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为将来打算
车上的人全都看了看那扇窗户，又看了看旁边的白色庄园，那扇窗户正对着庄园。
拉佩很意外，连忙问道：“怎么了？”
“有意思。”拉佩点了点头，紧接着他问道：“那条水沟通往哪里？”
“那还等什么？”拉佩站起身。
“十五年前？”拉佩喃喃自语道，这和笔记上的记录大致能够对上，发现那片古代墓葬的时候是在十七年前，前后相差两年。
第二天，拉佩早早地起来，他走到窗台边上。
“这可太好了，把它带回来之后，咱们就出发。”拉佩说道。
这是一个人丁兴旺的家族，从马车的样式和新旧来看，这家人算不上特别富有，但是日子过得还不错，甚至还可能是个小贵族。
几分钟后，这辆马车再一次在之前停过的地方停下来。
拉佩坐在马车窗口边上，他看了门牌号码一眼，然后点了点头。
“狗屁职责，连勒芒、都雷德那样的人都不在乎这个国家的死活，你一个女人瞎操什么心？”拉佩抬手就是一巴掌。
牧师一把将拉佩拉进去，他关上门，取下十字架挂在门上，这才小心翼翼地说道：“三天前，有一个人莫名其妙地失踪了，在此之前，一直有猫和狗无缘无故地失踪。”
听到这番话，拉佩大致已经可以确认，但他仍还要确认几件事，道：“前任牧师是什么时候遇害的？”
木乃伊虽然也是亡灵，却没有那么畏惧阳光。
“这没什么了不起的，那个人可能出远门了，只是忘了告诉其他人。”拉佩故意说道。
“有两座大型的光明神殿。”牧师连忙说道。
说着，拉佩凑近过来，左手顺势搭在蜜丝瑞尔侯爵夫人的腰上，说道：“这里的环境怎么样？”
“老疯子帮它固化了铜皮铁骨，再加上它变异的皮肤，防御力强得吓人，老疯子还把它原来的意识和身躯直接融合，让它拥有类似本能反应的能力，实力相当恐怖，对付一、两个普通的大骑士绝对没有问题。”杰克回答得倒也仔细，他知道拉佩的想法。
“我也没什么发现。”杰克叹道，这原本就在他的预料中，不过仍旧感到很失望。
“那个失踪的人是怎么回事？”拉佩问道。
拉佩是魔法师，但是帮他启蒙的却是佛勒这个炼金术士，所以他首先学习的不是如何释放魔法，而是识别各种材料和了解生物的构成，正因为如此，拉佩知道每一种生物都有最适合的尺寸，太大和太小都不是好事。
那只蜘蛛猛扑上来，铁甲怪物也不甘示弱地冲上去。
拉佩想了想，倒也没拒绝。
“有可能是一个真正虔诚的信徒，也有可能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伪君子，你最好小心点。”比格·威尔看着那串玉米和那两块腊肉，轻声警告道。
铁甲怪物身躯庞大，又是一身铁甲，下沉的速度很快，转眼的工夫就到了底部。
让拉佩意想不到的是，蜜丝瑞尔侯爵夫人居然嗯了一声。
“居然连魔法门都不知道布置，这个叫雷恩的家伙看上去并不聪明，至少不懂得学习。”安德雷松了一口气。
“有东西出来了。”杰克打断安德雷和拉佩的讨论。
安德雷摊开拉佩画的那张图，上面除了老警察做的标记，现在又多了一些东西。
好半天，还是蜜丝瑞尔侯爵夫人打破了沉默，道：“你不是想找一个精通密码破译的人吗？你想要破译什么？”
“你发明的那种护甲？”拉佩听杰克说过，那种护甲不光是为盗贼准备的，骑士、重甲战士也能用。
蜜丝瑞尔侯爵夫人确实不想，要不然她也不会转移财产，并且为自己准备后路，不过想要逃脱可不容易，那份契约限制得很严格。
“这就是挖掘出迷宫的东西？”杰克感到头皮发麻，不由得想到如果是自己在如此狭小的空间遇到这个怪物，应该怎么办？
“那东西又不是吸血鬼，未必怕阳光。”杰克说道，在他看来，什么时候都一样。
蜜丝瑞尔紧了紧身体，问道：“你不打算销毁火枪和火炮？”
“猎魔人大多是苦修士。”比格·威尔说道。
国王的旨意已经转达，拉佩的回答也有了，蜜丝瑞尔侯爵夫人再也不多说什么，她不再被动承受，而是反客为主。
“阿诺门·莫菲和拉里·马西姆。”杰克说道。
“你能发现地下的空穴吗？”拉佩转头向安德雷问道。
紧接着拉佩翻了一个身，抱住蜜丝瑞尔侯爵夫人的腰肢，喊道：“不过作为补偿，这段日子你得一直陪着我。”
拉佩说的全都是真话，就算用预言术检查，结论也只会是真的。
“法老雷恩在迪莫勒有一个秘密据点。”拉佩说道。
“那不算什么，总比死亡侍僧好。”拉佩耸了耸肩膀。
“放心，到时候她自身难保。”拉佩轻哼一声，道：“别忘了，我还有另外一个身份。”
“别打断我，听我说下去。”蜜丝瑞尔侯爵夫人突然变得异常严肃起来，说道：“我在半路上的时候，听说陛下专门拨了一笔钱给南方舰队，还派了一批人过来，这批人名义上是帮卡利昂重建南方舰队，实际上是专门针对你的。”
“你打算替王室陪葬？”拉佩皱起眉头。
子弹一枚接着一枚被装配完成，所有子弹全都塞进一只小盒子内，当拉佩装配完最后一发子弹，外面的天已经亮了。
出了门，牧师看到路旁的马车，一阵愕然后问道：“您不是一个人过来的？”
