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 工作狂
听到苏亦凡要每天都陪着自己，杨冰冰惊讶了一下：“每天哦？”
程水馨有点着急：“你以为买菜啊？哪有那么容易。”
苏亦凡想起自己与妮尔相识的细节，虽说是女孩子比较主动，他也承认自己乐在其中。
“如果真是那样，我就一直让你当我的老板。”
“亲爱的苏……”
“……有机会再给你写信吧，不要来找我，不要为了我让苏小轻付出什么。我们之间的事，应该跟那些无关。”
盯着没有任何异常的电脑屏幕看了很久，苏亦凡心中那股懊恼变得没有之前那么强烈了。
那曾经是妮尔的位置，现在一直空着。
“你不要想太多了，很多事都不是你我这个年纪应该经历的。”杨冰冰说，“妮尔的事太复杂，我问了杨夫人，她都说不清楚。不过你以后是应该学会主动一点保护好自己。”
苏亦凡给自己解嘲：“都哪儿跟哪儿啊……找你商量件事。”
两个人在绕行了操场一周之后各自分开，回到自己班级的教室。
相比自己给妮尔的，反倒是妮尔给予他的比较多。
看苏亦凡很无语的样子，程水馨心中一软，笑着又拍了他一下。
苏亦凡盯着邮件，有些惆怅地叹了口气。
“……会再见面的，我相信，也期待那一天。”
“放心吧，再辛苦，也会跟你分到一班的。”程水馨笑着拍拍苏亦凡的肩膀，她好像已经习惯了这种动作，“到时候我要求坐你旁边。”
苏亦凡脑海中几乎立刻浮现出妮尔平时说中文那股软软带着点西洋口音的中文。以前可能还没觉得，现在回忆起来，那声音实在是太悦耳了。
“我跟杨冰冰的私人交情也不错啊。”程水馨发现自己现在特别爱看苏亦凡着急，慢悠悠地说道，“这种事又是为了帮你，你觉得她会拒绝吗？”
……
然后在尝试了所有功能键之后，苏亦凡只能选择退出。退出后立刻就恢复了如常的windows桌面，outlook上也不见有新邮件提示。那封信就像曾经存在过的幻觉一样，再也没有痕迹。
“会很辛苦。”
一直需要早早来学校开门的李沛然看得眼眶都要碎了，心中的恨意已经没了，只剩下悲伤的绝望。
“那我先找你的美工借一台。”程水馨才不怕苏亦凡表现出强势的一面，无所谓地说，“反正她那么多车，放在车库里也是浪费。”
“……”
杨冰冰点头：“好啊，其实不用买，我借一辆给她们用不就好了吗？”
苏亦凡一脸严肃地回答道：“那我尽力试试。”
班长大人觉得自己要疯了。
“好啦，跟你开玩笑的。不忤逆老板的意思，下午我们就去挑车。”
“没英雄救美成功啊，太遗憾了。”
苏亦凡当然不能理解，为什么来自于妮尔的邮件会导致电脑重启。他看着电脑重新走了一遍主板自检和windows进度条，然后进入到一个自己并不熟悉的界面。
苏亦凡也认真地看着杨冰冰，他知道杨冰冰的所谓“那个人”说的是杨夫人。
“为什么没买？”
苏亦凡离开教室之后，程水馨还是坐在妮尔的位置上没动，脸上浮现出她不经常出现的，让人很容易目瞪口呆的淡淡笑意。
“……苏，答应我，无论发生什么，不要忘记我好吗？”
“可是我其实什么都没做啊……”
苏亦凡立刻知道了这应该是一种加载于windows的加密方式，强迫系统进入另外一个界面，从而达到安全保密的效果。
“下午喊了杨冰冰和张瑶，一起去。”
“啊，你说。”杨冰冰正经起来的时候比程水馨还正经，甚至给人一股压迫感。
尽管所有人都知道周末要连放三天假，学校方面对此依然像是秘而不宣的某种机密文件一样不肯提前宣布。
“……对于我来说，能够认识你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你是那样让人信赖，我对这个世界曾经无比失望过，是你给了我信心……”
苏亦凡想要努力把这封邮件截下来，却发现无能为力，最终他拿起电话，对着屏幕拍了一张照片。
“是啊……”苏亦凡承认道，“我以前总觉得凡事先要过了自己这一关，所以一次次选择独自面对。现在我才明白，好多事不是我想的那么简单。”
程水馨在后面喊道：“我们是要下午逃课，不是现在！”
回到教室，苏亦凡看见程水馨正支着下巴眺望窗外的操场。
苏亦凡瞬间回答道：“什么都急。”
“什么指示？”程水馨放下书包。
