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战争开始
“替我干活怎么样？”拉佩提议道。
鲁道夫倒抽一口凉气，这是要和整个南方为敌，他无论如何都不看好，但是又不敢反对。
拉佩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萨哥·拉蒙特刚才开口就要五十万比绍的年薪，虽然后来让他砍到二十万比绍，但是五十万比绍也只不过是两年半的工资。
说完这番话，拉佩朝着旁边的人挥了挥手，大声喊道：“全都开始干活，咱们出发！”
拉佩耸了耸肩膀，他也回答不上来，只能说负责监视的人都是蠢货，好在他原本就有所防范，特意请光头预言师守在沙利尔，正是他发现蒂亚戈逃了。
而萨哥·拉蒙特居然为了五十万比绍，想要刺杀拉佩，而拉佩的实力比一般大师还要厉害，而且他的身边还有两位大师，难道他的脑子坏掉了？
纸条是汉德送过来的，汉德刚得到消息，当初响应征召令，对塔伦心存恶念的那些城市全都行动起来，他们知道南方舰队被|干掉后，下一个目标就是他们，也已经知道伯纳的招募计划，准备先发制人。
“我没时间一点点看，你挑最要紧的说一下。”伯纳对汉德的反应很不满意，汉德在拉佩面前可不是这样。
“没错，您说得一点没错，对马内不能不多加提防。”鲁道夫连忙说道。
这是在拉佩分权之后发生的，对于这种情况，拉佩毫不在意，既然决定分权，他就不在乎底下的人拉帮结派。
拉佩不只是狙击手，他对付的目标不只是那些军官，同时他也是侧翼的护卫，负责对付那些佣兵。
“您尽管放心！”军曹大声说道。
西尔维娅当然明白鲁道夫言下之意，所谓的请教其实就是求援。
马车被炸飞，因为是从内部炸开，场面颇令人震撼，那些碎片至少飞出去二、三十尺，特别是四个车轮，落到地上还在往前滚。
拉佩有大师等级的武技，十字枪里的“人枪合一”就是，后来被他演化成“人剑合一”，不过其中有很多问题。
话一说出口，乔治就意识到他的话说重了，连忙改口道：“不过这一次可怪不得我们，是那小子主动挑衅，看来他已经没兴趣继续忍耐下去。”
可惜他们并不知道，伯纳的手里并不是没有军队。
“好吧。”汉德装出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道：“总共有五十二座城市联手和我们为敌，这件事背后肯定有人在搞鬼……”
这个想法原本没错，各座城市都组建了国民自卫军，少则一、两千，多库五、六千人，一旦联手的话，短时间内就可以组建起一支几万人的军队。
“武器装备还有食物供应，这些都准备得怎么样了？”伯纳转过头，冲着玛格丽特问道。
蒂亚戈浑身颤抖，苦苦哀求道：“何必赶尽杀绝？拉佩勋爵，我和您无冤无仇，我只是奉命行事。”
“这是我的事。”伯纳根本不为所动，转头向一个大块头问道：“军队什么时候能够集结完成？”
“接下来怎么办？放弃原来的计划？”西尔维娅问道。
拉佩完全能够信任的人，除了费德里克，就只有几个女人，西尔维娅负责沙利尔那边的事，而莎尔娜对这些不感兴趣，唯一选择就只有玛格丽特。
“如果派一个特使过去调停，你觉得他会不会收手？”列昂纳多不太肯定地问道。
“您觉得沙利尔应该如何发展？”
“我马上去，我马上去。”鲁道夫连声说道。
“这里就交给你了。”伯纳对军曹说道。
“政府没钱。”乔治苦笑一声，他其实更想说，就算有钱，那些官员也不会拿出来，不过这话很难出口。
鲁道夫原本想说可以把船卖给拉佩，但是转念一想，又开不了口，因为拉佩自己就有船厂，而且他的船和一般的船还不一样，建造起来非常简单，但是载重和适航能力都很差，明显就是为了近海防御而准备，但他也只需要像这样的船。
拉佩耸了耸肩膀，他根本不在意，他知道这会让很多塔伦人愤恨不已，但是他不在乎，他要的人全都已经被搬到岛上，留下的这些居民对他来说只是人口资源。
“不行，那太久了，明天中午之前我必须看到我的军队。”伯纳直接下了一道死命令。
两枚箭弹越飞越快，高度亦越来越低，离目标的距离也越来越短。
突然，拉佩心头升起警兆，等到他反应过来，一把长剑已经刺到他面前——出手的是萨哥·拉蒙特。
“我可以帮你做很多事，帮你杀人，帮你训练手下，还有……还有我这手剑法怎么样？其他人肯定不会教自己的绝招，我没问题。”萨哥·拉蒙特一点都没有大剑客的觉悟。