蜜丝瑞尔侯爵夫人感觉到这丝恶意，连忙警告道：“你这段日子最好安静一些，这次国王真的感觉到了威胁，千万别成为他的首要敌人，反正他的宝座也坐不了多久，你尽可能忍一下。”
“能够成长的木乃伊？”杰克吓了一跳。
“差不多十五年前。”牧师连忙说道。
马车立刻掉头，顺着来的路倒回去，几分钟后，马车停在一座教堂的门口。
“如果有必要的话。”
至于杰克，他则是靠脚步在地下的回弹，来确认有没有空穴。
不过牧师没怀疑拉佩，因为拉佩事先说过，车上全都是猎魔人。
“我们打洞下去？”拉佩问道，他问的是杰克。
“安德雷呢？他还在睡觉？”拉佩走到杰克面前问道。
牧师就在房间内，他正坐在窗口的书桌前写信，突然看到有人往这边走，而且来的人一副苦修士打扮，他立刻放下手里的笔，快步走到门口，打开房门，异常兴奋地说道：“总算来人了，我还打算再催一下呢！”
这次行动充满了未知的危险，可能遇到各种意外，最好有一个强力的肉盾挡在前面。
铁甲怪物一下子钻进去，别看它的身体魁梧，还穿着厚重的铁甲，却出人预料的灵活。那件铁甲也很特别，虽然厚重，但是分成好几个部分，之间用铰链相连，对活动一点都没有妨碍，铁甲怪物几下就钻了过去。
水车底下的光线很暗，而且水非常浑浊，旁边的石壁上长满水藻，不过仔细看，隐约可以看到那里确实有一个洞。
“你确定是这里？”杰克疑惑地问道。
“你怎么会对这家伙的东西感兴趣？那么古老的传承有什么意思？你很想把自己变成木乃伊吗？”杰克上上下下打量着拉佩。
“喜欢吗？”拉佩轻声问道，他也很累，不过越累越要坚持，直觉告诉他，想要彻底征服蜜丝瑞尔侯爵夫人就必须再加把劲。
“我昨晚没有睡好，半夜起来上厕所的时候，突然想起你们说过，当初在马内的时候，为了掩人耳目，你们弄了一条水下通道。”
“旁边的这座庄园是谁家的？”拉佩毫不掩饰地问道。
拉佩点了点头，他从马车上下来，转动了一下戒指，瞬间变成佩拉得的模样。
“怎么会这样？”牧师糊涂了。
一进门，安德雷就低声说道：“我发现一件很有趣的事。”
神圣木乃伊是一种很变态的东西，相当于重骑士加黑魔法师，力大无穷、防御惊人，擅长死灵召唤、精神攻击和各种诅咒，非常难缠。不过神圣木乃伊动作迟缓，而且不擅长隐形，打不过还可以避开。
五天后，一辆马车进入了迪莫勒。
拉佩并不回答，而是继续问道：“我如果想知道这家人的情况，需要从什么地方下手？”
“陛下的话实在太深奥，以我的智慧实在没办法理解。”拉佩敷衍道。
在猝不及防之下，拉佩差一点丢盔弃甲败下阵来，他咬紧牙关挺住，好半天才说道：“我只有六把火枪，全都送给陛下好了。至于那门火炮……根本就不存在，我只是吓唬他们，他们信以为真了。至于那几个神枪手，我肯定不可能交出去，其中一人就是我，另外一人是我的女人，还有一人是我的会计。至于镇长的职位，原来那个人做得不错。”
“我记得莫菲一家在河边有座磨坊。”杰克补充道，他有过目不忘的能力，昨天恰好看过莫菲一家的产业。
“你也别问我。”杰克抢先说道，盗贼对地下室、密道之类的东西确实挺敏感，不过太深的话，他们也没办法。
蜜丝瑞尔侯爵夫人并不把国王的旨意当一回事，不过国王的旨意必须原封不动地转达，要不然她回去没办法交代。
拉佩脑子在胡思乱想，身上不由自主地散发出一丝恶意。
“欢迎您的到来。”拉佩等候在升降梯的旁边。
“为什么？”杰克难以理解。
杰克想了半天，得到的结论是只能避开。
“钢筋铁骨？铜皮铁肤？钢岩坚体？”拉佩的脑子里面一下子冒出来好几种魔法。
这一等就是一个多小时，当太阳升到树梢的时候，安德雷回来了。
比格·威尔变成了守护灵，能够在别人的面前显现，还可以附在专门制作的魔偶身上，不过这毕竟算不上完美，没有肉体，没有感觉，纯粹只是“活着”。
“这两个人就是吸血鬼？”老警察低声问道。
拉佩的脑子快速地转动起来，对于自己的女人，他一向都很负责。西尔维娅发誓要替她哥哥报仇，他就千方百计帮她提升实力，替她找来一位准剑圣老师。
杰克指了指脚下。
拉佩一想到国王那样对待他，他却要想办法拯救国王的儿子，心中骤然升起一团怒火，一时之间脑中生出很多想法。
“那倒用不着在意，很多苦修士是普通牧师转的，特别是那些圣礼派牧师，一向都很注意自己的形象。”比格·威尔说道。
早在出发之前，蜜丝瑞尔侯爵夫人就向拉佩发了个消息，所以有一艘船停在码头上，等候她的到来。
牧师拿着那两张金圆券离开了。
身为魔法师，首先要有脑子，其次要谨慎，然后才是实力。
拉佩拿起几枚箭弹小心翼翼地检查起来，确认附着在上面的银色涂层完全干透，才开始安装弹托和子筒。
“真和神殿有关？”拉佩大吃一惊。
其实拉佩很想破口大骂，但是这会让蜜丝瑞尔侯爵夫人难做，回去之后，国王肯定会询问他是如何回复的，而蜜丝瑞尔侯爵夫人不可能帮拉佩隐瞒，也隐瞒不了。
拉佩所说的那个玩具，就是不想成为奴隶，结果被他炼成肉身傀儡的那个大骑士。
