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抉择

    唐宁虽然有把握叫醒跟自己拥有契约的伊伊和莉莉斯，不过当他察觉到来者光明正大释放出来的气息后，选择不吵醒任何人，来到甲板上。

    “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倘若不这么做的话，会连累更多的无辜者，让邓不利少大师的一番心血白费，你也不想看到来自异位面的恶魔军团入侵罗洲大陆吧。我承认当初做的事情确实不符合骑士精神，但就算再来一次，我仍是会选择这么做，就算背负骂名也在所不惜。”

    “说得倒是正气凛然，事实上你什么时候背负过骂名？牺牲的是别人，自己却收获了美名，这种一本万利的买卖连最有能力的商人也做不来，若非阿托莉丝是个正直的骑士，只怕早就挥剑相向，发起决斗了。”

    “我是来杀你的。”

    月光下，柯蕾特穿着在千罪之都时的衣装，一席清幽如梦，宛若梦境中的精灵仙女。

    什么，对光明教的仇恨？先不论美女有豁免权，通行这个世界的法则就是以相貌取人，就算不是美女的优待，换个场合也是可以谈谈价钱的嘛，要是这玩意能跟节操一样论斤卖，露菲不介意当场拍卖出去，价高者得。

    只有艾瑞忒眼睛亮了一下，对这名专门跟光明教作对的异教徒改观了不少，至少也认定是一名懂得风雅的人，而不是像普通人印象中的海盗，全是茹毛饮血的粗鄙野蛮人。

    “这是……冥界的永眠曼陀罗，神话中冥王的两大手下之一，睡神种植的特殊植物，连神灵也可以催眠。”

    这个话题已经争论过许多遍，甚至为此激烈吵过架，冥蒂菲尔还离家出走过，不过时间总能消磨一切，到如今也看淡许多，何况唐宁现在还活着，并非无法挽回，于是也就到此为止，大战降临，没必要为此消磨自己的状态。

    深夜，朦胧的月色下，海面上浮起了一团诡异的迷雾，将黑珍珠号跟旁边的船队都笼罩在里面，而且随着船队的移动而飘浮。

    身为情场好手的露菲可不是唐宁这种冷酷男，敏锐的把握住了这一变化，并在一瞬间通过外貌和细节判断出了艾瑞忒的属性和爱好，于是迎了上去。

    唐宁想着正事要紧，现在时间紧迫，等过了这茬想怎么闹都行，于是也不客套，开门见山的说出需要借助海贼团的帮助。

    “回船舱吧，海风也吹够了……站着都能睡着，你这家伙到底有多能睡？”

    “轻声！那边窗子里亮起来的是什么光？那就是东方，美人就是太阳！起来吧，美丽的太阳，赶走那妒忌的月亮，她因为她的女弟子比她美得多，已经气得面色惨白了。既然她这样妒忌着你，你不要忠于她吧，脱下她给你的这一身惨绿色的贞女的道服，它是只配给愚人穿的。

    她本来是要跟着阿托莉丝一起出去追唐宁的本体，结果因为怒风骑士团的一些事情耽搁了一下，就再也找不到阿托莉丝的踪迹。

    然而被打飞出去，一头撞在桅杆上，悠悠醒过来的伊斯特红，却像是没事人一样擦了擦嘴角的口水，带着朦胧的睡意四处遥望：“终于要吃午饭了吗？”

    虽然唐宁换回了原来的身体，不过莉莉斯、露娜还有伊伊都在，另外还捎带上了艾罗拉、阿托莉丝、艾瑞忒这三位美女，顿时喜得露菲女王心花怒放——齐无憾这位大叔自然被无视了。

    尽管说要是无法消灭敌人，很可能以后都不用做生意了，但是唐宁苦于没法证明这一点，说出自己要讨伐志在毁灭世界的大魔王的话，很可能会先被送去治疗脑子，事实上，他要是有证据的话，早就号召全大陆的强者去平推普拉米蒙德了，集合全体的力量，发挥蚁多咬死象的精神，就算普拉米蒙德的绝对真理领域范围再扩大十倍也没用。

    在怒风骑士团的战舰离开后不久，一条竖着商业联邦国旗的皇家舰队也相继来到了那个港口，并命令水手们以最快的速度进行补给，务必争取时间，令港口的居民们不禁怀疑，是不是哪里又要开战了。

