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执法部门
一个仆人早早地跑到前面，他是负责开门的，把门打开后，他又跑到外面，警戒地巡视着四周，他的手就插在口袋里面，那里放着一把枪。
莎尔娜将那天发生的事详详细细地说了一遍。
“我的另外一个身份有没有被那位陛下透漏出去？”拉佩继续问道，他得确认这一点。
看到蜜丝瑞尔侯爵夫人走远，拉佩开始闲逛起来。
蜜丝瑞尔侯爵夫人先是一愣，紧接着就思索起来，因为拉佩这么想，还可以说是年轻冲动，可连比格·威尔也有这样的打算，那就有问题了，可惜不管是拉佩还是比格·威尔都不打算解释。
拉佩从来不相信法律的公正，特别是他父亲被自己人出卖，差一点帮别人背黑锅，让他愈发明白法律的黑暗。
那个摊主看了拉佩一眼，飞快地在图册上翻找起来，很快就翻到其中的一页，那上面有一双靴子。
“不好意思，让你们担心了。”拉佩在玛格丽特的脸颊上亲一下，紧接着他说道：“给我件衣服，我的衣服呢？”
莎尔娜一脸不忿，她知道这群人来了肯定没有好事，不过她还是放下手中的工作，快步走下去。
蜜丝瑞尔侯爵夫人什么话都没说，只是掏出钱袋，从里面数了十三枚银币叠在一起放在柜台上，然后拿起纱巾径直走进旁边的一扇小门。
摊主将骨瘦如柴的手非常诡异地插入头罩中，仿佛那里面不是他的脑袋，而是一个不为人知的空间，等到他的手抽回来，手上已经多了一双靴子，一双看上去毫不起眼、沾满灰尘，同时一侧的鞋跟后面还带着些许暗红的靴子。
莎尔娜在忙碌着，却没发现拉佩在床底下偷偷地摸索两下，就取出一只黑色皮袋子，随手塞进衣服里面。
听到蜜丝瑞尔侯爵夫人这么说，拉佩不敢再有奢望，他跳过和魔性生物有关的那几页。
看着莎尔娜消失在楼梯口，莱戈尼格用异常低沉的声音说道：“组建执法部门的事已经确定下来，正如你说的那样，结构就是三位一体，不过具体怎么实现呢？”
“我是真心想卖。”小丑一副很委屈的模样。
“组建军队的事我倒是有谱，本来打算休息两天后就开始工作，没想到……”拉佩苦笑道。
一贴好，魔法阵瞬间隐没不见。
这里有小丑、铁皮人、长毛猩猩，还有吸血鬼、狼人、兽人、僵尸、木乃伊，有些应该是伪装，不过也有一些像是真的，拉佩和蜜丝瑞尔侯爵夫人看上去算最正常。
那天拉佩无意间进入急速反应的层次，能够看到子弹从枪管里面射出来，可惜他没办法自主控制这种状态。
“上面？”拉佩捕捉到其中的关键，问道：“是国王，还是其他什么人？”
“没有，他已经不需要人教了。”比格·威尔看上去颇为欣慰，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应该算是拉佩的老师。
“喝了茶再走。”拉佩连忙喊道。
“你肯吗？”蜜丝瑞尔侯爵夫人转头朝着小丑问道。
莎尔娜突然变得强硬起来。
紧接着莎尔娜说道：“那天我们决定外出，原本打算去郊外的伐木场，那里有一座伐木小屋，是我们经常待的地方，我们的马车刚过埃米尔大街……先是一声枪响，佩拉得的帽子被打飞，他向我要了一块镜子，透过镜子往后看。那个人又开了一枪，这一次打中的是马车的靠背……佩拉得开枪还击，他打中旁边的一辆马车，那辆马车翻倒下来，撞倒刺客的马车，此时那个刺客从马车上跳下来，佩拉得也勇敢地跳下去……他们相隔十几尺对射，佩拉得射出六发子弹……不对，是五发，有一发之前就打出去，那个人只射了一发子弹……我看到佩拉得倒在地上，立刻向警察求援，然后警察叫来神殿的牧师，先用神术保住他的性命，然后我的叔叔赶到，把他送去我家，叫来医生取出子弹，然后又请牧师帮忙让伤口愈合……我们的马车还停在下面，那上面有两个凹坑，就是被子弹打的。他当时穿的衣服被警察拿走了，说是作为证据，而那根子筒我已经给了弗朗索瓦先生。”
拉佩倒也没见怪，蜜丝瑞尔侯爵夫人在旁边，他反而不怎么放心。
拉佩朝着窗外看一眼，汉德他们肯定用化名租下附近的某幢房子，在那瑞安设另外半扇魔法门。
“蜜丝瑞尔侯爵夫人那里。”拉佩实话实说，不过他紧接着又道：“我是去兴师问罪，如果猜得没错，射我这一枪的应该是她的手下。”
蜜丝瑞尔侯爵夫人想要看拉佩有什么反应。
“你想要什么？也对我来上一枪。”蜜丝瑞尔侯爵夫人抛了一个媚眼，然后朝着拉佩的底下看了看。
剎那间，拉佩就感觉到自己和人偶之间多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联系，那个人偶也一下子“活”了起来，看上去有血、肉、呼吸，也有心跳。