“好了，不要再说这些了，咱们有活要干。”拉佩一边打着呵欠，一边走过来，手里拿着一本小册子。
只有比格·威尔明白拉佩的心思，正是比格·威尔无意中解脱幸运金币的诅咒，解脱的关键就是必须先死一次，一旦死亡，幸运金币的诅咒自然就消失，死了之后还能活过来的话，那就是自由身。
“我才不在乎呢。”拉佩冷笑一声，此刻他的手底下有八位大师，加上他是九位，高阶的数量也不少。
“这太好了，我原本还在担心保密的问题。”拉佩笑了起来，他很兴奋。
和拉佩相比，安德雷显得异常轻松，他只是将精神力聚集成一束在地下来回扫着，他的精神力能够远达数十公里，同样也可以深入地下百米。
一个老警察一边翻阅着一本厚厚的册子，一边说个不停，他在这里当了三十多年警察，管的就是这一带，对这里的一切了如指掌。
“我需要大量的圣水和圣油，最好是金色质量，禁魔用的锁链要二十条、银十字架二十副、驱魔卷轴一百张。”说着，拉佩掏出一只钱袋，从里面拿出两张金圆券。
蜜丝瑞尔侯爵夫人软绵绵地躺着，她浑身湿透了，就仿佛刚从水里捞起来，湿漉漉的头发紧贴着额头，但是她却没力气把头发拨开。
“地址没错。”拉佩取出那本笔记，再一次确认了一遍。
“不、不、不。”牧师连连摇头道：“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这里以前就出过吸血鬼，那段日子每天有人失踪，然后过了几天尸体才被发现，全都变得骨瘦如柴，浑身上下一滴血都没有。那时候我还不是这里的牧师，前任牧师听说就是被吸血鬼杀死的，不过后来那个吸血鬼消失了，这么多年过去，一直很太平，直到一个月前有人发现猫、狗接连失踪，隔几天就会发现被吸干的尸体。”
“这就是黑魔法师的好处，一旦和魔王缔约，只要能够取悦魔王，就可以得到回馈，暴食能够提升耐力和体力，愤怒能够提升力量、速度和爆发力，淫欲能够提升耐力和控制力。”安德雷是魔法师，看出来的东西更多。
“喜欢吗？”拉佩问道。
拉佩没有忘记摘掉其他戒指，那些东西太显眼了。
“这边怎么办？”杰克也听到一些传闻，国王派人过来并不是秘密，名义上是重建南方舰队，但是白痴都能猜到真正的目的。
蜜丝瑞尔侯爵夫人已经没有力气了，而且全身的每根骨头都仿佛松开般，她感觉到极度的疲惫，不过疲惫的同时却又有种说不出来的舒畅。
“或许这就是雷恩的家人。”杰克猜测道。
“之前我一个星期没有露面，不也一切正常吗？”拉佩显得很轻松，他一向认为身为上位者，最重要的就是挑选正确的手下，让手下去做他们能够胜任的活。
只有和拉佩在一起的时候，蜜丝瑞尔侯爵夫人才能得到真正的满足，甚至都有些“吃”撑了。
“排水沟是在阿诺门·莫菲和拉里·马西姆死后第二年建造的，提议者正是维尼·托斯塔拉。”安德雷笑了起来：“我还发现一个大家都疏忽的地方，我们全都下意识认为阿诺门·莫菲就是雷恩，雷恩留下的那本笔记证明他接受过高等教育，而这三个人中只有阿诺门·莫菲有条件上学。那个老警察却给了我一个完全不同的答案，阿诺门·莫菲为人粗鲁莽撞，不喜欢念书，为此老莫菲曾经很头痛。反倒是维尼·托斯塔拉为人机灵，能写会算，而且有传言他其实是老莫菲的私生子。”安德雷说出自己的发现。
“如果浅一些还好说，深了就不行，我擅长的是精神魔法，而不是操纵元素。”安德雷一脸抱歉。
“有没有可能是某个高明的盗贼做的案子？我听说那些高明的盗贼能够让窗户和门反锁上，制造没人进入过的假象。”拉佩又问道。
“莫菲家族的历史不算太长，开始发迹也就最近一个世纪的事，最初是经营店铺起家，后来开始跑船经商，由此开始发家，现在他们家拥有六条商船……十七年前确实出过一件事，老莫菲和他的二儿子从东方采购一批香料，回来的路上遇到了风暴，结果一船只有三个人活了下来，其中两人是水手，另外一人就是莫菲家的二儿子，不过没过多久他就死了……有人说，他们遭遇的风暴是某个魔物暗中兴风作浪，那三个逃回来的人虽然暂时保住一条性命，实际上被下了诅咒，在之后的几年，这三个人先后死亡，死的时候全都没有丝毫征兆……”
不过这也让拉佩感到奇怪，道：“国王的情况很不妙，如果他的背后真有这么强大的实力，怎么可能落到现在这样的地步？”
就像现在，蜜丝瑞尔侯爵夫人已经不想再“吃”了，却仍旧被硬塞进去，撑得她两眼直翻。
拉佩往嘴里塞了五、六颗药丸，这药丸一颗就足够让一个壮汉一整天不需要吃东西。
拉佩出了房门然后下楼，他看到杰克已经坐在餐厅，正慢条斯理地吃着东西。那个丑陋可怕的铁甲怪物傻愣愣地站在角落。
“很有趣的事？你又去现场踏勘地形了？”杰克问道。
“你刚才提到那些大师，我突然想起来了，被佛勒老头拿去的那个玩具怎么样了？”拉佩问道，这一个星期他一直和蜜丝瑞尔侯爵夫人待在一起，过着荒淫无度的日子，很多事情都不清楚。
