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生命和永恒
“这东西能持续多久？”拉佩问道。
“让是什么意思？”拉佩问道。
旁边的几个警察全都哄笑起来，那些喝酒的人也嘘声一片。
可惜越担心什么，就越有可能发生，拉佩突然听到有人在他耳边说话：“你既然来了，那就兑现当初承诺过的事吧。”
“不好意思，刚才有一个会议，让你们久等了。”
一年的暴乱和一年的战争，使得弗伦希尔的人民变得异常坚韧，指挥官也不再像一年之前那样毫无经验，已经知道应该怎么打仗，更重要的是每个人的手里都有武器，南方式步枪彻底地普及，战斗力自然不能和之前相比。
拉佩也坐了下来，他犹豫一会儿，这才说道：“等这场仗打完吧！本来我想等空闲下来再说，但是现在看来根本做不到。”
“我现在已经知道圣级是什么，能不能告诉我，神又是什么？”拉佩问道，他只是好奇，说实话他从来没有想过走这条路，那离他太遥远。
“万一在冲击圣级的过程中，我受了重伤呢？南方的战事怎么办？”拉佩问道。
“不得不承认，你对空间魔法的理解远在任何人之上。”拉佩叹道。
当啷——
瑟琳娜掌握的是风的法则，一般来说风代表的是轻灵和速度，不过有时候风也代表生命的传播。
多明尼哥和拉佩当然不会阻止，不过拉佩内心中却有些嘀咕，说实话，他专程跑一趟马内，见面的时间远没有往返的时间长，甚至还比不上等待的时间。
“难道一点办法都没有？”多明尼哥问道，他确实听说过类似的传闻。
毁灭之刃顺势一划，就划在那道空间裂缝上，长剑所过之处，空间裂缝瞬间合拢。
神器的威力取决于制造者的实力，而已知的神里，光明之神无疑是最强的一位。
神圣长矛朗基努斯化作一道光芒，朝着拉佩射来。
“我得走了，我是中途溜出来的，下午还要接见几个人，晚上更得加班。”马克西米站起身，说道。
过来的这个人是马克西米，这一次拉佩来马内就是受他之邀。
“看来药剂之类的东西并没有失效。”拉佩喃喃自语道。
只有老警察无动于衷，他把手伸进袖管，从袖子里往外掏东西，他掏出一副手套、两把短剑、六枚戒指和一条披风，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魔法物品，最后就是一本厚厚的册子。
“帮我交给安蒂。”老警察并不担心拉佩会私吞，他很清楚拉佩根本看不上眼。
“我只是一个帮人讨债的倒霉蛋，我找他是因为一笔债务，其他人都已经把债还清，现在只剩下他。”青年道。
没有东西能够比光更快，但是这道光最终还是被挡住。
“我们中计了，真正勾结起来的是你们。”为首的枢机主教脸色大变，此刻他已经彻底明白，莫文找他们合作，根本就是一个诱饵，真正的意图是把他们一网打尽。
当然伯纳还没有冲昏头，他很清楚自己之所以能够踏上这片土地，是因为他身后的那两个人。
拉佩没用次元藏匿，因为次元藏匿并不能避免空间裂缝的伤害，但是将身体虚化却可以将伤害减到最小的程度。
下一瞬间，拉佩浑身上下散发出柔和的光芒，那些可怕的伤口开始愈合。
现在的多明尼哥和马克西米也不是很亲密，互相之间也有隔阂，让他无奈的是，他发现政治不是比谁更好，而是比谁更烂，大多数时候，只能选择一群不那么烂的人担任领导者。
莫文的回答让拉佩感到意外。
正如拉佩所猜想的，剑刃没有弹出来，他又扣了一下扳机，子弹同样也没射出来。
（全书完）
拉佩随手一抹，桌子上的东西瞬间消失，然后拉佩朝着老警察凌空虚点，噗的一声轻响，老警察飞散开来，整个人瞬间崩解。
“我不能说，这是规则，这个世界的规则。”莫文无奈地指了指四周，说道。
“我找过伯尔玫的大主教，他告诉我，安蒂活不过二十岁。”老警察似乎已经看透人世沧桑，说到这些的时候，仍旧显得很平静。
此刻站在这个新生小世界边缘的全都是光明神殿的传奇强者，首先被吞没的就是他们。
“感觉真好。”旁边白光一闪，比格·威尔出现在拉佩的身旁，此刻的他看上去像彻底解脱。
只有一个人根本没有抵抗，这个人就是为首的枢机主教，只见他一枪刺过来。
“用不着那样畏惧。”莫文说道。
莫文的话音落下，四面八方的空间裂缝连成一片，仿佛是一张细密的罗网。
