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6章 北城赌坊
“四两进千金出，以小搏大；红颜欢英雄醉，苦尽甘来”——“大杀四方。”
第二日一早，黄昆想依计行事去北城转转，但是姜道却以留意蓝依依为借口死活不想去了。
黄昆表现出了一副极其罕见的扭捏表情道：“咳咳，只不过去看看，呵呵，没什么意思。”
而恰好这金满楼的许少东家许洋也在，黄昆便一时来了兴致，说自己有上好的赌术，就不知他们能不能慧眼识珠了。古今中外异世荒古，但凡有赌场的地方，就不乏赌术高手。这金满楼自然请的有这种任务镇场。
在黄昆要走的时候，那许洋还诚恳地挽留，希望黄昆能留下来帮忙做这个“黄金赌术”的术监，黄昆连连摇头，不过却答应这几天常来指导解惑。
※※※
这下不仅马蓝，就连小刀也明白了，感情这家伙是有备而来的，压根都没打算要付船钱。
就这样，可怜的马蓝不仅没有宰到客人，反而被客人宰了一刀，还差点丢了性命。
黄昆拉了一下小刀说道：“算了，以后不坐他的船就是了。”
这栋“金满楼”赌坊确实够排场，有三层，每层的大厅足有数十丈见方；红砖铺地，八根鎏金刻满元宝型浮雕的石柱四周摆满赌桌。漂亮的赌娘端着茶水四处送茶，彪悍的大汉别着膀子到处走动。靠里间有个柜台，上面竟大大地书写着一个“当”字。那些个赌客赌徒尽管热闹，却不像黄昆想象中的那么喧闹。
※※※
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马蓝傻了。一旁的小刀也张大了嘴吧一时没有合上。
黄昆摇了摇柴刀，对马蓝冷冷地说道：“刀都拿不稳还想杀人。”只听“砰”的一声，黄昆便把刀子插|进了面前的桌子里，足足没入一半的刀身。
“嘿嘿，客爷是真君子啊。”马蓝不失时机地拍了一记马屁。
一扇设计得外圆内方如铜币型的大门出现在黄昆眼前。一副没有文艺内涵的对联却能让你气血翻滚，心潮澎湃，好像有种魔力一样向定力不强者招手。
黄昆走在后面拍了一下马蓝的肩膀问道：“伙计，这过一次江，要多少文钱啊。”前面的马蓝依旧呵呵笑着说：“便宜着呢，我们这里价钱公道，上了船就知道了。”估计是怕黄昆继续问，旋即又转换话题道：“公子爷，北城可是个花花世界啊，来到咱们东京那是非去北城不可的。”
小刀一听先火了，一下子跳了起来指着马蓝道：“懒蛋，你也太狠了吧。”
“怎么样，现在还要船钱吗？”黄昆看着马蓝一字一顿地说道。
吃过了饭，又喝了一会茶。二人便一前一后在大街上逛了起来。黄昆其实好奇得紧，在南城由于和姜道在一起，没好意思问，但是现在小刀也不像以前顽皮了，变得矜持了好多。可这让我如何知道这花满楼，花莫羞到底在哪里呢？
“小刀啊，这人北城人最多的地方是哪里啊？”
黄昆一听乐了，反而不理马蓝，对小刀讲：“小刀，你有没有见过魔术？”
令小刀并不敢置信的一幕出现了，马蓝手中的柴刀就像长了翅膀一样“嗖”地一下便飞到了黄昆手中。马蓝也愣住了，看看黄昆手中的柴刀，又看了看自己的手，一时忘记了说话了。
花满楼不都是许家的产业吗？黄昆心想，这孩子真是语无伦次。
只听小刀继续讲：“这地方据说也是许家的产业。”
黄昆笑着点了点头道：“可不是吗，我说过的，那就一定来的。”
这么一说小刀算彻底无语了，要不是每天一钱银子，公子高兴时还有多得多的赏银，自己肯定马上扭头就回。
不好意思直接问，黄昆就只好敲打着问。
很不幸事情向着自己想的最坏的方向发展了，那小子竟然没有害怕，反而笑着说道：“马蓝啊，你宰客也就算了，你还敢杀人吗。你要杀了我，就也得杀了小刀。”说着看了小刀一眼，那小刀一听不知不觉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马蓝依旧叼着棵水草，也算这人是人精，大老远竟然一下子就认出了黄昆二人。“哎哟，这位爷今天定是要坐船过江的吧。”马蓝满脸堆笑，迈着罗圈腿便跑了过来。
