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人生如戏
深夜。
客栈之外。
两道影子从客栈出来，迅速消失在深沉暗夜之中。
有人感觉到了，但是没有在意。
现在的地火城，可以说是鱼龙混杂，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
如果但凡是什么动静都要出去看看，那还修炼个什么劲儿？
，，
地火城西北角，相对于地火城其他地方来说，荒僻而且杂乱。
这里，是大多数地火城散修土著居住的地方。
相当的混乱。
即便是走在街上，都有可能被袭击，然后杀人夺宝。
“你今天只有一块灵石？”一个破败的小院里，一个男人声音夹杂着质问的语气。
然后，是一个小女孩唯唯诺诺的声音。
“是，是的，主人，，”
院子里。
一个全身干枯到只剩下皮包骨头，穿着破麻布衣服的老头，站在一个只有自己肚子高的女孩跟前。
不知道是为什么。
老头猝然伸出手，掐住了女孩的的脖子。
直接提了起来。
老头声音极为难听，仿佛是公鸭嗓子一般。
“贱东西，你真的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
就凭你那些三脚猫的伎俩，想瞒过我？
别异想天开了。
记住，我是你们的主人，知道你们的一切。
你们的一切也都是我的，，”
女孩脸色铁青，呼吸困难，小手小脚在空中奋力挣扎，但始终无法摆脱干瘦老头的牵制。
就在老人身后的院子的深处，像这样的孩子，还有很多。
这些都是地火城的土著。
一场兽潮，让他们的父母陨落。
只剩下他们在这武者林立的地火城里苟延残喘。
最终成为这个老头赚取修炼物资的工具。
他们仿佛是牲畜一样的被关在一个个笼子里。
当他们看到女孩的凄惨之后，都不敢说话。
因为但凡是敢在老人生气的时候，多嘴的，加上还没用的孩子，都死了。
对老人来说，杀死一个孩子，比捏死一只蚂蚁的难度差不多。
不费吹灰之力。
其中一个笼子的最深处，躺着一个少年气息衰弱且昏迷的少年，奄奄一息，他快死了。
最终，老头还是没有掐死女孩。
女孩在这些小孩里面，算是最努力，也是最聪明的人了。
“我希望不会再有下次，，”老头的神识一眼就看出这女孩将元石藏在了哪里，，
撕碎了女孩的裤子。
露出了大片的隐私位置，以及大片的淤青。
搜刮出了女孩藏在衣袖里的元石。
然后随手将女孩扔在了地上。
，，
“这老头看起来挺恶心的，，若是平时，我已经杀了。”可以看到这个院子情况的隐蔽之处，秦尧和萧寒并肩而立。
秦尧看着萧寒的侧脸，沉声道。
萧寒皱着眉头，有些不悦。
“我也是。
但若是杀了这老头。
这些孩子没去路，，
要么死，要么被下一个老头接收，没有第三条路。”
萧寒眉头更深，徐徐道，“实在不行，还是我来解决。”
秦尧眼睛一眯。
果然，这小子的身份不是表面看上去得那么简单。
但为什么会出现在天武王朝一个寻常的世子身边，这一点，秦尧还没搞明白。
“那就杀了吧。”
秦尧跳了下去，一个俯冲，消失在夜幕之下。
萧寒愣了一下，自己好像自己走进了陷阱里。
但他还是忍不住嘴角微微扬起。
“倒真的是和以前不太一样了，，”
——
老头照例将所有孩子关进笼子里。
“主人，能不能救救我弟弟，他快死了。”小女孩趴在笼子边缘，脖子上还有淤青，嗓子沙哑。
顾不得刚刚被老人摔出来的剧烈疼痛，趴着到了老人身边，抓着他的腿，哀求道。
但老头哪会管这个？
一脚踢开了女孩，眼神冰冷，透着厌烦，冷声道，“现在他还有一口气，如果你想他现在就死，你就继续抱着。”
女孩一听，看了自己快要死了的弟弟，终究是放开了手。
但无论如何，他怕是挺不过今晚了。
老人冷哼了一声。
走出了小院。
将小院周围的禁制重新开启，老头要离开了。
可刚走出院子。
咕噜噜。
悄然间，一个小圆球落在了自己脚下。
老头眼神一动，向四周望去。
他或许不知道小圆球到底是什么东西，但是圆球上的昂贵元石，他可是认得的。
只是这一颗，就赶得上这些小孩七天的乞讨。
他弯下了腰，去捡。
彭
一声爆炸，惊天动地。
惊动了很多武者。
一团蘑菇云高高升起，烟尘满天。
一个有些残缺的人影从烟雾之中飞逃了出来。