    他发现连阿托莉丝这样拥有赤龙血脉的强者都无法抵挡效力，陷入深层睡眠中，如伊伊、艾罗拉这种嗜睡的种族就更别提了，基本上船队中还保持清醒的就只有他一人。

    这招看在外人眼里，感同身受，发现都留下了红色的鞭印，一致认为这个女人下手真狠，居然对睡梦中的人都敢下毒手。

    要在大海上寻索某个据点是件很无聊也很考虑耐心的事情，而且如今的九蛇海贼团在消化掉来自圣乔治商会的船队后，实力蒸蒸日上，如今更是在争夺东海岛国市场航线的关键时期，每一艘船都是重要的战力。

    “吃你个鬼啊，大吃货，把口水擦干净，提高警惕，现在随时都可能遭到敌人的偷袭，关键时刻别给我掉链子，否则下辈子的工资评定有你好看的！”

    冥蒂菲尔哼了一声：“当年大哥的确做得不地道，人家救了你一命，还要反过来算计人，逼他主动被牺牲，这可不是一名骑士该有的行为。”

    露菲亲自放开歌喉出来迎接，可惜六美人中五个都是免疫的——莉莉斯、伊伊、艾罗拉、阿托莉丝属于听不动或者完全没什么兴趣，露娜则相比歌剧更害怕露菲女王的热情。

    冥蒂菲尔手中拿着一封信道：“真没想到，才过去数月的时间，阿托莉丝那边就发生了如此多的事情，真正超乎人的常识领域，教皇居然是多年前的禁术师假扮，还企图毁灭世界，真像是幻想小说里的情节。”

    本着这样的原则，她毫不犹豫的去称赞自己三天两头就要诅咒的神灵，只为了增加一点好感度，而且完全没有心理负担。

    好在唐宁先手埋了一道暗棋，有着逆转谜子的时隐时现来指引大概的方向，倒是不需要撒网式的搜索，确认一定区域范围后，借了露菲女王的黑珍珠号外带五艘大船和三十艘快艇，并承诺在任务结束后，将手下的女仆团借给露菲女王三天，终于达成了交易，甚至露菲女王特别的卖力，督促的手下尽可能加快速度，将动力炉的功率开到最大，恨不得能在一天能找到目标位置。

    越是往东边走，唐宁与逆转谜子之间的联系就越是强烈，这点也证明了他的猜测没有错误，而想要在东海上寻找敌人，那么自然就要借助九蛇海贼团的力量。

    这条战舰上印着怒风骑士团的团徽，跟着出动，并站在舰艏上吹着海风的三人，是怒风骑士团的正副团长以及武技教官。

    与此同时，在邻接东海的一个港口，一条有着当今最先进魔导科技制作的战舰，也在一阵补给后，向着东海中心处开去。

    她欲言又止，可是她的眼睛已经道出了她的心事。待我去回答她吧……不，我不要太卤莽，她不是对我说话。天上两颗最灿烂的星，因为有事他去，请求她的眼睛替代它们在空中闪耀。要是她的眼睛变成了天上的星，天上的星变成了她的眼睛，那便怎样呢？她脸上的光辉会掩盖了星星的明亮，正像灯光在朝阳下黯然失色一样，在天上的她的眼睛，会在太空中大放光明，使鸟儿误认为黑夜已经过去而唱出它们的歌声。”

    冥蒂菲尔转身看见了已经酣睡过去的伊斯特红，嘴角还挂着香甜的哈喇子，嘟囔着诸如“再也吃不下了”的梦话，她忍不住拿出鞭子，一击正中额头，将人都打飞出去。

    蓝丝洛忒也是长出一口气：“虽然听起来不可思议，但是结合神圣联盟最近发生的一连串动乱时间来看，真实性倒是很大，而无论是偿还人情，还是真的去阻止禁术师毁灭世界，都是有意义的，这趟我们都非去不可。”

    没来由的感觉到了危机，唐宁从睡梦中惊醒过来，立即察觉到了不对劲。

    这也是阿托莉丝过于专心追捕的原因，一路居然忘记跟冥蒂菲尔联络，四处追着本体，忘记了自己可以找人帮忙一起来围捕——也许在她内心里，也是想着要靠一个人的力量解决问题，不想让别人插手这件事。

    “啊，美丽的光明天使啊！我在这夜色之中仰视着你，就像一个尘世的凡人，张大了出神的眼睛，瞻望着一个生着翅膀的天使，驾着白云缓缓地驰过了天空一样。爱情怂恿我探听出这一个地方，他替我出主意，我借给他眼睛，我不会操舟驾舵，可是倘使你在辽远的海滨，我也会冒着风波寻访你这颗珍宝。”

    ……

    冥蒂菲尔可一点也没有要给人留面子的意思，哪怕是她的亲大哥（姐），当然并不是说两人关系不好，事实上两人间远比普通的姐妹要亲密，只是每当谈论到唐宁这件事的时候，就会像别了一根刺那样难受，双方立场鲜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