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七章 来点刺激的
因为苏亦凡跟翟羽飞在楼下浪费了一点时间，他和程水馨也没能多说几句，陆续有同学来教室，这里又开始热闹成了阿三农贸市场。大家交换假期吃喝玩乐和影视剧的心得，并互相炫耀新买的衣服和电子产品。
配合苏亦凡的话笑一笑，翟羽飞还是不太适应现在自己的角色，表情略不自然地继续说道：“现在看见你，我觉得自己什么都不用说了。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可笑？”
杨冰冰就爽利多了：“带礼物没有？”
翟羽飞的精神其实不太好，平时保养得一丝不苟的脸上有浓浓的黑眼圈，显然最近几天都没睡好。苏亦凡还在这人脸上看到了一点稀疏的胡茬子，心说这小子发育得是挺着急。
苏亦凡本来想说我连庄诗涵的联系方式都有，想了想还是忍了，给人添麻烦不是他的性格。
小清新程水馨是个文艺片爱好者，对庄诗涵的了解可比苏亦凡深刻多了，看到签名cd惊讶了一下：“还有奇遇啊？”
苏亦凡走进学校大门的时候，距离早自习开始还有一段时间，还没多少人来学校。
都说跟聪明人聊天轻松，苏亦凡现在的心态是真轻松，他对翟羽飞说：“你追求的东西本来就可笑，来来去去，最后只能自己笑自己。”
拿了礼物的张瑶挺开心，先放进口袋里，过一会又拿出来看看，再放进去……如此折腾了七八次。
苏亦凡跟杨冰冰闲聊的时候，满脸横肉的王子玮就站在不远处的教学楼拐角，一脸不爽地看着这两个人愉快地聊天。
走出书房，苏亦凡忽然觉得哪里不对，仔细想了想才发现有个很严重的问题。
以前的苏亦凡也偶尔开玩笑，但绝不会这么举重若轻。
张超平时热衷二次元生活，庄诗涵还好真就是他数不多的明星感兴趣，看到之后大为感动：“我靠就算不为dota2我也得多活几年啊，你小子总能给人惊喜。”
“每个人做事的方式都是他的自由。”苏亦凡说，“以为自己强势能操控别人就是傻逼了。”
捧着两张签名cd，程水馨目光柔柔地看着苏亦凡。
——自己做的游戏有卖肉成分，这要是给亲爹亲妈玩了，回头会不会收拾自己？两位老人家得怎么看自己，怎么看跟自己关系好的那些女孩？
苏亦凡现在已经没之前那么纯朴了，一脸无所谓地说道：“能去就去呗，总不能复读一年吧？那才是真的浪费生命。”
你一脸凝重，我就满脸不在乎。
三天假期听上去不错，实际上也就是一转眼之间的事。早上呵欠连天的诸位同学们踩着铃声陆续涌入校园，并在互相看见对方的时候打着招呼，一起痛恨假期实在太短。
在苏亦凡起身就要离开书房之际，苏慎忽然又问道：“你做的那个游戏……什么时候能玩到？”
苏亦凡想了想回答说：“应该快了，有测试版我也给您一份，不过您得换电话了。”
苏亦凡对着杨冰冰就特别放松：“哎呀……忘了怎么办？”
“那……那那那他妈不是那个一打十还差点把人打死的二冯么？”
“一起学的潜水。”苏亦凡也没谦虚，讲了几句在海南学潜水的事。
“我大概会去南都大学读书。”翟羽飞说，“那边的城市离梁芳芳的家乡比较近，适合她一边上学一边发展。这两年我亏欠她很多，希望能尽量补偿。”
回到教室，苏亦凡又看到了提前来教室的程水馨，她坐在原本应该属于妮尔的位置上，低头正在笔记本电脑上写东西。
“好啊，一言为定。”
翟羽飞说：“也许你觉得可笑吧，但这是我的方式。”
隔着学校的大门两侧的围栏，苏亦凡跟一个干瘦干瘦的男人说了几句话，转身就回教室了。
张瑶还是老样子，唯一的改变倒是见了苏亦凡会拉他的衣角。苏亦凡没送张瑶cd，他觉得送张瑶任何当代流行歌手的cd都是侮辱她，他给了张瑶一小块珊瑚，自己潜水捞上来的。
“别这样，我真的不喜欢男人。”
有这样一个答案，苏慎也理解了儿子为什么不把一笔堪称巨款的钱留给自己用，而是捐出去。
苏慎一点都不客气地说：“那就连电话一起帮我买了吧。”
翟羽飞此时已经并不介意苏亦凡的措辞了，他摇摇头道：“如你所愿，我这次考试发挥的确失常。不过还好，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我本身已经有加分，如果用些关系，总能勉强去一流之外的那几所大学。”
王子玮心中一惊，心说这小子难道发现自己了？有那么神吗？
那是无论如何，她也不想背弃的心意。
苏亦凡和气地笑笑。
“开心，还给你带了点礼物。”苏亦凡从书包里掏出两张cd，分别是属于罗华生和庄诗涵的签名cd，“送给你。”
王子玮总觉得那个男人看上去挺面熟，又说不出在哪里见过。
一直仔细回忆自己见过的人，一路走回到教室，王子玮忽然想到了那个干瘦男人是谁。
苏亦凡的问候让翟羽飞微微眯起眼睛，他发现苏亦凡比前几天自己看到的时候更显锋芒。虽然不清楚到底是为什么，但翟羽飞已经不想去深究了。
