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文房四宝
苏凡想了想，没有急着回答。
他先是问抱花瓶的那人：“你急着用钱吗？”
那人愣神片刻，似乎还没从一系列反转中恢复过来。
苏凡又问了一遍，他才反应过来，忙道：“是啊，我女儿得了白血病，需要一大笔钱骨髓移植…”
苏凡点点头，看向局长道：“和我想的一样，如果不是急需钱，有些人怎么会想着来鉴宝呢。”
“我不知道这些骗子骗了多少人，他们骗的每一个人都有可能像这个人一样，需要钱有急用。”
“鉴定师嘴里的一句‘假货’，却毁了别人的希望，同时间接害了别人。”
“所以，你问我觉得如何，我觉得奖金和锦旗都可以不要，但是这几个骗子，和所有纵容骗子的相关人员，都要受到应有的惩罚！”
言毕，局长面色变了又变。
王国安倒是满脸欣赏地看着苏凡。
后生可畏。
这种态度尤其对他的胃口。
局长小心翼翼地察看王国安的脸色，见他嘴角含笑，心中一沉。
他仔细考虑后，咬牙道：“我明白了，所有骗子和相关人员，包括我在内，都会受到处罚的。”
“之后我会召开一个新闻发布会，尽量找到被骗人员，骗子的赃款全部收回，补偿被骗人员的损失，如果有条件艰难的，我个人再额外出一笔钱进行补助。”
听到局长的话，苏凡诧异地看了他一眼。
果然能当上局长就不可能是无名之辈，格局很大。
王国安也是点头道：“这样挺好，身在其位，必谋其职，算是给你一个教训吧。”
局长心中这才松了口气。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想保住自己的位置就要诚心认错，再大出血一波。
还好王国安满意了。
五分钟后。
廖志平和他的托都被抓了过来。
看到局长的一刻，廖志平眼中放光，嘴里高喊：“舅——”
“啪！”
局长反应极快，给了他一耳光，打断他的话。
爷们刚表现好点，你又想拖老子下水？
这一巴掌把廖志平打懵了，不解地看着局长。
“带走！”
局长不给他继续攀关系的机会，甩甩手，并且远离他几步，生怕这坏种侄子害自己。
……
此间事了。
局长和王国安又说了几句话，先上车离去。
苏凡没有急着走。
投之以桃，报之以李，王国安既然今天帮了他，那自己就要给他找点有排面的生日礼物，并且不在乎价格。
抱花瓶那人则对苏凡是千恩万谢，非要请苏凡吃饭，苏凡无奈爆出了自己的目的，这才推却了他的盛情。
直播暂时没有关闭，苏凡和观众们解释了事情的缘由，引得一众喝彩，礼物流水哗哗的往上涨。
至于王不凡，死皮赖脸跟着苏凡，说什么也不走了。
他生怕自己一走，再出什么幺蛾子。
苏凡只好带着王不凡在这古玩市场溜街。
鉴宝会因为被警察彻查，已经停止活动，好多鉴宝师都被带走，人群四散而空。
现在只剩下一群小贩摆摊卖着杂货。
路过小摊，打眼一扫，十之八九都是假货，剩下的真货也不值钱，这让苏凡兴致空空。
王不凡则兴致勃勃。
他虽然有钱，但还真没做过捡漏的事，这种新奇的体验难免让人有些激动，只要看到疑似宝贝的东西，他马上就会拉着苏凡示意。
“苏神，那支毛笔怎么样？我看它外形精巧，不似凡物！”
苏凡望去，就是一根现代工艺毛笔。
“这个盆呢，纯金啊卧槽！”
纯颜料金。
“那个那个，那幅画，肯定是真品！”
肯定是真的仿品。
苏凡被王不凡折磨的头大，想找借口开溜。
“苏神，这副字我看不错，似名家出手。”
王不凡装作大师风范，嘴里啧啧称奇。
“名不见经不传的家伙，简称名家。”苏凡下意识地反驳，不过还是顺着看了一眼。
“咦？”这一眼望去，他嘴里惊疑出声。
“老板，这幅字是谁写的？”
“王羲之。”老板头也不抬，满嘴跑火车。
苏凡嘴角抽了抽，问道：“多少钱卖？”
听到问价，老板瞬间精神，抬头道：“这可是真品，起码这个价。”
说着，他张开两只手。
“一百？”
闻言老板瞪大眼睛，惊恐地看着苏凡，“什么一百，一百万！”
“行了行了。”苏凡摆摆手，“我还能不知道真假吗。”
“一百块，加上这文房四宝。”
他蹲下身子，指着字旁边的笔墨纸砚。
“哪有你这样砍价的！”老板不停拍打自己的心脏，一口气没顺过来。
“卖不卖？不卖我就走啦。”
苏凡起身毫不拖泥带水，那神情完美诠释了什么叫“给你机会你别不中用啊”。
“卖卖卖！”
终究是老板没沉住气。
他看苏凡的表情就是一时兴起，说走就走不带犹豫的那种。
但凡苏凡有一丝犹豫，他都能把价格再往上抬抬。
“小伙子你砍价是真厉害，是这个！”
他竖起大拇指，面露佩服。
苏凡笑了笑，接过袋子，挥挥手和老板告别。
待走远了一段路，他随手把字扔到了垃圾桶。
“苏神！你在干嘛！”
王不凡二话不说又把字捡了回来，“这可是名家之作！”
停了瞬，他又狐疑道：“难不成你是看走眼了？”
苏凡扶额。
“我可没有走眼，那幅字顶多值个几十块钱，真正有价值的是这个。”
他指了指文房四宝。
“明嘉靖，黑漆彩绘龙纹毛笔，徽墨，端砚，宣纸。”
“各个都能算作文房四宝之首，这一套的价值，初步估计超百万。”
“什么？！”
王不凡张大嘴巴，不安地扣着胳膊。
第一次捡漏就捡到这种东西，他甚至有些紧张，有些不知所措。
不过，这种捡漏的感觉真的好爽。
“苏神，这次捡漏是不是要记我一功啊？毕竟那副字是我发现的。”
苏凡笑道：“当然可以算作你的功劳，差一点就错过了真正的宝贝。”
“所以我决定把这套文房四宝送给你父亲，就当作今天帮我的报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