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火夫的道
要做到伊易那神乎其技的刀工，先要有一把绝世好刀，可伊易给了丁白一把卷了刃的大刀。
刀刃上还有好多小缺口，少年偏过头一脸你认真吗？的表情看着伊易。
老者一本正经的说道：“这可是商祖用过的刀。”
“和他用没用过有关系吗？你怎么可以让我用这个东西切菜。”那把刀是弯的，而且弯了三折还破的不像话。
用这东西砍柴都费劲，用它来切菜这就是开玩笑。
“阿苍当年可是用这把刀完成更艰难的任务呢。”伊易笑盈盈地说。
少年也无话可说，开始练习切菜。
时间转眼过去一年，那把破刀他也能用的顺手了。伊易这次给了他一把利刃，但是一把斧头。
看着手中又大又沉的斧头，虽然足够锋利但这也不好使啊。
老者取出一块豆腐放在案板上说：“能完整的切成发丝粗细即可，不可断不可乱。”
“嗯，知道了。”
又是一年过去，伊易给的任务已经完成。
老者笑了笑说道：“想不想加大点难度？试试当年阿苍的任务？”
放下手中的斧头，少年轻声问道：“那是什么？”
“嘿嘿。”老者低笑一声，取出一个大铁块放在了案板上。
看着那一大坨铁，丁白大脑一片混沌。
“把这铁块切成均匀可透光的薄片，而且要保证每一片厚度相同，少一片都不行。
切成薄片之后，在一片一片把它叠回去，然后竖过来切成一条条在光中不可见的细丝。”老者缓缓道出了当年，天绝帝学习厨艺时的入门任务。
少年大脑一片混沌，但一瞬灵光乍现，他开口说道：“我没说要尝试，下一个吧。”
“欸，好吧。”
现在，丁白知道那把破刀是怎么来的了，怎么会有厨子去切铁块呢，离谱。
这一次，老者把之前他用来切肉的那把刀给了丁白并说道：“快，精细，除此之外，再无要求。”
……
这一次时间过去三年，少年刀一挥空中只留下一道残影，砧板上的肉就被切成了一个个小方块。
老者再次来到这方空间，看着砧板上那些小肉块摇摇头道：“精度还有待提升，做到能切三角即可，还有残影速度还得练。”
老者说完便消失了，只留少年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这偌大的御膳房里。
……
又是两年过去了，只看少年拿起刀对着砧板上的肉比划了一下，然后把刀放下，用手轻轻触了一下那块肉，瞬间散成一个个小三角。
“很不错了，我做到这一步用了20年甚至更长的时间，我也不怎么记得清了。
但和苍无法比，他当年做到这一步只用了19分钟。
而且他切的是正十二面立方体，用的还是之前那把用来切铁的刀。”
老者有些感慨的说道。
少年沉默着，看着砧板上的肉，只有他自己知道做到这一步有多难。不由得去想传说中的那位天绝帝，究竟是何等恐怖的存在。
世界上每一条道，每一个体系，他们的共同点是拥有同一个终点“苍”
蝼蚁是什么？除天绝帝以外的所有。
“接下来就该叫你烧火了，你边烧火边看我做菜。我说什么时候好，你就不用烧了。”老者笑道。
……
时间匆匆，十年过去了。
他十年如一日的守着火灶，眼睛似乎一直都注视在火焰之上，从未离开过一般。
“什么是火？”老者的声音突然传来。
少年还未作反应便答道：“我”
“你？哈哈哈，有趣。”他似乎对这个答案很满意，轻抚胡须笑道。
“火武道，便是火夫的道，火夫便是要和火焰打一辈子交道。”
“火法道，是火夫一道的第二部分，两道合并才是真正的火夫道。”
老者的话语刚落，丁白便置身于八百里火焰山之中。
一望无际的火焰，地上横流的岩浆铁水，天地都被烧得红彤彤的一片。
天空之中响起老者的声音：“征服这片火域！我相信你可以做到。”
看着一望无际的火焰，一直在流汗，站在地上好像站在烧红的铁板上。
“怎么才算征服？”他迷茫的问道。
但没有回答。
时间过去20年，少年依旧容颜不改，他安静地躺在此方天地最高处的一块山石上。
20年的时间，这里的高温折磨的他死去活来，尽管现在已经能够忍受，但身体无法适应就是无法适应难以改变。
这时老者再次出现，他并没有说丁白到底是通过了，还是没有通过。
“我给你看一段记忆吧。在2千年前，面对相同的问题有人给出了截然不同的答案。”老者幽幽的说道。
随后整个世界再次改变，在他的视角里可以看到一个大院子，一个破败荒凉杂草丛生的院子。
丁白站在院子里，老者在他的身旁。
少年话不多，从小到大便没人可说话，又在这记忆中孤独数十年就话更少了。
那扇摇摇欲坠的木门被推开，三人走了进来。
为首之人一身灰衣青年人模样，他身后的两人同样衣着朴素。
在他后面的有一中年人，让丁白感觉有些面熟，随后又恍然大悟这是中年时的伊易。
和伊易并排的还有一个眉目清秀的白色道袍青年，他身后背着把剑，腰上挂着一个桃木护身符。
“为首的是商祖或者称他为天绝帝也可，在我旁边的那是李玄，就是那个玄门初祖。”伊易为他介绍了那个道袍青年，本想介绍一下他与苍的关系但想想还是算了。
那中年人看着满院的破败荒凉，有些不忿的说道：“公子此番大捷班师回朝，大公子却等的安排这等住处？分明是有意打压公子！
在那北关一待就是一年零七个月，公子不计前嫌不辞辛苦，怎的就换来如此待遇！”
“倒不如让老夫，一把火把这烧个干净！把事儿闹大，让陛下知道公子的委屈，也让大公子知道我们不是好欺负的！”
伊易横眉怒目口中叫嚣道，这也不能怪他情绪激动，在那荒蛮之地一待就是一年零七个月，却换来此番待遇生气是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