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 共同的秘密
“也是我的啊，不然不够珍贵，怎么能算是向你道歉的礼物？”
“好，没人的时候我就叫你小轻。”苏亦凡几乎是呢喃着说，“这是我和你的秘密，谁也不告诉。”
苏小轻正吃得满嘴都油亮亮的，听到苏亦凡还是不适应对自己的称呼后呵呵一笑，现在的她褪去了满脸的红泽，看上去又像是那个强势而纯粹的苏小轻，就是被油光涂亮的双唇显得有些不搭调。
苏小轻的话声音不大，尤其是前几个字更是声细如蚊，苏亦凡还是听得清清楚楚，一个字都不带错过的。
能为你做什么，我就为你做什么。尽我所能，倾我所有。
“不要不好意思了吧？”苏小轻看苏亦凡脸红，笑着把自己吃了一半的玉米递给他，“如果还生气的话，我再道歉一次？”
两个人旁若无人地拥抱着，在很多人声鼎沸广场，在很多推杯换盏的呼喝声中。
“轻姐……啊，对不起……小轻，这，这是我的初吻……”
重新坐好之后，苏亦凡开始专心为苏小轻烤肉。
听到苏小轻的解释，苏亦凡几乎不用再问什么也能明白了，苏小轻大多数时候都知道自己的一日行程，于是她会在觉得自己辛苦的时候开启那个做梦仪器。
听着苏小轻在不断跟自己道歉的软软声音，苏亦凡心中一动，将自己的额头抵在苏小轻额前。
苏亦凡张了张嘴，他的思维其实还停留在刚才被苏小轻吻上时那种空白般的幸福中，第一个话题竟然跟那做梦的仪器无关。
苏小轻嫣然一笑，脸上的丝丝红潮配合她的笑容，竟让苏亦凡有了又一次整个世界都黯然失色的感觉。
苏亦凡属于那种较少做梦，或者说是做了梦自己也记不住的，这么刺|激的梦境对他来说还是头一次。
这一刻苏亦凡又想起了苏小轻说过的那句话。
想起孤单的苏小轻做的这些事，苏亦凡鼻子一酸，放下了正在烤着的秋刀鱼，朝苏小轻张开双臂。
“这东西我不打算量产，只做了两个，一个给我自己，一个给你。”苏小轻笑得很甜蜜，好像跟苏亦凡分享了什么东西都值得高兴一样，“如果你不想用了，我关掉它就是。”
终于见到苏亦凡主动做出跟自己亲昵的动作，苏小轻欣慰而满足地叹息一声，用力顶了顶苏亦凡的额头，感受着那个少年由内而外与自己的亲密。
在弥散着烤肉味道的空气中。
“轻姐你坐下，我给你烤肉。”
“是一枚书签，写了我的名字，专门给你做的。”苏小轻说，“就放在你那本《冰与火之歌》第一册的中间。”
那是一种毫无道理盲目的相随状态，虽然不是特别能理解，苏亦凡还是觉得这样真的很好。
这已经不是无微不至所能形容出的关心级别了，苏亦凡几乎可以想象得出，看起来忙碌又若无其事的苏小轻在自己睡了之后偶尔跑到自己楼下，按动遥控器的场面。
“其实你没发现吧？”苏小轻只是稍微撒了一下娇就恢复了正常，“那个让你做好梦的东西就放在你的书桌上，我上次去你家里时拿过去的。”
苏亦凡还想仔细问苏小轻关于那个能让人做特定梦境的仪器细节，看见她幸福飞扬的眼神，心中的问题又被咽了回去。
“轻……小轻，现在能说说那个做梦机了吗？”
苏小轻正在啃刚刚烤好的一棒玉米，闻言笑了笑回答道：“你说的那个东西我知道，就是个红外线眼罩，现在还在测试阶段，最终成品的效果也不会有多好啦……我用的这个东西跟那个不太一样，它主要的工作原理是直接刺|激大脑皮层，效果要好得多。当然它也没办法控制梦境，只能让你的梦境中尽量多一些快乐的元素。”
苏亦凡含糊地嗯了一声，他还是不太适应这种角色转换。
而这种状态，也正是苏小轻之前表露过，她所希望的。
苏亦凡很清楚，苏小轻想要一切都可以呼之即来，可能只有苏亦凡亲手为苏小轻做的一切，她才会觉得有特别的意义吧？
那是怎样的口吻，那是怎样的心意？
整个世界都不如这一个拥抱。
“原谅我吧，以后绝对不会这样了，我什么事都会跟你商量的。”
“那个……”苏亦凡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苏小轻的美好身材一点都不带打折地压着他的手臂，那绝对是这世界上最美好的诱惑之一。
苏亦凡恍然大悟，那枚书签和他之前的那枚没有太大区别，只是上面多了苏小轻的名字，他还以为是苏小轻当时翻他的书时顺手签上去的，没想到居然是被调了包。