不过既然来了，不可能白跑一趟，拉佩一边走，一边将一根根纤细的金属长针插入地里，这是炼金术士用来探测地下是否有矿的魔法，能够深入地下数十米，不但能够发现金属矿藏，还能探测水源，在古帝国时代就已经出现，之后的两千年一直在不停改进，现在的灵敏度和准确度已经比以前强得多。
“先放我下来，让我先转达国王的旨意。”蜜丝瑞尔侯爵夫人挣扎了两下，这当然不是真的，只是欲擒故纵的手段。
拉佩也可以肯定雷恩确实复活了，吸血可能是复活的需要，也可能是某种仪式，从当初的死亡人数来看，此刻的他还在恢复期。
“有两座坟墓是空的。”杰克说道，他们负责检查莫菲家那三个人的坟墓。
“没有。”老警察迅速地翻到其中的一页，上面有一份清单，全都是姓名，道：“总共死了十二个人，没有莫菲家的成员。”
自从离开马内后，拉佩一直没机会用金圆券，在别的地方用它远不如汇票方便，而各大神殿是认可金圆券的，神殿也有自己的汇票，不过各座神殿的汇票并不通用。
铁甲怪物原本无神的双眼突然闪现出刺眼的红光，它往前一滚，噗通一声跳进河里。
“那是莫菲一家，他们家曾经是这里的望族，不过现在已经没落了。”牧师连忙回答，然后看着拉佩问道：“您觉得莫菲一家有问题？”
拉佩不能无偿帮这个忙，肯定要利用王子得到什么。
洞内一片漆黑，安德雷在镜片上划了两下，这下子又能够看到东西。
“未必是吸血鬼，或许是更可怕的东西。”拉佩叹息一声。
“我一直想找一个大块头当试验品，可惜一直没能如愿。”杰克不加掩饰地说道。
拉佩稍微一想，立刻明白，他把鞋子和袜子都脱下来，光着两只脚。
“我顶多在这里待一个星期，之后就必须回去复命。”蜜丝瑞尔侯爵夫人一脸无奈。
“他才不担心呢。”比格·威尔代替拉佩回答了。
“恐怕不只是力量变大的问题，蜘蛛不是甲虫，没有特别强化过甲壳，随着体积变大，甲壳会显得越来越脆弱，而节肢是骨骼在外，肌肉在里，这种构造并不适合承受剧烈冲撞。但是现在看来，这蜘蛛不但甲壳被强化过，而且里面像是填满了岩石或者铁块。”安德雷的手指在镜片上快速滑动着，镜片上自动显现出一连串资料和公式，还有结构剖面。
拉佩朝着水车看了一眼，顿时觉得这话有道理，把入口设在水车底下，既可以防止别人误入，又可以消除进出的痕迹，可以说是一举多得。
“去哪里问？”杰克看了看四周。
“好吧，我听你的，在国民会议召开之前，什么事都不做。”拉佩一口答应下来，他原本就需要时间消化那些刚刚吞下去的东西。
远处果然有东西走了过来，那是一只蜘蛛，一只比大象还庞大，浑身毛茸茸，八只眼睛通红似血的巨型蜘蛛。
月亮升起又落下，当太阳升到头顶上方的时候，拉佩和蜜丝瑞尔侯爵夫人终于停了下来。
“我会带你去真正的天堂。”拉佩一把抄起蜜丝瑞尔侯爵夫人的腿弯，把她横抱起来，往暖棚走去。
“他们和我一样，全都受到契约的约束，不得不听命于王室。不过他们和我不同，限制没那么大，不需要和王室共存亡，而且他们针对的是职业佣兵，保护王室免受职业佣兵的伤害，但是他们不能对普通人下手。”蜜丝瑞尔侯爵夫人不敢说得太多，只能透露这些。
“想想看，他为什么搞出那门炮？”比格·威尔给了一个提示。
拉佩摇了摇头，在外面的时候他一向小心。
“国王对你可不见得有多么信任。”拉佩冷笑一声。
拉佩很清楚蜜丝瑞尔侯爵夫人限于契约，很多手段不能使用，他却没有这样的限制，把他逼急了，干脆就弄死王后，然后带走王子。
拉佩的回答显然出乎所有人的预料。
蜜丝瑞尔侯爵夫人可不是说恭维话，没人能够想到要塞岛的顶部是一片平整的草坪，草皮长得异常整齐，远远看去就像一块绿色的地毯，唯一的建筑物就是正中央的玻璃暖棚，这座暖棚和马内那座看上去一模一样，里面也种满奇花异草，仿佛传说中的精灵王国，不过体积要比马内那座大得多。
“只要掌握某种法则，就是大师。像你这样没有掌握法则，但是能够借用，就被称为准大师。你是靠外力，还有一些人在高阶巅峰被困了很久，已经触及到某种法则，却始终无法踏出最后一步，这样的准大师最多，当然也有从大师境界跌落下来的准大师，大师代表的是境界，并不代表具体的实力。那个家伙变成肉身傀儡后，只能凭本能运用法则的力量，大师算不上，只能算准大师，不过力量、速度、体力、防御力和反应能力都提升到了变态的程度。”杰克解释道。
蜜丝瑞尔侯爵夫人轻叫了起来，好半天才咬着嘴唇说道：“你不明白，我和他们不一样，我的家族和王室之间有契约，我们家族的成员世世代代都是王室的守护者。”
“看不起我？难道你以为我只会这个？”蜜丝瑞尔侯爵夫人的底下又用力收紧了一下。
“有可能。”说话的是比格·威尔，他也跟着来了，说道：“我们最好到处问一问，或许可以找到些线索。”
一个星期再加上路上的八天，就是足足半个月，从马内到塔伦来回半个月勉强说得过去，时间再长就不可能了。
弹托由两瓣组成，每一瓣都是里、外两层，里面是软木，外面是皮革，这比起当初用皮革卷成的弹托要精巧许多，做成的子弹命中率也要高得多。
杰克指了指餐盘，道：“这里的蛋挞不错，你不来点？”