拉佩也跟下来，此时比格·威尔瞬间消失，他已经不是原来那个谁都看不见的幽灵，变成现在这个状态，他想隐形都做不到。
做完这一切，拉佩把旁边的几块画板收起来，那上面有些莫名其妙的线条。
蜜丝瑞尔侯爵夫人看着拉佩，好半天，她转头扫了旁边的比格·威尔一眼，问道：“这是你教他的？”
此时此刻，拉佩终于想通一件事，怪不得有那么多人想造反，上面这群人做的事实在让人恼火。
“我喜欢这里，这里有自由的空气。”拉佩笑道。
“两千比绍？”拉佩问道。
一辆马车停在河堤旁边，接下来的这段路太窄，马车根本过不去。
“不错的建议，不过我另外有一件事需要你帮忙，我想知道黑魔法师聚集的地方。”拉佩来这里的真正目的其实是这个。
“正规管道？”拉佩已经明白，对方既然是检察官，肯定想用法律手段来对付他。
莱戈尼格松了一口气，他重新关上门，用异常和缓的语气说道：“马克西米让我暂时代管，他是负责人，你是副手，不过以你为主，我只是起个头。西文思也在里面，他原本就属于军事改革委员会。乔治和让也派了两个人过来，让派来的人是约瑟夫·罗德巴，这个人你应该听说过。”
“我们现在也算是认识，我一直希望能够拥有你的画。”莱戈尼格说道。
“乔治派过来的人差一些，叫马萨德·布韦，是个会计师，很擅长写写算算之类。”莱戈尼格继续说道。
拉佩没有搭理西文思，继续说道：“第二，招来的人必须能够立刻上手，最好原来就是警察或者侦探，有一定的行动能力，如果会剑术或者枪法出众就更好。”
马车越来越慢，最后停下来。
还没等拉佩下楼，就听到远处传来一阵吆喝声：“什么人？不要靠近，再靠近就开枪了。”
“莎尔娜，你下去一趟，请他进来。”拉佩连忙说道。
“为什么非要十万比绍？少一点，譬如五万比绍，说不定就有人买了。”拉佩问道。
“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弗格森小队的成员已经被重新征召，所有的人，哪怕只是一个士兵都得到晋升。陛下扔了几个替罪羊出去，用来平息他们的怨气。”
把人偶放在床上，摆成睡觉的姿态，拉佩咬破手指，挤出一滴血在人偶的眉心部位点了一下。
“这家伙对每个人都是这样一套说辞。”不知道什么时候，蜜丝瑞尔侯爵夫人走过来，道：“这把剑放在这里至少有十年，每个新来的人都被它吸引过，然后就和你一样，被十万比绍的价格吓回去。”
“一个小时飞行两百多公里，不过这东西是一次性的，用过后就会化作一阵清风。”蜜丝瑞尔侯爵夫人连忙提醒道。
“对了，你应该猜得出我们为什么找你，说一下那天的情况吧！”莱戈尼格转入正题。
“这东西速度很快？”拉佩连忙问道。
看着这么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出现在眼前，拉佩的心里觉得怪怪的，他连忙脱下身上的衣服给人偶换上，而他自己则只穿着内衣。
“你好像一点都不在乎。”蜜丝瑞尔侯爵夫人低声说道。
蜜丝瑞尔侯爵夫人说到正规管道的时候，故意加重语气。
“我呢？”西文思问道。
材料收得不多，这类东西就比较昂贵，拉佩买的主要是各种毒草和毒腺，当然也有其他材料，譬如一颗晒干的狼人心脏，拉佩打算强化自己的魔源。
“那个刺客真是该死，一定是个对艺术一无所知的家伙，要不然就绝对不会对你开枪。”西文思忿忿不平地说道。
拉佩拿起册子翻了翻，那是一本图谱，总共分成三册，分别是战争、旅行和日用，战争册里面全是护甲、弓箭、法盾之类的东西。日用的范围就广了，从各种实验设备到喷火炉、魔法灯应有尽有。至于有关旅行的那一册，正是拉佩要找的东西，从飞行扫帚到蝙蝠斗篷，再到飞马之类的魔性生物，同样应有尽有。
车夫倒也没抢，他小心地观察着四周。
西文思没有说什么，他擅长的是分析，让他找出其中的缺陷，他或许有这个能力，但让他负责具体事务，那就太为难他。
拉佩并不在意，反倒问道：“多少钱？”
原本拉佩加入宾尼派只是为了比格·威尔的事，现在他却有别的想法。
最早的市中心分成两大区域，一片是蜜丝瑞尔侯爵夫人住的地方，那里是上等区，另外一片就有些狭窄拥挤，街道只能容两辆马车通行，人行道是绝对没有的，马车和人走在同一条道路上，所以马车不时得停下来避让行人，两边的建筑物很多已经有了一、两个世纪的历史，满眼望去都是风霜和沧桑。
老太婆伸出一只手掌来回翻了翻。