不过打得不错，并不意味着损失就小，北方和西南两条战线完全成了血肉磨盘，两边都是用人命在拼。
“我已经去你家看过了，你孙女的病有些麻烦。”青年说道。
“你在要挟我？”拉佩怒道。
从面积来看，被拉进来的这片农田并不是很大，也就五、六亩，更远的地方仍旧是一片空荡荡。
“因为我并不信任他们，而且光明神殿已经有两个世纪没有出过真正的圣者，全都是一些伪圣者。”莫文转头看着为首的那位枢机主教，轻笑着问道：“我没说错吧？”
或许世界的排斥是一种相反，而且相克的力量。
圣帕尔戈广场上同样也满是这样的帐篷，不过和别的地方不同，这里到处可以看到正在作画的人。即便是在战争时期，仍旧有很多年轻画家在这里创作，大部分画的主题是战争。
莫文的声音变得异常诡异，像是从四面八方传来。
“那可未必。”拉佩眯起眼睛，低声说道：“我有种不祥的预感，让他上台，情况也许比让杜瓦利派留在台上更加糟糕。”
※※※
“尊敬的陛下，感谢您的合作，您的宽容和大度令人敬佩。”站在恢宏的大厅里，伯纳毕恭毕敬地说道。
就在这时，四周突然出现无数细密无比的空间裂缝，原本光芒耀眼的空间一下子变成漆黑一片。
“我这里有剑。”莫文毫不在意地道，然后伸出两根手指轻轻抹了一下，顿时虚空中裂开一道缝隙。
“为什么？”多明尼哥吓了一跳，问道，他相信拉佩的预感。
那是空间裂缝，同样也是一把剑，一把由空间裂缝形成的剑。
就在这最危急的时刻，四周腾起一片迷雾，那细碎到极点的空间裂缝全都被远远逼开——不朽者出手了。
“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多明尼哥走到广场边的长凳上坐下来，问道。
而此刻的拉佩沿着大街走着，他要回南方，不过打算出城之后再飞，要不然比较麻烦，因为整个马内都在魔法协会的监视之下。
拉佩当然知道这是什么，它被称为毁灭之刃，和时间停止、空间重叠、圣言属于同等级。
也正是因为这个缘故，内阁的那群人巴不得仗打得更惨烈一些，多死掉一些人。死在战场上的全都是壮劳力，在经济景气的时候，这些人是财富的来源，但是当经济不景气，缺少足够的工作岗位，这些人就是动乱之源。
“乔治呢？他也同意这样的做法？”拉佩问道。
此时拉佩已经拿起一把毁灭之刃，能够感觉到握把的地方似乎有什么东西阻挡着，使得他的手不会碰到空间裂缝。
拉佩双手各持着一把毁灭之刃，与此同时眼睛变成一片空洞，身体也似乎有些模糊不清。
阴影被击散，这一次是真正的击散，彻底消失，没有留下一丁点痕迹。
“难道你不怕他们干掉我之后，转过头来再收拾你？”拉佩问道。
“我早就做好准备，等到现在已经够久的了。”莫文这番话有几分急不可耐的味道。
原本莫文就没想过那位枢机主教会开口，他又转头冲着拉佩说道：“我没安好心，你不也一样？你以为我猜不到你的心思？一旦我成功晋升圣级，那份协议就失去约束力。你的身边应该有一位不朽者吧？我见识过不朽者的恐怖，就算成功晋升圣级，我也不是不朽者的对手。”
“这么急？”拉佩有些意外地问道。
到了这时候，拉佩的脸上居然仍旧有笑容，这让光明神殿的人全都感到不妙，刹那间，每一个光明神殿的人的心头都升起警兆。
“内阁肯定不会让他们如愿以偿吧？”拉佩已经预料到结果。
“我来找人。”青年道，然后朝着角落走去。
拉佩明白，这其中肯定有什么忌讳不能明言。
“这样说来，他们那自由、平等的口号还是有点意义的，要不然谁会为此拼命？”
“是啊，这段日子治安纠察队经常找让的麻烦，让考虑到大局，决定忍让，但他手底下的人已经忍不住，有人提出要进行二次革命。”马克西米苦笑道。
“大主教治不好的人，你能治好？”
莫文|做事果然滴水不漏，这下子拉佩无话可说。
“毁灭之刃甚至用不着握在手里，完全可以凭借意识操纵。”莫文指点道。
拉佩的身体又是一闪，瞬间闪开另一道突然冒出来的空间裂缝。
战争再一次爆发，而且这次规模更大，不过这一次弗伦希尔人不像上一次那样差劲，早在开战之前，马内就发出动员令，各地的人再一次唱着塔伦曲朝着马内进发，捍卫他们的首都，捍卫来之不易的权力，捍卫自由和平等。
伴随着这两颗头颅落地的，是轰隆隆的炮声。