拉佩取出纸条看了一眼，低声骂道：“这个没担当的家伙！”
和破坏同样惊人的还有死亡，营地里横七竖八地倒一地的尸体，全都是非本地的士兵和刚刚提拔上来的军官。
火炮一门接着一门轰响，这些火炮全都在半山腰上，有上百门之多，整整齐齐地排成一排，炮口朝着对面的山头。
对面的山头上有一道低矮的土墙，很多士兵躲在土墙后面，朝着这边射击。
“这支船队由你负责，炮轰南方舰队驻地，把那里彻底拆了，我要去追蒂亚戈，他的脑袋必须留在这里。”
“感觉一点都不好，两边都是菜鸟，火炮全都是往空地上放，根本就是在浪费火药，射击也根本就没准头，平时他们可以打得很准，上了战场却只会放空枪。”伯纳不停抱怨道。
拉佩的手指紧紧地扣住扳机，手轻轻拨动着，趁着子弹射出的间隙调转方向，对准下一个目标。
市长鲁道夫走过来，拍了拍商人的肩膀，摇头说道：“没什么可惜的，你可以利用这里，上面同样也可以利用，而且他们的理由更加充分。还是这样更好，这里已经彻底被毁，上面想要重建的话就得花钱，他们肯定没钱，反过来说，咱们把这里重建起来的话，以后这里就是我们的码头。”
炮弹大多砸在土墙的前面，随着一声轰鸣，浓烟滚滚，泥块乱飞，不过效果却很有限，偶尔也会有一发炮弹砸在土墙上，感觉就不一样，被击中的这段土墙在轰鸣声中被炸开一道裂缝，躲在后面的士兵血肉横飞。
“对了，有一件事你倒是可以先做。”西尔维娅突然一拍脑袋。
那不是实心的箭矢，箭里塞满火药，爆炸的威力虽然不大，但是炸掉一辆马车却已经足够，两团翻滚的火球在漆黑的夜晚显得异常耀眼。
“我没看到有别的马车从沙利尔出来。”安德雷立刻说道。
随着这声令下，所有人都忙碌起来，有的去解缆绳，有的转动绞盘，升起风帆。
然后仗就打成这样，这场看似激烈，实际上异常沉闷的战斗让拉佩有些傻眼。
此时萨哥·拉蒙特已经不敢走大道，他直接穿越农田，不过他的脑子显然有问题，似乎忘记拉佩是魔法师，所以几分钟后，就看到三道人影落在他前面百尺的地方。
枪管在不停跳跃着，闪烁着阵阵火光，枪口的冲击波让前方的空气变得如同满是涟漪的水面，子弹像雨点般飞了出去。
正说话间，侧翼突然有两支队伍摸了上来。
天亮了，沙利尔人战战兢兢地走进来，昨天晚上的枪声和炮声把他们全都吓坏，好在天亮后市长鲁道夫跑过来，让大家去舰队驻地清理尸体和废墟，一具具尸体被搬出去，扔到城外的公共墓地，砖块、瓦砾、碎石头则直接抛进大海。
能够被挑选出来负责这项任务，这个军曹兴奋不已，因为这是一个直上青云的机会，身为拉佩最早的一批手下，他亲眼看着一个个同袍飞黄腾达，混得比那些社会精英还好，而这些人原本只是巡警、更夫或看门人，甚至还有流氓和小偷——只要跟对人和抓住机会，一切都有可能。
以前他看小说的时候，写到战争全都少不了“惨烈”两个字，之前海盗冲港也证明这一点，没想到第一次真正意义地上战场，结果却变成这样。
拉佩抬手，让信鸽停在他的手臂上，信鸽的右腿上绑着一根管子，里面塞着一张纸条。
“这对他有什么好处？”列昂纳多难以理解。
这一次拉佩不敢再大意，天知道半路上会碰到什么对手，万一再来一个狠角色，那就不是他取别人脑袋，而是别人要他的脑袋。
并不是说这场战斗一点成果都没有，战斗刚开始的时候，战果还是不错的，联军显然没有意识到伯纳这边的火力有多么可怕，居然仍旧按照以前的方式，敲着鼓点，排着队伍，如同逛街般朝着伯纳这边进攻。
拉佩看了旁边的安德雷一眼。
虽然在正面战场上，弓箭手已经没有表演的余地，早已退出战列，但是在两翼的攻防战中，弓箭手还是有用处。
“莱昂·弗罗莱是谁？他是什么人？”拉佩问道。
“枪支、弹药要多少有多少，火炮有一百七十门……火炮其实还有更多，拉火炮的马匹也足够，但是饲料不够，另外有手持式小炮六百门、挽马一千两百四十五匹、骡子两千一百二十五头、爬犁两千张。”
不同于国民会议召开之前，现在国民自卫军的成员手里全都有枪，这些枪有的是买的，有的是抢来的，枪种五花八门，口径也不一致，但那毕竟是枪。
那些人都忘了，几个月前塔伦曾经遭到海盗的侵袭，当时所有的塔伦人都被发动起来，每一个成年男子都接受了射击训练——这些就是士兵，而且是经历过实战的士兵，比那些连枪都没打过几次的民兵要强多了。
