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据说是妹控
夏亚先是哈哈大笑，随即用神神秘秘的语气道：“因为这家伙是个妹控。”
据说为了不用脱裤子放屁，女人用裙子替换了裤子，而不论怎么看，改变相貌都比戴面具来得方便，其中有什么原因令她不得不择难弃易？
夏亚退后一步，眼睛一凛，全身肌肉紧绷，接着深吸一口气，摆出了战斗的姿势，然后——
莉莉斯换了衣服，原来的黑色公主服在一堆赶路的骑士中实在太显眼了，唐宁花了一天时间制造了一件粗糙的魔导装甲，接近成人的高度，使用的是工程地精的技术，所以里面乘坐的位置反而恰好适合，由于是仓促所制，除了基本的保护作用，就只有一个飘浮魔法阵用来减轻重量。
音乐这东西和魔法一样，也是非常注重天赋的，普通人哪怕努力一辈子，把手弹断了，把嘴吹烂了，也只能在凡人的领域里徘徊。
“你想留下奥利维亚，就是要利用他们的兄妹亲情，让对方有所忌惮，不敢下手吗？”
“其实就眼下的局面来看，谈判不失为一个好方法，但我并不认为奥利维亚去是个好的谈判使者，因为她很可能会一去不回。虽然很想提供几名随行人员，但都被她拒绝了。这小姑娘脾气太倔了，加上性格固执，又有很强的自尊心，不愿意被人小看，尤其在谈判对象是自己兄长的情况下，更加希望能证明自己的判断。”
像懒蛤蟆一样往前蹦了一下，夏亚抱着唐宁的大腿，抹着眼泪和鼻涕哭喊着。
夜幕笼罩着草原，一盘圆月从鱼鳞般的云隙中闪出，草原上弥漫起朦胧的月光，像是升腾起来的一片淡淡的银雾。
“哦，没想到我们会在这里邂逅，看来冥冥中有着美之女神维纳斯的引导，你我的命运果然是紧紧相连的！”
可如果是第二种，那么问题又来了，既然有改变相貌的能力，为什么还要带上面罩呢？
对此，他干脆将莉莉斯连同实验器材一起封印到马萨卡当中，反正从契约角度上看，莉莉斯享有魔宠的待遇，可以拥有独立的契约空间，闷是闷了点，不过能够不受外人干扰，自主的进修炼金术，在唐宁自己看来，这算得是一个不错的安静环境，如果不是自己不能封印自己，他有时候也想要到里面去安静的呆一会。
不过要说对方不知道他在这里，唐宁不信，哪怕罗秀公主再粗心大意，也不可能将己方拥有翻盘能力的强大战力忽视掉，何况凭她展现出来的手腕，一点也不像是那种粗神经的人。
唐宁虽然是强者，还可能是这支队伍当中最强的，可终究是外人，这次讨论他没有参加，罗秀也不会邀请他参加，不过鉴于他最强客卿的身份，待遇上倒是尽量提供最好的。
笛音是以轻快为主旋律，其中又透着淡淡的忧伤，仿佛一名吟游诗人在诉说着自己的所见所闻，他游览过世界各地，欣赏过无数令人心动的美景，邂逅过许多亲切的友人，可是最后却不得不一一分别，他一边蹦蹦跳跳快乐的活着，一边流着眼泪同那些好不容易解释的朋友告别。
夏亚露出十分夸张的震惊表情，张大嘴巴道：“咦，难道不是因为你暗恋奥利维亚又因为性格内向不好意思开口所以只能偷偷摸摸跟在她的身边装作不在意的模样实则进行尾行跟踪狂似的贴身照顾为此不惜说出违心的话来伪装自己的真正心意？”
谈判交涉倒是步骤最明确，先决定前去谈判的人选，然后推论在交涉可能会被刁难的问题，最重要的是依靠谈判使者的灵机应变，最后是做好交涉失败后的跑路准备。
夏亚独自在那滔滔不绝的说着，哪怕唐宁连理都没理他，一个人照样能烘托出仿佛五个人在谈话的热闹氛围，说的话还不带重样。
“我相信她的人品。”
也许在当天混战的晚上，夏亚没有注意到他，可今天进行了激烈的商谈，罗秀肯定会提到他，毕竟不管是执行任务还是镇守营地，他都有着重要的作用，是需要郑重对待的存在，这并非自恋，而是上位者必须要考虑到的因素。
“所以，能不能请你在暗中保护她？毕竟在这军中，除了安吉尔，也只有你拥有这样的能力，可以不被敌人发现潜入军营。不过以安吉尔那女人的糟糕性格，是不会愿意去做这种偷偷摸摸的事情，一旦遇上看不过去的事情，就会鲁莽的跳出来，用暴力解决问题，毕竟她是一个连脑子都充满着毒水和肌肉的女人。”
“为什么你会认为她回不来？如你所说，侯爵是一名人品过硬的人，那么无论如何都不应该拘留身为使者的奥利维亚才对。”
“诶，别这么说嘛，防人之心不可无，太过相信别人，可是会被当做棋子利用的哦。”
这段时间里唐宁也没有闲着，他开始着手魔剑霜之哀伤的净化工作，就眼下的进度来看，这是一份长期的水磨作业，用那位老主教的方法，的确可以消除上面的诅咒之力，但是只能一点一点的磨损，利用圣光石和火神石头的能量，进行等量湮灭。
“这倒不是，真到了那种时候，修泽奈尔还是会以大事为重，挥军进攻，顶多是暗中偷偷留手。我了解他，虽然隐藏的很深，表面上看上去一副大义灭亲、一丝不苟的认真模样，可妹控这么有趣的属性怎么瞒得过我的火眼金睛，哈哈哈，正是为了避免发生上述无可奈何的情况，他绝对且一定会留下奥利维亚！”夏亚露出好玩阴谋的奸笑。