“比尔班那帮人还说要学弗伦希尔，要追求自由和平等，到头来连性命都保不住。”
此时莫文居然还有心思解释，不过这也正常，莫文的注意力始终有一部分放在拉佩身上。
拉佩反手就是一剑，毁灭之刃直接切入空间裂缝中，那缕阴影瞬间被击散。
“为了私利，他们已经忘记革命的初衷！”马克西米一脸愤怒地说道。
这是莫文的声音，莫文并不在拉佩的身边，却能够把声音传到他耳边，这分能力让人叹为观止，反正拉佩很清楚他绝对做不到，甚至连不朽者也未必有这个本事。不朽者实力确实很强，但是对力量的掌控却比不上莫文。
此刻，拉佩也已经知道，为什么一群传奇强者会联手去找另外一位不朽者的麻烦？传奇强者们在意的恐怕不是珍稀的材料，也不是神器，而是更高层次的东西。
要知道连瑟琳娜都在这一步失败，而拉佩的实力根本就比不上瑟琳娜。
“我不知道，这种预感是在我答应马克西米的同时出现的，我刚才有那么一丝心动，想要反悔，但是我看到更恐怖的场面，绝对是你无法想象的画面。”拉佩无奈地说道。
娜迦拥有类似壁虎的能力，断掉的肢体可以再生，几个世纪过去，伤口早应该愈合，断掉的尾巴也应该重新再长出来。
到了这个时候，拉佩已经彻底明白，莫文是在窃取外面的空间，先融合，然后割裂，这样一来空间就变成一个世界，一个非常微小的世界，一个不完整、只有很少的土地，没有水，也没有生命的世界。
原本漆黑一片的空间立刻亮了起来，不过这种亮有些诡异，看不到光源，而是每一样东西都在发亮。
杰克掌握的就是空间法则，但是也只能把他自己移动到十几米外的地方，但莫文却可以把另外一个人传送到至少十几公里外的这里。
马克西米神情淡然地点了点头。
“能够成功就已经不错。”莫文没什么不满地说道：“再说，这个世界还可以继续衍化。”
刹那间四周变得异常明亮起来，一团团光团纷纷浮现，然后那些光团化作人的模样。
拉佩并不感到意外，当他知道什么是圣级的时候，脑子里立刻多了一些东西，其中也包括一个严厉的警告，和圣级有关的东西不能往外乱说。
拉佩挠了挠头，说道：“这恐怕有点困难，你应该听说过，晋升大师后，生命形式就发生改变，很难有孩子，传奇就更不用说。”
“我这样的状态不能说是死了，要不然莫文老头、不朽者，还有那些神难道也都死了？”比格·威尔争辩道。
第三秒，拉佩的一道分身被绞散，让拉佩吃惊的是，分身上的那部分意识也彻底消失，这意味着永远失去那具分身。
空间之力虽然强大，但是不会残留，同样的道理，也不会是火焰、冰冻、电击之类的东西，这些伤害也不会残留。会残留的只有死亡、疫病、侵蚀或者诅咒之类的东西。拉佩考虑到他用“生命女神的怜悯”治好瑟琳娜，所以诅咒可以排除在外，因为“生命女神的怜悯”对诅咒无效。
与此同时，周围的那些人也部举起双手，空中和地面上顿时出现一张细密且由无数光线连接的罗网。
突然，拉佩往旁边挪动半寸。
如果换成和另外一个人商量事情，马克西米绝对不会把计划付诸文字，万一出点什么事，这可就是最强而有力的证据。唯独对拉佩，他绝对放心，因为没人能够从拉佩那里拿到这份文件。
“你说过需要我帮你抵挡世界的排斥，但怎么抵挡？世界的排斥又是什么？”拉佩问道。
“你在吹牛吧？”
旁边的人全都悚然动容，伯尔玫的大主教可不是谁都能够见到的。
说着，枢机主教举起神圣长矛朗基努斯，看得出他的身手不错，显然专门练过，绝对不是纯粹的祭司。
话音刚落，拉佩就感觉到四周的景物开始扭曲起来，转眼间变成另外一个地方，这是一片空地，看上去像马内的南郊，莫文早已经在那里。
此时拉佩站起身来，走出酒馆。
第二秒，拉佩身上又多了二十几道伤痕，负面意志让他的半边身体知觉。
“局势乱并不意味着弱，那些暴民手里都有武器，而且他们是为了自己而战，因此每个人都会拼命。”
“放心，我已经请了一些朋友帮忙，他们此刻正赶往南方，其中一部分人充当仲裁者，另外一部分人会坐镇班克纳特群岛。”
“好了，你们两个人别再说了，我们没工夫听你们闲聊。”为首的那位枢机主教冷冷地说道。
“这怎么能算是我的错？”拉佩不愿意听，不过他也知道这是实情。
“这是最为纯粹的负面意志，带有死亡、毁灭、暴怒、阴邪之类的特性，那个老头的根本力量应该和你之前干掉的那些祭司差不多。”不朽者及时苏醒过来，正是他帮拉佩挡住刚才的一击。