乔治笑了，笑得很苦，道：“这招对别人都有用，唯独对他没用。”
鲁道夫说不出话来，现在世面不景气，连首都马内都每天有人破产，其他地方就更不行，而造船只有在经济繁荣的时候才生意兴隆。
可惜萨哥·拉蒙特遇到安德雷，安德雷专精的是精神魔法，他从空中落下的时候，就偷偷地在蒂亚戈和萨哥·拉蒙特的脚下打了道震慑印记，所以萨哥·拉蒙特一动，震慑印记瞬间激发。
这一剑实在太让人意外，之前没有丝毫出手的征兆，也没有一丝杀气、杀机或者杀意，拉佩的心头刚升起警兆，剑已经到他的面前。
大块头是伯纳招募的骑士，和伯纳是同一个骑士学院出来的，现在担任伯纳的副手。不只是他，伯纳还从以前的同学和朋友里拉了一群人过来。
“当初我不是给你们不少枪支吗？你也去招募士兵，组建一支民兵武装啊！”西尔维娅说道。
乔治的脸颊肌肉颤抖两下，眼神中带着一丝畏惧地吐出几个字：“大开杀戒。”
“他没有撒谎。”安德雷点了点头。
乔治咳嗽一声，继续说道：“还有一个大问题，我们一直没有替国民自卫军定调，国民自卫军是军队，还是民间武装？是地方所有，还是国家供养？阵亡之后有没有抚恤金？有的话，又应该由谁来付？是地方，还是中央？”
一只只木头箱子被打开，里面全都是用油纸包着的火枪，枪管上还涂抹着厚厚一层油脂，枪托是新漆的，看上去非常理亮。
不过武器装备正好相反，联军的火枪五花八门，什么口径都有，火炮居然也是如此，数量倒是不少，十六座城市东拼西凑，总共凑出来一百五十几门火炮，不过大部分是霰弹炮，射程只有五百尺的那种，然后就是六磅的短加农炮，被打成废铁的基本上都是这种，仅有的十几门正在反击的火炮是三磅的鹰炮，发射的是实心炮弹，威力可想而知，伯纳这边却是清一色的六磅鹰炮，全都是刚刚铸造好的。
刹那间战场上一片寂静，不管是拉佩这边的佣兵，还是敌方那边的佣兵，全都像见了鬼般，眼神里只有恐惧。
“我给你一个星期的时间，你必须让他们学会站队列和射击，我对精准度没什么要求，但是射击动作必须准确。”伯纳此刻揪着一个军曹训话。
“或许是因为这个缘故。”伯纳点了点头。
列昂纳多已经不去想什么讨伐令，不是怕自己打自己的脸，他怕的是冲突升级，甚至无限制扩大，最终演化成城里人和农民之间的战争，更怕其他地方的农民站起来声援拉佩，这不是完全没有可能，那道补贴政策对农民的诱惑力不可小瞧，这段日子连马内周围的农民都整天在议论这个话题。
“我只知道他来自于赖恩，是赖恩派过来的国民代表，虽然年轻，但是资历却不浅，而且很多人把他和你的另外一个身份相比较，他今年二十岁，和你的另外一个身份的年纪差不多，擅长诗歌、戏剧和绘画，除此之外他还是一个高阶剑客。”蒂亚戈毫不犹豫地把自己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
“重建需要资金，我们没钱啊。”一位官员苦恼地说道。
拉佩的两把枪拉出一连串的残影，射出的子弹瞬间笼罩住对面冲上的每一个佣兵，每个人至少被五发子弹同时“照料”。
西尔维娅绝对是一个狠女人，她根本就不接受投降，这些人已经升起白旗，她却当作没看见。
弥散的黑烟迅速收拢，拉佩恢复了人形，不过这一次他换成战斗状态，也就是身穿铠甲时的模样——那根本不是拉佩本人，而是暴怒分身。
“我要出击了，这边交给你。”拉佩拍了拍伯纳的肩膀，手里瞬间出现两把火枪。
鲁道夫吓了一跳，如果真的组建起十万大军，整个南方除了贝尔特军区，根本没人会是对手。
列昂纳多苦徽地点了点头。
这一年来西尔维娅也见了不少世面，不但实力提升很多，脑子也变得聪明起来，居然也可以替别人出谋划策。
“那太好了。”鲁道夫满脸欢喜，他是由衷的高兴。
“不要吝啬炮弹，给我狠狠地打！”伯纳站在一座土丘上，一边举着望远镜眺望着战场，一边大声下令。
萨哥·拉蒙特的武技倒是挺合适，他的剑法特征应该是“变化”，长短、方向、速度全都能够瞬间改变，拉佩学会后，应该可以和“人剑合一”融合。
乔治沉思起来，过了好半天他摇了摇头，道：“恐怕很难。”
见鲁道夫满脸忧愁，西尔维娅心里不忍，摆了摆手，说道：“看你也挺可怜的，我回去之后问一下老板，或许他会帮你指一条路。”
“什么事？”鲁道夫连忙问道。
“为什么？”列昂纳多猜到会是这个结果，但是他仍旧想问个明白。