杰克和安德雷没把这话当真，那种虚假的永生对于远古之时的人来说，或许充满了诱惑，但是对现在的人来说，一点价值都没有。
拉佩看了看天色，现在已经是傍晚时分，摇头说道：“还是等明天吧。”
“那就别再回去了，马内的局势越来越不妙。”拉佩又叼住蜜丝瑞尔侯爵夫人的耳垂。
“等一会儿我们怎么下去？”拉佩问道，他可不想走那条水道。
“你擅长这个？”拉佩有些惊讶。
以前那帮人敢无视拉佩的利益，就是因为他们觉得拉佩只能逆来顺受，没办法反抗，但是现在有了这么一门火炮，情况就完全不同了。
安德雷指着他画的标记，说道：“我检查了一下，发现没有死人的那些房子有一个共同特点，它们的排水沟都不相连，有的直接排入河里，有的自己弄了一座污水池。而死了人的房子，排水沟全都是同一条。我又去问了一下那个老警察，他告诉我一个非常出乎预料的答案。”
“光长身躯，或许算不上真正的成长，但是你不得不承认，个头大了，力量也会变大，量变最终会化为质变。”杰克轻叹一声，他已经打定主意决定不与这种怪物交手。
那扇铁门有一个舵轮般的门把，铁甲怪物抓住后，用力转动起来。
“刚才来的路上，我看到了一座教堂。”比格·威尔一直在留意四周的情况。
那柔软滑腻的手感确实不错，拉佩不由得又打一巴掌。
“打开门。”拉佩隔着镜子下达命令。
“岩间行走？这东西是魔法生物？”拉佩倒抽一口凉气。
牧师被吓得浑身发抖，等到他上了车，看到车上居然还坐着一个满脸疙瘩、身体怪异、双眼无神的怪物，更被吓得魂不附体。
拉佩已经知道这是怎么回事，那艘船确实遭遇到风暴，不过船只并没有在风暴中沉没，而是把他们带到那座神秘陵寝所在的地方。他们进入了陵寝，发现一些可怕的东西，大部分人当场死亡，只有三个人逃出来。不过其中两个人可能已经变成怪物，他们的死其实是一种假死，之后又从坟墓里面爬出来。
不过这已经够了，至少拉佩已经明白为什么国王对弗格森小队如此忌惮，很显然弗格森小队被定义成普通人，而不是职业佣兵。
“沿着那条大道往前走，看到一幢红砖红瓦的庄园就停下。”牧师强打着精神，朝车夫喊道。
蜜丝瑞尔侯爵夫人嗯了一声，她既没有力气点头，也没有力气说话。
“上车之后，不要乱说废话，车上全都是猎魔人。上面把我们召集起来，却什么事都没告诉我们，我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情况，但是另外两个人遇到过，他们说这次的事可能很麻烦，弄得不好会死很多人。”拉佩说得很玄。
“你打算在继承人上做文章？”蜜丝瑞尔侯爵夫人猜到了拉佩的意思。
安德雷这么晚回来，就是因为这个缘故。
“这家伙不但没事，实力还提升了不少。”杰克的眼光不是比格·威尔能比的，他早就注意到拉佩虽然呵欠连天，但是举手投足之间力量显得沉稳、内敛。
那个牧师所指的庄园，就在拉佩等人之前看到的那幢白色后古典风格的宅邸的旁边。
当然，拉佩也不只是为了满足私欲，同样也是一片好心，此刻的马内可不是一个好地方，如果能够逃离，最好逃得越远越好。
“这里都是大家族，连主人和仆人，往往有十几口人，所以……你明白我的意思。”牧师声了声肩。
“没问题。”拉佩说道。
“快说。”杰克催促道。
“很简单，一旦确定位置，咱们直接打一个洞下去，我也没兴趣在那个‘下水道’里面绕来绕去。”杰克道。
“在自己家还要锁门？”拉佩感到奇怪。
蜜丝瑞尔侯爵夫人只带了两个随从和一个护卫，坐着马车就出发，一路上几乎没有停歇，只花了四天就到了塔伦。
拉佩的话音刚落，那边已经打了起来。
拉佩和蜜丝瑞尔侯爵夫人越来越疯狂，场面已经无法用疯狂来形容。
“我可以带您过去。”牧师巴不得有人帮他搞定这件事。
拉佩转头朝着铁甲怪物喝道：“下水，把洞口找出来！”
拉佩抬起头，也看了看天空，又看了看太阳，若有所思地问道：“是不是光明神殿？”
“肯定有人会时刻盯着这些王室成员，甚至在他们身上打下魔法印记，想把王子弄出来恐怕不容易。”蜜丝瑞尔侯爵夫人开始考虑具体实现的方法。
就在这时，杰克、安德雷和牧师走了进来，他们和拉佩兵分两路。
拉佩能够想到的，蜜丝瑞尔侯爵夫人同样也能想到，她可不是一般的女人，能够掌控秘密警察组织，绝对不可能是政治白痴，也绝对不可能是心慈手软的女人。
要塞岛上没什么人，原本驻扎在这里的一队士兵已经调走，此刻整座岛上就只有拉佩和蜜丝瑞尔侯爵夫人。
“约翰·博莱尔是他们家的长子，他就住在三楼左侧的房间。”牧师用手指着一扇窗户。
“倒是挺浪漫的，我觉得这里更像是天堂。”
“最好把鞋子也脱了，装成苦修士。”比格·威尔建议道。
“我觉得很奇怪，雷恩是怎么把它们带到这里来的？我记得老莫菲遇难时乘坐的是一艘中型商船。”拉佩很清楚一艘中型商船的船舱有多大，装下这只蜘蛛都有些勉强。
“我不能说。”蜜丝瑞尔侯爵夫人仰头看着天空，目光注视着太阳。
说到这里，安德雷停顿了一下。