“只能看运气。”拉佩只能拣好听的说道，实际上他很清楚自己不可能有后代。
※※※
“莎尔娜还好吗？”多明尼哥低声问道。
一条喧闹的长街上，一家拥挤的酒馆里，一大群人在那里吹牛、聊天，喧闹的声音在门口就能听见。
与此同时，拉佩也终于明白那座陵寝所在的峡谷是怎么来的了——那是不朽者创造的世界。
老警察面无表情地看着青年，淡淡地道：“你不也一样？谁会想得到你是个邮差？”
伯纳的态度虽然恭敬，但是他的内心中却充满骄傲，因为此刻他站立的地方是教皇宫，他面前的这个人是至高无上的教皇。
光重新恢复到长矛的状态，长矛的顶端卡着一枚金币，那枚金币就捻在拉佩的手中。
“就算落入你们的陷阱又如何？我们这么多人，难道还对付不了你们两人？”一位审判长冷笑一声，说道，随手摘下腰间的战锤。
莫文沉默半晌，然后摇了摇头，说道：“我不清楚，因为每个人踏上这条路的方式都不一样，遭遇排斥的方式也不一样，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会有大量的空间裂缝出现。”
当然，漏洞总是有的，就算世界意志也无法避免漏洞的存在，所以拉佩随即问道：“是不是建立某种循环？譬如生和死。”
不只是莎尔娜，她的父母还有拉佩的父母和妹妹也都像这样，不过后面五个人所用的傀儡全都和本人完全不同，他们想要不受干扰地享受人生，不想到哪里都被一群人簇拥着。
叮的一声轻响，幸运金币碎成几片。
“看你的样子像是弗伦希尔人，来做生意的？”一个矮个子随口问道。
停顿了一下，莫文突然带着一丝骄傲地说道：“这就是武者和魔法师的区别。”
拉佩紧紧地盯在那根长矛，他没见过这东西，但是听说过，如果拉佩猜得没错，那应该是光明神殿最重要的两件神器之一，代表救赎的神圣之矛朗基努斯。
突然一道漆黑的裂缝瞬间出现，这道裂缝离拉佩还很远，就在空间的边缘。
“你怎么知道他会答应？”
当初拉佩认为这种预言能力非常鸡肋，但是此刻他却感觉这是一种非常恐怖的能力，比时间停止都强得多。
“我有今天是因为你的缘故，如果不是你杀了那个家伙，他的冤魂不会来找我，不会逼着我寻找凶手，逼着我一步步走到今天。”拉佩悠然地说道。
只支撑了一秒，拉佩的身上都多了十几道伤痕，好在此刻是虚化状态，伤到的地方立刻愈合，不过那种负面意志非常讨厌，居然渗透进来，而且迅速蔓延。
马克西米走了，多明尼哥轻吁一口气，嘀咕道：“和乔治比起来，马克西米稍微还好一些。”
现在马内和其他地方也跟着学，用工作来代替抚恤金，反正对政府来说，那些工作也都需要人来做，再说政府还可以用食物和住房来代替工资，国库里没钱，但是各类物资还是有一些。
“你们听说了吗？弗伦希尔现在乱成一团，那个叫马克西米的人上台后就大开杀戒，成群的人被推上断头台。”
突然，拉佩的心头灵光一闪，他想到瑟琳娜掌握的法则。
“你最好快点做准备，我要开始了。”莫文催促道。
果然，不知道什么时候，拉佩手上的那些戒指全都不再有魔力波动。
空间裂缝当然没有重量，所以这把剑握在手里就像什么东西都没有，拉佩随手挥舞一下，感觉倒也不错。
不知道为什么，此时酒馆里的人全都静下来。
“你为什么不早说！”拉佩怒道。
拉佩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不朽者让他首先把预言能力衍化出来，而且衍化的是那种特殊的预言能力，拉佩的预言能力称为“一秒先知”，就是他能够准确预知一秒之后发生的事。
“我看到了血光，到处是血光，整个马内都笼罩在血光中。我还看到人心的躁动，场面就像两年前一样，甚至还远远超过两年前的程度。我还看到恐惧和压抑，就像乌云一样笼罩在上空。”拉佩喃喃自语道。
角落那边坐着一群警察，今天是周末，他们来这里喝一杯。
“既然弗伦希尔的局势这么乱，咱们怎么会打不过他们？”
“在我开辟的空间里，这把毁灭之刃可以永远存在。”莫文异常自信地道。
这个话题显得有些沉闷，拉佩连忙换了一个话题，说道：“北方不安全，反正塔伦已经变得很安稳，你也来南方吧。”