摊主点了点头。
拉佩并不认为自己的剑法已经修练到那样的层次，唯一的解释就是狼人的形态带有这种特性。
“现在说说看，你有什么想法？”莱戈尼格问道。
“还是我来说吧，我是旁观者，看得更清楚。”莎尔娜抢先说道：“他中枪的部位是胸口，肺部受到感染，医生让他尽可能少说话，他在一旁补充就可以。”
拉佩拿着魔法阵解读半天，辨识一座魔法阵的用途，是任何一个魔法师必须学习的基础。
拉佩松了一口气，这才是他真正关心的事。
“那当然。”西文思是个学者，学者一般都很容易摆平，需要的只是尊重和认可。
“六十四号。”拉佩看着墙上挂的门牌，刚才进来的时候，他还看到小巷口同样钉着一块铜牌，上面写着甘泉巷。
“不是，那位黑帮老大得到勒芒的警告，再加上之前你下手确实够狠，把他吓着了，暂时不敢轻举妄动。这次想要对跑狗场下手的人是检察官霍特·波尔伯爵，他打算透过正规的管道获得那座跑狗场。”
“有没有直接穿在身上，用的时候也不需要变来变去，能够增加奔跑速度，或者能够让人跳得高、跳得远的魔法物品？”拉佩的身上就有类似的东西，他有一双靴子，还有一件轻灵披风。
“老东西以为我们都是新来的，故意挑了一件卖不出去的东西。这双靴子是失败的作品，一跑起来就煞不住脚，速度会越来越快，如果它可以像飞行扫帚一样在天上飞倒也没什么，可惜做不到，穿上它只能在地上跑，一个不小心就会撞上岩石或树木，最后撞个粉身碎骨。”
“就近监视？”拉佩并不认为国王打算励精图治，重建弗格森小队，加强军力，他更愿意往坏的方面想。
“有多快？”拉佩连忙问道。
“这样其实也不错，我打算和那群军官摊牌，把你遇刺的消息告诉他们，再告诉他们刺客用的是弗格森后装枪，看看他们有什么反应。”
“我看过你的画，非常了不起，本来我以为像你这样的画家，生活应该很优越，没想到……”莱戈尼格看了看四周。
“我们下去吧。”蜜丝瑞尔侯爵夫人推开车门。
“这里面的东西主要分两类，一种是载人、载物的工具，有车辆，也有船只，当然也有一些驮兽，另外一种是个人使用的物品，譬如飞行扫帚、蝙蝠斗篷，样子最漂亮的是天使之翼，速度最快的是风精灵羽毛。”
那个老头身材太高，这里原本就低矮，他站在这里居然连腰都伸不直。
“真是好贵啊，我本来以为自己很有钱的。”拉佩苦笑一声。
突然，拉佩看到一个摊子上放着一个很奇特的东西，那是一个十字架。
“这样的话，我就放心了。”拉佩装出一副松了一口气的模样。
“他肯定在养伤。”莎尔娜咬牙切齿地道。
“你知道哪个摊子有卖移动类的魔法物品吗？”拉佩问道，他刚才看到几件这样的东西，但是都不满意。
那个角落坐着一个身披长袍的人，虽然看不清楚这个人的面貌，但是他的身上隐约散发出一股老人的味道，他的摊子上空空如也，只放着一本很厚的册子。
看到拉佩伸出手，那个老头弯腰下来握了握，然后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
莎尔娜很聪明，知道这是要谈机密事，连忙找个借口：“我去沏一壶茶。”
“怎么了？”拉佩连忙问道。
这里就是黑魔法师的世界。
“不如你给我一些建议。”拉佩向蜜丝瑞尔侯爵夫人求援。
“我帮你收拾一下衣服，你至少得在我们家住半年……不管你愿不愿意。”
撩开门帘，拉佩走出去，眼前已经不是原来的小店铺，而是一座异常热闹的集市，不过这里的人却有些不一样，千奇百怪，看第一眼的时候，拉佩甚至以为今天是狂欢节，这里是狂欢节的游行集会。
“我暂时只能想到这些，一切都得等人员凑齐再说，有什么人就能办什么事。如果连颜料都不知道有哪几种，怎么可能确定绘画的内容？”拉佩耸了耸肩。
西文思连忙用手拍着拉佩的背，莱戈尼格也有些慌，他拉开门看看底下，唯恐莎尔娜跑上来兴师问罪。
莱戈尼格也没有反对意见，换个人还真做不到这一点，现在他总算明白，为什么马克西米让他多问一问拉佩，他的脑子确实不错。
找了半天，最后拉佩把魔法阵贴在床底下，没人会无聊到钻床底，而他大部分时间都躺在床上，所以底下是最安全的地方。
“马萨德。”西文思立刻说道。
“我躺在床上好几天，不知道耽误了多少事。”拉佩知道玛格丽特为什么不满，肯定是为莎尔娜的事吃醋。
莎尔娜下了楼。
“西弗那家伙仍旧没死心？”拉佩问道。
“难道我们家就没有自由了？或是让你感到压抑？”莎尔娜生气了，插着腰站在拉佩面前。
