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让他付出代价
第十二章
江拂黎：［拍摄顺利吗？］
江拂黎：［要不要一起吃晚饭？］
江拂黎：［我记得lm附近有一家川菜味道很好。］
美好的周末，财务部主管正在跟江拂黎进行视频会议。
江拂黎凝神听着，注意力却慢慢转移到手机页面。
还没有回复。
细长的食指点了点桌面，“怎么回事？”
还在忙吗？
闻言，财务部主管一激灵，“江总，咱们的预算向来是跟着公司发展计划做的，数据方面已经尽量精准，但误差是不可避免的。”
男人视若罔闻，神色晦暗不明，难道是最近不想吃川菜了？
手机一声震动，他立刻拿起。
wy：［图片］
wy：［妆造还不错。］
wy：［拍摄出了点意外，结束的话我给你发消息。］
反复读了几遍，确认这是答应一起吃饭的意思，男人眉眼舒展，如清风拂过。
指尖长按保存图片。
在财务部主管感激的目光中摆手，“预算发我邮箱，有问题我再找你。”
书房再次安静下来，江拂黎重新点开图片，目光缱绻留恋。
一张对镜自拍，背景是有些乱的化妆间，有人拿着化妆工具立在一侧，桌子上摆满化妆品，镜中女人举着手机，露出半张浓妆艳抹的脸蛋，即便如此仍旧美得不可方物。
江拂黎压压心口，按耐住乱蹦的心脏。
沈妆拎着电脑包回到化妆间。
难得的剧烈运动令她嘴唇发紫，嗓子像是破了洞的风箱，喘息间干巴巴的疼。
来不及缓气，她打开电脑，找到文件夹，点开。
空荡荡的页面倒映着苍白的脸。
她嗫嚅着唇：“怎么会这样？”
灵感被她藏进一个个文件夹，每一个都视若珍宝，其他的设计稿都在，唯独名叫“海”的文件夹空了。
沈妆如遭雷击，久久不能回神。
宋晚意并不意外，避开众人视线，备忘录中记载着她所“预见的未来”。
抄袭事件后，沈妆极力自证，但关注度最高的时候她没能证明清白，直到半个月后，她再拿出证据，已经没人关注这件事。
在网友的认知里，lm杂志化妆师沈妆抄袭，宋晚意东施效颦，蹭后辈流量耍心机，一切已成定局。
宋晚意还有为她战斗的粉丝，且这事无法对她产生实质影响，沈妆却势单力薄，最终被lm辞退。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我没有抄袭，我真的没有！”
沈妆面无血色，连连解释。
负责人拍拍她肩膀，转头对宋晚意道歉：“宋老师，非常抱歉，是lm这边的问题，耽误了您一天时间，我们愿意做出赔偿，也请您拨冗，再给我们一次机会。”
沈妆双手交握，对着宋晚意和胡路安鞠躬，“真的非常抱歉，但请你们相信，我绝没有抄袭，我不会拿我的职业来开玩笑。”
对方态度诚恳，宋晚意不说话基本上就是没意见。
论起来，今天还没出片，他们真要纠缠，反而理亏。
胡路安朗声大笑：“好了好了，尽快搭配品牌赞助出个新妆造，咱们找时间再拍就是。”
他揽过负责人的肩膀，“赔偿的事，咱们找个安静的地方聊奥！”
负责人苦笑。
房间里只剩下宋晚意、小可和沈妆。
在年纪差不多大的女生面前，沈妆眼泪止不住地流，小可心软地递上几张面巾纸。
她哽咽道：“宋老师，对不起，谢谢你！”
对不起是因为自己的底稿弄丢了，无法自证，耽误大家时间，影响了拍摄进度。
谢谢则是因为宋晚意发现了那个美妆博主的微博，如果这期杂志按时开售，极有可能被人打上抄袭的标签，到时候还有谁敢用她做妆造。
宋晚意摇摇头：“其实我还是比较相信你的，你好好想想平日里谁知道那些文件夹的存在，谁能不知不觉动了你的电脑。”
沈妆也在想这个问题，害怕和委屈涌上心头，脑袋乱糟糟的，冷静下来一想，除了他，还能有谁？
“我男朋友……”
那个与她高中相识相恋，跟她考同一个大学，毕业后选择留在繁城陪她的男朋友。
小可忍不住插嘴：“如果真是他做的，你打算怎么办？”
这半天下来，沈妆显然是个性子软的，指不定男朋友哄几句又原谅他了，小可都要忍不住感慨，女人心软真的要不得。
谁知她语气坚定：“先找出真相，拿回我的作品！然后——”
宋晚意和小可同时竖起耳朵。
“让他付出代价。”
宋晚意为她鼓掌：“看不出来你是个如此洒脱的性格。”
沈妆腼腆一笑：“其他的忍忍就过去了，但是我真的很喜欢化妆师的工作，这是我的底线。”
三人聊了一会。
吃完午饭，几人给宋晚意卸妆，直接做另一套妆造。
在这之前，沈妆请求宋晚意换上拍摄主题服饰，是m家赞助的夏季新款，摄影老师帮忙拍了几张。
沈妆心中惋惜，这样好看的妆造，竟然无法使用，心中对男友的恨又多几分。
另外一套妆造相对简单，着重调整眼妆部分，大地色打底叠涂暗金色眼影，薄薄一层压在眼皮上，不过分渲染，长发全部梳到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
重点在m家赞助的秀款礼服，领口层层堆叠的暗金色薄沙缀满碎钻，肩膀垂下丝织羽毛流苏，内搭同色系丝绸长裙。
女人纤细高挑，投向镜头的目光孤傲而悲悯，像是俯视苦难的神明。
第二组的拍摄意外顺利。
宋晚意再次卸完妆，小可抱着包包昏昏欲睡。
胡路安也连连打哈欠。
“六点了，咱们找个地儿吃饭吧。”
一提吃饭小可来了精神：“谢谢胡总请客，胡总大气！”
“哼哼，想吃点啥？麻辣烫还是兰州拉面？”
小可垮下脸：“想吃小龙虾和烧烤，最好再来点鲜啤！”
胡路安轻嗤：“个子不大，胃口不好！胡总今天心情好，走吧！”
二人走出一段，才发现宋晚意在原地玩手机。
“你们去吃饭吧，我约了人。”
胡路安的八卦引擎开始发动，如果她提前约好，起码中午就会告诉他们，竟然才说？一定有问题。
他状似不在意的点头，扭头对小可提议：“肯定是她老公！我们待会躲在车里，看看她老公啥样！”
小可心脏骤停，大哥你别玩我啊！
她捂着肚子：“可是，我饿的头晕，胡总，救救我！”
顺势扒在胡路安胳膊上，拽着他往外走。
胡路安努力两下没挣脱，便随她去了。
提前给江拂黎发了消息，这会人正在lm附近，目送经纪人和助理离开后，她戴上墨镜，低调地出了lm公司大门。
绕过半条街，宋晚意看到站在车前等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