这个回答让苏慎很满意，他挥了挥手让苏亦凡不用继续跟自己聊天，可以回去休息了。
苏亦凡也给了张超一份庄诗涵的签名cd，外加一张签名的一次成照片。
这是跟苏小轻学的，苏亦凡觉得面对翟羽飞这种人的时候特好用。
“早上好。”
是完全不一样了，翟羽飞在心里说。
这个答案包含了“我要成为一个很强大的人”和“我要用自己的强大去影响别人”，甚至还包括“我要用自己的力量去帮助别人”等等含义。
苏亦凡不知道程水馨为什么笑得这么开心，但他现在也很开心。
“一言为定。”
面对神清气爽对苏亦凡，翟羽飞自嘲地笑了笑说：“其实我也不知道要找你说点什么，但还是希望在第一时间看到你。”
“翟主席慢走，注意身体。”
翟羽飞听出来了，苏亦凡这是在变相否认自己跟那件事有关。
苏亦凡这个答案并不怎么具体，苏慎却是能一下子理解这句话包含的意思。
学潜水这件事苏亦凡说得轻松，程水馨听着却是另一番感受。她当然记得自己曾经在临海市跟苏亦凡说过下一个目标，结果没说完几天苏亦凡就跑去先学会了潜水。
“现在越来越贫嘴了。”杨冰冰嗔道，“说，给我带了什么？”
大概在苏亦凡的心中，这些钱并不能真正让他心动吧？
“整理工作计划。”程水馨看到苏亦凡出现似乎心情很好，“跟轻姐玩的开心吗——哎，我简直是多余问，一定开心吧？”
走进校门，苏亦凡就看见翟羽飞站在操场跑道旁边，脸正朝着自己这边，目光紧紧锁在自己身上。
“潜水好不好学？”
这让程水馨又想起在嘉年华蹦极的时候，苏亦凡抢先第一个跳下去。
这也是苏亦凡的老习惯了，他做什么事都喜欢早一点。
“回来了。”苏亦凡走到自己座位上放下书包，看了一眼电脑屏幕，“在写什么？”
再看苏亦凡从裤兜里掏出电话，接了个电话，转身朝校门口走去。
真是细思恐极，苏亦凡捂着脸回了卧室，决定先不去想这个问题。
“早上好，翟主席。”
苏亦凡只好如实招来：“都是吃的，在秘密基地里……等你过去随便吃！”
这是一个相当狂妄的答案，苏慎从未想过能从自己儿子口中听到这样的答案。
苏亦凡看着翟羽飞，依然是一脸无所谓。
“再见吧，我以后不会出现在这个校园里了。”
这是一种隐形的照顾，程水馨以前从来不会刻意关注，现在她却感觉到了隐藏在照顾下的心意。
时光就此别过，无法挽回。
苏亦凡对翟羽飞的话没什么感觉，在经历了这么多事之后，他早就觉得翟羽飞的格局太小。不过仔细想想，一个普通二线城市的高中学生会长能有多高的视角？那些曾经有过的意气之争都已经过去了，人毕竟还是要往前看。
苏亦凡乱七八糟的送别话在翟羽飞听来充满了讽刺意味，但他已经没有兴趣还击了。间歇性的眩晕还在持续，翟羽飞扶着额头转身离开操场。没几天整个高三一届就将此告别校园，在那些伤感的分别之中不知道有多少记忆能留到许多年以后。
就算是带自己吃饭，苏亦凡也会选他熟悉的餐厅就餐，要么给她点自己尝试过的菜式。
“很容易。”苏亦凡现在也是自信爆棚，“回头我教你。”
“回来了？”
“我艹，这小子以后不能惹了，让表姐也别惹了。”王子玮一拍自己大腿，就此下定决心。
苏亦凡言不由衷地说：“那我祝你们幸福了。”
因为你开心，我也开心。
虽然知道了翟羽飞的遭遇，苏亦凡多少也觉得这报复稍微猛烈了点，但他一点都不觉得心虚，迎着翟羽飞的目光走过去。
“梁芳芳还在努力追查。”翟羽飞让自己尽量不去纠结这些事，也让自己尽量平静地说道，“我知道她查不出什么，而且这不重要了。”
王子玮只是长得很粗鲁，性格虽然冲动也绝对不是笨蛋，他知道自己现在还真没实力跟苏亦凡硬扛。他就是觉得心里特别不平，明明苏亦凡哪里看都很平庸，凭什么杨冰冰就接受了这小子的钱。明明自己出手也很大方啊……
就这么简单。
忙碌的苏亦凡在课间的时候又分别会晤了害羞的小师妹张瑶和二班的美女杨冰冰。
最初按照翟羽飞的估计，苏亦凡十有八九能承认自己跟车祸有点关系。现在这小子居然一脸置身事外的表现，他不得不正视一个已经变得渐渐成熟的苏亦凡。
当然苏亦凡也看得出来，苏小轻实在是把翟羽飞打击得不轻。今天看到翟羽飞，他完全像变了一个人，再也没有了以前的孤傲和野心。
“好啊。”程水馨柔软的目光只在眸中停留片刻，立刻化成一片无人能敌的笑容，“咱们市内据说也有地方能学，有时间你带我去吧。”
杨冰冰这才满意地回了教室。
在听到的一瞬间，苏慎觉得自己可能真的不需要担心了。
翟羽飞苦笑了一下，摇摇头，想说什么，又终于是没说出来。
看着杨冰冰回教室，苏亦凡另一侧的教学走走去，王子玮正打算也上楼，前面低头走路的苏亦凡却忽然停住了脚步。
自己在苏亦凡这个年纪也曾经想过要去改变世界，心飞扬得太高并不是坏事。
听到脚步声，程水馨下意识地抬头，看到是苏亦凡就笑了。
“没问题。”苏亦凡还愁找不到机会孝敬家里两位呢，“马上就有新款上市了，有货我就给你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