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你算什么东西!
张昌宗得意的扬了扬下巴,如同没有看见李隆基他们的气愤样儿,道:“依我看,这……嗯……两位坐才合适。”
“嗯。”就是太平公主也是意外,好看的眼睛瞄着张昌宗。
这两人一个唱白脸,一个唱黑脸,对张说进行威逼利诱。
“李隆基,你好大的狗胆,竟敢辱骂梁王和魏王。”张昌宗自然是不把李隆基放在眼里,冲李隆基喝斥起来。
“张说,你这次事儿要是办得好的话,我不妨向陛下进谏,外放你做官。”武承嗣利诱起来了。
“张说,你小小的凤阁舍人,算什么东西?”武三思脸一沉,脸现怒色,沉声喝道。
更别说,李隆基不把二人放在眼里,骂他们是“狗东西”,放眼整个朝堂,除了武则天可以如此骂他们外,还有谁?
李成器、寿昌公主、李成义他们发出一阵冷哼声,眼中厉芒闪烁,打量张昌宗,脸色极为不善。
“你们一个坐我左首,一个坐我右首,如何?”张昌宗接着道。
“啪!”张昌宗眼睛一翻,眼中凶光闪闪,右手重重拍在短案上,沉声喝道:“张说,你算甚么东西?给你脸不要脸,哼!”
武三思更是因为李隆基而被削了仪卫,使得他的威风不在,他能不记恨李隆基?
“谢春官侍郎。”武三思和武承嗣得意的冲李旦扬了扬下巴儿,满脸喜色。
李旦毕竟是她的兄长,张昌宗如此不给面子,她脸上也挂不住。
“请春官侍郎恕张说职责所在。”张说如同没听见似的,不卑不亢的道。
就是张昌宗也是嘴巴张了张,想要说话,也是说不出来了。
“二位王爷要与春官侍郎说话,自无不可,这里也挺适宜。”张说仍是站着不动。
武承嗣也迟疑了。
“陛下要春官侍郎赴宴,并未有让春官侍郎作主的旨意。”张说再度搬出武则天,他是号准了武三思和武承嗣二人惧怕武则天的脉。
果然,二人一听这话,不由得迟疑了。
“张说奉陛下旨意,操持这次宴席,自是要按章办事。”张说身板挺得笔直,不卑不亢的回应。
就在这时,只见张说快步上前,拦在二人面前,脸色严肃,道:“二位王爷,你们逾制了。这首席理应是皇嗣的。”
二人昂头挺胸,神气活现,得意之极,一抬脚,就要过去入座。
“快叫守殿武士。”李旦见张说被制住了,想到了守殿武士。
“陛下?”武三思在心里嘀咕一句,脸色微变。
他是铁了心不让李旦坐首席,才找了这样一个借口。只是,此人才情有限,愣了半天才想到这个借口。
武三思和武承嗣早就盯上太子之位了,把李旦这个皇嗣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时刻都在盘算如何对付李旦。要是他们不借这机会,打压李旦,落李旦的脸面,那就不是武三思和武承嗣了。
“谢春官侍郎!谢春官侍郎!”武三思和武承嗣点头哈腰的道谢。
“张说,你莫要以为我这王爷就动不了你这小小的凤阁舍人?”武三思见张说仍是没有让开的意思,极为不爽了,脸一沉,眼里凶光闪闪。
“请二位王爷恕张说职责所在。”张说不为所动,如同木桩般杵着。
这也太张狂了,不过,对于武三思和武承嗣来说,不算一回事。因为,比起张说这个凤阁舍人大得多的人,他们都欺压过,还在乎区区凤阁舍人?
然而,就在这时,只见张昌宗一拍脑门,仿佛想起了什么似的,道:“我这是与二位王爷谈得来,要他们坐近点,我们说说话儿也方便。”
他的话刚落音,只见李隆基上前一步,站在武三思和武承嗣二人面前,阴沉着一张脸,冷冷的道:“两个狗东西,好了伤疤忘了疼,又作威作福了。”
二人是怒气直冲顶门,真想把李隆基剁碎了喂野狗。
“好你个张说,你真以为我治不了你?”张昌宗怒了,脸色铁青,指点着张说,沉声喝道:“来啊,把张说给我轰出去。”
二人在李隆基面前吃过大亏,武承嗣因此而被罚俸,平生第一次丢脸了,他自然是要仇视李隆基。
这次宴席也就三四十号人,都在一间屋里,要说话还不方便?张说这话很是在理。
“有我在,我会让你得逞?”李隆基在心里暗道,就要阻止。
“听见没有?这是春官大人的恩典。”武三思头一昂,胸一挺,得意洋洋的冲张说喝道:“你耳朵没聋?你听见了么?”
“嗡!嗡!”张昌宗一语落点,殿里响起一片嗡嗡声。
更别说,张昌宗不称李旦为皇嗣,而是直呼其名,叫李旦,这是不把李旦放在眼里,作为李旦的子女,谁能不怒?
“好呐。”武三思和武承嗣立时应承,两人上前一步,一左一右架着张说,就要把张说轰出去。
“二位请入座,陛下那里,自有我去说。”张昌宗大包大揽了。
李旦这个皇嗣虽然没有实权,但他毕竟是皇嗣,论地位的话,仅次于武则天这个皇帝,这首席要是他不坐的话,还有谁有这资格?
对于武则天,他是不敢有丝毫违逆,张说这一扯起武则天的虎皮,他还真是有些打鼓了。
武三思和武承嗣迟疑一阵,就要想退下了。虽然二人很眼红这首位,可是,他们也不敢违逆武则天的意思。
“是呀,是呀。”武三思和武承嗣眼睛一亮,二人忙附和,头颅点得比啄米的小鸡还要快,差点折断了。
“这是一场阴谋。”李隆基看出了端倪,在心里暗道:“这应该是他们提前商议好的。”
“你……”二人一见李隆基的面,脸色刷的一下就绿了,眼中凶光闪闪,恨不得把李隆基撕着吃了,指点着李隆基,浑身颤抖,却是就不出话来。
“滚!”李隆基眼睛一翻,眼中精光暴射,冲张昌宗喝道:“你算什么东西!”
李隆基脸色不善,盯着张昌宗。
“梁王过听了。”张说眉头一掀,眼中精光一闪,随即隐没。武三思如此说话,是对他的折辱,张说也是生气,只是他没有发作罢了。
守殿武士是千骑,直属武则天掌控,可以不鸟武三思和武承嗣二人,他这想法还算有用。
与李隆基他们愤怒的样儿正好相反,武三思和武承嗣一脸的喜色。
张说虽然身材高大,毕竟只有一个人,双拳难敌四手嘛,一个人也对付不了两个人,被两人给夹在中间,动弹不得。
张说还没有飞黄腾达,虽是策论天下第一,只不过在朝中做些文案之事。
“张说是个人才,不愧名相之才!”李隆基对张说此举大为赞赏。
只要坐上首席,就能压压李旦,落落李旦的脸面,对于此事,二人是乐此不疲。
武三思眼神灼|热,忙问道:“敢问春官侍郎,这首席谁坐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