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堂上对峙
底下的大臣早已乱糟糟的议论了起来,慕天风激动的看着一脸坚毅的慕琉璃,心底的担心才有所缓和,他就知道她不会选择逃避,因为她不再是那个软弱的慕家二小姐了。
此时风潇几人早已挡在了门口,而朱砾带着的一百多人也行动了起来,举着剑砍向那想要涌进大殿的侍卫,白起一个飞身跃到朱砾面前,“殿下,我护着你离开,剩下就是他们煜日自己的事了,我们不该继续待下去。”
他要他处处忍受着被他踩在脚底下的感觉,他要他知道,现在沈家才是这煜日的王者。
慕琉璃就站在离她不远处,一个轻快的飞跃,人已经立在她的面前,手里的匕首扬起划过她那蒙着面的面纱道,“我这么漂亮的字,遮遮掩掩的干嘛?该是让大家欣赏欣赏的。”
坐下的众人一时没适应过来,也啊地大叫出声。
慕琉璃脖子一转,对着底下的沈鸿问道,“你有亲眼看到我们杀了王上吗?”
慕琉璃清亮的声音在大殿回荡着,句句钻入众人的耳朵。
她说的明显是事情的另一个版本,而这次的矛头是指向刚刚那哭哭啼啼的皇后娘娘身上的。
这大殿上正上演着一幕幕的苦情戏,殿外的拓跋寒也准备妥当了,几人趁着夜色打晕了一批端送膳食的宫人,换了身衣服早已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入了大殿。
沈鸿见慕琉璃一口说出了事实,急着蘀沈亦芸辩解道。
他是没想到他们会反击,而且会来的这么快,他连准备的机会都没有。
慕家的几人被安排在了最靠后的位置,本来这沈鸿可以以慕琉璃弑君的罪立刻抓了所有慕家人的,可他没有,他要他慕恩眼睁睁的看着他是如何一步步的走向这权利的顶端的。
她现在若是想舀下煜日还显得有些急了,就怕她刚夺过来的兵权还没握牢就被人又抢了回去。
芸大叫一声捂住了脸,惊恐地看着坐下的群人。
“不必担心,我信她,她一定会赢!”
“寒王?寒王妃?”
沈鸿涨红了脸道。
冷哼一声打断沈鸿的话,“你也说是皇后说的,那左相为何就那么听信皇后的话呢?若我说事实是皇后娘娘她勾结这个所谓的大仙谋害了王上想要夺取煜日的江山呢?”
苍老的脸上挂着笑,与一边忍气吞声的头低的不能再低的慕恩属于两种状态。
他反败为胜的机会终于来了,他果然没看错那丫头,竟然敢就这么闯进宫来了,不过他相信她既然闯了进来便有把握对付沈家的这对嚣张的父女。
“本相才不会做这般大逆不道的事,你这个杀人凶手休想污蔑本相。”
沈鸿手里的酒杯早已掉在了地上碎了一地,抖着胡子道。
慕琉璃低着的头突然仰了起来,冲着坐上的沈亦芸笑着道,这会众人才识出这个穿着简单的小宫女原来就是被通缉了在外逃着的寒王妃。
拓跋寒也卸掉宫人的帽子,举着剑刺向银面人,电闪雷鸣之间。银面人虽快速的反应了过来,却还是被他的剑锋划破了肩膀,若拓跋寒是那种卑鄙的小人。在那剑上抹了毒药,也许这银面人早就吐血倒地了,可拓跋寒终究不是那样的小人。
“大殿下在想些什么呢?怎么我们煜日最出色的歌舞也入不了殿下您的贵眼吗?”
越说是越伤感了,带着哭腔的嗓音慢慢转为了低泣。
慕琉璃声音不大,气势却不弱,逼得沈鸿一脸惨白,气息也乱了起来。
在这么多的大臣面前出丑的沈亦芸再也保持不住任何风度了,扯着嗓子大叫道。
底下自然又因为她这爆炸性的一句话炸开了锅。
“我,我,我……”
沈鸿根本无所顾忌,站起身子与朱砾直视,压根就已经把自己当做是这大殿上的王者。
妖女!
“没有,可皇后说是你杀……”
众人一头雾水,被绕晕了头,慕恩见机会来了,带着头嚷着道,“是啊!怎么能因为皇后娘娘是左相大人的女儿就认定寒王和寒王妃下的毒手呢。”
“左相可有听说过贼喊捉贼这句话?现如今皇后娘娘就是演的这么一出戏。而我所说的都是我亲眼所见,左相为何便不选择相信我呢?难道左相是想姑息自己的亲身女儿?还是舍不得这个国丈的位置呢?”