这几位枢机主教可不是一般人，他们是十二枢机主教的成员，地位仅在教皇之下，为首的枢机主教的手里更是握着一根样式很古旧的长矛。
“让和他们早就闹翻了，这段日子正在联络一些底层党派，似乎想要组建一支志愿救国军，在威尔多特和罗梅罗之间开辟第二战场。”马克西米说道。
听到这番话，拉佩立刻看了看自己的手。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东西可以称得上无坚不摧，譬如十字剑的剑刃、用崩解法则强化的武器，但是没有一样比得上空间裂缝，连空间都被撕裂，其中的东西自然也会被撕裂。
拉佩和四道分身只能强行顶住，不让罗网落下。
“我只是说麻烦，没说治不了，我会治好她的。”青年毫不在意地道。
“我知道，正因为这个缘故，才能保证你会全力以赴。”
莫文的话音落下，整个空间剧烈震颤起来，紧接着所有的空间裂缝都融合在一起。
就在教皇国的外面，在一座并不是很高的山上，两个人静静地站在那里，他们眺望着远处那一片气派恢宏的宫殿。
神奇的威力和材质无关，任何神器都是永恒不灭，就算毁灭之刃也无法摧毁它们分毫，因为神器是一个世界的投影，是类似空间坐标的东西，唯一能够摧毁神器的就只有另外一件神器。
问这话的是莫文，不过此刻，他的气质和以往完全不同，给人的感觉不再是睿智又温和，反倒显得咄咄逼人，那凛冽的气势犹如一位至高无上的君王。
神圣长矛朗基努斯掉落在地上，那位枢机主教已经不存在，只剩下一对散落的血肉碎片，而且这些血肉碎片还迅速腐蚀。
看到老警察往外掏出一件件东西，酒馆里的人眼睛都直了，他们现在终于知道老警察是职业者，而且看上去很不简单。
“你都已经死了，还会有感觉？”拉佩开着玩笑问道。
“我一直都是凡人。”拉佩毫不在意地道。
多明尼哥在广场上闲逛着，他在欣赏那些年轻画家的作品，就像当初他欣赏拉佩的画一样。
伯纳可不是来表达敬意，就在教皇宫的外面，一排士兵站立在那里，虽然这些士兵加起来只有十六个人，勉强能算是一支小队，但是意义却完全不同，古往今来有几个人曾经率军进入过教皇国？
“当然不是。”
只有老警察毫不在意，很疑惑地问道：“你为什么帮我？”
突然那缕阴影再一次出现，朝着拉佩的胸口|射来。
听到多明尼哥这么一说，拉佩知道再劝也没用。
“什么礼物？”拉佩问道。
“没关系，我知道北方的战局并不顺利。”拉佩完全可以理解地说道。
这些传奇强者的实力确实不错，虽然没有拉佩那样的一秒绝对预知，没办法提前做出反应，但是他们之中的大部分人仍旧抵挡过最初的攻击，把那些空间裂缝强行逼开。
拉佩的脸色顿时变了，他没想到居然这样危险。
“所以你找来这些人？”拉佩看着那些光明神殿的传奇强者，这次的规模绝对比上一次大得多，可以说整个教廷有真材实料的人物都到了。
让拉佩头痛的是，没人知道莫文最根本的能力是什么。
“你什么时候变成哲学家，开始思考起生和死的问题来了？”拉佩感到很奇怪地问道。
“我明白了。”拉佩喃喃自语道，他已经得到答案，这就是漏洞，默认并不算回答。
难道有什么力量在阻止再生？这应该是一条线索。
“好吧，你打算在什么地方冲击圣级？”拉佩问道。
随着这个空间和外面的世界彻底脱离，空间里一下子暗了下来。
“我要开始了！”莫文喝道。
“为什么连一座魔法阵都没有？”拉佩看了看，问道。
“就在刚才。”比格·威尔道：“我突然发现这样活着太无聊，必须找点事情做。”
就在酒馆里的人高谈阔论的时候，门开了，一个青年走进来。
时间一点点流逝，空间裂缝变得越来越多，拉佩渐渐感到吃力。
拉佩摇摇欲坠，此刻的他要多凄惨，就有多凄惨，虚化的身体开始弥散，看上去似乎越来越淡，毫无疑问这和瑟琳娜的遭遇一样，或许还更麻烦一些。
一道接着一道空间裂缝冒出来，这些空间裂缝变得越来越密集，也变得越来越细碎，拉佩不得不改变战法，手中的长剑微微抖动着，化作一片剑影——这是他很久没用的抖刺。
拉佩等这一刻已经很久了。
“他居然相信你。”不朽者有点意外地说道。
“你看，我说他们没安好心吧？”拉佩的脸上居然多了一丝微笑。
“很好，她在艺术学院当老师，过得很充实。”拉佩同样低声说道，当然他绝对不会告诉多明尼哥，那其实只是一具和真人一样的傀儡，莎尔娜的本体一直在安全的地方，只有一缕意识在那具傀儡身上。