“我说中了。”拉佩的嘴角牵了牵，道：“恐怕当初那位统帅解散弗格森小队，打压那位少校，隐瞒他的战绩，也是出于同样的目的。因为他们害怕，害怕自己成为别人的靶子。原本像他们这样的指挥官很安全，就算士兵全部战死，他们也不会有事，他们永远都在远离危险的地方，一旦局势不妙，首先撤退的也是他们，就算无法撤退，他们也可以投降。弗格森少校发明的战法很有效，却也让他们的处境变得非常危险，我们的人可以猎杀对方的将领，对方也同样可以这么做。为了自己的安全，那位统帅明知道弗格森小队的重要性，明知道采用这种战法能够扭转局势，他仍旧打压那位少校，解散这支小队，或许那位少校的死也不是意外……”
“那没问题。”拉佩一口答应下来。
“怎么？你看上这件东西？你的眼力真不错。”小丑怪声怪气地说道。
“没办法，所有魔法师都认为自己手里的东西很值钱，就算用不着，也不愿意贱卖，所以在魔法师的世界，更多的是以物换物。”蜜丝瑞尔侯爵夫人一语道破其中的关键。
“我曾经对马克西米提过一些想法，他有没有告诉你？”拉佩问道。
蜜丝瑞尔侯爵夫人走到货架前看了两眼，然后拿起一条黑色的丝绸纱巾，一是一条很薄的纱巾，却很宽、很大。
逛了一圈下来，拉佩的小包里面就多了四、五十本书，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小册子，那是别的黑魔法师的笔记，全都与诅咒有关，其中有十几本看上去年代久远，里面的东西残缺不全，大多用密文书写，应该是所谓光明时代的遗物，另外两本年代比较晚，里面的内容要有条理得多，也更系统得多，这十之八九是死人的遗物，所以卖得非常便宜。
“别再装了，没必要在我面前掩饰什么，这根本就没有意义。”
“我只是觉得意外，在这里居然能看到这种东西。”拉佩说道，紧接着问道：“这有什么特别吗？”
莱戈尼格看了拉佩一眼，又看了看一旁的西文思。
拉佩的语气很平淡，他的心里没有丝毫愤怒，因为他不是当事人，他没有参加过那场战争，他家里也没人参加那场战争，战败而导致的财政危机也没波及到塔伦。身为一个局外人，他无所谓愤怒，也无所谓忧伤，但是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是诛心之言。
在百尺之外，一幢三层的小楼中，随着一道白光闪过，拉佩凭空出现。
过了片刻，楼梯口传来一阵脚步声，莎尔娜领着两个人上楼。
“十万比绍，对于这样一把神兵利器来说，这已经是非常便宜的价钱。”小丑连忙说道。
一出来，拉佩就打了一个寒颤，外面好冷。
说实话，莎尔娜打的主意就是让拉佩习惯她家的生活，半年后也别再搬回来。
拉佩是黑魔法师，但是一直以来，他都没有真正进入过黑魔法师的圈子。
“那可不行，少一个子都不行。十万比绍，这没得商量。”小丑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然后转身将十字架放回原处。
“我只是一个刚出道的年轻穷画家，有这样一个地方住，还是多亏多明尼哥先生。”拉佩连忙说道，他说话的样子看上去有气无力。
“你有必要弄得这么明白吗？”蜜丝瑞尔侯爵夫人当然不会多说什么。
拉佩的画卖得很好，多明尼哥那里基本上不会有存货，一出来就会被买走，内行的人都知道这些画将来肯定值大价钱，但现在的价钱却一直高不上去，因为绘画界有一些不为人知的潜规则，就连多明尼哥也无法违背，只能在规则之内给拉佩开一个最高的价格。
“组建倶乐部的事由他去搞定。”拉佩理所当然地说道。
“招人是前提，接下来就是找一个人组成三位一体的结构，我是中间人，偶尔充当仲裁者，平时不管事。”拉佩继续说道。
好半天，拉佩的咳嗽才停止下来。
“还算好，至少性命没丢。”拉佩笑道。
“当然，它很特别。”小丑小心翼翼地从拉佩的手里取过十字架，然后他握住十字架长的那端。
“我累了，打算睡一觉。”拉佩已经从河边的那幢房子回来。
“你精通历史，熟悉过去发生过的一切事，包括里面的阴谋诡计和天才谋略，这一点很重要。”拉佩非常懂得说话的技巧，在他看来西文思当顾问还差不多，负责具体事务就有些不够格。
“算了，我只是一时好奇罢了，这个地方怎么会有象征光明之神的东西？这把剑确实很锋利，但是不值十万比绍，甚至就算它值这个价钱，你也摆错地方，来这里的都是魔法师，谁会用剑？”拉佩说得理直气壮，能用这把剑的恐怕就只有他这个另类魔法师。
蜜丝瑞尔侯爵夫人推门而入，门后是一道向下的阶梯。
