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虚无的场景困住他

    程瑾瑜在跟孙姨通过电话后就跟丈夫商量，很快订下机票。

    十多个小时的机程，两人赶到波士顿，落地时已经是圣诞日的尾声。

    司机带着两人来到别墅前。

    程瑾瑜下车后就步履匆忙地往里走，长途在雍容华贵的妇人脸上带来的疲惫一扫而光，顾丛礼明白妻子的忧心，迈腿大步跟上去。

    解锁密码后走进屋内。

    钟表上的时间已经是凌晨一点，孙姨还没入睡，她听到声响连忙走出房间。

    不出意外看到两人。

    她颔首称呼出声：“先生，太太。”

    顾丛礼威严的面容轻点，一旁的程瑾瑜问道：“清衍是不是睡了？”

    孙姨想着还是把事情说出来。

    “少爷今天出门了很长时间，可能有些着凉，夜前他喝了生姜红糖水，是我的失职没能提前注意到。”

    “辛苦了”，程瑾瑜说完眼神转向丈夫，“我们上楼去看看吧。”

    上去后，她敲门叫人，“清衍？”

    提声叫数次都没有反应。

    程瑾瑜直接扭开房门，屋内落地灯幽暗地照着。

    她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床前，一眼发现床上的人额头汗珠成片，她赶紧打开室内灯。

    吊灯亮起，顾清衍紧皱的眉头和苍白的面色清晰地落到几人眼里。

    孙姨吓得颤抖着开口：“我去打水来。”

    “再给医生打个电话吧。”

    “好的先生。”

    程瑾瑜俯身床前，看着儿子比上次又消瘦的脸庞，鼻子一酸就要落下泪来。

    在商界纵横许久的人面对这幕场景，心头也很不是滋味。

    他还是出声安抚妻子：“别太担心了瑾瑜，清衍这只是感冒，待会儿医生来了输瓶水就会好的。”

    几十分钟后，那名华裔医生来到此处。

    他认真查看过，依据情况开了药方。

    针头扎进血管，他熟练地贴好医用胶布，解开顾清衍手腕上的止血带。

    顾清衍面容已经被仔细擦拭干净，笼罩的眉头还没抹开。

    他只觉意识脱离，游走在飘渺中。

    虚无的场景困住他。

    他不知自己身在何处，不知该走向何方。

    隐约的，前方出现一个身影，她回眸微笑。

    顷刻，迷雾散去。

    顾清衍想要跟上她，却发现对方身影消失不见。

    他焦急地出声。

    “姜念——”

    “念念”

    深深切切，嘶哑痛苦。

    房间里围着的人沉默许久。

    程瑾瑜掩面抹泪，顾丛礼也说不出话，长长地叹气。

    医生也摇头，他走之前尽职地提醒：“这种情况用药是很难治好的。”

    长途颠倒的程瑾瑜再无半分睡意，整晚的时间她都坐在顾清衍床边。

    直到天边大亮，顾丛礼再次劝说妻子：“瑾瑜，你先去睡会儿，清衍现在已经没事了，等到他醒来看到你这副模样也不会好受的。”

    “那他醒来你叫我。”

    这话到底是奏效。

    “好。”

    顾丛礼答应下来。

    等到顾清衍苏醒，耳边传来父亲的声音，“清衍，你醒了。”

    他揉着还有些痛感的太阳穴。

    “还不舒服吗？”

    “还好。”

    顾清衍回想起昨天自己头脑发热地昏睡在床上，右手上的刺痛和医用胶布提醒出发生过什么事。

    “父亲怎么突然来这边？”

    “你母亲不放心你，我们便抽空赶来这里。”

    “抱歉，让你们担心了”，他抿起病态的薄唇，英俊的脸看起来有几分虚弱。

    顾丛礼面含深意地望着他，“明年毕业就回国吧，我打算把公司交到你手上。”

    “好。”

    最终，顾清衍没有多问，但观察力极好的人心中有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