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上当
只见那人的脚上插着一根钉子，那根钉子有三寸多长，两头都是尖的，一头戳在地上，另一头笔直朝天，那个混混一脚插上去，脚板被完全穿透，钉子尖从脚背冒出来，鲜血直流。
“说说你的父亲，他是做什么的？”拉佩打听起妮娜的情况，他得确保妮娜没问题，同时也能从侧面了解马内现在的情况。
“傍晚之前能到吗？”安博尔·诺德立刻问道，晚上他不想再吃烤鸡了。
可眼前的景象完全不同，一条宽敞笔直的大路，两边是成排的别墅，式样都不相同，别墅周围都有花园和草坪。
此时拉佩的笑容瞬间消失，一股暴戾、血腥、森冷的气息从他的身上冒出来。
跑在最前面的正是贾克卜，他那张充满异族气息的脸，在火光的照耀下显得愈发阴沉。
“不跑了，跑累了。”拉佩笑着摇头。
“那就没问题了。”拉佩松了一口气，只要这些狗能抓兔子，就证明它们的视觉、听觉、嗅觉都没问题，并没有彻底退化成萌宠。
拉佩看了起来，他是个外行，所以挑选狗的标准就是看它们是否漂亮。
拉佩这才注意到门口有一群人正朝这边过来，这群人全都凶神恶煞似的，为首的是一个满脸横肉的光头。
那些店老板立刻凑上去，拼命推销手中的货色，还有人在推销自己，想让少年雇佣他们作向导。
此刻的拉佩已经换成战士的人格，那个被噩梦折腾得丧失了理性，性格完全被死亡和杀戮扭曲的人格。
越来越多卖狗的人聚拢过来，有的人手里还抱着狗。
“这里有几家店铺很会宰人，如果您雇佣我，我绝对能够让您避免损失。”
拉佩翻了翻白眼，他现在总算明白，为什么费德里克那么早跟着霍夫，而且深得霍夫的信任，却混得连汉德都不如，原因就在费德里克是个好人，而且是个老实人。
“海德勒大街五百三十六号。”安博尔·诺德说出他家的地址。
“看在我的面子上放过他吧！他说得没错，马内确实有这样的规矩。”安博尔·诺德在一旁劝道，毕竟他也是警察系统的，不过他也不能让拉佩太没面子。
那些拼命推销自己的人仍旧紧紧跟随着拉佩。
“这样说来，你受过很好的教育，你怎么会沦落到这个地步？”拉佩问道。
“我们家的货根本就卖不出去，这两年棉花的价格一直在涨，皮革涨得更快，工人也闹着要涨工资。我的父亲一开始也涨价，结果没人买，他把价格调回来后，虽然有人买，但是买的人很少。最近这段日子市面很不景气，破产的人越来越多，没破产的也不敢乱买东西，大家都在存钱，所以做新衣服的人越来越少。父亲赔本出售都卖不出去，要付的账单却有一大堆。”妮娜呜呜哭了起来。
“把你们的马给我。”贾克卜朝着旁边的几个人命令道。
是不是真的混混这很容易搞清楚，只要看周围人的反应就行。
因为有足够的马可以替换，贾克卜完全放开速度，在山路上飞驰，嘈杂的马蹄声打破夜晚的寂静，一根火把照亮漆黑的夜晚。
远远地就可以听到里面传出嘈杂的声音，有各式各样的鸟叫声，还有犬吠声。
盯着妮娜的眼睛，拉佩要确认她是不是在撒谎，他到处是仇家，有些事不得不防。
贾克卜飞身跳上一匹马，然后随手挑了两匹精神最好的战马，顺着那条路追下去。
“我要杀了你，我一定要杀了你！”贾克卜仰天吼道。
拉佩不想再提这个话题，连忙问道：“我们要去红枫大街，您呢？”
“头，安德门怎么了？”贾克卜的副官也从山崖上跳下来。
中午时分，一辆马车停在路口。
不知道过了多久，拉佩被车外的喧闹声吵醒，他透过车窗看了外面一眼。
“马马虎虎吧。”佛勒倒也不急着去看那间地下室，因为实验器材和材料至少要两天之后才能到，他现在就算想布置实验室也做不到。
贾克卜并没有回答，他转身朝着山崖走去，到了山崖边上，他飞身而起，踩着崖壁就往上跑，他的样子看上去和当初那个刺客一模一样。
在两百里外，在一条宽敞的大道上，拉佩正驾着马车悠闲地在路上飞驰。
这条大道同样也在郊区。
那个少年当然是拉佩，上午他去买衣服，这身衣服就是刚配的。
突然，跑在最前面的一个混混大叫一声，他捂着脚摔倒在地上。
“怎么？”拉佩觉得自己好像做错了什么。
三个混混追进那家店铺，其他人从后面绕过去。
贾克卜和拉佩不一样，他没有滑翔翼，但是他落下的速度却异常缓慢，就仿佛有什么东西托着他似的。
“你来过？”经过了一天的旅行，安博尔·诺德自觉和拉佩已经拉近关系，不需要再像以前那样客套。