里里外外上上下下转了一圈，却发现这是个刚开不久，甚至还有个悬赏收集上好赌术的广告。
“‘金满楼’？赌场？”
这里的渡船要比黄昆想象中的大了许多，甚至还有一个帆布做成的帆。据小刀讲，帆是用来以防大风，调整方向用的，一般情况是不用的。
“呵呵，这个，嗯，这最能花钱又最刺|激的地方在哪里？”
“嗯，这条通江路上的人就最多了。”
黄昆笑着点了点头道：“嗯，那你先拿起来吧。”说着自己也把自己的那一锭银子也收了回去。马蓝一看急了，赶忙道：“我说小哥，我的船钱呢。”
小刀咬了咬嘴唇紧走几步跟上黄昆，小声问道：“公子公子爷，你会杀了我吗？”
“你记住，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下次让我再见到你作恶，小心你的狗命。”
黄昆似乎毫不在意船费问题，和小刀在船的另一头偶尔说笑几句。马蓝也觉得有趣，心想看来今天是碰到肥羊了，估计我多要点只要不太过分，就不会出什么幺蛾子吧。打定主意便清了清嗓子朝对面喊道：“哎，我说公子爷，这也走了快一半了，您该付船钱了。”结果停了半晌没人回答，马蓝皱了皱眉头只得又喊一遍，这次那边便很快回道：“哦，知道了。”
说完从怀中掏出一锭十两的银子，晃了晃道：“船伙计，我这是十两银子，你能找开吗？”
以二人的修为，哪里需要休息。其实是想留意一下二人都感兴趣的神秘女子蓝依依罢了，然而在花满楼转了一天，甚至用神识到处搜索都不见踪影。
小刀早已没有之前的随意，怯生生地跟在黄昆后面一声不吭。
那少东家却也够爽快，经过众人的一致称赞和自己的亲自尝试，一挥手便让人端出了一盘百两黄金作为酬谢。黄昆本来只是心血来潮，但是看到这一把两黄金，却也没客气，照单全收。
“客官，快到对岸了，先把船钱付了吧。”马蓝已经没了耐心，口气变了，脸上的笑容也已退去很多。
“小菜刀对那里熟，公子爷可要好好享受一番啊。”说罢扭过头猥琐地笑了笑。
“没事的，我亲自带到这边的客人，大部分都会去这里的。”
马蓝听得手已经开始发抖了起来，但是仍强装镇定道：“少来这一套，杀就杀了，老子不怕。”然后顿了顿接着说道：“你要是不想死，至少先把我那五两银子还我。”
“不敢了，不敢了。”听到黄昆的声音，马蓝一下子清醒过来，赶紧点头如捣蒜地说。
黄昆摇摇头，便带上小刀继续他的游玩之旅。
回是回答了，但是就是没人过来付账。马蓝有点生气，但是本着船客是大的摆渡精神，愣是忍了忍没发作，并且安慰自己可能是人家根本不在乎。
“当然是北城最贵的‘四海酒楼’啦，那地方真不是一般人能去的地方，据说最普通一桌酒席听说也得二十两银子。”
小刀撅着嘴不情愿地一颗一颗地捡起那些碎银子，然后在手里掂了掂道：“差不多。”
“还不赶紧摇船，要等到几时？”
黄昆看了一眼马蓝道：“什么船钱，等你把我们渡到对岸再给你，现在给你不放心。”然后看着小刀坏笑一下继续道：“听人说，给了钱的，你会把人家丢到江里喂鱼的，我可不想死。”
黄昆无奈地瞥了一眼小刀，心想永远不要用大人的心思来猜小孩子的谜。小刀根本就没看上黄昆一眼，两只小手插在口袋里，两只小眼放着金灿灿的光芒。一个劲地催促黄昆进门。
马蓝带着黄昆小刀二人，朝着码头停着的一片白蓬渡船走去。小刀自始至终没有跟马蓝说一句话，马蓝也懒得理小刀。
黄昆好像听得很认真，听到喂鱼那会儿还哈哈大笑。完了小刀问道：“公子，还去吗？”黄昆头也不回答道：“去，怎么不去，就坐马蓝的。”想想可能怕伤了小刀的积极性，又加上一句，“不用怕，我会游泳，相信你肯定也会。”
小刀使劲地点了点头。
黄昆听后哈哈一笑说道：“怎么，你觉得我是恶人吗？”看了一眼小刀，黄昆俯下身贴在小刀耳边道，“我是专门杀恶人的，你以后可要做个好人啊！”
马蓝有点郁闷了，船钱没得到，反而倒赔进去五两。五两啊，自己要是辛辛苦苦得半年，还得是天天能拉几来回的。虽说这两年生意不好做，自己偶尔碰上一两次外来客，宰那么一两次，可也很难赚到五两的。
