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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釜底抽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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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子符才到东门关的时候就已经给鲁直说过自己在大夏遇到的所有事情经过,因此鲁直也知道他们之所以能够即时赶回来援助大宋和大哲,其中最主要的原因便是身为邪鬼军团统领的陈松的帮助,他不仅救了杨桂英一命,还为文子符等人通风报信。如果不是陈松派出的邪鬼,只怕大夏早就已经将杨桂英被人埋伏失踪的事情瞒了下来。

    “子符,不是皇叔说你,你这就是有些妇人之仁了。这些大容骑兵一旦进了关,我大哲也不知会有多少人死在他们手下,只怕连我大哲皇室也会死在他们的屠刀之下,你想想你三位妻子,她们可都是我大哲的公主,难道你以为他们既然攻破了大哲,还会放过我那三个侄女?”鲁直摇头,对文子符的话表示反对,作为皇室宗亲,而且还是镇守东门关的守将,他也算得上是见惯了生死的,虽然说一把火把二十万大容军队烧成灰烬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但威胁到大哲国祚的大容士兵死得越多,他越是喜闻乐见。

    “早问你降不降,你非要反抗,现在损失惨重了知道心疼啦?”文子符嘀咕两句,却是依旧施了个灵咒将大容最后这一点人给保护了起来,这些人他留着还有大用,如果让他们就此被周言的火焰烧死了,他后面的计策实施起来可就不会很顺利了。在他的灵咒刚刚覆盖住大容最后这一点人手的时候,他早先布置的土墙再也抵挡不住周言炽热的火焰,轰的一声便垮了下来。

    大容二十万大军虽然处于生死绝地,但是训练有素,虽然如今有些混乱,但在拓跋珪的招呼下,很快便调整周全,后队的骑兵调转马头便向东门关冲了过去。其余人等也不跟周言硬拼,也是纷纷转头向东门关奔去。堵在谷口的周言依旧哈哈狂笑着道:“你们今天都要死!”

    眼见着后面石墙渐渐要招架不住火焰的攻势了,拓跋珪终于低下了头,哀声对东门关上的鲁直和文子符哀求道:“亲王殿下,驸马爷,末将愿降,只求亲王殿下和驸马爷救救我这最后的一点弟兄!”

    周言哈哈狂笑着,将不停伸手从火墙里抓出一把火焰,猛然打到大容骑兵阵里,火焰阵阵爆炸,也不知有多少士兵和马匹已经死在了周言的火焰之下。而在他的疯狂攻击下,周围的火焰也是越来越大,火焰渐渐将周言和大容骑兵大堆给隔了起来,渐渐的便再也看不到对方的样子了,只能听到周言不停的狂笑和见到他不停打过来的火焰,而打通骑兵这边却是损失惨重。

    周言的火焰越来越大,已经将大容的骑兵给吞噬了大半,这火焰威力非比寻常,大容的人马一旦被火焰包裹,只来得及啊哀号一声便会被烧成灰烬。随着被烧死的骑兵越来越多,山谷里的惨叫声渐渐小了下来,只是阵阵的焦臭伴着一种令人难以言语的恶心气味飘散到了空气中,东门关上一众守将虽然见惯了生死,闻到这股气味依旧忍不住要不停的干呕。唯有文子符似乎毫无所觉,他毕竟有着两世记忆,知道火烧活人的气味不好闻,早就给自己鼻子上布了个水系灵咒清除气味,因此倒还没受到什么影响。

    “下马!下马!统统下马!往两边山上跑,能跑出几个就跑几个!”耳朵里听着麾下将士被大火活活烧死的惨叫,拓跋珪再也顾不得什么了,只想着要让手下这些将士们尽量逃出一些。众骑兵听到元帅的命令,连忙下了马来向两边的山岭爬去。只是大哲在东门关经营多年,山谷两边的山壁早就被大哲人凿得极为陡峭,这些大容骑兵又是草原马背上长大的,就算是在马背上睡觉都没问题,但要爬这山壁,却是极难的。

    二十万大容骑兵转向东门关,行不多远便发现山谷已经被一堵巨大的石墙给封了起来,他们才来攻击的时候这山谷里还是一片坦途,文子符早就料到他们必然会折返回来,以东门关中不足一万的守军,想守住这东门关必然会损失惨重,他便施放灵咒,将山谷与东门关之间的通路给封了起来,而且这样一来将二十万大容骑兵关在山谷里,就等着周言的火焰将他们活活烧死了。

    文子符摇头道:“我虽然跟桂英成婚,但大宋存亡于我来说可有可无,如果不是桂英对大宋忠心,我这一次也不会出手帮助大宋的。而周言更是一个狂妄的人,别说大宋,便是大哲的人都死绝了,他也不会出手的。我就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会将我们当成了威胁?”文子符嘴里一边说着话,手上一边虚空画符放出一道雷咒,将试图阻止人梯翻过石墙的大容骑兵给轰得远远飞了出去。

