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 东巴老司
木老司见状准备出手，仁波切摇摇头叹息说道：“木老司，即是天意如此，便由得他去吧。”
楚大师望过去心下暗自吃惊，此人面现一道淡淡的七彩掌印，难道是黄老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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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入殿。”仁波切答道，同时不无惊讶的瞥了一眼“猪坚强”。
“施主，有话请讲。”仁波切客气的说道。
“你，”莫局长摸了下脸，愠怒道，“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没错。”
“也许回禅房了，去那儿找他吧。”仁波切说，一面请大家品尝酥油茶。
直升机降落在大殿前的广场上，旋翼停止了转动，舱门打开，费叔牵着“猪坚强”笑眯眯的走了下来，引起众喇嘛们的一阵惊讶声。
大家从舷窗朝下望去，晨曦之中出现了一座高原湖泊，碧绿的湖水如同一块翡翠镶嵌在横断山中，安静而神秘。
须臾，小喇嘛回来禀告说：“木老司也不在禅房内。”
“俗话说‘九魔一魇’，尘世间孕育九只魔都不一定会出一只魇，其凶残程度可以说是登峰造极。”白眉老喇嘛解释说。
“这……”老喇嘛们面面相觑，在涉及政治耍嘴皮子方面，他们可差得太远了。
“直接降落木里大寺。”楚大师吩咐道，据尼朵供述，东巴老司在木里寺庙中有自己的修行禅房，那天夜里她在丽江就是直接打电话给他的。
“请问施主来到木里大寺有何公干？”仁波切双手合什。
“莫局长，此人是一只魇，他的出现将会带来血光之灾。”白眉老喇嘛只有道出实情。
“满人都是蓄长辫的，而他没有。”
“莫局长，方才你险些遭了魔魇的毒手，此画大凶还是及早除去为好。”仁波切解释说道。
“可否请其出来一见？”楚大师心道尼朵所言非虚，东巴老司确实就在这里。
“楚大师，现在飞经宁蒗的泸沽湖，马上进入四川省境内，预计再有半小时便可以抵达木里。”驾驶员报告说，昨晚大家在迪庆的一个空军场站休息了一晚，拂晓登机出发，在雪域高原夜航是十分危险的。
“仁波切，”楚大师见此人说话口气傲慢，于是不予理睬转脸问活佛道，“想向您打听一个人。”
“不错，怪不得文司长说薛道禅一直都没有去国家宗教局报道呢，原来和那小子竟然跑进了画中，数月前他俩还在青城山上。”莫局长嘿嘿两声，迷惑不解的说道。
“你怎么肯定他是假皇帝呢？”
“您是？”楚大师上前欠身还礼问道。
“既然是活生生的人，若是被你们烧死算不算触犯刑律，犯了故意杀人罪呢？”
无论仁波切怎样劝说，莫局长都执意要带走画轴，最后不由分说的自行上前要将画轴摘下。
“原来是活佛，失敬了，可否入内面谈？”楚大师彬彬有礼道。
“嘿嘿，”莫局长身在领导岗位多年，谈话艺术自然有一套，“我问你们，画中之人都是活的吧？其中那位‘顺治皇帝’不管是真是假，大家都亲眼所见他活生生的站在这儿没错吧？”
“这是为何？”
莫局长突然感觉不对，于是紧忙起身直奔小殿跑去。
费叔牵着猪坚强，楚大师一行人来到了大殿内的会客室，有小喇嘛为大家端来了酥油茶。
小月发觉她面色有异忙问怎么回事儿，随即偷偷掀开衣角瞧了一眼，发现二丫的腰部以下的皮肤呈乳白色，和京城飞昆明航班上的病况一样，只是已经蔓延发展到了整个下半身。
仁波切一看两人话不投机，连忙出来打圆场：“施主请稍候，这就去请东巴木老司出来。”说罢吩咐小喇嘛去小殿请他来会客室。
黑鹰直升机轰鸣着在横断山区五千米的高空飞行，下面是连绵起伏的高山峡谷和莽莽原始森林，远处皑皑雪峰反射着耀眼的金色阳光。
“是为了一幅画。”楚大师开门见山不想兜圈子。
“仁波切，这……”木老司垂头丧气的说不出话来。
“是啊，在地面就好好的。”二丫亦是迷惑不解。
“可是……”木老司一听就急了，目光瞥向了仁波切。
“什么魇？”莫局长不解。
