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清醒
车上藿香靠在元宝宝怀里，满脸写着疲惫。
所有人都默契的保持沉默，保持着适合她休息的安静空间。
武装车回到学院广场时。
车门刚打开，一个黑影窜了进来。
书景看着昏迷的藿香，连句话都没说，直接抱着人冲向医务室。
“书学长！”
元宝宝根本拦不住书景的动作，只能快速追上去。
周时洛也紧随其后。
……
医生收回治愈力，安抚道：“她没什么事，就是异能消耗过度，睡一觉就好了。”
闻言，书景松了口气，混沌的脑子令他跌坐在椅子上。
元宝宝观察着书景，见他脸色通红，问医生：“他还没退烧吗？”
医生摇摇头：“查不出他发烧的原因，而且不管怎么治愈，前一刻退了热，下一刻体温又会立马升高。”
周时洛摸着下巴：“那他不会烧成傻子吧？”
本来就挺轴的，脑子转得又慢，万一烧成智障了，藿香得嫌弃死他。
医生叹了口气：“不好说，他要是再持续高温，对大脑肯定是有影响的。”
元宝宝提醒着书景：“书学长，你先去休息吧，霍同学这里我看着就行。”
书景坐在椅子上，身形佝偻，紧紧握着藿香的手不撒，显然是不打算离开。
医生递给元宝宝一个冰袋，离开了病房。
“书学长，你敷一下吧，不然霍同学醒来会担心你的。”
书景一动不动的盯着藿香，好像不看到她睁眼，他就不会离开一样。
“我来吧。”
周时洛拿走冰袋，又拿了一卷纱布，直接将冰袋绑在书景脑门上。
做完，周时洛瞧着元宝宝的疲态，说道：“你今天治疗了那么多人，先回去休息吧，这里我盯着。”
元宝宝本来想劝周时洛回去，但她的确是撑不住了：“那我先回去休息，晚点来替你。”
“嗯。”
周时洛在旁边的铁质长椅坐下：“书景，你打算一直守着？”
书景瞧着藿香疲惫的眉眼，心脏像是被一只手攥住，难受得厉害：“我只是觉得我很没用，如果我能更强一些，她就不用独自面对危险。”
周时洛安慰道：“你帮她的地方也很多啊，只是藿香她很独立，也不习惯别人帮忙，所以你能做的事情很少。”
“但你比起大多数异能者，你已经足够强了，没必要自怨自艾。”
“再说了，今天她变成这样，也是因为她作为班长不得不处理善后，不然整个班级可能都要死在丧尸潮里。”
见书景还是一脸愧疚，周时洛举着例子：“上次你们的双人任务，你不也出了力吗？”
“如果没有你，藿香的危险系数会直线上升，可你好像总意识不到自己的能力。”
在书景眼里，他永远看不到自己做了什么，他只看得到自己没做什么。
但凡藿香出现丝毫意外，他都会觉得自己做得不够好，将这份责任加注在自己身上。
可藿香的受伤，本来就与他无关。
“哎呀，行了，别难过了。”
周时洛拍着他肩膀安慰：“你是知道的，藿香最讨厌一身丧气的人了，有点活力，别每天跟个大怨种似的，不然她又要嫌弃你了。”
书景情绪好转些，周时洛将他头上融化的冰袋换了一个。
“你要守就守着，我先睡一觉，累死了。”
周时洛躺在长椅上睡下，书景依旧像个雕像似的盯着藿香。
…
藿香清晨醒来。
睁眼看到的就是一双爬满血丝的眼。
藿香心脏“咯噔”一声，看清是书景，她眉头皱紧。
“你不会守了一晚没睡吧？”
书景嗓音沙哑：“我想看到你没事再休息。”
“你有病吧？你守着我，我就能醒？”
书景垂下的眸满是委屈：“不看着你醒，我不放心。”
“那你完全可以先睡，我醒了我自己会叫人，我又不是傻子。”
书景迷迷糊糊的站起，下一秒一头栽向藿香。
藿香无奈又烦躁，将书景拖上床。
周时洛听到动静。
睁开眼，就看到藿香半跪在床上，搂着书景的腰。
“嗯……”他沉吟许久，“我是不是不该在这里？”
藿香没理解周时洛的意思，继续将书景搬上床。
她从床上下来，整理着衣服，顺手换掉了书景头上的冰袋。
“宝宝呢？”
“她回去休息了。”
藿香看着外面的天色，还没彻底亮起来，灰蒙蒙的，透着点深蓝。
“昨天死伤多少？”
“倒是没有死人，重伤的有五个，轻伤十七。”
“班任呢？”
“班任伤得也不轻，在隔壁病房。”
藿香点头：“你休息，我出去一趟。”
咚咚咚——
班任睡得好好的，敲门声将他吵醒：“谁啊？”
藿香径直走进来，拎过旁边的椅子，在床边坐下：“你是知道的，我从不敢赔本的买卖。”
一句话，班任就清楚了藿香来的目的。
“救同学，善后，都是属于班长的分内职责。”
“但突发状况，不属于班长的分内之事。”
藿香需要负责的同学安全，仅限于任务途中，意外情况她就算不救也没问题。
班任坐起来：“藿香，你就不能发自内心的救一下人吗？一定要利益驱使吗？”
“那我现在让救的那些人，每人给我一百晶核，他们愿意吗？”
ss班一个月出三四趟任务，一次也就能赚几十晶核。
有时候运气不好，可能也就十几晶核。
这样一个月下来，也才攒一百左右。
这一百全给藿香，肯定是没人愿意的。
看着班任犹豫，藿香笑道：“你看，救了人我也得不到什么，你说我为什么要心甘情愿去救？”
“可他们会在心里感激你。”
“心里的一点感激，能让我吃饱还是穿暖？”
“又或者说，这些感激能化成实物？”
“说难听点，要是有了足够的利益驱使，他们反过来杀我都有可能，所以我为什么要救？”
班任反驳不了一句，烦躁的躺下：“知道了，我会跟院长申请奖励。”
藿香满意离开，摸着瘪下去的肚子，想着这个点食堂应该还没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