    眼见被火焰吞噬的将士越来越多,拓跋珪都快发狂,他命令军中的符箓师对石壁轰击,自己也是运起全身的力量向那石壁冲了过去。只是这石壁虽然是文子符仓促布置,但是以文子符如今的实力,他们想要破坏掉这石壁一时半会儿也是绝不可能的。拓跋珪拼了命的举起武器对这石墙狂轰猛砸,他手下的将士们有样学样也是对着石壁不停攻击。

    可惜周言的火焰威力岂是易于,这些大容骑兵虽然不计生死的疯狂冲锋,却是根本就冲不出火焰的包围,无论冲过去多少人马都会被火焰烧成灰烬。拓跋珪心急如焚,不停的鼓舞手下的士兵不要惧怕,冲过去就是活路,一边又大声责问符箓师们为何半天都没有将火焰灭掉。要是换做一般的火焰,在这些符箓师的全力施为下,即便周言实力胜过他们许多,他们也是可以灭掉的,只是周言的不灭火焰是由周言的灵力为引,他们或许可以稍微抑制一下火势的蔓延,想要熄灭火焰却是绝不可能的。

    鲁直脸上一喜,兴奋的问道:“莫非子符已经有了什么妙计不成?说起来三十多年前我们大哲还险些被大容灭国呢,那时皇叔年纪虽然年纪还小,却也清楚的记得当年的惨状,如果真能够带兵攻入燕京,皇叔倒是很愿意冒冒这个险的。”

    “元帅,不要再让士兵们冲锋了,如今火势越来越大,这不灭火焰只要沾上一点不死也残,我们虽然有二十万大军,但是这里地形狭窄,真正能冲击火焰的也就只有数十不到百骑,这般一批批的送上去给周言烧,便是二十万人不停的冲击也不够他烧的!”那符箓师看了看两边山岭的火焰,担忧道:“而且两边山岭火焰越来越大,只怕要不了多久就会烧下来,到时候我们这些人会被这火焰活活的围在里面,唯今之计只有调转部队,不计后果的攻击东门关,东门关中守将不足一万,我们二十万大军只要不计死活,要攻下东门关虽然会损失惨重,总好过全军覆没啊!元帅快下决断吧。”

    东门关上似乎也已经可以感受到那火焰的巨大温度和其中蕴含的庞大威能,鲁直赞叹道:“想不到周言如今的实力也非同小可,这么巨大的火焰控制起来竟然也是得心应手,如果不是有他在的话,你这火攻之计只怕也无法奏效。如果让我们关内的守将跟大容这二十万骑兵交战,能够守住关隘就已经不错了,那是绝对不敢奢望全歼大容二十万大军的。只是我一直想不明白的是,以周言目中无人的性子,他又怎么可能听你的安排?”

    拓跋珪沉痛的闭上了眼睛,思考了片刻,无奈点头道:“好吧,你说得没错,只要还能留下些人马,一旦攻破了东门关,我们还能有些作为,总好过在这里让周言活活给烧死!传令部队,后队变前队,全速向东门关攻击!”

    文子符岔开话题,道:“用不着扛过这次危机,很快我就会去亲自问他们的皇帝!”文子符转过头来,笑问道:“皇叔,不知有没有兴趣跟我一起冲那大容燕京去一次,大容见过两百年,只有他们打我们大哲,我们大哲还从来没有打进过大容,这一次我就带我大哲的军士打他们一次试试。”

    刚刚逃脱一命的大容众人大惊,拓跋珪迅速拨马往前窜了几步,却有正好迎上头上轰下的两道惊雷,拓跋珪一时不查,被那惊雷轰在了马前,他坐下的战马虽然究竟战阵,终究还是被这一下给吓得直立起来,拓跋珪立时便滚地葫芦一般从马上摔了下来。

    而周言的火焰也迅速烧了过来,从谷口一直烧到了东门关前。如果是在平原之上,周言要控制这么绵延二十来里的火焰,即便是不灭火焰对他的灵力消耗极地,也够得他受的。但是有了这些枯枝干草的支持,虽然降低了周言火焰的威力,但对周言的灵力消耗也小了许多,周言便操纵着火焰一路从谷口烧了进来。

    “这些事情也只能等扛过了这次危机,你自己亲自去问他们两个皇帝了,以你的实力要出入他们的皇宫应该不是什么难事。”说到这里,鲁直一指远处的山岭道:“快看,火焰烧过来了,这火焰来得好快!”顺着他手指方向看去,果然便见到山谷拐角出已经发出阵阵红光,显然是周言的火焰已经渐渐蔓延了过来。

    鲁直点头,道:“他们这样的举动的确是陷自己于不义,而且也是将麾下的将士白白送死。只是我或许能够理解他们的想法,毕竟你和周言崛起得太快了,而大宋如今又多了一个夜猫,再加上你跟桂英成婚,变相的等于大宋与大哲结成了坚固的盟约,大夏和大容皇帝会觉得危险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鲁直一边干呕一边说道:“想不到火攻之计竟然这么厉害,二十万大容骑兵,不过半天时间就已经烧死了七七八八,剩下还在冲击石墙的只怕也活不了多久了!”

