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选妃
“免了。”武则天一摆手，在凉亭里坐了下来，招呼李重润道：“给王孝杰上茶。”
“三郎十七岁了，快十八了，早就该说门亲事了。”李旦也是拍着额头，道：“只是前几年，他征战在外，这事儿一直没有进行。如今，是该给三郎订门亲事了。”
“谢圣后！谢圣后！”武则天这一拍板，让王孝杰大为欢喜，嘴都合不拢了。
武则天的寝宫，武则天在李显李旦两兄弟的挽扶下，正在园中散步。
“见过圣后！见过太上皇！见过庐陵王。”王孝杰一一见礼。
“那就好，那就好。”王孝杰眼中闪过一抹笑意，眼珠一转，道：“我还以为姝儿是中意陛下呢。没有就好。陛下可是要选妃了呢。”
“我想呀，他估计是想找我说说话了。嗯，王孝杰这人爽直，年岁又大了，多走动走动，说说话，说说年轻时的事儿，也好。”武则天想了想道。
大明宫中，李隆基伏案处置公务，神情专注。
“王姝？就是与寿昌跳舞的那个千伶百俐的王姝？”武则天问道。
王姝与寿昌公主跳舞一事，已经过去好多年了，武则天竟然还记得她，王孝杰不能不喜。
说到这里，猛然想起了什么，问道：“姝儿，你有事无事的问起陛下做甚？”
“没办法呀。”王孝杰苦恼的摇头，道：“招蓦了那么多军队，总得训练吧？爷爷还是好的，张大人那才叫一个辛苦，一天忙到头，连吃饭的时间都难得挤出来。就是吃饭呀，他也得一边吃一边处理公务呢。”
“当然记得。”武则天重重点头，道：“这孩子不错。舞跳得好，有灵性，性子也好，算她一个。”
“好好好。我也可以当爷爷了，我也可以弄孙为乐。”李旦笑得嘴都合不拢了。
“娘，这我们哪知道。”李旦和李显忙道。
“不嫁。”王姝断然回绝。
“姝儿，你这话就不对了。陛下怎能就不选妃呢？”王孝杰笑意更浓了。
“好嘞。”王孝杰应一声，接过茶盅，一饮而尽，笑道：“还是姝儿有孝心，总是惦着爷爷，爷爷一回来，就给爷爷上茶。”
王孝杰府上，王孝杰一脸的疲惫，半躺半靠着。
“爷爷，那陛下岂不是更辛苦？”王姝一双好看的俏媚眼瞪得老大，死死盯着王孝杰。
“圣后，太上皇，你们说我家姝儿怎样？”王孝杰眼睛瞪得滚圆，死死盯着武则天和李旦，生怕他们否决。
……
“爷爷，你莫要说了，这是孙女该做的。”王姝嫣然一笑，如同梨花带雨，人见人怜。
“选妃？”李旦一愣，随即赞成，道：“对！对！对！三郎是皇帝，当然要选妃了。”
“你们也坐下吧。”武则天冲李旦两兄弟道。
“陛下，那可未必。”一向唯李隆基马首是瞻的高力士竟然不赞同。
“圣后，太上皇，庐陵王，你们也不想想，陛下老大不小了，也该成亲了，你们当长辈的，就不给张罗张罗？”王孝杰只得点出。
“的确是该我们帮三郎操持这事儿了。”武则天重重点头，道：“我们是长辈，这事儿得我们作主，可由不得他。嗯，得让三郎这小子好好努力，给我生一堆重孙。”
说着说着，武则天就是满脸的笑意，道：“我就可以弄重孙为乐了，就有事儿做了。”
这娘儿俩，没有再过问国事，更没有横加干涉，任由李隆基发挥，这有何失误之说？
“圣后，太上皇，你们也真是的，也太不关心陛下了。”王孝杰为李隆基鸣不平，埋怨这娘儿俩。
“王孝杰？他来做甚？叫他进来。”武则天虽然有些不解，但对王孝杰还是敬重的，立时要他进来。
“他怎能选妃呢？”王姝急了，眼泪差点滚下来。
“呃。”王孝杰嘴里发出一阵磨牙声，这都哪跟哪呀，他前来是有事儿，可不是话家常。
“好好好。”武则天对他的承诺很是满意。
“这话怎解？”武则天彻底糊涂了，道：“三郎精明过人，把江山并到他手里，我也放心，无比放心呢。”
“失误？这从何说起？”武则天和李旦一愣，不解的问道。
“爷爷，你操劳军务也太辛苦了，你就不能疼惜一下自己的身子骨？”王姝颇有些不满。
李重润应一声，忙去领人。
王姝儿脸一红，有些忸怩的道：“人家就随口一问嘛。”
“你们说，王孝杰前来是做甚？”武则天问李旦和李显两兄弟。
“祖母，王大帅求见。”李重润进来禀报。
武则天的年岁不小了，比起王孝杰还要大上一些。在这晚年，若有王孝杰让她敬重的人陪她说说话，聊聊天，也是一大快事。