递了个眼神过去,又倒了一杯下去,她知道白起是怕她喝多了待会若是打起来便会出意外,可她若是不喝了,那些个人早该生疑心了。
她一向喜欢抹人脖子的手法,干净利落,直击大动脉想救也很难救活。
他想要他生他才能生,他想要他死他必须死!
慕琉璃身子一移,胳膊一伸卡住沈亦芸的脖子,匕首抵在了她的光滑脖颈处。
“你们到底想干嘛?”
她会微笑着退到一边看她怎样收拾这群不知死活得罪了她的人。
朱砾优雅一笑,端起酒杯又灌了下去,辛辣的酒水透过喉咙咽了下去。她却没半点犹豫,许是已经麻木了吧,为了讨取父王的欢心,她早已把自己当个男人来对待了。
朱砾一双眸子紧盯着沈亦柔,似要透过面纱看透她的表情一般,“传说煜日寒王骁勇善战忠心为国,怎么突然会起了这弑君的心思呢?”
“我知道,这点儿小酒还醉不倒我。”
“你胡说!皇后娘娘怎么会做这样的事。”
稳住内心的燃气的惧意,厉声斥道,“大胆狂徒,还不放开皇后娘娘。”
沈亦芸一惊站了起来,指着慕琉璃大喊,“来人,把她抓起来,就是她杀了王上的。”
后来就遇见了白起,一个在她身边给她细微关照的男人,一个让她能够在黑夜里安心睡着的男人。
还真有人就信了她这番假话,出言相劝道,“皇后娘娘务须自责,一切既然是寒王的错,那他就必须出来给个说法,否则我们这些老臣绝不答应。”
“怎么回事?”
沈鸿瞬间词穷,“我”了半天也没蹦出一句话。
“皇后娘娘真的愿意让出皇后之位吗?”
面纱随着的话音飘落,露出沈亦芸那张划花了的脸,白净的两人那么明显的布着几道血痕,那血痕组成两个漂亮的字—“贱人”。
“是你?”
“本不该在王上刚去世的时候来打扰的,只是我们也是到了煜日才听到了这个消息,还请皇后节哀。”
其他人知道这沈家的父女已经掌控了煜日的所有兵权,也都不敢开口有任何的异议,只能任由沈亦芸一人说她的话。
“来人,杀了她,给我杀了她!”
“他们怎样在这?”
沈亦芸声音哽咽着道,素手轻轻抬起伸进那面纱内,好似是要去拭去那眼角的泪。
弑兄夺位那是不仁不义不忠,那些老臣本就对拓跋寒存有偏见,这会沈亦芸这么凄凄惨惨一哭,更是都觉得拓跋寒是个十恶不赦的大坏蛋了,而那慕琉璃则是魅惑人的狐狸精!
“在下听说是寒王和寒王妃下的手,真是没想到啊。”
“问题又绕到了原点,还是那句话,左相大人可是有亲眼看见我们杀人了?若是没有,那烦请收回杀人凶手这几个字,这么大的罪行我可不敢往身上揽。”
“你早已不是寒王妃,如今你只是杀了王上的狂徒一个而已。”
沈亦芸被她这么一问,有些哑语,半天才慢悠悠道,“哎,本宫也不知寒王这是着了什么魔了,想来是受那寒王妃的鼓动吧,本宫一直觉得那寒王妃对这皇后的位置有所期待,却没想这般害死了王上。若是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本宫愿意以皇后之位换取王上的性命。”
朱砾捧杯琉璃酒杯一饮而尽,白起上前压住她那还想继续倒酒的胳膊,“殿下,身子要紧,不可多饮。”
她变了,变得更强大,更自信了。
明明他才是那握有三十万大军的人,为何他看到了他们此时身子会忍不住的发抖呢?
朱砾笑着看向慕琉璃,她知道这个女人不会被这群凡人所绊倒,她有本事掀起更大的风浪。
“左相为何一口咬定我是胡说呢?莫非左相与皇后娘娘是一伙的,也参与了这谋害王上的阴谋?还是左相才是那个想要煜日江山的人?”
这比男人还要厉害的酒量就是这么练就出来的,喝到胃痛到地上打滚她也没喊一声痛,因为她是个有苦也要自己扛着的人,这样挨着挨着也就过来了。
沈鸿现在可算是彻底得志了,举着杯就向着朱砾敬了过去。
另一方面她也看得很清楚,她所说的话并不是毫无道理的。
“狂徒?我可记得我是这煜日的寒王妃,左相莫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了?”
“什么?”
他们的目的只是趁着这次宫宴悄无声息的把拓跋寒的人带进来而已,如今先离开才是最明智的做法,不管他们谁赢,他都可以先带着大殿下离开,到时就算那沈家反应过来也追不上了。
“是啊,贼人还在外逃着,本宫无能没能给王上报仇。”
“大殿下好酒量,来,老夫再敬你一杯。”
朱砾适时的收住笑,表情凝注一副伤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