“如果是半人工、半天然的还好理解，可这明显不是。雷恩也不是海盗王，他的手底下也就百来人，怎么可能在如此深的地底建造一座庞大的迷宫？”拉佩觉得难以想象。
此刻拉佩等人在做的事就相当于闯入别人的家，对于这种事，杰克最在行。
拉佩确实没想到大家族还有这样的问题，在自己家里，睡觉居然还要锁门。
阿诺门·莫菲是莫菲家那个二儿子，拉里·马西姆是回来后不久就死去的水手，另外一人活得稍微长一些的水手叫维尼·托斯塔拉。
车夫是临时找的，原本是西尔维娅的手下，实力马马虎虎，但去过的地方倒是不少，对于南方的大多数城市都颇为了解。
“失踪的这个人住在哪里？”拉佩问道。
说话的工夫，铁甲怪物已经钻过另外一条平行的水道，接下来又是竖立的水井，这一次是往上，只有十几米，顶上是一扇铁门。
“你还是先放一些小精灵下去吧，我怀疑底下是一座迷宫。”杰克的神情异常凝重。
“很不错。”比格·威尔没看出什么破绽。
“我已经上了黑名单？”拉佩有些担心起来。
这一次，拉佩没打算坐马车。
牧师连连摇头，道：“警察已经来看过，绝对没有外人闯入的痕迹。”
半个小时后，拉佩等人站在那座磨坊前，这是一座水力磨坊，现在已不用，水车被锁了起来。
猎魔人这个职业很特殊，很多被光明神殿控制的异教徒、魔法师，甚至一些非人类也会成为猎魔人。
“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拉佩问道。
蜜丝瑞尔侯爵夫人咯咯地笑起来，拉佩根本不把这件事当真，她也一样。突然笑声变成嘤咛，她轻皱着眉头，微微咬紧嘴唇，神情既像是痛苦不堪，又像是欢喜不尽。
“你能帮我做一下标记吗？”拉佩将一张纸递过去，上面是他随手画的这片区域的俯视图，他放了一个小精灵出去，从空中往下看，然后画了下来。
“失踪的人叫约翰·博莱尔，失踪的那天晚上，他看上去一切正常，晚餐后和家人聊天到九点，然后各自回房睡觉。第二天一早，别人都起来了，唯独他没起床，他的房门反锁着，窗户也关着，等到博莱尔家的人撞开房门，才发现他已经失踪了。”牧师胆颤心惊地说道。
众人转头看着拉佩，这群人里面就数拉佩最适合和那些牧师打交道。
“你们觉得那家伙有可能在什么地方？”拉佩低声问道。
镜子上的影像猛地一震，紧接着影像飞速远离，显然铁甲怪物被打飞出去。
“对付魔法印记很简单，可以借助强大的力量加以压制。”拉佩有绝对的信心，他可以请传奇魔法师莫文帮忙。
“你忘了？太阳帝国最有名的并不是‘死而复生’，而是巨型建筑的建造。”安德雷提醒道：“他们能够建造数百米高的金字塔，也能够在山里开凿出数十公里长的地下陵寝。”
“你有把握将年幼的王子弄出来？他的母亲对他看得很紧，寸步都不让他离开，而我们的王后实在算不上是有理智的人，她不会让你把她的孩子带走。”蜜丝瑞尔侯爵夫人也打过王子的主意。
“别说傻话。”蜜丝瑞尔侯爵夫人并不清楚拉佩的底细，不过就算知道，她也不敢掉以轻心，道：“连传奇强者对王室都要表现出足够的尊重，你难道没有想过其中的原因吗？”
“这不是很好吗？”拉佩轻笑道：“没有人能打扰到我们。”
就在这时，那只蜘蛛突然间沉入土里，就仿佛那不是土，而是水。
铁甲怪物顿时摆出警戒的姿态，它的面罩瞬间落下，把整张脸遮挡起来。随着一阵铮铮的轻响，身上的铁甲弹出一根根利刺，这些利刺有长有短，长的达一尺，短的在五、六寸之间，根部都有茶杯口般粗细，尖锐又结实。
“按照我的经验，这种地方如果有密道，入口十之八九在水车底下。”杰克说着经验谈。
水道转而向下，就如同一口深井。
马车停在郊外的一座庄园门口，这是一座很大的庄园，占地相当于两座街区，四周有一圈高耸的铁栏杆围拢着，里面是一片平整的草地，正中央有一幢后古典风格的房子，上、下两层楼，通体用白石头砌成，屋顶是平的，有一圈栏杆，显然被当作阳台使用。
死亡侍僧就不同了，那才是真正的恐怖，它们相当于剑客、刺客加黑暗术士，力量或许比神圣木乃伊差些，却也是碾压等级的，只有大骑士可以和它们比力气，更可怕的是它们的速度、灵活和技巧。它们的身体近乎于虚无，物理类型的攻击全都无效，却又不是灵体，并不害怕火焰和阳光，会的魔法不多，也大多是诅咒，不过天生能够隐形，还能够在泥土和岩石中穿行。
“说啊，我听着呢！”拉佩轻咬着蜜丝瑞尔侯爵夫人一侧的耳垂，一只手环住她纤细的腰肢，另一只手托住她的腿弯，让她的身体上下起落。
“恐怕用处不大。”比格·威尔摇头，见拉佩三人不明白，解释道：“十五年前这里发生的事肯定惊动很多人，不说各大神殿的反应，如果有魔法师听到这个消息，肯定也会跑过来，结果大家都一无所获，说明雷恩藏身的地方不但能够干扰预言类的能力，而且很难被探测到，如果在地下的话，也是在很深的深度。”
拉佩完全可以猜到那两位传奇强者的立场，一旦局势发生变化，那两位传奇强者肯定会选择中立，不过中立并不代表不偏不倚，帮个小忙应该没什么问题，而且内心中他们肯定更靠向王室一些，毕竟他们受王室供养这么多年，难免有些情意。