店主是一个老太婆，她满脸皱纹，戴着老花眼镜，看到蜜丝瑞尔侯爵夫人进来也不怎么搭理。
“说了，很有意思，组建一大堆倶乐部。”西文思在一旁抢着回答。
“别岔开话题行吗？”拉佩拍了拍桌子。
“多少价钱？”拉佩来了兴趣，别的魔法师就算得到这样一把剑也没用，他们根本不会用，但是到拉佩的手里就不同，他与其说是黑魔法师，还不如说是魔剑客。
不过莱戈尼格并不打算放过拉佩，紧接着又道：“执法部门的事解决，现在我们来谈另外一件事，组建军队的事怎么办？”
看了半天，拉佩也没个头绪，这本图册上只有样子，没有注解，他在炼金术方面又没有佛勒那样的造诣，根本无从知晓这些东西的性能。
“我怀疑你根本没有诚意，故意开这么不可能的高价。”拉佩冷冷地说道。
拉佩从袋子内取出另外一件东西，那是一个人偶，看上去和他一模一样，只不过小了些，只有一尺多长，就像女孩们玩的洋娃娃。
“你查一下历史，看看历史上那些君王是如何镇压暴乱的。让大家设身处地想一想，如果我们是暴乱者，应该如何避免被镇压的结果？”拉佩说道。
小丑根本就没用力，所过之处却留下一道又细又深的缝隙。
“还有另外一件事要和你商量。”莱戈尼格看了莎尔娜一眼。
“我为什么要在乎？这位检察官恐怕还不知道，他想要动的是尊贵的国王陛下的奶酪。”拉佩不以为然地说道。
“我们现在有五个人，除了我之外，谁最擅长做生意？”拉佩问道。
莎尔娜推着拉佩进房间，然后又扶着拉佩一步步上楼。
除了西文思之外，还有一个身材很高的方脸老头。
“我绝对不是这个意思，绝对不是。”拉佩连声说道。
“这怎么可能？”玛格丽特张大嘴巴。
莱戈尼格和西文思恍然大悟，这样说来，招募士兵的工作就可以交给约瑟夫去做。
前面是一条幽深的巷子，不过这里颇为热闹，巷子两边全是店铺，还有人在地上摆摊，这让原本就很狭窄的巷子显得愈发拥挤。
拉佩随即指了指自己的胸口，道：“这就是不可靠的结果。”
拉佩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摇头说道：“现在的问题不是怎么实现，而是先找人，第一要可靠。”
“这倒也是。”拉佩沉思起来。
这一次莱戈尼格和西文思都没接话，这不是他们能够决定的，他们得问马克西米等人。
紧接着蜜丝瑞尔侯爵夫人的话锋一转，道：“其实这里的东西也不能算贵，一匹纯血的马都要五、六百比绍，一辆马车至少要四匹，最高等级的要八匹，加上马车和马车里面的装饰，也要六、七千比绍。你认为一辆这样的马车比一把魔剑或一根魔杖更有用？”
“我看你买的东西不少，还打算买什么？”蜜丝瑞尔侯爵夫人看了拉佩的小包一眼。
看来蜜丝瑞尔侯爵夫人的话没错，确实有人因为这双靴子撞死过，不过拉佩不在乎。
说实话，拉佩怎么也想象不出这里居然是黑魔法师聚会的地方，这里完全没有阴森恐怖的感觉，反倒显得很简陋，没有固定的店铺，所有人都在摆地摊，不过摊主大多不在自己的位置上，他们有的在旁边闲聊，有的在到处乱逛。
蜜丝瑞尔侯爵夫人很无奈，双手一摊，说道：“这是上面的意思，宾尼派组建军队可不是一个好消息，更何况弗格森小队的情况非常特殊，绝对是每一个上位者的噩梦。”
蜜丝瑞尔侯爵夫人将图册递给摊主，然后把拉佩的要求说一遍。
“让我来。”莎尔娜抢过推车的工作。
“怎么样？很锋利吧！”小丑瞬间收起剑刃，他并不是爱惜这件武器，而是怕掌控不住，一不小心碰到什么。
“这件事其实不难查。”拉佩淡淡地说道：“刺客同样也受了伤，我敢肯定他的双手和左侧小腿都中枪，特别是小腿，其他地方肯定也中了枪。但是我不敢肯定他有没有穿护甲，他可能找某座神殿治疗过，不过就算伤口已经愈合，他的身上也会有神术残留的痕迹。我们还可以雇佣一个高明的盗贼，让他监视那群军官，知道他们说些什么，做些什么。那群军官虽然枪法不错，其他地方却不怎么样，他们又很穷，请不起外援，肯定不会知道自己被监视……”
“这还差不多。”莎尔娜笑了，她喜滋滋地收拾东西。
“现在我们两清了。”蜜丝瑞尔侯爵夫人笑了笑。
画室在三楼，一进入画室，莎尔娜让拉佩坐好，就跑到壁炉旁边，劈里啪啦打着火，然后往里面扔几块木头。
做完这一切，拉佩弯腰钻到床底下，转瞬间他就消失无踪。
拉佩转头在房间内寻找起来，这座魔法阵必须放置在一个安全的地方。
休息了三天，拉佩的气色看上去好了许多，不过他不时会咳嗽一阵子，按照医生的说法，这是轻微的感染，子弹伤到肺部，好在并不严重。
拉佩什么都没说。