“现在这个时候，你们造的船卖给谁？”西尔维娅不以为意地问道。
“咱们的炮弹已经打掉三分之一，我担心后继乏力。”身为副手的大块头不得不提醒伯纳。
而伯纳这边刚开始招募士兵，接下来还要训练，根本没有丝毫的战力，从表面上看，对方这时候主动出击是最正确的选择。
伯纳是最后一个到来，其他人早已到了，此刻除了西尔维娅在沙利尔，肯定回不来，拉佩的手下全都在这里。
拉佩没有搭理蒂亚戈，人肯定不能放，他要用蒂亚戈的脑袋震慑一些人，更何况蒂亚戈曾经派出刺客，西尔维娅差一点因此丧命——拉佩从来不是一个宽宏大量的人，以血还血才是他的风格。
此时，拉佩的目光转向萨哥·拉蒙特。
“现在你给我一个不杀掉你的理由。”拉佩逼近了一步。
此刻一大群农夫正排着长队等候领取枪支，他们全都是同一座村，负责发枪的人也是这座村的，这是为了避免被别人冒领。
伯纳接过纸条看了一眼，顿时变得兴奋起来，道：“他们果然上当了。”
“我打算离开这个国家，回马内肯定是死路一条。”蒂亚戈连忙说道。
“真是一个非常好的借口。”在一千公里之外，一艘大船上，拉佩满脸微笑地说道，不过他的笑意是那样的阴冷。
拉佩原本以为蒂亚戈会矢口否认，让他意想不到的是，蒂亚戈立刻说道：“是西瑞安·塞洛斯让我这么做的，这家伙原来是个掮客，现在加入宾尼派，他跟的是约瑟夫·罗德巴，和莱昂·弗罗莱也走得很近，想要对付您的十之八九是这两个人。”
拉佩当然不会被这样的话打动，他走上前几步，不疾不徐地说道：“我和乔治·雅克也算是老相识，我刚刚联络过他，问他为什么和我过不去？他说他没打算和我过不去，派你过来，只是让你控制住南方舰队，他还特意警告过，让你不要和我为敌。你的背后肯定有另外一个指使者，我想知道他的名字。”
“这怎么可能？”列昂纳多嘴里虽然这么说，脸色却已经变得苍白，他其实很清楚各地的官员都是什么德行，完全有可能做出赖账的蠢事。
这两把软剑像毒蛇般，会突然间蹰出来，还会改变方向，而且出剑无声，也看不到剑光和剑影。
拉佩没有进入战阵，他跑进去只会碍手碍脚，他绕开人群，双手平举，枪口朝着前方，然后扣动扳机。
轰——轰——
“每年二十万比绍，要不然就死。”拉佩毫不客气地说道，不过他也没欺负萨哥·拉蒙特，这个价钱已经不低。
并不是拉佩冷血，他有七成的把握蒂亚戈就在那辆马车里，要不然就是诱饵，想要引开他们的注意力帮蒂亚戈逃脱，无辜者的可能性只有半成。
一个小时之后，伯纳出现在塔伦北郊的采石场。
“为什么？”列昂纳多差一点跳起来，他怀疑乔治是为了反对而反对。
这里离沙利尔只有三十几公里，是一片荒无人烟的礁石区，藏在这里的只有五艘炮船，船上的人加起来也只有一千多人。
“现在怎么办？我的人刚刚得到消息，今天晚上塔伦已经总动员，我们都忘了前一段时间海盗攻打过塔伦，忘了塔伦人全都接受过训练，至少射击是没问题的，一下子就可以拉出几万人马，我们又失算了。”列昂纳多满嘴苦涩。
拉佩之所以雇佣这些海盗的外围成员是因为安全，这些人虽然和海盗有关系，但是身份却是干净的，没有案底，更没有背着悬赏，这就避免有人拿这做文章。
“以我对他的了解，他这一次肯定会把事情做绝。”乔治一脸苦恼，他重重地叹息一声，继续说道：“他和你、我不同，没人知道他在意什么，反正不是利益。”
“好吧，好吧，不过我要预支一年的薪水。”萨哥·拉蒙特腆着脸说道，他怕拉佩翻脸，连忙解释道：“我有一家老小需要安排，现在局势太乱。”
“投降，我投降。”萨哥·拉蒙特立刻扔掉长剑，高高地举起双手。
对于这件事的来龙去脉，乔治已经查得清清楚楚，那个幕后黑手能够瞒过拉佩，却瞒不过他。虽然他已经离开宾尼派，但是在宾尼派里还有很多老朋友，替他通风报信的人不在少数。
这个军曹是塔伦人，是第一批警察部队的成员，一年前他们还只是新兵，现在他们要负责训练新兵了。
随着两声巨响，箭弹几乎同时落地，其中一枚箭弹打偏，落在路旁，另外一枚箭弹正中目标，从马车顶部斜着穿透进去。
除此之外还有一支军队，拉佩和那些海盗是签了秘密协议，现在就是海盗履行协议的时候。
“必须阻止。”列昂纳多咬牙说道。
鲁道夫同样皱紧眉头，不过他很快又不担心，走到西尔维娅身边低声问道：“不知道勋爵有没有空？我想向他请教下一步怎么走？”
“你别忘了这个国家是怎么衰败的，莫尼坎的惨败导致了什么后果？”乔治叹道。