塔伦的郊区住的全都是穷人，在拉佩的记忆中，郊区的印象就是房子挤在一起，街道狭窄、小巷幽深，地上到处是垃圾，而且路面湿滑，还有很多水塘。
“这算什么东西？马车吗？”那个警察用警棍敲了敲那皮质的车厢，说道：“不是什么车都可以进城的。”
没人敢提出质疑，所有人都把自己用来替换的战马牵到贾克卜的面前。
“我不想提这件事。”妮娜阴沉着脸。
“遇到我，算你们倒霉，这还只是开始。刚才我还忘了告诉你们一件事，我是个魔法师，而且是个黑魔法师。”说到这里，拉佩挥动起魔杖。
怒从心起，贾克卜发出歇斯底里的吼声，拔出长剑猛地一划，一道刺眼的白光飞出去，所过之处，村子旁边的树林被齐唰唰地砍倒在地。
“是的。局势一天比一天糟糕，日子一天比一天难过，每天早上您去索拉河边转一圈，肯定会看到一、两具浮尸，有时候甚至是一家人绑在一起跳河。索拉河上总有一艘挂着黑帆的船来回游弋，那艘船的职责就是打捞尸体。”说到这里，妮娜愈发伤心起来，因为她的父亲就是被那艘黑船打捞上来的。
拉佩稍微想了想，不太肯定地说道：“应该可以。”
从周围的人畏惧的神情来看，这些人货真价实是混混。
突然，贾克卜的瞳孔一下子收紧，他注意到出事地点前方的那条岔道，这下子他彻底明白了。
“黑王子没有酋长快，酋长赢得过六十四场胜利，黑王子只不过才五十二场。”
这是拉佩在塔伦打造的钉子，原本是为了对付追兵，来的路上没有派上用场，现在有用了。
天亮了，远处传来一阵鸡叫声，贾克卜驾马跑到一片山岗上，远远地看到一座村庄。
安博尔·诺德顿时感到神清气爽，好像刚刚洗了个澡似的。
妮娜缩在拉佩的身后瑟瑟发抖，她现在后悔死了，居然认了一个疯子做主人。
拉佩的话音落下，随即化作十几道人影，每一道人影朝着一个混混冲去，然后是一片剑光，那剑光如同暴雨般落下。
“昨天晚上你有没有听到马车过去的声音？”贾克卜板着脸问道。
“没错，这里是马内的东郊。”安博尔·诺德也正看着窗外，神情看上去有些急切。
“抓住他，不管他是什么身份，先打个半死再说！”光头嗷嗷大叫，他太痛了，痛得已经失去理智。
不久后这些泡沫聚拢在一起，变成黑乎乎的东西，顺着窗口飞出来。
“你再跑啊！你跑啊！”光头咆哮道。
“很不错。”拉佩点了点头，道：“你们手上有多少这样的狗，全都牵过来让我看看。”
这时，两个卖狗的人吵了起来。
这个中年胖子看到贾克卜先是一愣，紧接着又看到对方一个人三匹马，腰间配着长剑，立刻知道这位大爷不简单，连忙低头哈腰，满脸堆笑问道：“这位大人，您需要什么？是要住店，还是要用餐？”
“原来是这样。”拉佩总算明白了，突然又问道：“这里怎么一棵红枫也看不到？”
就在这时，一个女孩跑了过来。
“长命百岁。”安博尔·诺德和佛勒同时说道。
到了贾克卜他们这个境界，地形已经不是限制，如果他愿意，完全可以在水上行走，甚至可以不借助任何东西，在空中行进很长一段距离。
“你叫什么名字？”拉佩问道。
“有人在想你了。”佛勒说得很猥琐，他知道西尔维娅的事。
“马车？”中年胖子一愣，紧接着连连摇头道：“没有马车，绝对没有任何马车通过这里。”
紧跟在贾克卜身后的副官也连忙刹住坐骑，后面的人早已听到马嘶声，能够跟着贾克卜过来的人全都有点本事，大家纷纷拉住战马，虽然队伍变得散乱起来，却没有发生冲撞。
这里就是马内，既是首都，也是这个国家的中心。
“去找个擅长建造玻璃暖棚的人，我要搭一座超大规模的玻璃暖棚，要把整幢房子罩起来，里面种上各种植物。”拉佩吩咐道。
只是片刻的工夫，后面又传来一阵惨叫声。
“魔法这东西确实方便。”安博尔·诺德轻叹一声，可惜他不是魔法师。
贾克卜猛地一拉缰绳，他骑的那匹马人立而起，一下子停下来。
其他尸体都是摔死的，大部分是当场死亡，只有一个人支撑了一会儿，不过很快也死了，唯独贾克卜的这个亲信是被枪打死的，而且是在没有反抗能力的情况下被打死的。
这些当然是比格·威尔告诉拉佩的，现在是冬天，黄昏时分，天已经很暗了，所以这只鬼魂跑了出来。
贾克卜走了一圈，他仔细地检查每一具尸体，当他看到为首的那个人的尸体，眼神中露出一丝凝重。
“我可以帮您做任何事，求您了，只要给我一个睡觉的地方，能让我填饱肚子就行。我能写会算，可以说六国语言……”妮娜愈发靠近拉佩，还拼命将胳膊夹紧，想要挤出一些乳|沟。