车夫从上面下来，他拉开门，然后把拉佩连同椅子一起抬下来，那是一架轮椅，这倒不是拉佩的发明，轮椅早就有了，不过这架轮椅可以折叠，也算是一个小小的改进。
“这个怎么卖？”蜜丝瑞尔侯爵夫人问道。
“我正好相反，什么都不要加。”西文思和拉佩算是老同事，一点都不客气。
小丑提着那把长剑，在地上轻轻地擦了一下。
转念一想，拉佩不也一样？拉佩为什么要收服汉德？为什么要收拢那群扒手？为什么要组建自己的军队？还不是为了对付即将到来的危机。
“佩拉得，我是西文思，我们先去了多明尼哥先生那里，他们说你回来拿东西。”远处传来西文思的声音。
“移动？”蜜丝瑞尔侯爵夫人想了想，又朝着四周张望一番，然后领着拉佩朝着一个角落走去。
“还没有。”拉佩走到蜜丝瑞尔侯爵夫人跟前，用非常低沉的声音说道：“我毕竟挨了一枪。”
莱戈尼格歪着头想了半天，最后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只得轻叹一声，说道：“那就这样吧。”
突然旁边刮过一阵清风，一个打扮得如同小丑，身上穿着华贵礼服的人瞬间出现在拉佩的面前。
很快的，拉佩就弄明白这座魔法阵，这是一扇魔法门，只要找一个隐蔽的地方一贴，然后设下权限，就可以传到百尺之外的地方。
“可以，不过时间还早，你不打算对我来上一枪？”蜜丝瑞尔侯爵夫人用柔腻的声音问道。
“纵观历史，阴暗和丑陋到处都是，反倒是光明如闪电一瞬即逝。”西文思不愧是历史学家，证明自己的方式也充满学术的味道。
“你懂什么？这把剑与众不同，据说里面隐藏着一个天大的秘密，谁如果成功解开这个秘密，就将拥有毁灭一切的力量。”小丑一脸亢奋地说道。
拉佩的目的很明确，他首先要找的是魔法书，其次是黑魔法必须的材料。至于普通的材料，他完全可以从蜜丝瑞尔侯爵夫人那里购买，秘密警察有自己的仓库，那里面的东西要便宜得多，这是加入秘密警察的福利。
“那是他们不识货。”西文思在一旁说道，他确实可以说这话，因为和拉佩认识，他从拉佩这里买了三幅画。
拉佩微微一愣，随即就明白过来，看来国王反悔了，或者说受到什么压力，不打算授予他爵位。
“如果是我，我也会这么做。”一直没有开口的比格·威尔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
蜜丝瑞尔侯爵夫人这么说，是为了弥合双方的关系。
“很正确，非常正确。”西文思在一旁帮腔，他一直觉得拉佩这一枪是替他挨的，所以有一分紧迫感。
“那好。”拉佩同样用传心术说道。
拉佩觉得喉咙发干，好在他的克制力还算不错，咬了咬牙，说道：“我的时间不多，等以后有机会吧。”
西文思很高兴，这是他喜欢的工作。
“真是丧心病狂。”西文思早已认定刺客就是那群军官，他甚至为自己早早就负气离开感到庆幸，要不然挨子弹的就应该是他。
“第三，招来的人必须能够接受一些阴暗的东西。”拉佩低声说道。
“这么说来，刺杀我是贝克的私自行为？”拉佩摸了摸下巴，做出一副沉思的模样。
又有一个人从马车上下来，他也和车夫一样密切注视着四周，这位是专职的保镖。
“你在开玩笑？”拉佩顿时收回手，因为魔法武器确实很贵，但是再贵也不会贵到这种程度，除非这是一件神器，譬如幸运金币。不过如果真的是神器，就不会有人愿意出售，十万比绍同样成了个笑话。
“现在没时间解释，回来后再告诉你。”拉佩不想耽误时间。
“还有呢？”莱戈尼格接着又问道。
其实这些线条一点内涵都没有，只是一个幌子罢了。
“如果你想要剑，我可以送你一把。”蜜丝瑞尔侯爵夫人用传心术对拉佩说道拉佩看了那个十字架一眼，心里有些动摇，不过这个价钱实在太离谱，就算有钱也不能这样糟蹋。
当然，拉佩还没幼稚到分辨不清现实和故事的区别，不过他一直认为现实中的魔性生物也不少，他在幸运金币里面就看到很多和强大魔兽战斗的场面。
“我有九成的把握是他，剩下的那一成就是有人故意装成他的模样，不但脸有百分之七十以上的相似，还模仿过他的动作。”拉佩立刻说道。
拿出黑色皮袋子，床底下还有一张纸条，拉佩偷偷地抽出来看。
但拉佩没兴趣多做解释，他转头对另外一个负责守护在这里的手下说道：“给我准备一辆马车。”
一个小时后，在那幢精美华贵的宅邸中，侯爵夫人惊诧地问着同样的话：“这怎么可能？”
莱戈尼格没问拉佩会不会看错，如果他这样问，那就是对一个画家的侮辱。
“万一他们狗急跳墙怎么办？”拉佩问道。
