰冰不如索性直接问本人来得方便，只要稍微巧妙一点，苏亦凡应该不会察觉。
程水馨在这方面还是挺倔的：“不，我觉得每一天都没必要浪费。”
简单做好自己就是了，至于未来的事，还是交给时间来解决吧。
一直到昨天晚上，苏亦凡弯腰握住自己足踝的那一刻，程水馨忽然觉得自己的纠结真的有些没必要。
“泳装你帮我保存一下吧。”程水馨心思还是比较细腻的，“我拿回家解释起来麻烦，你定日子，我排时间。”
杨冰冰继续笑：“小师妹有没有准备要问你啊，她可是你的人。”
苏亦凡不堪调戏：“我，我觉得她自己想怎么做都好……”
第二天早上程水馨顶着黑眼圈上学，被故意在教学楼门口磨磨蹭蹭等她的苏亦凡看见了，立刻心疼得不行。
父亲应酬还没回来，母亲在公司加班。工作狂这种事不是天生而是后天传染，程水馨很习惯地自己一个人上楼回到卧室，一边开电脑一边换衣服。
“我不知道……”程水馨想到这个才苦恼，“他有轻姐，真的是什么都不缺。”
“反正暑假也不会有什么人找她玩，跟着我你还能放心点。”程水馨在谈到正事的时候简直堪称完美，“你不是暑假期间有自己的计划吗？放心，有我在，小师妹的事你不用担心。”
“那好，你今天跟张瑶商量一下，看看她的反应。”
“没别的事，就是问问你准备好了给他的生日礼物没有。”程水馨看着自己的收件箱，手指本来放在键盘上了，又收回来拿起肩膀上的电话，“我想了很久，真不知道该送什么好。”
听到程水馨这样的问题，苏亦凡略一沉吟，摇头道：“你这么问我，我还真想不出来。小时候一直觉得自己能当个惩恶扬善的英雄什么的，后来也没这心思了。”
苏亦凡觉得那个无敌的程水馨好像又回来了，殊不知这貌似无敌的女孩正在发愁的事跟自己关系密切。
“……”
这份尊重和克制让程水馨没办法对苏亦凡心狠，她可以放任所有人对自己的好感不管，也不能不顾及苏亦凡的感受。这跟苏亦凡带给自己多少生活上的改变无关，只是为了那份尊重。
“好啦，你别纠结了。”程水馨居然反过来劝苏亦凡，“打起精神来，考完试游戏就要准备开始销售了，你要忙的事太多了，不许垂头丧气。”
电话响了几声就被接通，那边传来淡淡的问候声：“晚上好啊。”
最终程水馨直接换上了新鞋，把之前的那双鞋放在了包装盒里带走。
“我最近忙着帮她准备辅导材料，还真没问。”程水馨说，“明天打听打听——你想好了送什么吗？”
“你作用大了。”程水馨不管班上人多眼杂，还推了苏亦凡一把，“别这么怨妇，要怨妇也轮不到你。”
“有没有那么容易啊？”程水馨笑，“我可够笨的。”
“谢谢老板关心。”程水馨笑着说，“其实我一直好奇一件事。”
“嗯？”
“你再想想吧。”杨冰冰飞快地说了自己的打算之后，彻底断绝了程水馨寻求同盟的想法，“我觉得咱们的礼物最好不要一样，否则还不如三个人送一份了。”
苏亦凡可不敢信这个，苦笑着陪程水馨上楼：“别让自己太辛苦，总说让我休息，你也对自己好一点。要不然最近就跟张瑶补补课，别忙了，等考完试再说。”
这个什么都不缺是真的什么都不缺，不管是物质上还是精神上。基本上苏亦凡需要的苏小轻都能提供。
有程水馨帮自己分担这些事，苏亦凡越发觉得自己是真幸运。
第一次放任自己这样想的程水馨朝苏亦凡嘿嘿一笑：“是啊，想你想得睡不着。”
程水馨平时的聪明才智在这一刻好像也不太管用，苦恼道：“我也是不知道啊……早知道不|穿那么早女仆装给他了，生日来一个集体女仆装，估计他能挺开心。”
从来不怎么寻求他人帮助的程水馨想想也是，送礼物这种事别人给自己提点建议也就罢了，不可能真的跟自己送一样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