“把我当成首要敌人？”拉佩感到不可思议。
一时之间，暖棚中春意浓浓，呻|吟声、喘息声不绝于耳，不过更多的是啪啪的撞击声。
安德雷不在，拉佩也只能等待，反正就算要出发，时间也太早，现在的阳光可没什么力道。
“他出去散步了。”杰克说道。
“和我的猜测一样。”拉佩说道。
拉佩顿时愣住了，从瑟琳娜那里，他已经知道这个世界不简单，隐藏着很多他不知道的秘密，没想到王室也不简单。
“这正是我担心的问题。”安德雷的神情看上去异常凝重，道：“我曾经在一部古老的文献中看到，在托勒密时代，也就是太阳帝国最后的几个世纪，死而复生的技术达到了巅峰，他们解决了复活后无法成长的难题。”
“至少有两百米深。”安德雷说出他的估计。
傍晚时分，蜜丝瑞尔侯爵夫人就登上了要塞岛。
听到比格·威尔这样一分析，拉佩三人不得不点头赞成。
窗台旁边放着一张桌子，桌上有一只很大的玻璃盘，上面整整齐齐地摆放着一根根闪烁着微弱光芒的“银钉”。
太阳帝国别的东西不怎么样，唯独对死亡和复活特别有研究，木乃伊只是其中的一种，还有神圣木乃伊、死亡侍僧这样的高级货色。
“十五年前这里出现吸血鬼，莫菲家有没有死人？”拉佩问道。
拉佩立刻知道这里肯定有问题，连忙说道：“上面只是让我过来看看，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罗讷尔多主教的意思，他们什么都没告诉我。”
蜜丝瑞尔侯爵夫人走了，像来的时候一样，她匆匆忙忙地走了，走的时候她看上去很慵懒，满是疲惫之色，甚至还有那么一丝痛苦，走路的姿态也有些奇怪。
拉佩调查过雷恩，雷恩成为海盗的时间也是十几年前。
木乃伊虽然不怕太阳，却也不喜欢太阳，和其他死灵一样，它们更喜欢阴森黑暗的地方，而且它们擅长挖洞。
这些全都是子弹——箭形弹，因为用圣水浸泡一个晚上，看上去银光闪闪，经过这样的处理，每一发子弹都具有圣光特性，对于死灵来说，这东西堪比毒药。
这一个星期拉佩和蜜丝瑞尔侯爵夫人根本没分开过，大部分时间都黏在一起，这本笔记里面用密码写的东西，是蜜丝瑞尔侯爵夫人趁着休息的时候帮他破译出来的。
这是一座非常简朴的教堂，门口只有一口很小的钟，有点像警钟的样式，而所谓的教堂只是一排长屋，旁边还有一间屋子，显然是牧师住的地方，在屋檐底下挂着长长的一串玉米，还有两块腊肉。
铁甲怪物刚才是个铁块，现在变成一只铁刺猬。
听到这番话，拉佩有几分失落，气氛一下子变得压抑起来。
拉佩必须知道答案，这涉及到他如何下注。
“哪两座？”拉佩问道。
“你不在的时候，万一上面派人下来直接占领这里怎么办？你别指望投降过来的那五个大师会拼命。”杰克提醒道。
可惜，拉佩的想法注定不可能实现。
拉佩有了信心，他朝着教堂旁边的那幢房子走去。
对于国王的命令，蜜丝瑞尔侯爵夫人绝对不敢有丝毫怠慢，当天下午她就匆匆忙忙地离开马内。
门开了，水先在巨大的压力下往上涨，但是很快又被压下去，似乎有股无形的力量把水挡在那扇门的下面。
“早知道这样，应该带一位预言家过来。”拉佩有些后悔，他现在手里有几个预言家，全都是从南方舰队弄来的，但因为担心此行会有危险，所以没带来。
远哀嚎古之时的等级体系和现在不同，没办法进行模拟，不过可以找一个近似的东西加以对照。
对于蜜丝瑞尔侯爵夫人来说，拉佩是唯一能够让她满足的男人。反过来也一样，别看拉佩的女人不少，能够让他满足的只有蜜丝瑞尔侯爵夫人。
现在拉佩可以破口大骂了，因为这和国王的旨意无关，国王不会问起，就算询问，蜜丝瑞尔侯爵夫人也可以隐瞒不说。
安德雷随手掏出一面水晶镜片，镜片中映照出铁甲怪物看到的一切。
铁甲怪物从水里出来，上面是一条圆形的隧道，直径有两米左右。
反正拉佩情愿面对一群神圣木乃伊，也不想碰到一个死亡侍僧。
“听起来像是和神殿有关。”拉佩随口说道。
转了半天，拉佩无奈地摇了摇头，看向杰克和安德雷。
“这恐怕只是警卫，建造这座迷宫的家伙肯定比这更大，也更恐怖。”安德雷的脸色不太好看，他原本以为这只是一次普通的冒险，没想到一上来就碰到这么大只的家伙。
问题是，底下只有这么一只蜘蛛吗？
“没办法，契约就是契约，我没办法违抗。”蜜丝瑞尔侯爵夫人神情失落地说到。
即便对于现在来说，生物体改造也是一项很大的课题，没想到几千年前的祖先就已经有了成果。
拉佩坐了下来，就坐在床沿边，并让蜜丝瑞尔侯爵夫人在他的腿上坐好，说道：“你现在可以转达国王的旨意了，我洗耳恭听。”
但是拉佩可以肯定国王不会相信，只会以为这又是“真实的谎言”。
“要不要过去勘察一下？”杰克提议道。
杰克稍微一想，也就明白了。
而蜜丝瑞尔侯爵夫人是拉佩的女人中最漂亮的一个，气质也最好。
丝绸的床单滑落到地面，已经脏得像抹布，玫瑰花瓣全都干枯了，暖棚内不再回荡着那令人神往的声音。
不过安德雷转念一想，心思又冷了下来。