“哪里，这‘金满楼’开业的时候我还来看热闹了呢，‘花满楼’倒是开业一二十年了。”
“咦，小刀，你不饿吗，平时这个时候你可是会一个劲地给我介绍好吃的呢。”黄昆扭过头看了看小刀调笑道。
蓝江水远看是蓝色的，近前看却还是清清的。这天，天气晴好，偶尔有几多悠闲的云彩在天空上飘过。江上没有风，让你感觉不到水在流动。只一盏茶的功夫船便荡开几百米远，马蓝放下大浆，拿起一把小浆，坐在船边只是偶尔划一下以调整船的方向。
小刀一听，回过神来道：“当然啦，北城大牌坊前，天天都有呢。”
小刀迷惑这看了一眼黄昆，又看了看一旁的马蓝，心说这都是么时候了，还有心情表演魔术，不过最终却只得点了点头。
马蓝一看心中后悔，早知道就要十两多好。毕竟这只是宰客却不是打劫，马蓝想了想能拿到五两也不错啊，赶紧笑道：“能，能找开。”说着便回头在一边的船缝里掏出了一个小布包，拿出了一把散碎银子放在黄昆面前的小桌上。
“刚开业不足一年，那排场很大呢！”
“然后你的把船弄干净，要不然被人发现了，你可得要是抵命的哦。”黄昆仍旧面带笑容地说着，就好像说着一件与自己毫无关系的故事而已。
但是黄昆竟然摇摇头说要去就去最近的金鱼码头，并且还想乘坐马蓝的船。这让小刀很纳闷，心想怎么这个外地人怎么这样，难道不被人宰心里不舒服，真是有点神经病（不知道异界有没有这种病，呵呵）。于是看在这人还对自己不错的份上，再加上和马蓝不对付的原因，小刀拼着自己三寸不烂之舌，一个劲地劝黄昆去坐别人的船，不去自己堂哥那儿也没关系，同时不忘一个劲地抹黑马蓝，甚至说马兰会在江中央把客人推下去喂鱼。
天已近中午，但是北城大街上依旧人来人往，民居商铺鳞次栉比，贩夫走卒南来北往。北城给黄昆的第一印象就是人多，房多，热闹。
黄昆尴尬地笑了笑，心想我他妈的怎么跟一个小屁孩扭捏起来了，不就是去一趟青楼吗，只是去开开眼而已，怎么越活越退化了。
“刚开业？不足一年？不是很久了吗？”
黄昆给小刀一使眼色道：“小刀，看看够不够，先收起来。”
高手就是高手，经过黄昆不遗余力地耐心讲解和演示，那几位竟然玩得像模像样，有时还能赢过黄昆。
“是，是”马蓝一边摸汗，一边答道。
“小兔崽子，你给老子闭嘴。”马蓝恶狠狠地盯着小刀嚷道。
临近蓝江，小刀问要不要换一个码头去，在一里外的清水码头，他的一个堂哥在也是船工，有自己带客收费肯定合理。
这柴刀本来确实是马蓝用来吓唬客人的，但是这半年来很少用到。首先本就很少遇到外来客，其次就是上两次可能要的少，那客人虽不愿意，倒也没有到用刀吓人的程度。但是这次就不同了，一辈子没遇到过这么无赖的船客，不得不用柴刀了。虽然拿着柴刀自己心里也发怵，但至少自己不能陪不是，豁出去了！
等二人上了船，马蓝便用槁点开了船，大家一声：“坐稳了，开船啰。”
黄昆装模作样对着马蓝指指点点，突然大叫一声：“过来。”
马蓝愤怒了，他又一次扭过头在船缝里掏啊掏，竟然掏出一把乌黑的砍柴刀来。朝着黄昆晃了晃道：“兄弟，把钱掏出来，我倒可以留你一条性命。”
黄昆抬头看了看马蓝，连忙说道：“嗯，嗯，对的，该付船钱了。”说罢伸手在兜里摸索了几下，却又好像想起了什么道：“对呀，船伙计，我之前问你多少船钱，你还没说呢。”马蓝嘿嘿一笑道：“嘿嘿，五两银子，很便宜的。”
经过黄昆的演示讲解，又和众人对战了几局，黄昆版的“德州扑克”玩法就悄无声息地诞生了。至于对他们这个赌坛有什么影响，却不是黄昆考虑的事情。
“哦，那，那这有钱的阔佬常去的地方是哪里？”
黄昆点点头道：“我也会魔术，要不要看。”
一听这话，走在前面的小刀，终于有点往日的神采了。只见小刀扭过头来一脸坏笑地指着黄昆道：“啊，啊，原来是公子爷想去那地方了。”
水在流，船在走，天上的白云荡悠悠。很快船已经过了江心，离对岸也就数百米距离了，马蓝便停了下来。朝正在船舱中说笑的黄昆和小刀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