车门开了，只见一个少年从车上下来，他穿着黑色礼服，带着宽边的礼帽，下半身是贴身紧绷的白色长裤，脚上踩着一双小牛皮的高筒马靴。
贾克卜原本以为能够得到一些线索，没想到只是浪费时间。
突然，拉佩打了一个喷嚏。
那是一队骑兵，大概有二十多人，每个人都有两匹马，手中都高举着火把，火光照亮前方的道路。
好在，这些全都有办法防备，拉佩自己就是这方面的行家。
“妮娜·艾格美迪，你可以叫我娜娜。”妮娜眨着眼睛，装出一副可爱的模样看着拉佩。
“老爷，您总算来了。”费德里克迎了上来，他和别的扒手不一样，他不叫老板，而是叫老爷，因为他的身份是管家兼仆人。
“我要把你大卸八块。”光头不停地耍着刀。
“前面应该有城市，我们可以稍微停一下，买些吃的东西……干脆连午餐也一起准备好，这样就可以节省时间，保证我们在晚餐之前能到马内，你们觉得这个方案怎么样？”拉佩在那里做着计划。
也不知道佛勒做了什么，前面那匹马突然发出一阵嘎嘎吱吱的声音，紧接着外面的皮肤渐渐消失，露出里面的一堆东西，有的像骨骼，有的像筋腱，不过更多是杠杆、齿轮之类的。
村子很小，只有十几幢房子沿路而建，或许是因为没什么行人，这里也没驿站之类的地方，更没有旅店，只有村口那幢最大的房子竖着一块木板，上面写着：烤肉两个比绍，红酒烧鸡两个比绍，马铃薯炖牛肉一个比绍，煎鱼一个比绍，蒜泥面包二十枚铜板，苹果酒二十五枚铜板一杯，麦酒二十牧铜板一升，三楼单人房间十个比绍，二楼通铺两个比绍。
安博尔·诺德也打了一个呵欠，他是被吵醒的。
“有马车吗？”拉佩这两天肯定要出去，他的那辆马车是赶路用的，在城里就太显眼了，所以他需要一辆低调点的马车。
现在是冬天，地面上免不了会有一些枯枝落叶，这条路又挺偏僻，很少有车辆通行，所以连落叶上都积了一层灰。贾克卜经过的地方，到处都是马蹄印，但是没有车轮碾压过的痕迹，就算有，也是很久以前留下的。
这条路很偏僻，跑了那么远，这是贾克卜看到的第一座村庄。
“我的实验室在哪里？”佛勒一把拉住费德里克。
“最近马内破产的人很多吗？”拉佩问道。
拉佩可不吃这一套，他笑了笑，然后拒绝道：“好吧，妮娜……我不需要仆人，也不需要别人帮我养狗。”
“还是改天吧，在马内我有一幢别墅，不过还没收拾。”拉佩拒绝了安博尔·诺德的好意，他怕安博尔·诺德再提引荐的事，现在他还没有一点准备。
拉佩从口袋里面掏出手帕捂住鼻子，一副不想搭理任何人的样子，他的一举一动无不透露出一股浓浓的贵族味道。
“我不和你玩了，玩累了。”拉佩笑着掏出魔杖，随手一抖，魔杖抖得笔直。
“我怕有人会找我的麻烦，我可没钱养一群保镖，所以只能用狗代替。”拉佩道。
贾克卜转头看了插在地上的那把弯刀一眼，然后扫了那个亲信手腕上的伤痕这时，贾克卜已经大致知道当时的战况。
拉佩只要调查一下，妮娜说的那些话是不是真的？这些混混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骚扰妮娜？就能知道这是不是一个针对他的圈套。
突然，贾克卜心头一颤，似乎感觉到了什么。
毕竟安东尼潜逃至今只有两个多月，和穆雷第父子、贾克卜之间的仇更是不超过一个星期，在那之前拉佩没仇家。
“好吧，换我来，我对那里还是有点印象，我记得海德勒大街有一幢四层楼的红色砖房。”拉佩再一次显示他对马内的熟悉。
“没必要和他多啰唆。”佛勒摆了摆手。
“您好像对狗一点都不了解，您的仆人显然也不懂狗，你们肯定不知道怎么照料这些小东西吧？您可以雇我，我可以帮您照料它们，我很擅长饲养宠物，还可以帮您训练它们。”
拉佩还不打算回去，他还想看看有什么东西，刚才在门口的时候那些店家拼命介绍自己的鸟，他全都不屑一顾，现在他有兴趣了，特别是对那只紫火云燕，紫火云燕既然是魔性生物，还是燕子一类，肯定以速度见长。
至于那些想要充当向导的人就更不可信，这些人只会带你去最差的店铺，用很高的价钱买下很烂的东西，等到你走之后，他们就和店家对半分钱。
这段日子拉佩太累了，现在总算可以好好休息一下。
“乡巴佬，这有什么好惊奇的？”比格·威尔在一旁讪笑道：“这里是首都，国王住在这里，历任国王都有给自己另外建一座王宫的癖好，新的王宫一般都建造在郊外，而每一座王宫都会成为新的城市中心。”
“那我们怎么办？”副官忧心忡忡地问道。