不等为首的那位枢机主教回答，莫文继续说道：“并不是没有能够跨出这一步的人物，而是这样的人都被他们扼杀了。”
下一瞬间，这个空间发生了变化，原本空间里什么都没有，突然脚下多了一片土地。
拉佩无话可说，当初的协议确实没有规定莫文什么时候冲击圣级。
莫文抬了抬手，下一瞬间四周一片波光抖动，紧接着天空、大地、四周的农田和树木全都消失不见，只剩下一片空荡荡。
“凡人的想法。”不朽者冷笑一声，道。
单单几个传奇强者当然不足以抵挡教廷的力量，他们也不会和教廷硬扛，莫文请他们只不过是做一个见证，真正能够约束教廷的是规矩，是联合会的威慑。
审判长、刑罚长、神圣裁决者、传奇苦修士、传奇守护骑士……从光团中走出来的人全都是光明神殿排得上号的人物，为首的居然是几位身披金红色长袍的枢机主教。
拉佩刚挪开，一道空间裂缝就凭空冒出来，还有一缕阴影从空间裂缝中透出，看上去像是一条触手。
“马上就好！”莫文大喝一声，神情一下子变得异常狰狞，说道：“剥离！”
拉佩顿时想起瑟琳娜，怪不得第一次看到瑟琳娜的时候，她的模样那么凄惨，肯定就是空间裂缝留下的伤痕。
拉佩扫了文件一眼，就把文件收起来，回头再扔给比格·威尔去处理，因为他要想办法从中获得最大的利益。
“你都说了这是陷阱，我们怎么可能傻傻地和你们动手？”莫文一脸轻蔑地说道，声音仍旧是那道声音，但给人的感觉却完全不同，语气充满肃杀和冷酷。
“反正这和咱们无关，咱们既不是社会底层，也不是有钱人，能够填饱肚子，手上再有一些零花钱就足够。”
拉佩转头看了莫文一眼，他以前一直都没有想过，或许莫文也曾参与那次的行动。
和以前一样，多明尼哥经常也会来这里看看，今天他也来了，不过不是一个人，在他旁边还多了一个年轻人。
不过拉佩并不好受，他觉得自己被电了一下，差一点握不住毁灭之刃，与此同时脑袋也一阵晕眩，身体似乎失去控制。
这当然不是真话，但是拉佩只能这样说。
“光。”拉佩耳边响起莫文的声音。
突然，莫文神秘地说道：“为了表示感谢，我要送你一件礼物。”
“药剂的力量来自于自身，并不是借助外力，和魔法阵、魔法物品不同。”
不朽者看了拉佩一眼，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
和以前不同，现在的拉佩可不是毫无目的地抖出那片剑影，他的每一剑都命中一道空间裂缝，同时还用上空间重叠和速度叠加两种能力，出手的瞬间可以同时攻击二十六个目标。
马克西米上台并不会比现在更好，相反的可能更糟糕，拉佩刚才所说的预感不是几分钟前出现的，而是在他和比格·威尔做出决定的时候出现的，问题是拉佩等人需要这样一个结果。
多明尼哥和拉佩默默地坐在广场旁边的长凳上，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一个人走了过来。
“你以为我不想这么做？”莫文显得非常无奈地道：“在这个空间里，一切外在的力量都无法使用，不只是魔法阵，任何魔法物品、护符、卷轴都会失去作用。”
拉佩大吃一惊，问道：“这是什么？一个空间？”
“肯定是吹牛。”
“现在是关键时刻，万一你、我出事，这个国家可就没人守护，不只会输掉战争，甚至有可能连整个国家都会失去。”拉佩并不能算是一个至诚的爱国者，但是最基本的爱国理念还是有的。
这完全在拉佩德预料中，这枚金币的制造者显然比不上光明之神。
“你们是什么关系？爷孙？”旁边的一个警察好奇地问道。
此时莫文已经不再是莫文，占据这副身躯的是不朽者。
“那你为什么还支持他？”多明尼哥神情凝重地问道，他最担心的是拉佩也变得和那些人一样自私，为了自己或者南方的利益做出这样的选择。
不朽者想了想，最后点了点头，道：“你确实是一个不错的商人。”
随着幸运金币的破碎，长久以来压抑在拉佩心头的阴影也消失。
“我的本事一大半在剑上，没有剑，我怎么帮你抵挡世界的排斥？”拉佩质问道，他有些怀疑莫文是故意拉他一起送死。
“非常好听的建议。”多明尼哥满脸苦笑，紧接着他叹息一声，道：“我以前认识的帕瓦蒂埃可不是这样的人。”
