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她那庶妹的病真的?假的?
她那刚出生的庶妹,病了?
薛岁安闻言愣了一下,想着刚出生的孩子就病了可不是闹着玩的,于是也有点着急。
可见那钱爹爹这话虽然是对着他们三个哭诉的,但是眼神却只望着她母亲薛嫣一人。
又想到那如画院的莫画可是个爱耍小手段的,便不由的想,她庶妹的病真的还是假的?
她娘薛嫣已经好几天没有去如画院了,那莫画不会故意夸大她庶妹的病情然后让她娘薛嫣赶紧去他的如画院,借此挽回她娘薛嫣的宠爱吧?
余光瞥她娘薛嫣一眼,只见她娘薛嫣果然皱眉急问道“怎么回事?可有请大夫看看?”
只听那钱爹爹继续跪着哭道:“禀夫人,大夫看了,但小小姐仍然哭闹不住。主子慌的跟什么似的,抱了小小姐一直哄着,还跟着一起哭,夫人您赶紧过去看看吧!”
只见她娘薛嫣听了,更加着急上火了,偷偷瞧了她爹陆鸿一眼。
大概是想着刚刚才在马车上因为莫画已经得罪了她爹,现在一回府又得马上去那如画院去,有些不大好意思。
可她爹陆鸿可瞧不上她娘这副做派,朝她娘薛嫣,冷笑了一声道:
“你瞧我做什么? 没听说孩子病了吗?在这里装模作样的干什么?平时宝贝的跟什么似的,这会子倒是装作一副铁石心肠,还不赶紧去看看 ! ”
她娘薛嫣这才行动起来,一面让身边的林管事去太医院找个好点的太医来,一面快步的跟着钱爹爹往如画院走去。
薛岁安见她爹陆鸿面色沉沉的看着她娘薛嫣由那钱爹爹引着走向如画院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吩咐身边的一个小侍道:
“去瞧瞧,看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然后就赶紧回来回话!”
那小侍答应着去了。
薛岁安送了她爹陆鸿回了长青院后,就带着桃子回了自己的院子。
月色温柔,整个岁安居笼罩下宁静如水的月光下。
打发了桃子去歇息后,薛岁安就回了正房。
一到正房门口,就看见玉溪一身青衣的站在门廊红灯笼下笑意盈盈的看着她。
男子长身玉立,俊眉翘鼻,红唇微弯,黑眸里脉脉柔情堪比月色。
薛岁安看的心里一动,她慢悠悠的渡步过去,开玩笑的调戏道:
“呦,这是哪儿来的小仙郞?怎么趁着月色落在我的院子里?”
见玉溪听了她的调戏也不应,只是轻撇了她一眼,那一眼半是含媚半是柔情。
薛岁安见了,调戏之心更起劲了,她走过去勾着玉溪的颈脖,在他耳边轻道:
“你不应,姐姐也知道,你是月亮上来的小仙郞对不对?之所以落在了我的院子,是因为思凡了,想要姐姐疼疼你对不对?”
玉溪听薛岁安越说越过分,脸色带红晕,左右瞧瞧,轻斥道:
“你胡说八道什么啊?在外面说这种房里私密话,你羞也不羞?”
薛岁安见朦胧灯光下,玉溪如玉的俊颜泛着好看的红色,笑道:“羞什么?这么晚了哪儿还有人?况你我妻夫调情,是过了明路的,怕什么?”
玉溪听薛岁安嘴里称他们两是妻夫,心里一柔,又用那又柔又媚的眼神看了她一眼。
轻道:“不是说只是去宫里谢个恩吗?怎么去那么久?我见你和夫人都晚膳了还不回来,心里着急,就派五儿去打听回来说主夫亲自去宫里找你们了,我才放心些!”
五儿是玉溪身边伺候的小侍。
自从初夜礼后,薛岁安觉得自己身边不需要那么多贴身伺候的侍儿,反正她也不是多难伺候的主儿,就留下玉溪玉清贴身伺候。
其他的贴身大侍都打发回了她爹的长青院。只余玉溪贴身伺候她的穿戴洗漱起坐,而玉清和其他几个小侍则划到玉溪手下调派。
薛岁安听玉溪又提到了宫里,皱了皱眉,她松开玉溪的颈脖,一面扯下世女礼服上的云肩,一面道:“别提了,一言难尽”
玉溪接过薛岁安手里的云肩,两人一起往正房内走去。
玉溪也不追问,只是伺候着薛岁安换下那繁复的世女服,安排着薛岁安吃喝洗漱。
薛岁安随便吃了点东西,待两人洗漱后,上了床,薛岁安搂着玉溪睡在软被鸳枕上,她才絮絮叨叨的跟玉溪说起了宫里的事儿。
只是就像她娘有选择性的选择了她爹爱听的说,薛岁安也有选择性的挑挑拣拣了一些话说。
今晚气氛不错,她可不想把被那崔皇贵夫逼着要娶一夫二侍的事说出来破坏气氛。
又觉得那十六王爷那话有些莫名其妙没必要说,便随便说了说她可能要去国子监读几年书。
然后把话头的重点放在了那崔贵太夫,怎么尖酸刻薄,怎么威胁他们说她哥哥若生不了女儿就怎么怎么样上。
玉溪听了,道:“主夫说的对,你先去国子监读几年书,认识些人长些见识再做官说不定对你更好些,只是,只是你若去了国子监,那我见你的时日可就少多了。”
说着又面带忧色的看了薛岁安一眼,道:“那大公子这胎若生不了女儿,那这次和七公主回京岂不是会遇到大麻烦?”
