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章 无情与有情
“前路坎坷，自己多小心吧。”
许仙是在点醒高志，让他现在就开始做一个准备，免的到时候会因此而受到牵绊。
高志点头，许仙的这些话，忽地让他感觉心底空落落的，仿佛出现了一个深渊，需要有东西来填充。
玄澜点头，“虽然距离很远，可我也感觉到了那一场战斗。凭借我的感觉，那是真正神兽级的战斗。”
“我懂了，却又更加不懂了。”
这一切，让他茫然，这是情吗？
在这之中，偏偏只有那些没有登临真正巅峰的强者，留下了血脉，留下了真正的延续。
高志怅然，他无法明白许仙心中的想法，却可以感觉到，在他平静的外表下，隐藏着一颗不平静的心。
“嗯。”
“那么我呢？”
“那我就告辞了。”高志微笑，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
如赫赫威名的远古强者，愚公天王，智叟神尊，从不曾听闻他们有后裔留下。如那后来居上的霸者，六大山门的始祖，也都是孤身一人，从没有真正的后代遗留下来。
高志诧异，因为根据玄澜的判断，那位出手的强者，应该也跟在高志的附近。只是他太强了，高志平时根本发现不了，别说是高志，就是玄澜一个妖尊级别的强者，对此也没有任何发现。
高志摇头，轻叹一口气。
许仙微笑，“玄澜已经不用顾忌，可以肆意飞行。”
“没有？”
高志微笑，许仙突然的转口，也让他很快明白过来，依旧是在延续之前的话题，当下双手抓住栏杆，目视水池中的锦鲤。
“你是善，还是恶？”
高志随后点头，想到南飞城之前出现的那只“五爪金龙”，仿佛一切都在证明这件事情与暗中的人有关。
许仙微微点头，目光依旧静静的注视着前方。
“也不是善。”
许仙朗声喝道，透着一丝不甘。
灵域门的一座花园内，许仙平静的站在水池的栏杆旁，目光静静的注视着这里的一切。这一次，他身边没有了白素贞和小青。
高志点头，这许仙想的很周全，自己都没有考虑到这个事情。
玄澜答道，同时解释，“那是一处在大荒时期就存在的险地，曾经有绝世妖魔蛰伏其中。不过现在应该没有什么了，因为自人族崛起之日，第一波攻击针对的便是黑森绝域。那个地方算不得大，就算以你的脚程，也最多十天的时间便可穿过去了。”
半晌后，高志缓缓的吐出了这个字符，不过却透着不确定，觉的这等强者应该不会与自己说这种问题。
高志在一旁站立打了声招呼。
高志点头，他真的还很担心要用上很多时间。十来天的时间，他还耗的起。
“这些都不重要，只要对你没有任何坏心就行。”玄澜开解，高志点头，这倒是实话。
高志也不再言语，顺着许仙的目光看了过去，见是两只五彩斑斓的锦鲤在不断嬉闹，搅起一波波涟漪，轻轻的向四方荡漾。
“这是我专门让我家娘子炼制的一种古玉，有我的一丝神魂烙印在其中。”
水势？
高志笑了笑，“我是没有。”
高志转口询问，之前因为有玄澜带路，所以他不担心这些。可之后碰到的事情，却让他明白，一切还是自己知道的好。
许仙资质不凡，纵是在那个时代，只是一名道尊，却也留下了很大的名头。可最终，历经万年，他依旧停留在半天尊层次。
高志点头，叫上玄澜一起前往。
高志轻语，这句话并非是字面上那般，而是一种更深层次的意境。
他不甘，可天地无情，除非有奇迹发生，否则注定他无法再寸进。
现在就等许仙出来了，那也是他离开的时间。
许仙不再多说，这些已经足够了。如果继续，只会影响到高志自己的判断。
一直到第五天，许伯飘然而至。
“这块古玉中蕴含了一种秘技，你在激活之后，可以形成一条空间通道链接到我这一方。只要碰到事情便可以捏碎激活，最多半刻钟的时间，我就会赶到。”
好像是，却偏偏又不是。
“是黑森绝域。”
许仙忽地岔开话题，问了一个高志从来都没有想过的话题。
这世间大道，强者为尊，这是血淋淋的事实。很少会有人去谈及“情”这个字，因为谈不起，也因为享受不起。
良久，许仙收回目光，看向高志，“你看到了什么？”
高志茫然，无情与有情，那将是两条路。他没有经历过，也不知道到底该选那一条，毕竟这两条路不走到最后一步，谁也不清楚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这是什么话？不是恶也不是善？”玄澜瞪眼，“玩绕口令还是怎么的？不管是你们人类还是我们妖兽，善与恶本身就是对立存在的。非其一，便是其一。”
