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暗戳戳跟喜欢的人示好
程瑾瑜在看到这条信息后立马给她打通电话。
一直以来各方面都优秀得让家里人放心的儿子这几年变成令人担忧的一个，她心里的滋味更为难受。
“喂，太太”，孙姨的声音立马响起。
“孙姨，清衍最近还好吧？”
孙姨听到这声熟悉的问话，当即回答：“有好一些，但少爷的状态我有时候也很难揣测，看起来是比之前好一些。”
这话说得她也觉得含糊，又的确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妥当。
要说跟刚来波士顿的时候比，确实是好很多。
那个时候他状态反常得相当过分，一日三餐总是应付几口了事。
她询问之后对方也只一句没有胃口就作罢。
最初她也以为是水土不服的原因。
一连几周都是如此，孙姨不敢再大意，赶紧联系私人医生上门。
也是那个时候她才知道，并非是不适应的问题。
孙姨当时惊慌地跟太太联系。
从太太沉默的口风里，她突然明白对方是知道一些缘由的。
临最后电话里才疲惫地出声，拜托她多注意他的饮食作息，有什么情况随时通信。
平日里，她也只有顾清衍从学校回来才能见到他。
除却用餐时间，他经常是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很长时间不出来。
孙姨这几年不得不加倍上心。
“好，辛苦孙姨多操心了，这几天我跟清衍父亲打算去一趟。”
孙姨诚惶出口：“应该的太太。”
“需要我告诉少爷这件事吗？”她又试探地问。
“不用”，程瑾瑜想了之后还是如是说。
“好的太太。”
一通电话结束后，孙姨眉眼间的愁容总算散下几分。
这几年太太和先生来过波士顿几次，那个时候少爷的状态会好上一些。
她的劝告没有起作用。
圣诞节当天，顾清衍照例吃过饭就回到楼上。
孙姨站在别墅外欣赏着满满的气氛，情不自禁冒出感叹。
在寒冷的冬天，这样热闹的节日温暖着整座城市。
不过她年龄大了也不喜欢凑这种活动，待一会儿便回屋。
圣诞节的暮色降临之际，装饰齐全的集市绚烂明亮无比耀眼。
高大绿色的圣诞树上挂满星星点点，小熊和礼物盒也缀在其中，天空上串联起雪橇，圣诞老人穿梭其中。
街道已经全然是梦幻和浪漫。
顾清衍忙碌着课业内容，随意抬头的间隙，外面的景色映入眼帘。
隔着长远的距离，他好似依旧可以看清每个人幸福的脸庞。
在那显眼的圣诞装饰中，一张娇俏的少女模样不受控地浮现在他脑海。
圣诞节是西方节日，京德中学是不会有放假的规矩的。
但青春洋溢的学生可管不了这些。
大家照样交换包装精美的苹果，贴上可爱的贴纸和祝福语。
尤其是春心萌动的少男少女，总会借此暗戳戳跟喜欢的人示好。
14级高一二班的同学深有感触。
每逢这种节日，她们班隐形的门槛都会被踏扁。
任凭班委组织秩序，也挡不住分毫。
他们以二班有相识的兄弟为理由，进入，再拐到明媚动人的少女座位前羞涩地递上礼物。
被簇拥的少女穿着统一的冬季校服，巴掌大的脸上五官漂亮柔和，长发顺滑地搭在肩头，笑起来眼底有盈盈水光。
只是半个学期，京德这几级不认识姜念的人已经少有。
不管是她一鸣惊人的两校联谊活动，还是运动会上相当亮眼的射箭技术，在京德校内都流传过无数遍。
当然还有重要的一点是她突出的相貌气质。
面对递过来的礼物，姜念不停地拒绝，嘴巴都要说麻木了。
“抱歉，麻烦你们让一下，这是我朋友的座位。”
被挤出去好一阵子的何芷总算得以回归原位。
等到他们恋恋不舍地离开后，她神神秘秘地拿出送给姜念的礼物。
“噔噔噔噔！快看这是什么！”
姜念看着五彩的包装眼神也亮晶晶，“圣诞树？”
“bingo！”
小小的圣诞树浇上水就会结晶，在当时的校园里很流行。
姜念也特别喜欢。
她跟何芷开心地拆开，简单几步安装好，挨个把它们浇开花。
冻结成形的那一刻在她眼里仿佛是魔法。
开了半扇的窗外，顾清衍站在那里把她眉眼唇边的笑意看得清楚。
连同那个冬天霜雪纷飞的气息，都一并印在他记忆深处。
碰撞到重合的场景便会跃出，丝毫不顾及他濒临窒息的思绪。
再低下头想凭借繁重杂乱的学业让他脱身已成为徒劳，顾清衍眼底灰败地放下功课，针织衫外套上棕色大衣，整理一下袖口便走出房门。
白色优雅的别墅外，空气冷冽，吐出的气息化作白雾，随时能降下一场飘雪。
顾清衍这身衣服称不上能阻挡这种级别的风寒。
他本就是为了清醒头脑，便不做抵抗。
别墅在繁华的中心地带，他漫无目的地顺着街边走到热闹非凡的圣诞集市上。
集市上的人不时投来视线。
不知是为他绝艳的长相，还是为他抗冻的体质，又或是为他周遭冷清的疏离感。
总之，他的出现很矛盾。
跟热情的集市不相匹配，跟寒风刺骨的天气却相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