不过就在箭弹命中的一瞬间，一团黑影从马车里臆出来，正是萨哥·拉蒙特，他的身上披着一件漆黑斗篷，手里夹着蒂亚戈，他在危急关头居然没把雇主扔下，至少诚信方面不错。
南方剑拔弩张，火药味十足，马内也好不到哪里，临时管理委员会的大厅里到处是争吵声。
下一瞬间，敌方的佣兵逃了，或者说得更确切点，他们崩溃了，很多人根本没有朝着本队逃，而是向着荒野逃去，只想逃离这片战场。
拉佩沉思起来，约瑟夫是幕后主使者的可能性确实有，他眼高手低，表面粗豪，心眼却小，容不得别人比他强。
伯纳点了点头，此刻他的副官早已将马牵过来，他上了战马，头也不回地往塔伦赶。
汉德掏出一只皮包，从里面翻出一叠厚厚的文件，递到伯纳的面前说道：“所有的情报都在这里。”
“用不着担心，对面不是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而是一群民兵，他们的承受力非常有限，在密集的炮火下绝对会崩溃，这只是时间的问题。”伯纳摆了摆手，突然他看了看左右，然后压低声音对大块头说道：“我们这边也是一群民兵，我不敢肯定他们有多少勇气和毅力，只能用密集的火炮激励他们。”
拉佩郁闷了，他突然发现这个叫莱昂·弗罗莱的人同样有对付他的动机。
“我们老板说了，他既然把南方舰队干掉，干脆就一次把仇报完，之前上面发布讨伐令，周围的那些城市不都跃跃欲试吗？是时候算一下这笔账了。”西尔维娅的语气显得异常阴冷。
这两把枪是为了战场而准备的，在战场上，拉佩需要对付的不是大师等级的强者，甚至不是高阶的强者，而是那些中阶和低阶的佣兵，他们根本没什么强力的护盾，也没能力拦截他的子弹，所以他的子弹用不着太强力，能杀掉这些人就行，而子弹的威力降低后，就可以提升连发的速度。
拉佩不在乎名声，更不在乎利益，他喜欢借钱，却不是为了自己，说他大公无私，好像又不怎么像，他不是虔诚的信徒，也不是高尙的思想家。
结果伯纳这边枪声、炮声同时轰响，成排的子弹和炮弹打过去，联军的士兵成片地倒下，然后队伍崩溃了，士兵们撒腿就逃，一下子缩到那片矮墙后面，再也不肯出来。
最后那句问话显然带有挑衅，汉德毕竟年轻，很难做到心平气和。
拉佩想了想，有些不太肯定地说道：“大概是因为那时候背后就是家园，他们不得不拼命吧？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地形有利，码头上一点障碍物都没有，海盗想要登岸必须从船上跳下来，绝对是最好的靶子。不像现在，对面的士兵全都躲在矮墙后面开枪，只露出一颗脑袋。”
“勋爵有什么打算？需要我们怎么配合？”鲁道夫干脆不伤这个脑筋。
突然伯纳想起一件事，扭头问道：“当初他们守卫塔伦的时候也打得这么糟糕吗？如果是那样的话，你怎么守住塔伦的？”
“没问题，只要你每年给我五十万比绍，有事需要我帮忙的话，必须另外加钱。”萨哥·拉蒙特毫不犹豫地说道，不过他的条件显然有些离谱。
“两天内能够集结完成。”大块头很无奈地叹道：“毕竟都是一些民兵。”
拉佩翻了翻白眼，说实话他遇到过的大师已经不少，甚至有像杰克这样喜欢吃白食，然后被人痛揍的大师，但是像这样没品的人还是第一次碰到。
“我保证，明天中午之前所有人都会在这里报到。”大块头接受了命令。
“老板说了，这里的一切由我全权负责。”西尔维娅傲然地说道，紧接着她神色一正，轻声说道：“钱的问题用不着担心，不只是重建码头，趁着现在世面不景气，很多人没工作，你可以制定一个计划，对这座城进行彻底的改造，那些丁字路实在太讨厌，这样的城市怎么可能发展起来？”
萨哥·拉蒙特的剑很快，不是像蜂鸟秘剑那种快，而是出手非常突然，让人防不胜防。
这根本就是单方面的蹂躏，对面山头上的正是十六座城市的联军，他们的士兵人数绝对比伯纳这边多，十六支军队加起来总人数超过七万名，而伯纳这边的军队全部只有一万五千人。
列昂纳多想了想，脸色顿时变了，道：“抚恤金！”
冲在最前面的那个佣兵倒下去，紧接着他后面的人也倒下，一个接着一个，如同割麦子般，冲上来的佣兵全都倒在地上，倒下的同时身体瞬间燃烧起来，然后在半空中化为灰烬。
“当然是为钱。”萨哥·拉蒙特理所当然地道：“你的脑袋在马内的黑市上有标价，值五十万比绍。”