    两人正说着话,忽然看到堵住了山谷大道的石墙破开了一个大洞,拓跋珪提着长枪呼哧呼哧喘着粗气从那大洞里钻了出来。接着那大洞越来越大,剩下的大容军队将领,士兵们蜂拥着从那破洞里钻了出来。也就在这个时候,周言的火焰猛然撞到了石墙上,顿时爆发出一声巨响,那石墙竟然在火焰的冲击下迅速变红,很快就摇摇欲坠起来。

    拓跋珪大怒,道:“既然不能熄灭他的火焰,本帅要你们来何用?难道你要让本帅做地上界万年来第一个被火攻之计烧死的元帅?”眼见自己手下死去的士兵越来越多,拓跋珪是又怒又心疼,他这次带来的都是大容最精锐的骑兵,可不是慕容熙带到大夏去的五十万大军能够比拟的,这些人如果死在了战场上,对大容的损失绝对不小。

    文子符笑笑道:“皇叔言重了,我只是惋惜这些士兵死得可惜,如今邪鬼界又找到了进入地上界的封印漏洞,天上界还有杀神的威胁,大夏和大容皇帝却不顾地上界安危,攻击大宋和我大哲,当真是可悲可叹。如果这些士兵死在对抗邪鬼军团或者对抗天上界的战斗里,我也不会这般心疼了。”

    文子符点头,又转头去看关下的情况,两人虽然一直说着话,但文子符手下却是丝毫也没有停下过,一道道灵咒随着他虚空画符发射而出,将试图攀爬过土墙的大容兵士统统打了下去。东门关里其他符箓师有样学样,也是照着文子符的方法把大容的士兵们打了下去。大容骑兵里虽然跟着些符箓师,但这些人大多是神打符箓师,真正的灵咒符箓师却是极少的,这种远程对轰,神打符箓师几乎都发挥不了什么作用,只能眼睁睁看着同袍被关上的符箓师不停轰击,却只能干瞪眼。

    文子符笑笑,并不作答。大哲宗室人人都知道周言这人性子狂傲目中无人,做事全看心情,而且他还一直将文子符视作了对手,从来都只会跟文子符对着干,像今天这样老老实实听文子符的话,鲁直是听也不曾听说过的。不过文子符是不会将如何指使周言的事情告诉给他们的,否则只怕这些宗室就会想方设法的算计周雅,文子符不愿意让周雅一直过小心翼翼勾心斗角的生活,自然不会将可以用周雅来指使周言的事情说给他们了。

    拓跋珪顾不得失了面子,回头看看身后不足千数的麾下将士,虎目中顿时便溢出泪来,他临来东门关前志得意满,二十万大军也是士气高昂,只是想不到来到东门关才不过五六天,几乎没有组织过一次像样的攻城,便被大哲一把火给烧得全军覆没,如果不是最后关键时刻冲破了挡路的石墙,只怕二十万人会死得一个都不剩。

    后有不灭之火追击,前有土墙挡路,拓跋珪神情慌乱的四下寻找着能够帮自己一把的人,可惜后面的周言的火焰绝对不会给他丝毫的机会,火焰迅速烧到了大道上,落在后面的人马很快便被巨大的火焰吞噬,士兵们火焰燃烧的惨叫声越来越大,传到拓跋珪的耳里,便犹如丧钟一般。

    文子符摇头道:“没办法,如今地上界形势并不容乐观,唯有快刀斩乱麻了。如果我们真是跟这些大容军队打起来,只怕没有一两个月很难分出胜负,时间拖久了对大宋那边的战局不利,而且我还想要釜底抽薪,迅速让大夏和大容撤军呢!”

    一名符箓师快步行到拓跋珪身前,道:“元帅,在下曾听说大哲鲁仲道两名弟子都是不凡,一人可以一人之力覆灭邪鬼军团,另一人却是不到蓝级就修炼出了天下少有的本命火焰,以我估计,只怕这周言修炼的火焰就是不灭火焰,如今他实力已经是银级符箓师的境界,我们这些人远远不是他的对手,想要熄灭他的火焰是万万不可能的事情。”

    “他只有一个人!我们大家一起冲过去,他必然挡不住的,等冲出去之后再去寻他报仇!”拓跋珪奋起最后的余力鼓舞士气,接着便命自己的亲卫率先向大道上的火焰冲了过去,众大容骑兵见主将的亲卫都已经冲了上去,也是拼命鼓动战马,飞蛾扑火般冲向了那巨大的火焰。

    远远的站在东门关城头上的文子符看着山谷里的景象,摇头叹息道:“二十万大军,今天便会付之一炬了,此计虽然是我出的,但要亲眼看着二十万人被烧成焦炭,心中总还是有些不忍的。”他前世不过是个普通宅男,虽然今生际遇不凡,如今已经是人上之人,但心毕竟还是和善的,二十万人就要死在他的计策下,也却是让他心中惋惜,如果不是大容和大夏皇帝背信弃义,地上界各国联起手来抵抗邪鬼界和天上界的话,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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