“你没猜错，我们第一次去酒吧那天晚上，我是装作被灌醉，以为你会趁机对我做些什么……你让我失望了，也没让我失望……”
“……苏，相信我，你一定会成长成那种让人更加信赖，也讨人喜欢的存在。”
苏亦凡想了想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这是我应该做的，不能让你这么辛苦。”
写着写着，妮尔平时那俏皮的语气似乎又回来了，却明显带着一丝伤感。
学校方面没有单独解释，王琴也没说明，对妮尔的消失，好像所有人都保持了沉默一样。
苏亦凡知道自己说不过程水馨，只能徒劳地努力道：“这是工作需要，我们不能在工作上用人家的东西……”
连简洁都称不上的一个简陋界面，就像一个美术新手用鼠标拙劣画成的一样，勉强让人能看得出是一个邮件界面。
杨冰冰向来也有早到学校的习惯，只是这个习惯在前几天被王子玮纠缠之后略有改变，苏亦凡一直走到学校门口才迎到了刚进校门的她。
“不用了，这个我自己来。”苏亦凡赶忙阻止这位思维经常会发散出去的大小姐，“主要是先看看效率，美工资源对这个项目来说太重要。”
两人当着班长的面商量好逃课之后，苏亦凡都没看李沛然的反应，利用早自习还没开始的时间冲出了教室。
苏亦凡的脸上有很少见的自责神态，这让杨冰冰看着觉得心中一阵揪疼。
这一次程水馨却是愿望落了空，她看到苏亦凡一点都没不好意思地回到座位上坐下。
“车买了吗？”
仔细想想，程水馨发现自己现在越来越喜欢看苏亦凡窘迫的样子了。
“好吧……”杨冰冰扭过头看了一眼操场上跑步的男生，问道，“要不要也给你配一台电脑？”
看见苏亦凡，杨冰冰还是忍不住想笑。
“也不是啦……”苏亦凡不好意思，“还有不少事要做，但我尽量跟着你。”
“那就加油。”杨冰冰认真地说，“虽然我很不喜欢提起那个人，不过她向我们证明了一件事，在这个世界上，努力可以创造一些奇迹。”
“逃课？”苏亦凡用的是疑问的口气。
“这不一样。”苏亦凡坚持道，“我想做事，没理由让你帮我出力又出钱。”
“……对不起，我不是一个合格的商业间谍，但我喜欢这样。”
杨冰冰含笑看着苏亦凡，问道：“你在着急什么？”
“你说我要是变成了工作狂，你会有什么感想？”
“晚上我陪你去，今天定下来。”苏亦凡态度坚决，“这件事不能再拖了。”
程水馨也很欣赏苏亦凡这种精神状态，几乎是摇着腰肢坐在了苏亦凡旁边的椅子上。
苏亦凡精神奕奕地早早到了学校，看见程水馨进教室，招手让她坐到自己身边。
程水馨的动作顿了一下，摇头。
“苏，请原谅我。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你的姐姐应该已经向你说明了一切……”
“因为妮尔的离开？”杨冰冰一点都不着急上楼，顺着操场的跑道往前走，悠悠问道。
重复着这样的话，盯着天花板入睡的少年，默默地在心中做出承诺。
杨冰冰自不会为这种事跟苏亦凡坚持，又问道：“那你最近晚上都要忙什么？”
“陪着你啊。”苏亦凡说，“美工细节跟策划要磨好久，还得陪着你一起熟悉新软件……如果咱们效率不高，还得外包。”
程水馨呵呵一笑。
“……我的身份很尴尬，让我不敢真实的面对你。最开始接触是你因为工作需要，时间长了又开始喜欢你和那几个女孩之间的友情。你们没有利益纷争，让我觉得很开心……”
“是啊，会再见面的，我也相信。”
苏亦凡打开书包，把书本文具一样样拿出来，忽然想到一个问题。
“谈话的场面真温馨啊……”
信不算短，至少对于从来在中文课上没有写过作文的妮尔来说不算短了。
邮件的抬头非常欧洲范儿。
苏亦凡点点头：“我知道……所以要努力的心愿更迫切了。”
……
苏亦凡觉得这是个好决定。
“希望值得。”杨冰冰一脸的无所畏惧。
“我之前不是决定要给张瑶和程水馨买辆车嘛。”苏亦凡说起这件事倒是没什么纠结的，“打算下午去挑车，一起？”
“逃课。”程水馨斩钉截铁。
“好啊。”程水馨说，“问问张瑶喜欢什么样的，她的意见最重要。”
“……现在是没有脸去再见你啦，真遗憾。但是我想你会想念我的不是吗？我那么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