幸运金币里虽然有很多剑法，但是全都只到高阶，大师以上的部分根本就没有，拉佩一直用的蜂鸟秘剑也只是高阶剑法，他可以肯定蜂鸟秘剑肯定有大师以上的部分，蜂鸟秘剑的特性是“加速”，应该可以无限加速下去，最终会变得极端恐怖。
“没有底线？”列昂纳多感觉到乔治话里有话，突然他想起泽克亚的那把大火，又想起之后的一连串暴乱，这一切的背后都有拉佩的影子，他不由得倒抽一口凉气，神情凝重地问道：“你觉得他会怎么做？”
“假的？”萨哥·拉蒙特满脸惊讶，不过他的动作比说话快，剑尖一转就朝着安德雷刺去。
“会不会是假目标，为了引开我们？”拉佩用传心术问道。
“这不太好说。”西尔维娅思索起来，道：“塔伦是靠商业发展起来的，加姆沙尔靠风景和宁静吸引别人，玛多门靠渔业和干货，你们有什么？”
伯纳立刻打断汉德的话，道：“这和我无关，挑有用的说。”
“有空的话，改进一下火炮。”伯纳提议道。
拉佩手持双剑，冷冷地问道：“你为什么想要杀我？”
“我真蠢，怎么会接下你这笔生意？”萨哥·拉蒙特一边抱怨，一边抓着蒂亚戈就跑。
拉佩也有同样的想法，以前一直打海战，火炮的威力差一些，问题不算很大，毕竟是用来打船，那些木板一打就是一个窟窿，多挨几炮，船就沉了，但是换成陆地战，问题就出来了，打霰弹的话，威力倒是不错，但是距离太近，打开花弹的话，威力太小，至于实心弹，根本就是笑话。
和其他城市那些慢慢爬上来的政客不同，鲁道夫和米勒是一步登天，还没有被阴谋诡计和权力野心腐蚀心灵，这两个人真的想为自己的家乡做点实事。
“短时间内不可能发布讨伐令，要不然针对的味道就太明显。”乔治感到自己的脑袋都快炸开，发布讨伐令是打自己的脸，不发布讨伐令会被认为是一种默许，突然他怒哼一声，道：“当初我就说干脆召回特使，不要再插手南方的事，拉佩和我们没有根本冲突，真正想要对付他的人在那边！”说着，他朝着宾尼派总部的方向看了一眼。
不过考虑到这次对付的只是一群民兵，根本不需要真正的海盗出手，只需要那些海盗派一批外围成员过来就行。每一支海盗团都有一批外围成员，大多是海盗的家属或者亲友，平时他们都有各自的职业，偶尔也会出海捞点外快。
原本鲁道夫还在忐忑不安，现在他彻底放心，同时也来了精神，有些跃跃欲试地问道：“我们能做些什么？”
曾经的南方舰队已经不存在，营地里到处冒着浓烟，几幢大楼被轰平，变成一堆瓦砾，营房和仓库也被烧成焦土，整座码头都被炸得坑坑洼洼，栈桥更是被彻底炸飞，被破坏最严重的还是港口外的炮台，炮台被钻了炮眼，塞进去火药，然后点燃爆炸，连炮台和山崖都被炸塌。
汉德有些心不甘情不愿，他和伯纳是平级的，现在却要矮一截，不过拉佩都发话了，他当然不敢对着干。
拉佩没能躲过，剑是冲着他眉心来的，瞬间就穿透，没有血流出来，只有一缕缕黑烟从伤口飘散。
这时，萨哥·拉蒙特把蒂亚戈放了下来。
“没问题。”拉佩并不担心萨哥·拉蒙特拿了钱跑路，再没品，他毕竟也是大师。
“我已经都招了，能放我一条生路吗？”蒂亚戈一下子跪在地上。
塔伦也有国民自卫军，是以当初那支警察部队为骨干建立起来的，总共两千人，规模算是比较小，不过塔伦的国民自卫军和其他城市的不同，根本就不是民兵，甚至不是普通士兵，而是按照军官的要求训练。
西尔维娅就在不远的地方溜达，听到这番话，她也走过来，说道：“为了保险起见，你们最好不要全部重建，先重建三分之一，和你们原来的那片码头连起来，在别的地方造仓库。如果全部重建的话，上面万一不要脸，直接征用你们重建的码头，到时候你们哭都来不及。”
军需供应一向都是肥差，钱是拉佩弄来的，他当然不愿意看到别人乱花，更不愿意被某些人贪污掉，所以唯独这一块他绝对不会分出去。
主席列昂纳多和乔治却不在大厅内，他们在走廊上呼吸新鲜空气，顺便放松一下头脑。
不过萨哥·拉蒙特说的这些，确实让拉佩心动。
“阻止不了。”乔治摇了摇头，道：“我们不可能让那些城市放弃抵抗，他们不会听，也不可能让拉佩放弃进攻，他更不会听。派兵过去也来不及，派大师过去也不行，那不合规矩。而且别忘了，他打沙利尔的时候，各神殿全都出来帮忙，显然神殿都站在他那边，甚至包括光明神殿。”
“你难道忘了，当初南方舰队是怎么全军覆没的？”乔治低声问道。
拉佩看了西尔维娅一眼，毫不在意地说道：“我们什么时候在意过马内的想法？”