“我绝对没有睡糊涂。”中年胖子觉得自己被侮辱了，连忙争辩道：“顺着这条路往下五里就是皮尔马蒂罗河，想要过河唯一的办法就是摆渡。你如果不信，可以问一问对面的老乔治，他是摆渡人。”
顺着犬吠的声音，拉佩朝着买狗的区域走去。
拉佩没有阻止，他并不是心血来潮，也不是刻意刁难，只是想尽可能了解这里的情况。
光头显然是想吓唬一下拉佩，如果拉佩是普通人，恐怕真的会被吓到，可惜他不是。光头把脸凑得这么近，简直就是送上门来让他打，所以拉佩出手了，他伸出两根手指，如闪电般插了一下。
“过两天我请你。”安博尔·诺德顺口说道。
院子很大，这幢别墅原来的主人没怎么打理，地上只是普通的杂草皮，那些草有高有低，种类也不一样，一簇簇地乱长着。院子后面是一条小河，宽大概有三尺左右，河边芦苇丛生，另外三面竖着高高的铁栅栏，对于真正的强者来说，这些栅栏根本没有任何意义，就算是拉佩也能一跃而过，它们更多是象征意义，证明这是属于私人的地盘。
再从这些混混气急败坏的样子来看，他们不像在演戏，并不是人人都有演员人格，演戏绝对不是容易的事。
“恕在下冒昧，这……这是在下的职责所在……在下……”那个警察连退了几步。
“很不错。”拉佩夸奖道。
“因为我喜欢。”拉佩并不在意，如果那不是十几个混混，而是十几个护卫队的成员，他或许要犹豫一番。
“那倒可以，抓兔子它们是一把好手。灵缇在狗里面是跑得最快的，而杂种灵缇个头更大，力量更强，也更有爆发力，所以速度更快。”妮娜点了点头。
先挑毛色，拉佩只要金色，这下子就淘汰大半，接着把外形有缺陷、体型太大或者太小，又或是太老的狗全都剔除。
“你这个有眼无珠的东西！怎么能够理解这辆马车的内涵？”拉佩破口大骂。
“它们至少能够抓兔子吧？”拉佩问道。
“是、是、是。”那个警察连连鞠躬，他已经看出来了，这个帮他说话的老头也是大人物。
拉佩和安博尔·诺德正在说话，突然有人敲了敲车厢。
妮娜犹豫了一下，不过最终活下去的渴望战胜了自尊，道：“我们家经营的是皮革、布料之类的生意，不但有店铺，还有一家工场，可惜现在全都没了。”
不就是性格有问题吗？扭转过来就行。
那个警察瞪大眼睛，旁边来来往往的马车里面也伸出一张张好奇的脸，这下子再也没人觉得这辆马车寒縿了。
因为那匹马诡异的模样，这一路上再也没有警察跑过来找麻烦，半个小时后，拉佩送走安博尔·诺德，然后驾着马车来到红枫大道七十九号。
“这位少爷，您想要些什么？”
只见光头怒容满面地朝着拉佩走来，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把匕首。
“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我们或许可以早几个小时到马内！”拉佩大声宣布。
“来了，来了，谁这么大清早来这里？”里面传来一道含糊的说话声，过了片刻，一个中年胖子迷迷糊糊地把门打开。
“我上当了。”贾克卜痛苦地闭上眼睛，他从衣袋里面掏出地图展开后，凑在眼前看了起来。
就在这时，迎面又来了一群人，这一次来的人全都是卖狗的，早有人给他们通风报信。
贾克卜停了下来，他茫然地看着天空，好像看到拉佩那满是讥讽的脸。
贾克卜看得很仔细，也看得很慢，因为他已经意识到自己可能追不上了。
贾克卜仍旧感觉不够，这样的发泄并不能让他忘却羞辱，他用力乱劈，一道道刺眼的白光朝着四面八方乱飞，树木被一劈为二，岩石也被切成两半，泥土更被砍得乱飞。
“买狗？”费德里克迟疑了半晌，最后道：“我去问一问。”
贾克卜朝前快步疾走，一直走到村子的另一头，这里更是一点痕迹都没有。
“也可能是在诅咒我，譬如贾克卜。”拉佩笑了笑，说道，绝对没有意识到他居然猜对了。
时间一点点流逝，在不知不觉中夜色渐渐退去，贾克卜熄灭了火把，随手将火把扔在路边，他愈发加快速度，因为他知道，一旦天亮，拉佩就会再一次发力狂奔。
拉佩并不是故意找事，此刻他扮演的是一个秘密警察头目，就算只是一个小头目，也不是警察能够招惹的，他必须表现出足够的威严。
随着一股黑云席卷，光头声嘶力竭地喊起来，他的脸瞬间变得赤红，青筋一根根暴起，他太痛了。
“在地下室，那里原本有一间藏宝库，外面是青条石，中间是一层铁板，里面是混凝土，非常结实。”费德里克对佛勒绝对小心，他早就听吉雅说过佛勒的恐怖。