拉佩也不多啰唆，径直说道：“我还要九把。”
“对了，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借助信仰成为神灵，这条路恐怕不太容易吧？”拉佩问道，紧接着又道：“弗伦希尔的今天就是其他国家的明天，追求自由首先是追求思想的自由，神的国度恐怕不会再有什么吸引力。”
“我知道逃不出你的手掌心，能让我回家安排一下吗？”老警察淡然地问道。
“因为我和别人做交易一向都很诚实守信，和我做交易的人也很少有吃亏的，而且我总能把利益最大化。”拉佩立刻道。
多明尼哥呵呵笑了起来，他发现拉佩确实够忙，突然他叹息一声，说道：“快点结婚，我还等着看你们的孩子呢！”
拉佩一眼就认出，这是外面的那片农田，地上甚至还有刚长出来的嫩苗，他还看到一条蚯蚓扭曲着从土里钻出来。
下一瞬间拉佩彻底明白，为什么莫文让自己的曾孙女修炼黑魔法，莫文肯定是想培养蜜丝瑞尔，让她帮他抵挡世界的排斥，不过他肯定很失望，因为蜜丝瑞尔的资质并不怎么样，就算再练个十几年，恐怕也达不到大师的境界，更不用说传奇。
瓶子里装的就是生命女神的怜悯，当初拉佩用生命女神的怜悯治好瑟琳娜的伤，这一次他特意准备一些，没想到真的用上。
不过转念一想，拉佩又觉得奇怪。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马克西米松了一口气，紧接着他把一份文件塞过来，说道：“这是具体计划。”
那位枢机主教双手下垂，手里握着神圣长矛朗基努斯，他就像一个木头人似的，根本不予回答。
“这话没错，对那套东西最感兴趣的是底层的人，他们原本就活得艰难，造反的话，至少不会比现在更差。还有就是那些有钱的商人，他们虽然有钱，但是永远都成不了人上人，只有把上面那些贵族搞掉，他们才有出头的机会。”
“看来拥有强大的实力也不是什么好事。”多明尼哥叹道。
更何况只有在战争时期，政府才能够拥有绝对的权威，议会不敢随便唱反调，这也是内阁的那帮人坚决要求采用添油战术的原因，他们希望这场战争拖得越久越好。
莫文闭上眼睛，他双腿盘坐，身体虚浮在半空中。
原本有五根支柱，现在断了一根，另外四根顿时变得岌岌可危。
“我也该走了，我不太放心南面的战局。”拉佩站起身，说道。
确实没东西比光更快，想要挡住一道光，只有在光射出之前就已经在它的轨迹上——而拉佩恰好有这个能力。
“没办法，我走的就是这条路，想要晋升圣级，最方便也最稳妥的办法就是借鉴他们的经验。”莫文毫不在意地道：“想要有所获得，当然就要有所付出。”
“没问题，我同意加入你们的行列。”拉佩一口答应道。
拉佩来不及反应，他已经用了时间停止，但是这招对那缕阴影无效。
这可不是当初拉佩使用的朦胧术，也不是任何欺骗视觉的幻术，而是真正的虚化。
“快，我支撑不了多久。”拉佩的额头暴起青筋，哪怕能够提前一秒知道空间裂缝出现的方位，他也没办法挡住所有攻击。
这个青年穿着很朴素，上身是一件灰色的披风，底下穿着一条棕色的马裤，脚上是一双有些旧了的靴子。
不朽者的脸上流露出一丝迷惘，他也在为此发愁，原本以为得到这副身躯后，离神座更近一步，现在看来距离仍旧很远，甚至比以前更远。
“你的仇已经彻底报了，最后一个杀手也已经死了。”拉佩仿佛在自言自语道。
“没想到你居然和教廷有勾结。”拉佩转头看着莫文，说道。
“这就奇怪了，为什么你请我帮忙，而不是让他们出手？”拉佩问道。
拉佩小心翼翼地碰了其中一把毁灭之刃，他不敢肯定自己的手会不会先被吞噬掉。
在马内，一座座的广场被空出来，搭起一顶顶帐篷，专门用来收容从前线退下来的伤兵，马内到前线的车辆全都是满的，去的车辆载满各种军用物资，回来的车辆上要么是伤兵，要么是尸体。
拉佩瞬间恢复原来的状态，用极快的速度掏出一只小瓶子，然后打开盖子，凑到嘴边一口倒进去。
拉佩不想多啰唆什么武者和魔法师的区别，问道：“你就在这里晋升圣级？”
拉佩又试着召唤分身，这才总算松了一口气，四道分身全都出现在他的面前。