汉德翻了翻白眼，没好气地说道：“他们打算各自出兵，分别朝塔伦进军，然后在海红沟和詹尼角这两个地方会合。我不清楚他们的总兵力是多少，很多城市现在还在犹豫不决，不知道派多少兵才好，但是我知道他们的佣兵加起来可能有五、六百人，你打算怎么对付他们？”
拉佩朝着左翼狂奔而去，很明显进攻左翼的这支队伍要更强一些。
“那家伙逃了？南方舰队驻地不是被彻底封锁了吗？”西尔维娅有些想不明白。
拉佩很清楚，这类悬赏对大师根本就没有吸引力，莫纳雷斯为了杀掉比格·威尔，前前后后花了二十几万比绍，其中十八万比绍是给那个大刺客，比格·威尔只是一个普通人，身边也没有大师等级的保镖，这十八万比绍赚起来轻轻松松。
乔治问了一连串问题，而每问一个，列昂纳多的脸色就难看一分。
“好吧。”拉佩一口答应下来，并不担心萨哥·拉蒙特敢背叛，只要找个机会把他带去见瑟琳娜，让瑟琳娜直接在他的意识中打下印记，保证他连一点背叛的念头都不敢有。
不过想改进火炮可不容易，拉佩苦笑道：“你以为我没琢磨过？问题在炸药上，威力强大的炸药不是没有，但是价格太贵。除非有廉价的大威力炸药，要不然再怎么改进火炮，意义也不大。”
“你打算去哪里？”拉佩笑着问道。
拉佩走了过来，看着远处的战场，低声问道：“指挥大军的感觉怎么样？”
“我投降。”萨哥·拉蒙特丝毫没有大师的自尊，立刻就举起手。
大块头闻言，转身看了看拉佩。
“数量还是少了点。”伯纳皱起眉头，不过他也只是稍微抱怨一下，毕竟他也知道打仗很费钱，以塔伦这样的二线城市，能够拿出来这些东西已经很难得。
“老板，你也来了？”伯纳和拉佩打了声招呼，他有些为难，不知道以谁为主。
“难道一点办法都没有？”列昂纳多用力捶了一下栏杆。
玛格丽特说的爬犁是一种橇车，底下有橇板，还有两排很小的滚轮。
“说实话，我其实有些怕他，这小子做事没有底线，和另外一个年轻人差不多。”乔治语气低沉地说道。
“你觉得我还会相信你吗？”拉佩冷笑一声，紧接着恶狠狠地说道：“与其花钱雇你，还要担心被你在背后捅一刀，不如干脆把你做成傀儡，你应该听说过，我身边已经有一个这样的傀儡。”
萨哥·拉蒙特用的是两把软剑，完全伸直的时候长达一尺五，比一般的剑长得多，但是大多数时间是收缩着，只有一尺长。
“之前各座城市不是颁布限价法令和强行征购粮食吗？他们根本没有考虑过农民的利益。农民也是这个国家的公民，既然没人帮农民出头，那么就由我们来。这一次老板拿出十万把火枪，准备组建一支由农民为主的民兵武装。”西尔维娅把拉佩的计划说出来。
不久之前，拉佩又把枪改进一下，从一秒三发改成一秒十发，子弹变得更细，更小，也更轻，用的发射火药也少许多，射程仍旧是一百尺，不过以前子弹最远可以飞到三、四百尺之外，只是打不准，现在过了一百五十尺就没力道了。
拉佩曾经想过从瑟琳娜那里搞一套剑法，但是没有成功，瑟琳娜总说娜迦的剑法人类无法学习，但是在他看来，瑟琳娜根本就是小气。杰克倒是大方，可惜他不通剑法，而且“相移”又太高等，拉佩未必能够领悟。
爬犁非常轻便，一个人就可以背着走，其次是简单、可靠，而且结实。不过也有缺点，它们的载重比不上大车，而且拉起来费劲。
“五十万比绍？”
列昂纳多悻悻地说不出话，蒂亚戈是他的人，而蒂亚戈的很多行为是他默许的。
拉佩不敢浪费时间，他飞身而起，瞬间变成一只鸟，朝着沙利尔的方向飞去。
拉佩没用长剑，他用剑的时候，实力和大师相当，他不想多事，用枪就没关系，火枪手甚至没有被划进佣兵的行列，他用火枪的时候，没人认为他是大师等级的强者——这是钻漏洞，不过也只有拉佩能够这样做。
突然头顶上传来一阵拍打翅膀的声音，是一只信鸽。
“真可惜，这里原本可以利用的。”一个大腹便便的商人非常遗憾地看着这片废墟。
“太谢谢了。”鲁道夫点头哈腰，一点市长的气派都没有。
列昂纳多一拍脑袋，他把这件事忘了。拉佩的手里有超远距离的火枪，能够射杀一公里以外的目标，绝对是魔法师的克星。
“让魔法协会出面怎么样？”列昂纳多问道，这是最后的希望。
鲁道夫的姿态放得很低，他一方面是在讨好，另一方面也真的是在求教，不过他在意的并不是西尔维娅，而是她背后的拉佩，至少在南方，没人敢说自己比拉佩更擅长经营。
此时另外一只鸟飞过来，那是杰克。