“算了，挺麻烦的，这些狗既然很安静，就养着吧。”拉佩并不在意。
安博尔·诺德听到这番话，也露出类似的神情。
现在拉佩感受到了，不只从妮娜身上，他从那些商贩的身上也感觉到一种失落和恐慌的味道。
拉佩瞪了那个警察一眼，砰的一声关上车门，驾着马车往前而去。
“我答应给他五枚比绍，他会帮您把所有狗全都送回家，他有一辆大车。”妮娜对拉佩解释道。
“您还是把狗退回去吧，这种狗根本不会看家，它们太安静了，甚至可以说是冷漠，对一切都不关心，就算有陌生人进来，它们也会冷眼看着，不会扑上去撕咬，也不会示警。当然它们同样不会摇着尾巴上去讨好，至少在这一点上它们比一些傻狗要强得多。”妮娜的话音中隐约带着一丝讽刺的味道。
和刚才门口的那些店主一样，这些人也拼命夸赞自己的狗好。
贾克卜早已从马背上下来，他走到了前面。
“听说过，那里的烤骆驼好像很有名，不过更有名的是顶楼的花厅。”拉佩的脸上露出一丝神秘的笑容。
不过拉佩不在乎，贪财是能够容忍的缺陷，只要女孩不是探子就行。
“我那里有一批灵缇犬，样子可漂亮了，非常温顺，从来不叫唤。”
再说，斯特罗斯餐厅并不是很大，而且绝对算不上是最好的餐厅，顶多就是新奇，因为店里有很多异国风味，唯一吸引人的就是顶楼的花厅，那里有肚皮舞表演，如果看中某个舞娘，底下两层就是旅店，有的是空房间。
“我怎么知道？”比格·威尔耸了耸肩膀。
“我可不熟。”佛勒喊道。昨天一直是拉佩在指路，今天是安博尔·诺德负责这件事，之前没进城还好，现在就不行了，几乎每过一个十字路口，他都得问上一问，他已经烦了。
“我更关心的是早餐吃什么……”佛勒在一旁嘟囔道。
“我也推荐灵缇，我那里也有，它们跑得最快。”
这里是绝地，那些混混从四面八方围拢过来，特别是光头，此刻他已经成了独眼龙，一只眼睛紧紧地闭着，另外一只眼睛也不停流着血。
现在时间还早，所以路上没别的马车，这里的路况和之前根本不能比，青条石的地面平整光滑，偶尔有一、两个坑，也都不是很深，完全可以放开速度狂奔。
当然狗也有缺点，譬如一块肉排就能把它们引开，弄出点声响就能吸引它们的注意力，还有一些药剂也会对它们产生影响。当初拉佩就是用一种药剂，让马文家那条叫罗宾的狗变得狂暴，以至于被关起来。
他们这一追一逃不要紧，整座市场顿时鸡飞狗跳。
“有，我已经租了一辆马车，不过还没拿回来，因为我不知道您喜欢什么式样？”费德里克为了当好一个管家，花了很多时间学习。
前面是一条弯道，转弯处的护栏没有了，地上有明显的擦痕，贾克卜探头朝着山崖下看了一眼，然后用鼻子嗅了嗅，脸色顿时大变，飞身跳了下去。
所有混混同时倒在地上，每个人的身上至少中了十几剑，所有的剑伤全都避开要害的部位，却又是最痛的地方。
拉佩倒没感到失望，毕竟费德里克只比他早来这里几天，对这里同样不熟。
不过此刻贾克卜最在意的还不是这件事，他语气沉重地说道：“我们的事可能已经败露了。”
“没错，我家离那幢红房子只有两个街区。”安博尔·诺德愈发没有怀疑。
“怎么回事？”拉佩皱起了眉头。
“需要我替换你吗？”佛勒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
“你父亲怎么会破产的？这些都是生活必需品啊。”拉佩感到奇怪。
突然安博尔·诺德感觉浑身一凉，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紧接着他就发现身上浮出很多白色泡沫，嘴里也一样，且不只是他，前面的佛勒也是如此。
“您是干什么的？为什么随身带着这东西？”妮娜起了疑心。
费德里克一点都没犹豫，因为他很清楚，老板根本不需要他保护。
拉佩随手一挥，又有一根钉子插在地上。
“我刚才不是告诉您了吗？我的父亲欠了一大笔债，有人就想拿我抵债。以前我在姑姑家，他们还不敢乱来，不过他们三天两头骚扰我的姑父，这也是我被赶出来的原因之一……”妮娜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
“安德门不是摔死的，他被俘虏了，这个家伙一向贪生怕死，肯定把我们的事全都交代出来，却没料到那个小子得到口供之后，随手就把他杀了。”贾克卜凭着一些蛛丝马迹，居然猜出当时的情景。