王姝端着茶水进来，递给王孝杰道：“爷爷，吃茶。”
李旦重注亲情，是一个很好的父亲，要是李隆基有了儿女，他自然是非常欢喜。
李重润应一声，自去安排，没过多久，就有人端来茶水。
“当然。”王姝重重点头。
高力士的话会让很多人认可，李隆基既认同，又不认同，他还真是有点好奇了。
如今的武则天气色更加不好了，身体大不如以前了，走路颤颤巍巍的。
做为李隆基的奶奶，她能不想抱重孙吗？对于选妃这事儿，武则天特别积极。
“是呀。”王孝杰看在眼里，眼里掠过一抹戏谑，道：“陛下年岁不小了，是该选妃，成亲的时候了。”
“呵呵。”王孝杰望着王姝儿的背影，发出一阵畅笑声，捋着胡须，道：“这丫头，原来喜欢的是陛下。嗯，这事儿我这当爷爷得给玉成。”
当皇帝是无上乐事，还是辛苦无比，就要看如何当法了。
“来，我们好好合计合计，如何给三郎选妃。”武则天一脸的慈祥笑容，与李旦和李显商议起来。
李隆基没有想到高力士竟然会反对，不由得一愣，问道：“你这话何意？”
“承蒙圣后瞧得起，王孝杰日后定当多来走动走动。”王孝杰忙道。
“对于江山，陛下自然会打理好。”王孝杰有些没好气的翻翻白眼，道：“可陛下除了江山，就没有别的事儿么？”
李隆基十七岁了，在唐朝已经可以当爹了，选妃实属正常。
“请陛下赐教。”高力士忙道。
“陛下，你辛苦，是因为你勤于公务，一心为天下，专心处置国事。”高力士有些心疼，道：“若是那些昏君，只关心享乐之事，才不理百姓死活。他们呀，当皇帝那是享受，山珍海味，歌舞升平，美女无数。就如前朝的炀帝。”
“他还有甚事？”李显也糊涂了。
一众大臣，虽有不少与她说得上话，可他们都太忙，忙得团团转，就没人到她这里来说说话。王孝杰能来，武则天还真的很高兴。
“是呀。三郎可比我强多了，他一定能率领大唐击破大食。”李旦也是认可这说法。
“老八，你这当父亲的，也真是的，订甚亲呢。”李显不满的数落李旦，道：“直接选妃，不就行了？”
皇帝除了治理江山，还能有甚事？
“高力士，来，给我朕捏捏肩。”李隆基站起身来，伸个懒腰，感慨道：“都说当皇帝好，可以断人生死，握人前程。然而，又有几人知道，当皇帝是如此的辛苦呀。朕算是年富力强了，都累成这样，要是换个人，还不给累死？”
“圣后，你记得我家姝儿？”王孝杰一愣，随即就是大喜过望。
“圣后，在话家常之前，老臣不得不说说圣后，还有太上皇的失误。”王孝杰性格直爽，直奔主题。
正说间，李重润带着王孝杰进来。
若是一心为公，专心治国的话，那还真是辛苦。
“王孝杰，你能到我这里来，说说话，说说家常，我很欢喜。”武则天脸上泛着笑容。
“也有理。”李隆基点点头，又摇头，道：“你的话也全对。”
“甚么？陛下要选妃？”王姝一脸的惊惶，更有绝望。
若是只管享乐，还真是有无上乐趣，比如隋炀帝之流。
“啪！”武则天右手重重拍在额头上，一脸的恍然，道：“是呀。我们咋就忽略了这事儿？”
“是呀。”王孝杰重重点头，道：“要击破大食，哪是那么容易。别的不说，光这准备事宜就多如牛毛，让人劳累呀。战端一开，这事儿会更多呢。”
“他……”王姝儿气苦，捂着脸，跑走了。
两弟兄应一声，坐了下来。
就在这时，高力士进来，给李隆基换上热茶。
“你这孩子，哪有不嫁人的。”王孝杰一脸的慈祥道。
“珍馐美味，无数美人，固然是一种乐事，却并不是当皇帝最大的乐趣所在。”李隆基解释一句，道：“当皇帝最大的乐趣就在于，能够成就一番功业！能够超越先贤，能够名垂青史，能够让后人颂扬，这才是一个皇帝真正的乐趣所在！”
李隆基虽然把武则天逼退位了，但武则天对李隆基仍是特别赏识，认为他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把江山交到他手里，绝对放心。
“姝儿，你老大不小了，也该找个婆家了。”王孝杰眉头一挑，颇有些忧虑，道：“象你这么大，爷爷都有你爹了呢。你也该嫁人了。”
“当真只是问问？”王孝杰若有所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