这里仍旧是靶场，不过不再是警察部队专用的靶场，而是对所有人开放。但是今天靶场却关闭，因为国民自卫军在这里集合。
同样，伯纳这边也暴露出很多问题，刚才的机会非常好，如果士兵趁机冲锋，战斗早就可以结束，可惜士兵们蹲在沙包后面射击还行，让他们持着枪冲锋，问题立刻就出来，白白浪费一个大好的机会。
听到这番话，伯纳满脸欣喜，他立刻扔下拉佩，转身朝着汉德招了招手。
“放心，这里以你为首。”拉佩知道伯纳的烦恼，直接给伯纳一个足以让他放心的回答。
“把那辆马车炸掉。”拉佩说道。
“我们得赶快开始重建。”有人急不可耐地说道。
这绝对是一个死结，让列昂纳多感到恐惧的是这个死结还不能碰触，一旦碰触，后果难以想象，绝对不次于城里人和农民之间的对立。
西尔维娅并不担心鲁道夫把消息出卖给别人，就算出卖也没关系，反正伯纳已经在招募军队，这个消息很快就会人尽皆知。
轰——轰——轰——轰——轰——轰——轰——轰——
此刻南方舰队早已名存实亡，与其说拉佩是进攻南方舰队，还不如说是遥向马内示威，顺便把南方舰队的驻地拆了。
列昂纳多点了点头，他同样也清楚其中的原因，归根究底是因为限价法令和强行征购粮食的行动，让城里人和农民对立。拉佩用补贴的方式，既不得罪城里人，又讨好了农民，无形中代表了农民阶层的利益，而农民阶层占总人口的七成，谁敢轻视？
这些负责发枪的人全都不是民兵，他们是正式的士兵，连家人也一起被送到岛上。
正说话间，远处一匹快马朝着这边狂奔而来，到了近前，骑马的人并不下马，只是朝着伯纳敬了个礼，然后打开腰际的挂包，从里面取出一张纸条。
沙利尔人被南方舰队祸害了几十年，早已被搞怕，周围的人全都表示赞同。
上一次遇到红衣主教，差一点要了拉佩的性命，从那之后他就变得异常小心，这分小心没有白费。
对面也有火炮，不过只有十几门能够打响，其他火炮要嘛射程不够，要嘛在土墙的前面，很多已经被打得支离破碎。
左翼并不是只有拉佩一个人，那里早已结成战阵，挡在前面的是一群骑士，都是伯纳请来的，骑士的后面是一群重装战士，再往后是十几个弓箭手，为首的是一个高阶弓箭手。
别看拉佩远在南方，在马内没有一点势力。玩政治的全都是聪明人，肯定有人会意识到这一点，会主动贴上去替拉佩做代理人，充当他的喉舌和耳目，更何况拉佩也不是一个同盟者都没有，多明尼哥就是，而多明尼哥和各方面都有些关系，一旦这些人全都动起来，很快就会成为一股难以撼动的势力——这就是拉佩敢强硬起来的原因。
“明白了，我不会让您失望的！”军曹一个敬礼，胸有成竹地喊道。
列昂纳多现在后悔了，当初完全是脑子发热，想要拿拉佩立威，又觉得机会难得，以为能够干掉拉佩，结果越陷越深，最后想收手都做不到。
乔治靠在窗台边，他抽着雪茄，一脸郁闷，列昂纳多则趴在扶栏上，不停叹着气。
乔治点了点头，紧接着道：“我最担心的是那些政府官员会赖账。”
不是拉佩离不开塔伦人，而是塔伦人离不开他，没有塔伦人，拉佩还可以招沙利尔人、德文尼人，而塔伦人没有了拉佩，那些补贴也就没有了，塔伦的物价会上涨到和其他城市一样的程度，穷人没办法填饱肚子，富人则要担心发生暴乱，每个人都会生活在惶恐中。
在一万多尺的高空中有一颗气球飘浮着，气球底下吊挂着六枚大号箭弹，长将近一尺，粗细和甘鹿差不多。随着拉佩的命令，其中两枚箭弹被松开，它们先是笔直地朝地面坠落，很快就转为滑翔，箭尖直指那辆马车。
杰克既然来了，安德雷肯定不会离这里太远，他在高空负责监视，过了片刻，拉佩的耳边就响起安德雷的说话声：“我可能找到目标了，有一辆马车正往西北方向逃窜。”
西尔维娅注意到鲁道夫的神情，连忙安慰道：“放心，不是真打，只是让他们服软罢了，而且也不是整个南方，只是沙利尔到塔伦之间的那些港口，再说，主力也不是你、我，而是伯纳少校。”
“怎么了？”西尔维娅问道。
“我明白了，长官。”大块头立刻去下令。
“每年二十万比绍，我替你干活！”萨哥·拉蒙特连声叫道。
鲁道夫清楚地记得，当初卡利昂侯爵想把南方舰队剩下的那些排桨船送给拉佩作为补偿，但是他根本没要。
鲁道夫感到郁闷的正是这一点，如果说沙利尔有什么优势，以前还有一支南方舰队，现在连这都没有，好半天才硬着头皮说道：“我们能造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