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都这么多年了，衍哥你是真能忍啊！
一个红灯，车子刹车停下。
几十秒的红灯，车内再没有声音，始作俑者也已经歪到一边睡着。
没有后视镜的帮助，姜念只能看到他侧身，迟疑着没再补充。
直到绿灯亮起，驾驶位上的男人打着方向盘按下车窗。
夜晚的凉风径直往车内灌。
顾清衍这才缓过气。
后座的姜念冻得收拢外衣，不解他突然的做法。
还没来得及询问，就听到一道比夜风还冷的声音，“是前几天陪你去宴江阁吃饭那位？”
“啊？”
一声疑问过后，她恍然反应过来话语里的歧义。
“不是，我的意思是说”
姜念殊色的小脸被风吹透，在脑海里过几遍才找到合适的话语，“她说的也不是我，是她自己。”
嫣然的红唇上下开合把何芷抖落干净，“我朋友她失恋了，喝醉之后就喜欢胡言乱语。”
姜念说了一堆没听到回答，喃喃地补充：“你刚才不是还说不会当真”
男人似描摹般的眉眼完整地显现在仅两人可见的镜子内，清冽的声线应时响起，“你说的我会当真。”
姜念怔然片刻目光移开，没再接话。
随着他的这句话浸染出别样的气氛，在车内安静的空气间流动。
御景华府很快便到了，姜念推拒了他帮忙的提议，顾清衍便在外面看着她走进去。
等到他绕一圈回到住宅，夜色已经厚重。
住宅的灯光随着他的步伐逐一亮起。
男人脱下西服外套走进浴室。
室内洁净光滑的墙面慢慢被水雾模糊。
温热的水流冲刷着完美有型的身材，顺着均匀的腹肌往下淌。
一切平息，青筋冷白的手掌按下花洒。
顾清衍拿起浴巾拭过身上的水滴，长手伸进质地精良的睡衣。
不疾不徐地走出去，又恢复一派矜贵从容的模样。
卧室里手机响声不停催促，男人点开查看。
都是孟淮发来的信息。
【衍哥怎么样了？】
【见到姜念学妹了吗？】
【看来是见到了！】
【所以你跟姜念学妹进展如何？】
【都这么多年了，衍哥你是真能忍啊】
男人随手滑过便放下，走出卧室，仰躺在视野开阔的露台躺椅上。
漆黑无边的天空坠着几颗星星，住宅四周沉静无声。
一片寂寥中，顾清衍听着心底泛滥沸腾的思潮。
孟淮说的也不算错，都这么多年了。
如今说起九年已经是很长的光阴。
顾清衍至今仍不愿多回想最初的阶段，那几乎可以称为他最消沉的几年。
明明是早前就规划好的人生路线，却因一步之差变成逃避的行径。
那时他白天再装作不在乎，也躲不过无数个失眠的晚上，大洋彼岸夜空照穿的心事。
后来连家人也瞒不过，刚毕业就把公司交到他手上。
繁忙的事务侵占着他的时间和精力，他也因此得以喘息。
坐上高位的时候，如果顾清衍想，他有无数个办法知道姜念的消息。
但他刻意地打消这个念头。
因为他担心听到糟糕的来信，那个可能性让他无法忽视。
他从来都知道对方有多吸引人。
于是他逃避着。
只要不碰，现在这样已经习惯了的也挺好，总不会比亲眼看到那一幕更差。
直到孟淮主动提起她的消息。
顾清衍隔了那么多岁月再次确切地知道她此时此刻的事情。
后来，她的消息又借由着顾尧传过来。
他不得不感叹命运的机缘巧合。
零散的几颗星星仍然固守着黑夜，男人幽深的眼底跟着闪烁。
既然如此，那他就当缘分未尽，此后无论是强求也好，不择手段也罢，他都不会再放手。
好不容易把何芷安置好，姜念洗漱完倒在床上困倦地睁不开眼。
本以为会乱想，结果沾到枕头就睡着了。
夜色不偏不移地照着这片大地，尽职尽责地守护到日光显现。
何芷宿醉后倒是醒的很早，一些记忆不饶人地涌上来。
她张皇失措地爬起来，想在身边另一位沉睡的美人醒来之前销声匿迹。
刚蹑着脚点到地，身后传来悠悠的声音，“你醒了。”
何芷干笑两声扭过头，咽着口水出声：“刚醒，这不是打算给您做饭嘛！”
姜念昨晚丢的人总算能合理出气，“看来你是记得昨天发生的事了。”
“不不不不不不不！”何芷矢口否认，“我记性不好，喝完酒之后的事情一概想不起来！”
“你再给我装？”姜念也翻身下床。
何芷看着姣好的脸庞上杀气腾腾的眼神，举手投降，“对不起，我知道错了，我真不是故意的！”
啊啊啊她也很社死啊！
怎么能在她们学校曾经公认的高岭之花面前说出这等虎狼之词！
不过最重要还是害得她的好姐妹陪同尴尬，何芷完全理解，她扯着姜念的胳膊道歉。
“我真的知道错了，下次再有这种情况你就把我扔出车外吧！”
姜念睨她一眼，穿好鞋子去洗漱。
何芷见警报解除，屁颠屁颠跟在她身后，“那后来呢？我睡着之后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