许仙微笑，“懂与不懂，是与不是，只能由时间来证明一切。”
“错了。”许仙微笑摇头。
无情人不在，有情恨不生。
许仙倒也不急，只是在一旁静等。连玄澜都陷入了沉思中，至于许伯只是微笑面对一切。
所以高志说，自己说自己“没有”，因为他自己也不确定。
“嗯，你说这个倒是的确有。”
玄澜歪头，更加不明所以了。嘟囔道：“小子倒是学会道门那一套了，说什么都是模模糊糊的，让人不明白到底想说什么。”
高志一怔，不由沉默了下来，许仙的问题绝对不会是问一种感悟，而是另外一种自己没有发现的，没有感觉到的。
许仙拿出三枚古朴的玉佩递给高志，同时将高志的思绪拉回。
“所以，无情便为‘恶’，有情则为‘善’。”
高志轻叹一口气，他想到了很多。他历来认识的女孩虽然也不算少，但是对林阿庆只是一种好感，最多只是好感上再加上一些其他情愫。对于叶小九，更多的是怜惜。
许仙微笑，目光看向远方。“阴阳交合，本就是天地大道之一。虽非是一种力量，却是一种规则。”他阐述的依旧是情，而非人本身的立场。
高志伸手接过，感觉到其中蕴含了一股非常强大的能量。
连续三天，高志都没有看到许仙出现。在这段时间里，他在巩固自身修为之余，便是与玄澜简单的叙述了一下战斗的情况。而且就“白羽衣”的事情也与他说了一遍，因为在这段时间内，他发现“白羽衣”当时虽然破去了，可现在却更好的与皮肤融合，而且还全部愈合了。
“前辈。”
“有劳许伯了。”
这种“情”并非建立在某种一时的感动，也非所谓的日久生情。而是一种真正的怦然心动，长相厮守的信念。
“纵观这世间强者，却皆是无情之辈，纵是莅临巅峰，却又能如何？到头来，却也只是留下一腔遗憾，一世沧桑。”
“和我说说出了灵域苍原之后，会到达什么地方吧？还是说直接可以进入天语王朝？”
“有些问题，你就好好想想吧，至于现在的你，也可以离去了，相信要不了多久，我们就会再次见面。”
许仙开口解释，“这也是我答应为你出手三次的保障。”
天地无情，不仅有毁灭大道，也使的真正强者，一世孤独。
高志感觉头都大了，大脑都不够用了。
两只五彩斑斓的锦鲤嬉闹起来很有美感，而且在无形中，高志甚至还感觉到了一种淡淡的“势”。
高志若有所悟，倒是详细的却说不出来。因为这是一种感觉，一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感觉。
“或许是恶吧，起码现在我的名声是这样的。”
高志微微皱眉，又有些不懂了。
可到底是谁呢？
善与恶，谁又能够说的明白？
“没错，是情。”
这是一种情愫，是产生与两者之间的情愫。若是“无情”，那曾经的人虽然在，却已不是他。若“情”一直在，那恨便不会生。
闻言，高志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有玄澜在，那时间省的可不就是一点半点了。
“小友，门主有请。”
“可这天地无情，让情愫成为了牵绊，成为了桎梏，成为了一切的阻碍。”
“却需要有。”
“你这样一说，我倒是觉的似乎自己一直被跟踪？”
随后高志又询问玄澜有没有感觉到那一场战斗的波动。
高志一愣，再度陷入了思考之中。
许仙点头，同时交代了一声。这边，玄澜已经裹起高志冲天而起，很快消失在天际。
“如果这么想的，倒是有些符合了。”
“那不仅是一种繁衍，更是一种‘心’与‘灵魂’的交融。”
“情？”
“不是恶，那就是善了。连这个问题你都要想？”玄澜在一旁撇嘴，有些不满意。
许仙伸手指向两条锦鲤，平静的道：“生命，不贵乎有多久，厮守不代表永恒相伴。阴阳天理，同舟共济，相濡以沫，视为情。故无情人不在，有情恨不生。”
玄澜将他所感觉到的也和高志说了一下，主要是外边的那一场战斗。地下空间的那场战斗，他并没有感觉到丝毫波动。
许伯面带笑容，一如既往，虽是一名强大的道尊，但是却与许仙一样，素来没有任何架子。
“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