蜜丝瑞尔侯爵夫人笑而不答，她很清楚拉佩这个小男人在讨好女人方面很有一套，西尔维娅一心报仇，他就送功法和武技。莎尔娜喜欢艺术，他就送亲手画的肖像。
相比之下，拉佩不管是和莎尔娜，还是和玛格丽特在一起的时候，都不得不“小心翼翼”，唯恐用力太猛，把她们“弄坏”。和西尔维娅在一起，稍微可以放肆一些，不过也得随时注意，他不至于把西尔维娅“弄坏”，却有可能“弄伤”。
“誓约要求你们家族守护的是国王，还是王室正统？”拉佩低声问道。
“水道？”拉佩和杰克对视了一眼。
“这更有意思了。”拉佩顿时想到很多东西，道：“排水沟排出的是污水，免不了会有血水或者腐烂发臭的东西，正好能够掩盖鲜血的味道。”
对于王室，蜜丝瑞尔侯爵夫人也谈不上有感情，完全是因为那份源自于血脉的契约，才不得不为国王效忠，而如果拉佩真的能够救出王子，按照那份契约的约束条件，在王朝遭遇重大危机，国王陷入必死的境地，蜜丝瑞尔侯爵夫人确实可以将效忠的对象转到第一顺位继承人的身上。
“最好准备得充分一些，譬如帮它打造一件重甲。”杰克提议道。
“这双脚太干净了，会不会引起怀疑？”安德雷问道。
“那也要准备一下。”拉佩转头朝着牧师问道：“城里最大的光明神殿是什么等级？”
蜜丝瑞尔侯爵夫人强忍着一阵阵的晕眩，喘着粗气说道：“这不可能，我有我的职责。”
“我猜是生物体改造。”安德雷的眼中闪烁着喜悦的光芒。
老警察取过图，戴上眼镜，惊诧地说道：“画得不错。”
“搞不好这里隐藏着一头神圣木乃伊。”安德雷随意猜测起来。
“我并不看好此刻坐在国王宝座上的那个人，那纯粹就是一头猪，或许猪都可以比他做得更好。”拉佩毫不掩饰对国王的轻视。
拉佩也是一脸疲色，不时打个呵欠，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
这些都是很烦人的工作，在塔伦的时候，拉佩可以让手底下的人去做，在这里就只能靠自己。
“应该还没有，毕竟在这次事件中，国王并不占理。不过这也难说，那帮家伙从来就不讲什么道理。”蜜丝瑞尔侯爵夫人不太肯定。
“我发现了一条地下水脉、几座墓穴，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但是没有隐蔽所，也没有可疑的地方。”安德雷的回答也差不多。
拉佩看了老警察画的那些标记一眼，那些标记并不是以莫菲庄园为中心，这就有些奇怪了。
安德雷放了一个群体隐身术，他们顿时消失不见。
拉佩从警察署出来，却没有回旅店的意思，低声说道：“咱们到处去转转。”
“罗讷尔多主教派你来的时候，没告诉你这里发生的事？”牧师微微一愣。
曾经出现过这样的技术，结果却消失了，而且整个帝国也都随之消失，一个时代就此结束，其中肯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原因，如果贸然重复，恐怕会重蹈覆辙。
随后，马车沿着之前的路跑了一趟。
老警察拿起笔，一边对照清单上的名字，一边在那张图上做着标记。
整整两壶圣水最终换来这一百多发箭形弹，这就是拉佩最大的依仗。
迪莫勒是一座典型的南方城市，不过并不靠海，没人会想到一个海盗会把藏身处设在并不靠海的地方。
现在肉盾有了，不过拉佩充满疑惑，道：“不是说只剩下准大师的实力吗？”
蜜丝瑞尔侯爵夫人闭上眼睛，不过底下用力收紧了一下——这是她和拉佩做游戏的时候约定的暗号。
在暖棚的正中央，已经用竹条和火红色蔷薇搭起一座皇冠形状的花架，底下放着一张很大的床，上面铺着雪白的丝绸床单，无数红色玫瑰花瓣随意地洒在上面。
“通往七公里外的一条小河。”
“我也不想……”蜜丝瑞尔侯爵夫人的声音低沉又轻细。
以前人手不够，拉佩不得不到处奔忙，现在吞并了南方舰队名下的一大批产业，他得到的不只是一堆工厂，还有那几位将军拥有的商行，拉佩没有独吞，而是和卡利昂一人一半，不过他的分法有些特别，不动产、货物和土地全都留给卡利昂，他则抽光资金和所有的人员，所以现在他不缺人。
反倒是拉佩颇为淡定，并不怎么在意地说道：“如果光长身躯，可算不上真正的成长，他们的研究离成功恐怕还有很长的距离。”
“帮我确认一下有没有破绽？”拉佩在原地转了一圈。
那座庄园完全不像是海盗的据点，里面有人居住，而且很热闹，庄园的一侧有一座很大的雨棚，里面停着五辆马车和三辆大车。
“为什么？”拉佩感到奇怪，觉得就算要装，也没必要装成苦修士吧？
“你居然没有变成干尸，实在难以想象。”比格·威尔调侃道。
“真是一个安静的地方。”蜜丝瑞尔侯爵夫人看了四周一眼。
“他命令你销毁所有的火枪，还有那门火炮，还命令你把神枪手送往南方舰队等候收编。如果你做得好，他或许会考虑把镇长的位置给你。”蜜丝瑞尔侯爵夫人微闭着眼睛，一边轻轻扭动着身体，一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