酒馆里鸦雀无声，旁边那几个警察更是站了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拉佩的另外一只手动了，那只手上握着的长剑轻轻点了一下，剑上带着某种诡异的波动，和阴影互相撞击后，同时消散开来。
“我不能说，你只能自己看。”莫文笑道。
拉佩并不在乎北线打得如何，也不关心伤亡有多大，但是他无法容忍前线在打仗，后方却发生动乱。
“没问题。”莫文摊开手掌，随手一抹，虚空中就多了九条漆黑的裂缝。
不过这丝迷惘转瞬即逝，就算信仰之路已经走不通，也可以寻找别的道路，反正对不朽者来说，有的是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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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这也都是因为你的缘故，是你最先搞出来用工作代替抚恤金的。”马克西米叹道。
此时拉佩打量着四周，这里根本就不能和那座陵墓所在的山谷比，面积顶多十几亩，头顶上也不是很高。
“不。”拉佩立刻摇头道：“我曾经很怕死，但是当我摆脱死亡的威胁，我突然又不怕死了，现在反倒担心周围的人全都死了，只剩我一个人孤独地活着。”
拉佩连忙又取出剑，随手一抖。
不朽者仍旧没有回答。
“这也算是一个世界？”拉佩很失望地问道。
“你对此也感兴趣？”不朽者反问道。
“这里有我的事业，我放心不下。”多明尼哥摇头拒绝，他知道马内不安全，但他已经打定主意不走，反正在前一段日子里，梅侬家族的成员已经陆续去南方，现在马内只剩下他，他已经没什么可牵挂的了，道：“不要再劝我，我曾经是一个投机者，但是现在我却感觉到有必要留下些什么。”
“没什么了不起的。”莫文看上去并不在意地说道：“你只要领悟空间的本源，透析其中的奥妙，同样也能做到。”
“我并没有要挟你，我只是按照协议办事。”莫文笑道。
“光明神术！”拉佩大吃一惊，从来没有想到莫文拥有的力量会是这种。
六月，马内少了一座詹姆斯五世广场，多了一座革命广场，那两颗高贵的头颅在这座广场上，在数万人的面前掉落下来。
就在这时，莫文大喝一声：“现在开始第二阶段！”
青年走到这群警察旁边坐下来，他看着坐在最里面的一个老警察，轻叹一声，说道：“你让我找得好苦，我整整找了你六年，没想到你的另外一个身份居然是警察。”
“因为我知道他最在意的是晋升圣级，为了这个目的，他可以不惜一切代价。”拉佩笑道。
事实上在来这里之前，比格·威尔已经和拉佩分析过马克西米来找他的原因，同时也分析接下来有可能的局势变化。
原本被大家以为已经走到尽头的绘画，因为拉佩的成功，又焕发出新的生机，很多画家，特别是年轻的画家开始向拉佩学习，一种全新的风格、一种和以往完全不同的理念出现，甚至渐渐有了体系。
“不对，你不是莫文。”为首的枢机主教脸色大变，说道。
拉佩感觉马克西米没有撒谎，看来乔治确实变了。
“这也是我请你来马内一趟的原因。”多明尼哥在一旁帮马克西米说话。
“还有多久？”拉佩怒道。
枪尖看上去是铁的，金币当然是黄金铸造，不过这没有任何意义，因为它们已经是神器。
这一次可不同于之前杀掉黑胡子和何塞时的那种轻松感，现在是彻底消失，也没有一丝压抑感——拉佩终于从诅咒中解脱出来。
“如果只是不顺利也就算了，问题是有人故意制造不顺利。”马克西米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道：“内阁刚刚通过决议，让各支兵团轮番上阵，损失只要超过一成就撤下来休整。”
拉佩提前一秒钟就已经知道那条轨迹，此时枪尖刺在金币上。
这个建议听起来确实是在为士兵们着想，但是有点军事常识的人都知道，这种添油的打法只会让损失变得更大，远不如全军压上，来一场大决战，或许结果会非常惨烈，伤亡数字会很难看，但是总体来说损失要小得多。
“我知道，不过第一次用这东西，还是用手握着更方便。”拉佩可不敢在这种时候用没有把握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