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再见，段平妹
第三天，中午。
江川起床看到段平妹站在窗前看雨，江川来到她身旁，“看什么？”
“又下雨了，真的有人能活下来吗？”
段平妹可能真是看开了，或是看淡了，一身雨衣也不穿了，只是正常穿着一身家居服。
江川摸了摸她的脑袋，道：“想什么呢，这是正常的雨，这场雨过后，就可以将毒雨的致命性稀释掉了。”
段平妹任由江川摸着脑袋，等着江川接下来的话，但是等了一会儿，江川都没有开口的意思。
段平妹转过头来有些惊喜的问道：“真的？”
“当然是真的啊，不过要等雨停。”
段平妹抬起头，轻声的叹道：“真好。”
饭毕。
段平妹刷完牙出来，看到江川又在看电影，熟练的走过去努力工作。
一个多小时的电影结束，雨也停了，太阳罕见的出来，末世第三天，又有了阳光。
江川点起一只蚊香，拍了拍段平妹的头，示意她可以结束了，再磨蹭下去都要破皮了。
段平妹站起身，擦了擦嘴角，解开手上的皮筋，把一头散发扎成马尾，并从兜里拿出一支口红，鲜艳的红色口红配合她发红的眼角，有一种凄凉的美。
随手丢掉口红，朝江川问道：“好看吗？”
江川点点头肯定的道：“好看。”
这时，段平妹拉开几天都不敢打开的阳台门，走到外面，感受阳光直射的温暖。
闭上眼睛，感受到微风吹在脸颊的丝丝凉意以及阳光的温暖，段平妹露出罕见的微笑。
江川走到段平妹旁边，双手搭在栏杆上，不说话，直到蚊香燃尽，弹指将剩余的蚊香弹向远处。
段平妹睁开眼睛侧身靠在栏杆上，对江川说道：“我活不了的是吗？”
江川有些惊奇，你这么聪明的吗？
段平妹没管江川的反应，自顾自的继续说下去。
“别人淋了雨，或者死无葬身之地，或者变成了下面那些游荡的活死人，而你却一点事都没有。”
“还有，你那种凭空变出东西的能力，空间能力？，或许在以后会很常见，但是现在这个时间节点，应该不多见吧？”
也是，都2177年了，全世界的人都生活在信息化时代，小说、影视剧可以说是非常常见的娱乐方式，末世、异能都有听说过，不是那种一脸懵的时代了。
“而我，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知道了你这两个秘密，我想不到有什么可以活下去的理由。”
“刚才你说，毒雨没有了致命性，你应该要离开了吧？你应该不会放任我一个人在这里吧？”
“还有第一天，方书贵一开门就被你射死了，但是却放任我自己一个人，随便我出去，也是算到了我出不去吧？”
还真是，就算你出得了房门，但是一定出不了楼，找都懒得找，走的时候直接炸楼就行。
江川没有说话，留给段平妹足够的时间陈述。
“你也看出来了吧，我是方书贵的情妇，我们两个哈哈，怎么说呢，逼良为娼，蛇蝎心肠，天生一对，哈哈哈哈。
他看上了我的美貌，开始我是不从的，但他找人开车撞伤我妈，用医药费逼我就范。
我只能从了他，但是他千不该万不该，让医生只给我妈吊命，不让他们给我妈治疗。”
说到这里，段平妹眼泪像不要钱一样哗哗直流，但是神色依然平静的的陈述，仿佛不是发生在她自己身上的故事。
“然后，我就假装彻底从了他，要玩什么花样我都接受，甚至我主动帮他开发新的玩法。
这时候，他好像真的喜欢上了我，他让医院帮我妈治病，但是耽误太久了，我妈她彻底没有好起来的希望了，一辈子只能待在病床上度日。
他为了补偿我，给我很多钱，然后，我用他的钱，找到当初撞我妈的那个人，趁他们去旅游的时候，撞死他全家，但是他命大，活了下来，他爸妈妻儿都死了。”
“或许这就是好人不偿命，祸害留千年吧。”
“出院在家疗伤的时候，我给他的药里加了点东西，他再也不行了，哈哈哈。
你不知道他绝望的时候有多好笑，我还在假惺惺的安慰他，哈哈哈。”
“等他伤好之后，他把我带去公司，打算培养我，我也不负他的众望，多次卖了他的商业秘密，成功的让他从手握几十亿资金的魔都知名企业家变成了现在这个千万富翁。”
“这期间，我一直不离不弃的陪着他，他其实已经对我很放心了。”
“其实，你不来，那天我就打算杀了他了，我在蓝色小药丸里注射了氰化物，就等他玩够了让他吃下去，可惜”
“可惜，我来了是吗，没能让你亲手报仇。”江川接过段平妹话头说道。
“是的，但是也让我多活了几天，我本来的打算是杀了他就跳楼的，但是你说末世了，我就打算多活几天看看，看一下没有压力，没有亲人，没有仇人的生活是什么样子的，但是，我高估了我自己，我不适合这个时代。”
听到这里，江川实时的发出一个合适的聆听者需要发出的问题：“为什么要跳楼，按照你说的，就算判死刑，牢里也能够多活一段时间。”
段平妹苦笑回道：“我不想我自己这些肮脏事被人知道，虽说脏的要死，但是还是会顾及死后的名声，你说这是不是人的通病？”
“确实，人人都希望自己完美无瑕。”
段平妹擦了擦眼泪，伸出手，“可以给我一支烟吗？”
江川大气地递了一支华子过去，并掏出打火机帮她点着。
“咳咳~咳咳咳~”
“呛死了，你们怎么会喜欢这种东西。”
虽然说着不喜欢，但段平妹还是坚持着抽完了。
两人都没有再说话，只剩下吸气吐气的声音，几分钟后，段平妹向房子内走了几步朝着沙发将烟屁股丢了上去，看着沙发上烫出来的洞，她会心地笑了。
再次回到栏杆前，，露出笑容转头看向江川，“再见。”
江川伸出手摸了摸她头发，轻声说道：“傻瓜。”同时，将一枚m-26a2手雷缠到她的马尾上。
段平妹没去管头发上的东西，她知道头发上有东西，她又不傻，头发上的重物还是能感受到的。
理了理鬓角，纵身一跃跃过了护栏，只听见“叮”的一声在耳边响起，是什么呢？无所谓了，就这一两秒的时间，不想再管了。
“啪。”
“轰隆。”
两道声音前后响起，江川低头看着下面的硝烟，拿出一杯红酒，想了想，换成了白酒，向下面抛洒而下，说了句：“再见，段平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