安博尔·诺德指的是一幢七层的高楼，马内没有这样高的楼房，不只是因为建造的难度太大，把房子造得这么高，爬楼梯也是一件很辛苦的事。
“那就好，到了马内后，我请你们好好地吃一顿。”安博尔·诺德提议道。
拉佩也钻进妮娜刚才用来躲藏的店铺，他看到妮娜躲在一排架子后面，连忙拉起她就走。
“被|干掉了，是那个小子干的，另外一个魔法师甚至都没出手帮忙。”贾克卜越想越恨，这是赤|裸裸的打脸。
那些卖狗的人一下子全都散开，过了片刻，他们或是牵着三五条狗，或是带着一群人，赶着一群狗跑回来。
“您在开玩笑，法律不可能站在我这一边。”妮娜觉得拉佩疯了。
果然，看到拉佩没有答应，安博尔·诺德顿时露出失落的神情，他确实有那样的打算，好在他并不气馁，因为拉佩之前已经答应了，以他对拉佩的了解，拉佩说过的话还是算数的。
贾克卜决定自己一个人去追，这比带着大队人马要快得多。
五枚比绍不便宜，拉佩并不是像是贵族子弟，很容易被人欺骗，他知道这里面肯定有回扣，妮娜至少能拿到两枚比绍。
拉佩在院子里面转了起来，这里就是他今后的家。
“怎么会这样？”那个副官大惊失色。
佛勒并不认识路，走这边是安博尔·诺德提议的，他也是无意间看到斯特罗斯餐厅，一时冲动提起这件事，这一切都很偶然，拉佩怎么可能事先有所准备？
拉佩挥了挥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这才说道：“我要一批狗，种类我不在乎，只要求好养、温顺、安静，最好再跑得快一些。”
拉佩拉开车门后，看到一个警察正站在那里，这个警察板着脸，很漠然地看着他。
拉佩倒也没什么可隐瞒的，道：“我刚到马内，暂时也不想招太多仆人，房子里面空荡荡的让人没有安全感，所以我打算买些狗看家。”
拉佩并不是无聊，他在看那些混混的反应，他必须确认一件事，妮娜不是探子，这不是一个针对他的圈套。
拉佩也没问价钱，反正费德里克是不会让这些人占便宜的。
这种挑选方式的效率极高，转眼的工夫拉佩就挑好二十几条狗。
拉佩并没有当真，真打的话，他很快就可以解决掉这些混混，但是他不想这么做，他在兜圈子，如同捉迷藏般和那群混混玩。
随着一阵轰隆隆的声响，村口的一间屋子倒塌了，那是一间铁匠铺，用来打铁的铁砧居然也被劈成两半。
“你跟着他回去。”拉佩转头对费德里克说道。
“你买狗干什么？”佛勒很奇怪地问道。
“不好，快让我藏起来，有地方藏吗？”妮娜突然慌乱起来，她朝着旁边的一家店铺跑过去。
光头的身份就和汉德杀掉的歪锤一样，只不过是个混混。不过这帮家伙也是亡命之徒，逼急了，什么人都敢下手，如果真的闹出人命，他们也不怕，顶多逃离马内，到外面躲几年。
“刚才我忘了告诉你们一件事，我是个不错的剑客。”
“以后你就会知道了。”拉佩往旁边的一条小巷里面甩了一根钉子，不过这一次他是直接打在一个混混的膝盖上，那个混混原本打算绕过来堵他。
马内的东郊有一座市场，这是一座很大的市场，占据了半个街区，被一圈篱笆围拢着，正面是一道十尺宽的铁栅栏门，足够让两辆马车并排进出。
拉佩拉着妮娜一起逃跑，一边逃，一边问道：“他们为什么要对付你？”
“你知道这里为什么叫红枫大道吗？”拉佩问道。
塔伦也有类似的市场，这种拼命拉客的店家一间都不能信任，真正生意好的店家靠的是口碑，靠圈子里面的人推荐，所以这类店家不愁生意，用不着如此巴结。
“老板，雇了她吧，她可以和汉德他们待在一起。”费德里克在一旁恳求道。
“已经到马内了？”拉佩睁着蒙眬的睡眼问道。
不知不觉已经是黄昏时分，外面全都是房子，看上去就和塔伦的市中心差不多。
拉佩默然无语，仅仅是郊区，就和塔伦的市区差不多，马内的繁华确实不是吹的，两边的店铺让拉佩的眼睛都快看不过来了。
“我这只蓝山雀才是好东西，它的叫声可好听了。”
“看家？您用灵缇犬看家？”妮娜捣着额头。
没有了生死攸关的威胁，也没有了紧追不舍的跟踪者，旅途变得安静却又乏味起来。
“我明白了。”费德里克连忙应道。
光头捣着脸蹲在地上，插眼睛是仅次于踢小鸡鸡的狠招，他痛极了。
妮娜瞪大眼睛，紧接着她想到什么，连声说道：“既然这样，您还在这里绕来绕去做什么？我们跑出去找警察就是了。”
拉佩原本并不知道灵缇犬长什么样子，现在知道了，那优美的线条确实让拉佩喜欢。
