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归途和离别

    5月6日，一个月后，清晨，西疆军区医院。

    伤势恢复后，秦启没有告诉任何人，独自背着行囊，步出了西疆军区医院的大门。他的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既有对未知未来的憧憬，也有对过去战友的深深怀念。

    他的目光在旁边的军区大院扫过，那里的一切都显得格外庄重而肃穆。秦启深吸了一口气，抬头望向天空，那里有着自由的飞鸟，它们展翅高飞，无拘无束，就像他即将开始的新生活。

    西疆医院门口，车流如织，好多人都在拦车。秦启伸出手臂，好不容易地拦下了一辆路过的出租车。出租车缓缓停靠在路边，车窗滑下，露出了司机师傅那张饱经风霜的脸庞。

    秦启走上前，微微弯腰，礼貌地问道：“师傅，西疆火车站走不走？”

    司机师傅点了点头，声音中带着一丝西疆特有的口音：“走，上车吧。”

    秦启打开车门，将行李轻轻放入后座，随后坐进了出租车的副驾驶位置。车内弥漫着淡淡的皮革味道，收音机里播放着朱雀传奇的音乐，为这个早晨增添了几分轻快。

    “西疆火车站，对吧？”司机师傅确认了一遍，随后启动了车辆，出租车平稳地融入了车流之中。

    秦启点了点头，目光投向窗外。看着西疆街道的繁华和路边匆匆行走的路人，他轻声低语道：“老余，你常说守边就是守安宁，便是这幅画面吧。”

    中午12点，经过1个小时的车程后，出租车停在了火车站的入口处。秦启付了车费，向司机师傅道了谢，便带着行李，快速走进了车站。

    找到列车班次后，秦启放好行李，火车就缓缓的驶出了站台。秦启此时静静地坐在窗边，手中紧握着一枚已经破旧的军功章，那是老余留给他的唯一遗物。

    闭上眼睛，任由思绪飘回那片他曾誓死捍卫的边疆。他的心跳伴随着回忆的节奏，每一次跳动都仿佛能触及到巡逻4组昔日的温度。

    他看见了老余，那位严父般的组长，眼中总是闪烁着对秦启的关爱与期待。训练场上，老余的铁面无私让他心生敬畏；但每当夜幕降临，老余总会坐在营火旁，轻声细语地讲述他曾经在战场上的故事。

    李铁和张强的身影也在他的回忆中浮现。他们两个经常切磋，每次都互相打得鼻青脸肿，但他们依旧是最好的朋友。王刚，那个沉默寡言的射手，总是用他的箭矢守护着队伍的安全。赵勇，他的笑容总是让人不寒而栗，他作为巡逻4组的眼睛，保障着队伍在危险时总找到出路。

    还有周平和小陈，那两个今年的新兵。虽然很稚嫩，但在老余和其他战友的悉心教导下，成长非常迅速。

    此刻的秦启，坐在窗边，泪水无声地滑落。他紧握着那枚军牌，仿佛能感受到老余的温暖和战友们的呼唤。

    嘟嘟嘟，嘟嘟嘟，列车到站的汽笛声打断了秦启的思绪，秦启睁开眼睛，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的心情。他知道，尽管他即将回到温暖的家，但那些记忆，那些战友的面孔，将永远伴随着他。

    凌晨1点，火车的轰鸣声在寂静的夜色中回荡，缓缓驶入家乡的火车站。18岁的秦启，背着简单的行囊，步出车厢，踏上了这片熟悉而又陌生的土地。他的身影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高大，约有18米的身高，使他在人群中显得尤为突出。

    秦启穿着一件略显磨损的军绿色外套，这是他在部队时的标志性装束，虽已有些旧，但依旧整洁如初。下身是同样颜色的迷彩裤，脚上穿着一双结实的军靴，每一步都踏得坚定有力。他的面容刚毅，仿佛被岁月和经历磨砺过一般，眼神中透露出一种超越年龄的成熟和深沉。短发下是一张轮廓分明的脸庞，尽管年轻，但已经展现出一种军人特有的坚毅和果敢。

    他的目光迅速在人群中搜索，最终定格在那些熟悉的身影上——他的父亲秦福、母亲李红，以及两位姐姐秦英和秦薇，还有二姐夫卫程。他们的脸上洋溢着温暖的笑容，眼中闪烁着期待和激动的光芒，正向他挥手。秦启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这是属于家的感觉，温暖而安宁。

    李红，秦启的母亲，年近五十，却依旧保持着年轻时的温婉和美丽。她的面容和善，眼角的细纹透露出她对家庭的操劳和关怀。她穿着一件朴素的蓝色连衣裙，裙摆随风轻轻摆动。

    秦福，50多岁，秦启的父亲，一个身材中等、身形富态的中年男子。他穿着一件灰色的夹克，下身是一条深色的休闲裤，显得干净利落又不失稳重。

    秦启走近时，李红仔细地打量着他。她发现儿子的脸上多了一丝坚毅和沧桑，皮肤也变得黝黑而粗糙。他的头发剪得短短的，显得更加精神，但眼中的疲惫却无法掩饰。他的衣着也变得简单朴素，但每一件都干净整洁，仿佛可以折射出他在部队中的严谨和自律。