拉佩立刻就认出来，那暗红的颜色是干透的血迹。
马车缓缓而行，蜜丝瑞尔侯爵夫人要去的地方在市中心，离她住的地方并不远。
蜜丝瑞尔侯爵夫人径直往前走，走了大概有七、八十尺，她停了下来。
“短时间内不许动画笔，医生说你需要的是休息。”莎尔娜板着脸说道。
任何一个画家都能够将他看到的一切瞬间记忆在脑子中，而且画家的观察力绝对超乎常人，能够记住每一个细节。
“你打算把宾尼派也牵扯进来？”蜜丝瑞尔侯爵夫人惊诧地看着拉佩。
一辆马车从相距两个街区的一幢房子里面驶出来，马车内坐着拉佩和蜜丝瑞尔侯爵夫人，不过此刻他们看上去完全是另外一副模样，蜜丝瑞尔侯爵夫人变成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太婆，拉佩则是一个胖子，而且满脸络腮胡。
莱戈尼格沉思起来，最后觉得拉佩应该没问题，能够想到这一点的人，本身就不可能对阴暗的东西没有丝毫了解。
“不知道对面有没有生着壁炉？”拉佩嘀咕道。
“你挨这一枪也有好处，让大家有了紧迫感，还好打你黑枪的是自己人。如果是国王授意的，就证明那边的策略要变了，我们却连一点准备都没有，难道等着被抓，然后被送上绞架？”西文思在一旁说道。
只转了一圏，拉佩就觉得当初花的钱很冤，这里的书非常便宜，当然越便宜的书，品相就越差，卷边、缺页、发霉、泛黄……什么样的都有，不过他不在乎。
“那位伯爵既然打算透过正规管道……那就来吧，我的另外一个身份正好认识不少律师，其中有两人还是大律师。”拉佩淡淡地说道。
“我们已经准备好一切应对措施。”莱戈尼格的脸上只有冷笑。
看到这双靴子，蜜丝瑞尔侯爵夫人的脸色顿时变了，变得怒容满面。
“我要多加点糖和牛奶。”拉佩连忙说道。
“这个我们已经在做。”莱戈尼格连忙打断拉佩的话，他犹豫一下，最后轻声说道：“贝克失踪了，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我问过他的行踪，那群军官说法不一，有的说他请假，有的说他喜欢上一个女人，反正什么样的借口都有。”
拉佩将纸条攥在手掌心轻轻搓了搓，过了片刻，纸片不见了，只剩下白色的碎屑，紧接着一道黯淡的火光闪了闪，连纸屑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些许灰烬。
“你打算去哪里？”玛格丽特追问道，她确实很不满。
拉佩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冷冷地看着那个美艳却又充满神秘的女人，道：“你派的那个人确实很出色，演得非常像，一举一动都和贝克完全一样，甚至包括眼睛里面的那一丝嫉妒。可惜你不知道，贝克对我的嫉妒和仇恨是我刻意的安排，我就是要他们排挤我，但我又不想被他们连手夹攻，所以选择那个家伙，让他充当恶人的角色。他对我的嫉妒和仇恨其实是精神暗示的结果，是我亲手植入进去，相当于一种精神印记，但那个刺客没有给我任何感应，所以我知道他是假的。”
“我怀疑他在等神术的痕迹消失，鉴于他受的只是轻伤，可能需要一个星期。”西文思也有他的猜测。
“我们派了两个盗贼盯着那边，那两个人传来的消息是海森也不清楚贝克的行踪，那些军官甚至不知道你遇刺的事。”莱戈尼格看着拉佩。
“你还真打算买？”蜜丝瑞尔侯爵夫人冷笑一声。
拉佩将纱巾披在身上，剎那间纱巾化作一片黑色烟雾，片刻后烟雾散去，一切又恢复原状。
“确实很快，同样死得也会很快。”蜜丝瑞尔侯爵夫人没好气地说道。
摊主闻言，从袍袖底下伸出两根干瘪的手指。
“太好了，知道你出了事，我们担心死了。”玛格丽特扑过来，絮絮叨叨地说个不停。
拉佩也拿了一条同样的纱巾，然后从衣袋内掏出事先准备好的银币，放在柜台上在来这里之前，蜜丝瑞尔侯爵夫人已经告诉拉佩其中的关键，那一叠银币必须按照三枚正面，三枚反面，再三枚正面，然后一正一反一反一正排列，这是暗号。至于纱巾则是打开魔法门的钥匙。
“你自己看。”蜜丝瑞尔侯爵夫人朝着册子指了指。
“很高兴认识您，莱戈尼格先生。”拉佩伸出手。
“别想那些魔性生物，太招摇了，现在不是一千年前，野兽的数量越来越少，更不用说魔性生物。如果让别人知道你拥有一头魔性生物，很可能引来不必要的麻烦。”蜜丝瑞尔侯爵夫人警告道。