“是为了那幅《敦煌夜魇图》么？”莫局长自作聪明的说道，“此图乃是国宝，目前属于国家宗教局所有，你们想要做什么？”
“就是那个穿清朝龙袍的假皇帝在你脸上留下的印记。”
“没关系，京城里去做个激光换肤手术就ok了。”莫局长颇不以为然，还带出了句英语。
“莫局长，那魇是手下留情才未要你的命，只是留下印记，但恐怕脸上再也无法清除掉了。”仁波切提醒道。
“我是凉山州宗教事务管理局的莫局长，你们是什么人，为何没有事先打招呼啊？”这时，坐在老喇嘛身旁的莫局长疑惑的打量着楚大师抢先开口问道。
老喇嘛刚要分辩，莫局长淡淡说道：“此图里面的人我认得。”
直升机钻出云层缓缓下降，下面出现一座很大的寺庙，主殿黄色的屋顶，银白的仰月托着金色的宝珠，看上去气势恢弘，庄严肃穆。
这群不速之客中不但有女军官、平民以及一头怪模怪样的大肥猪，而且还有尼姑和道士，看似与宗教有关，自己作为康巴藏区的宗教事务主管，必须要出面问个明白。
“不错，木老司是在本寺挂单。”
“你错了，顺治皇帝晚年出家五台山遁入了空门，法号‘行痴’，自然不留辫子。”莫局长一句话把仁波切给怼回去了。
木老司斟酌了半天，最后不情愿的勉强点了下头：“好吧，仁波切，就依你所说拿去大殿焚化了吧。”说着上前摘画。
“不能毁画！”莫局长苏醒伊始，听到他们商议要火焚画轴，急忙出声制止。
仁波切和白眉老喇嘛迎上前来，乘坐军机而来定是政府方面的人，莫局长站立在大殿前诧异不已，军方向来对宗教敬而远之，怎么会突然来造访呢。
小喇嘛应声而去，但随后告知说木老司不在。
“是祸是福，顺其自然。”仁波切平静的说道。
“不知施主要打听的是什么人？”
“此画绝不能毁掉。”莫局长神经质的“咯咯”笑了起来。
白眉老喇嘛望着莫局长面孔上的印记，心情沉重的喃喃自语着：“百多年来，康巴藏区连尸妖都极少出现，此恶兆怕是会带来血光之灾啊。”说罢，出手如风，十根手指分别弹其三条气脉及囟门顶轮与眉间轮数下，莫局长随即悠悠醒转。
“莫局长，此画你不能带走，那边有一面镜子，你去照照自己的面孔就知道了。”仁波切示意他。
果然，仁波切心里咯噔一下，木老司恐怕是惹祸了。
“好美呀。”二丫痴痴的凝视着，突然感觉到下半身一麻，用手掐掐大腿发现已经失去了知觉。
“坏了，木老司带着画轴跑啦……”小殿内传来莫局长愤怒的声音。
“请问施主找他什么事儿？”仁波切心中惴惴不安，隐约感到是与那幅画轴有关。
“什么，你认得？”老喇嘛和木老司闻言俱是一愣。
“这幅画来历不明，我要带回宗教局审查。”莫局长把脸一板说道。
“奇怪，为什么只在高空的时候出现呢？”小月十分不解。
仁波切叹息道：“木老司，此画甚是不吉，说不定里面还隐藏有什么更加怪异之事，不如趁早毁掉吧。”
莫局长诧异的走到小殿一侧，在镜中见到自己脸上的七彩掌印不禁大吃一惊，忙问是怎么回事儿。
巨大的轰鸣声响彻寺区，看得见僧舍门前站着很多的红衣喇嘛在仰视天空，木里大寺的僧侣们从来都没有见过直升飞机，纷纷中断了早课跑出来观看，感到既兴奋又好奇。
“木里大寺中有位东巴祭司木老司。”
楚大师冷冷一笑：“莫局长，你面上的印记是怎么回事儿？花里胡哨的，是洗脸没洗干净么？”
“仁波切，此画绝对属于国宝，你们几位都是作出贡献之人，今年局里的预算款项还没有下拨，就全部给你们木里大寺吧。”
此刻的尼朵靠在杨林的肩膀上，那管“皮炎平”很好使，估计是楚大师在里面加了解药，面孔上布满的蓝色线条已经全部消褪了，但她仍就心惊肉跳的后怕。
“上师，藏传佛教确实有许多关于妖魔一类的传说，我作为一名国家宗教管理机关的资深工作人员对此不予置评。”莫局长义正言辞，不过说话时的底气略显不足，尤其是亲身经历了今晚的诡异事件之后，他的唯物主义认识论发生了动摇。但无论怎样，今天他一定要将画轴带走，这可是震惊全国的重大发现，画中的人物竟然能够走动，甚至还进行了多种姿势的性|交，这种怪事简直是闻所未闻，自己单凭借这一发现成果，上调至京城任职可以说是轻而易举。
“木里大寺甲措仁波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