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节 血与泪
房门外,一双歹毒的眼,正透过门缝,悄然地注视着里头的一切……
他自认为自己没心,自认为自己控制力强,自认为不会心软……
原来,当它发现被拴住走不了时,便只有深深的扎根。
他走了。
何谦暴风骤雨般的肆虐,让雨桐觉得身体快要被他撕裂。
背部已经麻木了、不痛了;身体,也毫无知觉;只有心,在呼吸之间,隐隐作痛。
为什么心会痛得这么厉害?
何谦连忙拿起一份资料,匆匆扫过一眼,接着又拿起另一份。
后背在痛,身体在痛……
曾有人将一株卷柏绑在旱地中,结果发现,卷柏几次将根拔出,发现走不了后便再也不动了。
披着人皮的兽!
背部已是火辣辣的痛,雨桐甚至感觉到有玻璃碎片残余在她背上,随着他粗鲁的动作,摩擦她的伤口。
不,他本来就是野兽。
被他用力拽拉,雨桐刹车不住撞到墙边的矮柜,上头的玻璃雕塑被无情的撞到了地上,摔了个粉碎。
形成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他的胸腔内,促使他用力的扒开她的双腿,用更生猛的力道撞击她的身子。似要将她弄坏,又似要和她连为一体,永不分开……
烦躁、气郁、恼怒……
也许人生本来就是一个接着一个的轮回,人们只有在这一个一个轮回中苦苦挣扎……
“怎么会这样?”
那是一只头顶光圈的天使,是今年小白送她的生日礼物,那是他特意去和工艺品系的学长学成亲手做出来的。
将一大叠资料放下,他紧蹙着眉头说道:“这里有超过三十份的退货订单,全是顾客寄来的,而且大部分,都是我们公司的重要顾客。原因只有一个,全都说何氏企业盛产的葡萄酒掺水掺假!”
心中一阵抽痛,来不及悲伤,整个人就被何谦抱起,抛到了雪白的床。
而她,就如一樽玩偶,赤|裸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瞪着天花板。
身下的床单立刻绽放开朵朵妖娆的血花,触目惊心。
她尝试过的,努力改变自己,努力扭转一切。
对着一只狰狞可怖的野兽,她也会心痛吗?
办公室的门赫然被人打开,柳成恩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脸色难看到极致。
“想跑?没那么容易!”
为什么他会变成这样,为什么事情会到这步田地,为什么他会爱她……
沉浸在浓烈情欲中的他,突然伸手盖住了她雾蒙蒙的双眼,艳红的薄唇吻上了她,吞进她所有的呜咽,身下的动作却越发的紧密快速……
为她的疼而疼。
这则事例告诉众人一个道理:当人们无法改变环境时,就只能改变自己。
面对这种心痛,雨桐无力了,软弱了,哀伤了,甚至受不了了……
仿佛没看到那床单上诡魅的血图,他噙着一抹邪笑,慢慢解开自己的衣裳,重新压在了她的身上。
样子虽然不是很完美,却饱含着他的心意。
翻过几份之后,他的脸阴沉下来。
额上遍布细密的汗珠,她再也挣扎不了,整个人蜷缩在地,目光却牢牢盯着被打碎的雕塑……
所有的痛楚时刻的折磨着她,这些,却抵不过心中的痛。
柳成恩皱着眉,完全没有平日里,嬉皮笑脸的样子。
心,抽搐着疼。
当土壤水分不足时,它会自己把根拔|出|来,卷成圆球随风滚动,找个水分充足的地方落脚扎根。
停下手中的笔,何谦抬头看他,“怎么了,成恩?”
不过,它依然长势良好。
真的,爱上了她。
无数个为什么盘旋脑中,却找不到任何的答案。
可无论她怎么努力,到头来,又绕回了原点。
这一刻,何谦无法欺骗自己,他爱上她了。
雨桐跌在地上,玻璃碎片扎进她的后背,彻骨的痛,穿心的疼。
为什么……
可没跑几步,就被他给拽了回去。
然而,当他面对着她,所有一切的自认为,全成一场空幻……
双手被他紧扣着,她无法用它来遮住眼睛,就算遮了也没用。晶莹的泪水已经顺着脸颊滑落,滴在了雪白的床单上,晕开一滴滴不规则的形状。
突然想起小白和她说过的一个事例。
下意识的抬脚,瞪向他的胯间,却被他闪过。趁着这一空当,雨桐翻身下床,奔向房门。
宣泄完,未留只字片语就离开了。
在南美洲,有一种植物叫卷柏。
“我问过几个酒厂,他们都说每一道工序都是专人把关,不可能出现这种问题,我已经让品质部去调查,具体的原因还不知道。目前最重要的问题是,这些顾客全都要我们退款,并且赔偿他们的损失,不让就到法律告我们。我和那些顾客谈过了,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他的声音极度愤怒,就想一只发了狂的野兽。
如今,却这么给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