“我不知道，老爷。”费德里克连忙回答，紧接着又说道：“回头我会打听一下。”
“我不喜欢这里，还是原来的老巢更好，至少隐蔽得多。”拉佩低声自语，站在这里，他有种被人一眼看穿的感觉。
拉佩倒是没什么反应，费德里克却在一旁不停地抽鼻子，身为一个管家，他显然还不合格。
“嗷！”一声震耳欲聋的呼喊响彻了整座市场。
“马提兰、赫尔美、西撒、亚舍拉、塔克瓦尼亚、罗格纳尔，我会这六国语言，并且能够阅读和书写。如果只是听懂，还可以加上隆哥、艾特文、索罗拉特、托特莱、普特朗五国语言。”妮娜回答道，她更多是在炫耀。
就在这时，一个二十多岁，管家打扮的人从里面出来，这个人长着一张圆脸，个子不高，身材瘦小，头发梳得整整齐齐，还抹了发油，看上去埕亮，因为在屋子里面干活，他的身上只穿了一件小牛皮背心。
拉佩可不是什么都不懂的贵族子弟，他对这类地方了如指掌。
“你睡糊涂了。”贾克卜冷着脸骂道，与此同时，他的心里充满失望。
“您要买狗？我带您去一家，他那里的狗是最好的。”
“我劝您还是退回去的好，这些狗不但不会看家，它们也不是纯种的灵缇。纯种的灵缇腰更细，身体弯曲的弧度更大，姿态更加优美，是最古老的一种贵族犬。您买的这些狗都是杂种，它们的个头比纯种的灵缇大，腰板硬，所以弧线没那么弯曲，而且身体魁梧，肌肉更加发达，俗称傻大个。那些家伙看您是外行，所以合伙来骗您。”妮娜继续劝道。她的父亲是个商人，她天生也是做商人的料，最无法忍受这种事，就算损失的不是她的钱，她也感觉很不舒服。
虽然拉佩是第一次出这么远的门，照理说应该很兴奋才对，但是他有幸运金币，那里面有很多地方的记忆，看得多了，也就不在乎了。
拉佩一时说不出话来，他听比格·威尔说过局势的恶劣，不过他没有什么感受，塔伦也看不到市面不景气的迹象。
“这可不行，我回头会派人调查。”拉佩并不担心这话伤人，如果妮娜为了自尊选择放弃，他也会感到轻松。
拉佩并不需要猛犬，因为他不指望狗帮他战斗，如果他都对付不了敌人，狗上去也没用。
“我手里的灵缇才是最快的，它们是黑王子的后裔，黑王子是有史以来跑得最快的一条狗。”
“您看看我这只鹦鹉怎么样？刚刚从皮尔斯托运来的。”
拉佩看了看刚刚散去的那些卖狗的人，其中有些人已经看不到影子。
一路赶来，贾克卜的心情越来越糟糕。
这辆马车是为竞赛准备的，追求的就是速度，全速奔跑起来，感觉就像在飞。
那幢红房子可不是什么有名的地方，只不过是一幢普通公寓，之所以会被人记住，是因为它太显眼。
拉佩说这番话半真半假，他就算有钱也不想养保镖，因为他有太多秘密，汉德和那些小扒手倒是可以信任，但是他们的实力不够，所以拉佩只能用狗来代替。
那是一辆等级不低的马车，外表看上去很简洁，没什么装饰，但是油漆得如同镜面一样，可以清晰地照出人影，底座、扶栏、车灯、门把手这类地方全都是镀金的。
当初在塔伦的时候，拉佩对街道的熟悉曾经帮了他不少忙。
山崖底下弥漫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道，最显眼的就是一辆砸得粉碎的马车，拉车的六匹马全都死了，是被活活摔死的，那模样异常凄惨，周围十几尺的距离还散落着几具尸体。
眨眼间，贾克卜就回到原来的那条路上。
拉佩看着这个女孩，女孩肯定比拉佩小，十三、四岁的样子，人很痩，身上穿的裙子又脏又破，应该是穷人，但是她的身上却有着一种特殊的气质，那绝对不是穷人家的女孩能够拥有的。
拉佩摆了摆手，道：“等其他人到了之后再说吧！这两天我很忙。”
妮娜的眼神很清澈，看不出有撒谎的迹象，但是拉佩不敢立刻肯定，有些人天生擅长撒谎，这里面又以女人居多。
现在是黄昏时分，每一幢别墅的窗口全都透出灯光，马内人好像很不在乎钱，所有房间都有灯光射出来，但很多房间里面应该是没人的。
不过拉佩表面上却没有显露出丝毫异常，此刻的他早已换成演员人格，从他脸上能够看出的只有缅怀和回忆的神情，好像他曾在这里住过很久，时隔多年又回来了一样。
身为一个魔法师，拉佩有的是办法让这些狗成为优秀的看门狗。
急促的马蹄声再一次打破山中的寂静，一条火龙沿着狭窄的山路蜿蜒前进。
这种狗果然非常温顺，既没有乱叫，也没有乱跑，甚至没有显露出慌乱的神情，安安静静地站在那里。