薛岁安听了,亲了玉溪一口,道:“你放心,我就算去了国子监也会日日尽量回府的。”
听到玉溪说起了她哥哥的处境,不禁轻叹了一口气道:
“可不是嘛!那崔贵太夫还威胁说若是我哥哥生不了女儿就要休夫呢!吓的我娘都不敢把这话告诉我爹,想着等找机会两人私下说。我啊!以前不信神佛的,听到那崔贵太夫那么说,立马就吓的在心里给天上的神佛磕了一百个响头,祝我哥哥这胎生个女儿呢!”
又道:“也不知道那护国寺的做法事管生儿生女这块灵不灵? 要不然,就让我爹再给他们捐一万两银子的香油钱好了”
薛岁安有些累了,她说着说着打了一个哈欠。
却听玉溪在耳畔安慰道:“大公子这次定然能生个女儿的。”
“希望吧!那这就皆大欢喜了”薛岁安答道
刚闭眼,又听到玉溪慢慢说了些府里的闲话道:
“苗爹爹说今天本来府里要开宗祠祭祖的。一来,是把你封世女的圣旨供奉在薛氏祠堂里,二来,是二小姐要上族谱了。可祠堂都打扫好了,我连你祭祖的素服都准备好了,可陶管家又派人来说你和夫人还在宫里没回来,祭祖推迟了。所以我又把你祭祖的素服收到衣柜里了。祭祖是不是推迟到了明日?要不要明天一早我把你的素服又拿出来?”
薛岁安听着玉溪像个小丈夫似的,唠唠叨叨的操心着她的穿戴,心里软的一塌糊涂。
柔声道:“没事,先放着吧!今晚如画院那小东西说是病了?我娘也不知道明日还有没有心情和时间祭祖了,说不定要推迟。再看吧!”
玉溪知道妻主薛岁安嘴里的如画院的小东西是指自己刚出生的庶妹。
自从她那庶妹诞生后,妻主对那孩子心情复杂的很,一方面觉得那小孩是个无辜稚子,可怜可爱。
另一方面又不大喜欢生那孩子的莫侧夫,所以有些厌屋及乌,因而每次私下都称那孩子为“小东西”。
可玉溪知道自己妻主薛岁安其实是一个很重血脉亲情的一个人。
虽然那如画院的庶小姐跟妻主是隔了父的,但两人毕竟同母,有一半血缘关系的,所以她听见庶小姐病了应该也是有些着急的。
于是温柔看着她,道:“二小姐她,没事吧?”
见妻主薛岁安果然皱眉道:“应该没事。我看那钱爹爹哭着告诉我们的时候,哭诉的声音倒大但不见眼泪,可见我那二妹没有他嘴巴上说的那般严重。不过我已经让苗爹爹去看了,等苗爹爹回来就知道了!”
两人正说着,就听屋外响起了敲窗声。
只听苗爹爹在外面低声道:“禀主子,太医院的太医去如画院看过了。说是二小姐有些惊风,问题倒是不大,开了一剂药吃了就好了。”
又道:“不过,夫人今晚陪着折腾了半宿,就歇在如画院了。”
屋内两人听了,对视一眼。
薛岁安冲窗外道:“知道了,苗爹爹你辛苦了,下去歇着吧!”
转头就看见玉溪面带着忧色的看着她,犹犹豫豫道:“二小姐的病……”
话虽没说完,但是薛岁安知道玉溪的意思是她那庶妹的病是真的?假的?
薛岁安笑了下,和玉溪躺在一个枕头上,拿了一缕玉溪的墨黑长发一面把玩一面道:
“半真半假吧!我那二妹可能病了,但没那钱爹爹哭的那般严重,只不过如画院那边想借机把我娘引过去,然后跟我娘重归于好罢了!
说着又讽刺了一声:“恩,现在看来,他的目的达到了。”
见玉溪担忧的看着她,薛岁安又道:“ 别担心,你以为我会不高兴?恩,不高兴是有点不高兴。但是如画院那位毕竟是我娘的男人,又给她生了二个孩子。要我娘彻底跟如画院断了,那是不可能的。所以,若以后如画院那位安分点,我那渣咱娘适可而止些,懂得雨露均沾。那谁有空去管她房里事儿啊!想来,我爹也是这么想的吧!”
又哼笑了道:“不过,明天那个祭祖的素服你倒是可以给我拿出来,我那庶妹既没什么事儿,那明天祭祖应该能安排了。”
说着轻轻打了一个哈欠,然后搂着玉溪的脖子道:
“算了,不说他们了,今儿可累死我了,乖宝,我们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