“那个人看起来，好像是陈硕老魔呀，听说这老家伙不知道从哪得到了一大笔元石。
前几天刚刚突破登天。
手段厉害得很。
好几个想要知道这家伙秘密的人，都被杀死了。
这是怎么了？”
他们口中的陈硕老魔，正是才从小院里出来的老头，但此时全身都是血。
“到底是谁？
到底是谁炼制出来的东西！！”陈硕的一只胳膊，已经消失了。
一条腿的一半已经是不翼而飞。
血流已经被他动用元气封住了。
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那颗圆球。
他现在只想跑的越远越好。
对方绝对是有备而来。
慌乱之中，陈硕余光隐约看到了一个亮光。
正当他疑惑的时候。
亮光越来越近，呼啸而至。
是一把飞剑，薄如蝉翼，但上面的剑意恐怖无比。
转瞬即逝，穿透丹田，肆虐的剑气眨眼之间搅碎了他的丹田气海。
沿着经脉逆行，斩断了他的生机。
陈硕的尸体，无力地朝着地面落去。
这片区域的混乱，是出了名的。
陈硕的死，引来了很多人的目光。
陈硕身上的储物袋成为了他们的目标。
正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那剑光只有一道，不可能将他们这么多人都杀了。
十几道身影朝陈硕坠落的地方飞去。
其中一人尤其的快，应该是修炼过身法。
当他距离陈硕尸体近在咫尺的时候，以为自己可以在争夺之中拔得头筹，忽然间，一道跨越天际的狭长火光迎面而来。
是一支箭矢，烈火熊熊燃烧。
甚至比那飞剑还要快，径直的穿透了他的心脏。
然后是第二根，第三根，，
距离陈硕最近的三个玉魂圆满境界的武者当场陨落，尸体都被那箭矢上的火气烧成灰烬。
鲜血和死亡永远是最好的恐吓方式。
其他人停下了脚步。
这时，陈硕的身边，出现了一位剑客。
剑客眼神犀利，身体就像是一柄出鞘的宝剑一般。
箭矢再未出现。
众人顿时明白。
箭手和剑客是一起的。
这样的结论打消了他们所有的念头。
一个可以瞬杀登天境武者的剑客，一个不知方向，三个呼吸可以射杀三名玉魂巅峰武者的箭手。
他们没有把握活下去。
“是登天境剑客，，”
众人驻足不前，不敢再靠近。
剑客，为剑而生。
同级别同境界，剑客等少数几种武者，天生就是要比旁的武者强大一筹。
加之他们之中修为最高的几人已经在刚刚陨落。
剩下的人，最强者也不过玉魂后期。
他们就更不敢了。
剑客，正是萧寒。
萧寒一剑砍掉了陈硕的脑袋。
带走了他身上所有有价值的东西。
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众人才算是松了口气。
若是他们刚刚因为贪婪，继续出手，他们也会死。
，，
但是萧寒没有立刻去寻秦尧。
一个带着斗笠，不知男女，不知身份的人正在街角等待他。
“先生。”看到萧寒之后，此人毕恭毕敬，弯腰拱手，作揖。
“按照我交代你的。
把院子里的那些孩子带走。”萧寒没有多废话，直截了当道。
“是，先生。”
对话非常的简短。
然后萧寒便迅速的离开。
，，
高处。
萧寒几个跳跃，出现在了秦尧身边。
“？？”萧寒看着仿佛是一摊烂泥一样靠着墙壁的秦尧，眉头一紧。
“不是，你都干什么了？
虚弱成这个样子？”
秦尧的脸上苍白无血。
手边，跌落了一把金色战弓。
正是秦若芙在他临走的时候给他的碎日战弓。
哪怕是已经狼狈成这个样子了。
秦尧脸上仍然露出笑容，余光望着手边的碎日战弓，“我只是想试试这把战弓怎么样？
感觉还不错。
就是消耗有点大。
怎么样？
我一个玉魂后期，能拉开上品战弓，还行吧。”
萧寒白眼，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不由分说的走过去，将秦尧正面抱了起来，余下的一只手捡起了碎日战弓，朝着客栈几个起落，消失在黑暗中。
趴在萧寒的背上，秦尧脸上的虚弱莫名的衰弱了三分。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想要试探一个人的内心，怎么能不演一场好戏呢？
他倒要看看，这个萧寒到底是什么路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