“当然很少，除了一些禁地，已经很难看到野生的魔性生物。被人豢养的魔性生物倒是有一些，不过大多在各国王室和大贵族手中，或者为军队所有，最后就是莫文那样的传奇魔法师可能养着一些魔性生物。”蜜丝瑞尔侯爵夫人说道。
还好莎尔娜是个明事理的女孩，知道什么事能掺和，什么事不能掺和。
蜜丝瑞尔侯爵夫人再一次沉默下来。
“老板，你现在住的那个地方，负责那片区域的报童是我们的人，如果有什么消息要传递给我，你可以找他。那小子叫安穆，今年十一岁，矮个子、红发、一脸雀斑。”
“也是我们需要的。”拉佩没必要说坏话，他知道乔治·雅克派这样一个人过来，为的肯定是掌控财政大权，进而掌控这支军队，也知道莱戈尼格对此有所不满，毕竟谁都不愿意被别人掐住脖子。
如果在其他地方出现一个十字架，那是很正常的事。但是这里不对，十字架代表光明之神，对于黑魔法师来说，那是难以忘怀的噩梦。
莱戈尼格没说什么。
“不会吧？他们把这件事也交给你负责？同时掌控军队和警察……”拉佩已经说不下去，为了证明自己心情激动，他剧烈咳嗽起来。
莱戈尼格也点了点头，证实西文思的说法。
这是一间不大的店铺，四周的货架上放的全是围巾、披风、斗篷、帽子之类的东西，角落放着一只旧式的木头柜台，因为年头太久远，上面的油漆已经剥落，露出底下的原木本质。
“那根子筒我已经看过，马车我等一会儿也会看。”莱戈尼格点头说道，紧接着他转头向拉佩问道：“马克西米说你肯定出手的人是贝克，有没有这回事？”
“分工明确，我知道该怎么做了。”莱戈尼格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屁股，说道：“我得走了，你好好养伤。”
“你打算出去？”玛格丽特有些不悦。
这里的楼梯很窄，原本莎尔娜为此还抱怨过，但现在却觉得很方便，她只要站在后面扶住拉佩就行了。
“你们喝吧，我对那玩意不感兴趣，而且时间紧迫，我得赶回去把这些写成报告，让马克西米他们过目，等到他们批准后，我还得和约瑟夫、马萨德商量一下具体实施的方案。”莱戈尼格一边说道，一边往楼梯下走。
“陛下不打算掺和进去，他让你自己搞定，努力吧，为了你的勋爵头衔。”蜜丝瑞尔侯爵夫人笑了起来。
“你都已经猜到了，我还有什么可说的？”蜜丝瑞尔侯爵夫人靠在椅子上，悠然地看着拉佩，说道：“作为补偿，我告诉你一个消息，有人打算对跑狗场下手。”
象征光明之神的信物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拉佩不由得蹲下身子，把十字架拿起来。
拉佩知道约瑟夫·罗德巴，他原本是码头工人，在宾尼派里面属于最底层的成员，这个人是个文盲，但心却很细，很擅长组织协调的工作。
“这样算来，我岂不是不合格？”西文思叫道。
“原来如此。”拉佩恍然大悟，他刚才还在奇怪，马克西米等人怎么一下子变得如此积极起来，原来是有这样的担忧。
随着嗡的一声轻响，十字架短的那端突然冒出一尺多长的剑刃，剑刃是透明的，仿佛是一片长条形玻璃，又像一道水练，它的中心晶莹剔透，边缘却在不停波动着。
“魔性生物很少吗？”拉佩有些意外，他以前看到的故事中，那些英雄几乎每天都要斩杀几头魔兽，最后还要干掉一头恶龙，才能证明自己的勇武。
好半天，莱戈尼格才轻叹一声：“这件事就交给我吧，我来找人，你们帮着核实。”
“没有。”蜜丝瑞尔侯爵夫人回答得很干脆。
那天拉佩中枪后，立刻放了一枝竹蜻蜓出去，那里面是给汉德的命令，让汉德不要慌乱，同时又让佛勒帮他准备一件东西，一件可以用来迷惑别人的替身，东西做好的话就放在床底下，等他来拿，现在看来一切顺利。
把所有人都打发出去，连留守的那个女仆都没有留下，确定四下没人，拉佩将那只皮袋子打开来。袋子内有两件东西，首先是一座繁复的法阵。
拉佩在人偶的脖颈后面轻轻点了一下，人偶瞬间膨胀起来，眨眼的工夫就变得和他一样大小，甚至连重量都差不多，只是没穿衣服。
拉佩没有说什么，直接从口袋内掏出两叠金圆券。
“你最好小心，这里没一个好人，你如果不识货，或者不小心的话，不只是会被骗个精光，把命丢了都有可能。”蜜丝瑞尔侯爵夫人低声警告道：“如果没有把握，就不要轻易问价格。”说着，她转身就离开。
等了大概五、六秒，拉佩进入蜜丝瑞尔侯爵夫人刚才进去的试衣间，里面早已没有她的踪影。
“听说过，据说这位在组织人手方面是把好手。”拉佩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