“所以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嘛……”苏小轻挽起苏亦凡空着的一条手臂，“其实我一开始也不知道你梦到了什么，后来才猜到的。”
“错了，叫我小轻。”
苏亦凡条件反射般从椅子上站起来了，连连摇头：“不，不用了……”
简简单单的话语，包含着特别纯朴的道理。
当然了，苏小轻的恭维听起来是如此悦耳，让苏亦凡很开心。
海风持续地吹着，像是永远不打算停息，哗啦啦地吹动着那些防风布。
没错，做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什么人陪着自己一起。
烤完肉串的苏亦凡还会用筷子把肉一块块夹下来，生怕是苏小轻被滚烫的铁钎烫到嘴。这样细腻的动作惹得苏小轻不断绽开笑容。
说起这个，苏亦凡又觉得有点面红耳赤，在自己梦中的那些事真的算是快乐吗？在快乐之后，自己做好承担那些事后果的准备了吗？
“轻姐，让我抱抱好吗？”
苏亦凡还真没发现，冥思苦想了一会也么想到是什么。
苏亦凡又放了两条秋刀鱼上去，小心地调整着秋刀鱼的位置，问道：“我以前听说有人研究过类似的东西，不过都没成功。后来有人认为如果一个人能够在梦境中清楚地知道自己是在做梦，就能顺利控制自己的梦境了。如果用红外线刺|激睡眠中的人眼睛，可以让人在梦中清楚意识到自己是在做梦。是不是真有这么个东西？”
苏小轻笑着迎过去，结结实实地抱住苏亦凡。
“以后也不要跟我说这种话了，我从来没怪过你。”
“你来烤肉吧，有什么想问的就问我好了，都会回答你的。”
“当然啊，一直开着早就没电了。”苏小轻一点都不觉得自己的东西有多黑科技了，理所当然地道，“那个东西只能维持一两周，我就是偶尔看你累了会开一开。别看现代医学都在说做梦影响睡眠，其实开心的梦境对休息有帮助。”
苏亦凡抱着苏小轻，不敢太用力，用力的反倒是苏小轻的双臂，紧紧搂着自己，好像怕自己会消失一样。
苏亦凡还在惊讶什么样的电子产品能做成一枚书签那么轻薄，苏小轻的话已经让他吓了一跳。
“遥控？”苏亦凡显然还是不太容易消化这种超过常识许多的科技产品，上一次那把手枪就够惊世骇俗了。
“嗯，谁也不告诉，是我们共同的秘密。”
苏小轻眨眨眼睛，松开顶着苏亦凡的额头。
“傻瓜，记住以后没人的时候要叫我小轻。而且永远要记住，想抱女孩子的时候可不能征求人家的意见。”
不继续黏在苏亦凡身边的苏小轻却是迅速恢复了那个平时充满强大洞察力的她，只是瞥了一眼苏亦凡的目光就知道他在想什么，笑着把肉串放在碳烤炉上，将铁钎木柄那一面对准苏亦凡。
很仔细地转动着铁钎，烤肉的香味随着不断撒上调料开始飘扬，苏小轻夸张地吸了吸鼻子，对苏亦凡笑着说：“你比我找的那些厨师厉害多了。”
苏小轻用了抱了抱苏亦凡，她能明白少年的心意——相比之下自己是女孩子，又是他的姐姐，只是亲人关系上的问题就注定了苏亦凡不能用这种方式称呼自己，他害怕自己受到伤害，更担心别人用奇怪的眼神看待自己。
“哈，还以为你一直不会问呢。”苏小轻放慢了吃东西的速度，还时不时反过来喂一直在烤东西的苏亦凡，“其实原理很简单啊，无非就是用电磁辐射改变大脑睡眠时的活动状态，把做梦的可能性锁定在某一个领域。简单来说，就像在咱们在度假村里用的驱蚊器一样。”
苏小轻吃过的玉米好像有一股她独有的味道，苏亦凡啃起来觉得格外的香甜。
“所以不要在意啦……”苏小轻真撒起娇来太可怕，身上的知性气场一旦飞散，剩下的就是正常人绝对抵挡不住的妩媚，无论表情还是语气还是声音，都让苏亦凡忍不住觉得……还想多看一会！
苏亦凡是怕自己太用力会忍不住眼泪流出来，哭湿了苏小轻的衣服。
每一字每一句都击中苏亦凡的内心，留下怎么也抹不去的痕迹。
苏小轻好像也很喜欢吃烤肉，在美国的时候也跟苏亦凡一起吃过几次，当然那时候她找来的厨师都是恨不得米其林三星级别，苏亦凡就算对自己的手艺再有自信也不敢妄自跟那些做道菜都得上一次杂志的大厨们相比。
倚着苏亦凡很久之后，苏小轻终于坐直身体，脸依旧有着淡淡红晕，表情却是那么的快乐且幸福。
“吃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跟谁在一起吃。”
为了那些陪着自己一起的人，做什么，怎样努力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