“没有。”拉佩摇了摇头，道：“当初我来马内的时候，年纪还小，那里面是不让未成年人进去的。我听别人说起过，却一直没机会进去看看。”说着，拉佩露出遗憾的表情。
“您买这么多灵缇犬干什么？赛狗吗？”妮娜问道。
转眼间，这里被挤得满满的，里圈全都是狗，外圈全都是人。
“好吧，这些狗就交给你了。”拉佩叹了一口气，反正他也需要一个向导，他需要尽快熟悉这座城。
看到拉佩已经买好东西，原本围拢着他的那些人全都散去，就连那几个自我推销的人也失望地回到门口。
拉佩笑了，他笑得很灿烂，但是配上周围的背景，却又显得异常阴森，更让人感到一丝恐怖。
“你能说六国语言？”拉佩很意外，塔伦是海港，经常有外国人，所以他能够勉强听懂五个国家的语言，也能交谈，不过那是最简单的交谈，稍微难点他就不行了，更不用说阅读和书写。
“我和警察厅厅长的关系不错，你说法律会站在谁那边？”拉佩笑了，他说的是实话，只不过他没说那是塔伦的警察厅厅长。
市场的正中央有一座高台，这是庆典时表演用的，平时作为拍卖台，拉佩拉着妮娜跑到高台上。
拉佩当然是有多快就赶多快，虽然他有八成的把握贾克卜不可能再追上他，但是保险一些总没错。
这下子安博尔·诺德彻底放心了，他提到斯特罗斯餐厅，也有一些试探的意味。
事实证明，妮娜确实是个不错的帮手，她打了声招呼，跑开了一会儿，然后带着一个车夫打扮的人走过来。
除此之外，拉佩也注意到女孩的眼神闪烁不定，不时朝着四周偷眼观瞧，似乎在害怕什么，又像在躲避什么。
“真没想到，这里居然是郊区。”拉佩惊诧地看着四周。
“在马内，哪里可以买到狗？”拉佩又问道。
安博尔·诺德伸出头，朝着那个警察骂道：“以后多长眼睛，也多动一动脑子！”
“我这里有一只紫火云燕，这可是魔性生物，飞行速度超过两百公里。”
“您是谁家的小少爷？这里可不是您该来的地方。”那个光头径直走到拉佩跟前，把脸凑了过来。
这里出售的全都是宠物，因为不景气，很多人连自己都养不活，更不用说饲养宠物，所以大部分店铺没什么生意，店铺老板全都三三两两地坐着聊天。
狗可以信赖，也不会泄漏秘密，嗅觉和听觉也远比人强，而且尽忠职守，让它们值个夜班什么的，它们绝对不会反对，也不会偷懒。
“我的父亲破产了，家里的东西都被拿去变卖抵债，父亲承受不住打击，跳河自杀了，母亲伤心欲绝，也跟着去世了。我本来被寄养在姑姑家，不过这段日子姑父的生意也变得越来越差，他认为是我带来了霉运，所以把我赶出家门。我需要一个工作，求求您了，收留我吧。”妮娜的脸上满是哀伤和失落。
灵缇犬绝对是一种擅长奔跑的狗，后腿长而有力，肩膀宽阔，腰肢却很细，微微弯曲的脊背就像一把绷紧的弓，它们的毛很短，薄薄的一层皮肤下可以清楚地看到一块块凸起的肌肉。
太阳出来后，赶车的人换成佛勒，拉佩回到后面的位置上，他靠在椅背上打起盹。
“那是斯特罗斯餐厅，马内最好的餐厅之一，也是最大的餐厅。”安博尔·诺德突然指着远处的一幢房子说道。
“哭吧，喊吧，对于我来说，这是最优美的旋律。”
“放心，你父亲的债务不可能算到你的头上，就算打官司，你也不会输的。”拉佩安慰道。
做个管家不容易，既要考虑到主人的需要，也要兼顾主人的喜好，费德里克猜到拉佩需要马车，但是具体的式样和装饰的细节要由拉佩来决定。
“您要猛犬，还是要听话的小狗？有一家店铺，狗的种类最多，您可以随便挑选。”
光头身上中的剑最多，他捣着裤裆躺在地上嗷嗷直叫，身上其他地方也就算了，偏偏这里伤得最重。
听到这番话，贾克卜的脸色顿时变了，他想到了什么，翻身下马，在地上仔细查看起来。
当贾克卜知道拉佩坐着一辆样子非常特殊的马车先走，他就知道自己再一次失算了，拉佩已经意识到了危机，也做好了准备。
这时，门口附近的店老板们全都围拢上去。
贾克卜催动战马，朝着那幢房子而去，到了近前，他用马鞭敲了敲门。
看到这一幕，后面那两个混混只觉得浑身发冷，他们暗自庆幸自己没有冲在前面，要不然躺在地上的就是他们。
贾克卜在四周寻找着，突然他蹲下来，从地上捡起一枚钉子，钉子上有刀痕。
和玛格丽特的拘谨、西尔维娅的冷淡不同，妮娜的出身不错，虽然谈不上什么天之骄女，却也是高高在上，一时的挫折并没有磨灭她性格中的骄傲，生活有了着落，她就开始放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