    秦福看着儿子，心中五味杂陈。他觉得儿子变得更加成熟和稳重了，但同时也感到一丝陌生。他知道，儿子在部队的经历让他变得更加坚强和独立，但也让他与父母之间的距离变得有些远。他试图用拥抱来传递自己的爱和力量，但秦启在父亲的怀抱中，身体却微微僵硬，下意识地保持着一种防御姿态。

    尽管家人的笑容让秦启感到一丝温暖，但他仍然无法摆脱内心深处的警惕感。在部队的日子如同烙印在他的神经上，让他时刻保持高度警觉。这种警觉感在他与家人相处时尤为明显，他总是下意识地避开家人的接触，仿佛害怕自己会伤害到他们。

    秦启感受到了父亲怀抱中的温暖，但他的心中却涌起了一股复杂的情绪。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开心和轻松：“爸爸，妈妈，大姐，二姐，我回来了。”

    李红拉着秦启的手，仔细端详着他的脸庞，她感觉到儿子的手上布满了厚厚的老茧，这让她更加确信儿子在部队的经历并不轻松。她温柔地说：“孩子，你瘦了不少，也黑了。不过更结实了，回家好好休息，妈妈给你做好吃的。”

    秦启微笑着点了点头，目光转向两位姐姐。秦英，26岁，身高17米，身材高挑，气质冷峻，眼神坚定，透露出她作为巡检司6组组长的果敢和决断。她穿着一件黑色的皮夹克，搭配一条牛仔裤，显得既精干又帅气。

    秦薇，24岁，身高16米，与秦英形成鲜明对比，她身材娇小，面容甜美，给人一种亲切感。她的丈夫卫程，23岁，身高18米，一个老实巴交的银行职工，身材消瘦，面容朴实，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衫，外面套着一件深色的西装，显得正式而稳重，给人一种踏实可靠的感觉。

    秦薇走上前，轻轻地抱住了秦启，她的怀抱中，秦启感到了一丝安全和放松。然而，当秦薇试图抚摸他的头发时，秦启的身体却突然紧绷起来，他下意识地别过头去，避开了秦薇的手。

    秦启也意识到了自己的过激反应，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紧张感。看着家人担忧的眼神，他心中充满了愧疚。他知道自己需要时间来适应这种平静的生活，也需要时间来摆脱那种时刻保持警惕的状态。

    半小时的车程显得格外漫长，秦启闭上眼睛，脑海中闪现出在部队的点点滴滴。那里的生活虽然艰苦，但却让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责任感和荣誉感。他知道，那段经历已经深深地烙印在他的生命中，成为了他人生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终于，车子缓缓驶入了熟悉的小巷，停在了那栋充满回忆的温馨小屋前。秦启下车后，抬头看着那扇熟悉的门，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这里是他曾经生活的地方，也是他永远的避风港。

    当他走进家门时，一股久违的安逸感扑面而来。家中的一切都没有变，还是那个熟悉的客厅、那个温馨的餐厅和那个充满书香的书房。但是秦启却感到了一种莫名的紧张感，仿佛有些无法适应这种平静的生活节奏。

    他看着母亲在厨房里忙碌的身影，闻着那扑鼻的饭菜香味，心中涌起了一股暖流。这就是家的味道，是他永远都无法忘怀的温暖和安逸。但是同时，他也感到了一种深深的愧疚和自责，因为他知道，自己在部队的经历让他与家人之间的距离变得有些远。

    大姐和二姐夫因为工作的原因离开后，家中只剩下父母和二姐，熟悉的场景，熟悉的人让秦启一直紧绷的神经逐渐放松下来。他坐在沙发上，看着父母和二姐在厨房里忙碌的身影，心中充满了感激和幸福。这就是他想要的生活，简单而温馨的家庭生活。

    饭后，一家人围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闲聊着家常。秦启尽力让自己融入到这种温馨的氛围中，但心中的警惕感却始终如影随形。

    二姐秦薇看出了他的不自在，便提议让他去休息。然而，当秦薇试图靠近他时，秦启的身体却再次紧绷起来，他下意识地避开了秦薇的接触。

    秦启不愿意回忆起在部队的那些经历，更不愿意将它们说给家人听，他知道这些状况，他必须独自面对，但还需要一些时间。

    李红为秦启做他最爱吃的食物，想要通过家的温暖，让他放松下来。接下来的几天，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秦启都会面对自己内心深处的恐惧和焦虑。

    每到这时他会紧紧闭上眼睛，深呼吸，并在心中默默对自己说：“我必须尽快调整好状态，为了家人，也为了自己。”

    随着时间的推移，秦启开始逐渐适应了家庭生活的节奏。他开始参与家务，帮助父亲修理家中的小物件，和母亲一起做饭，甚至和姐姐们一起出门购物。这些平凡的日常活动让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踏实和安心。

    然而，每当夜幕降临，秦启仍会独自一人坐在窗前，手中摩挲着那枚军功章，思绪飘向远方。他知道，自己可能永远也无法完全摆脱那段经历，但他也在学习如何与它和平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