毫无征兆的冒出了这么一句，终于引起了唐宁的一点兴趣，知道接下来才是正题。
可能是平日太过忙碌，这回精神松懈下来，竟是让他忘了时间的流逝，就像是发呆一样，连羊群什么时候离开了都不知道，明明是一沉不变的景象，却能让他打发一整个下午，等他因为一阵笛音从发呆中醒过来的时候，已是傍晚时分。
自来熟他不怕，怕的是这种牛皮糖似的自来熟，唐宁不禁疑问，为什么一个人的音乐能和他的性格差上这么多呢？
夏亚毫不留情的在背后中伤自己的辅佐官，看来怨念相当之大。
抛开性格不论，他的音乐天赋的确是唐宁见过最好的，无论是之前的钢琴还是现在笛子，都已经超出了常人努力可以达到的极限。
按照原定计划，整个骑士团跑到了距离银月城五十里的地方，后来为了安全起见，又向后退了二十里，这才驻扎营地。
雨后的草原，野花竞放，像一块刚浸过水的花头巾，连沾上的露珠也都是五颜六色，这一片辽阔的大草原，大得无边无际，微风扶着泥土散发出的芳香，把一大片一大片庄稼吹得如涟波荡漾。
尤其在那之后，对方没有立即发起进攻，更是增强了这种猜测的说服力。
不过现在处于同一阵营，所以唐宁权衡了一下当场动手的利弊，决定还是先行观察，等收集更多的情报后再做决定，毕竟从安吉尔和夏亚的对话来看，对方也是一名有实力的强者，未雨绸缪，就算是为将来的击杀做准备也好。
奥利维亚的兄长，修奈泽尔侯爵并没有按照预料中，在一天内赶到银月城，而是花了两天半的时间。
夏亚一曲吹完，转头看见了唐宁，那原本沉浸在音乐中显得有些苍茫的表情，立刻就像是点亮的魔晶灯一样，展露出如太阳般灿烂的笑容。
除了自己，其他人的事怎么样都无所谓，这是以前的唐宁的处世风格。但是现在的他明显有了不同，会对非知识领域的新奇之物产生探索的欲望，这是失忆带来的对人排斥感的减弱。
单腿交替后空翻三圈加顺时针旋转一千零八十度最后接猛虎落地式五体投地大请求术！
因为轻骑上阵，加上人数少，己方在逃跑上倒是有着巨大的优势，在没被包围的前提下，对方一大堆步兵还真追不上。
于是他寻路而行，离开军营想找个能放松的休息之地，路上有不少骑士看见了，但都没有上来打招呼，因为他的孤傲冷僻和实力高强一样著名，既不容易接近也不需要担心安全。
唐宁站在一处小高坡上，感受着微风拂面的轻柔，享受着难得清静，远方的草地上有一团团白云在蠕动，却是被放牧的羊群，一只只白生生得肥壮可爱，为看上去空无一物的草原添了几分生机。
“好吧，看来只能涌出杀手锏了……”
怪不得她们如此认真，一边总兵力不到三百，另一边却是将近三千，十倍的差距，足以决定胜负关键，敌人一旦打过来，除了逃跑没有第二种选择。
夏亚终于也尝到了很多人和唐宁谈判时遇见的问题，油盐不进，软硬不吃，加上没什么欲望，根本无从下手。
无论哪一个选择都有仔细讨论的必要，而不是做出选择就可以完全放心。
夏亚展现出非同一般的热情，紧紧握住唐宁的双手，后者有些吃不消。
虽然丧失了记忆，但一些习惯仍保留着，比如讨厌人多的地方，唐宁在军营中实在是觉得很不习惯，过于吵闹了。
唐宁顺着笛音而行，就看见一人坐在矮坡上，手持长笛对月而邀，至于对方的身份，光看那一头的金发就能明白。
剩下就是第二种可能，改变了脸型。这并不是做不到的事情，先不提如今发达的炼金术，据说精灵族就有一种艺人面罩，专门用来伪装自己的精灵身份，戴上后就和普通人类一样，无论耳朵还是突出的俊美容颜，这是他们敢行走大陆的保证。
这是吟游之神的命运曲，一首号称单凭技术很难演奏出真正韵味的曲子，夏亚虽然未能真正展现出那股沧桑沉厚的韵味，可是也透露出几分真意，凭这一点，他足以称得上笛音大师。
“说起来，明天要由奥利维亚去和对方谈判，毕竟是她的兄长，打打感情牌也是挺不错的，虽然我们再三反对过，但是看来她有着自己的想法，因为修奈泽尔侯爵的人品过硬，加上她很相信自己的兄长。”
唐宁淡淡道：“不是，我会在这里，只因为接了要保护罗秀公主的任务，所以要重视的只有两件事，一是罗秀公主的安全，二是奥利维亚的安全。”
于是第三天的整个下午全被用来讨论接下来的方针，拥有说话权的几人钻进了主营帐篷就没有出来，只有时不时传出的激烈讨论声，尤其以奥利维亚的声音最大，最后连晚饭都靠人送进去。
“大哥——英雄——求你了，这是我一生的心愿啊啊啊啊——”
再加上其他的一些理由，导致罗秀这边极不愿意与修奈泽尔侯爵发生正面冲突，那么剩下的选择有三：退回封地，绕道避行，谈判交涉。
第一种可能被唐宁否决了，首先前后看见的人体型相同，声线相同，甚至细节之处，比如迈步的大小，手臂摆动的幅度都一样，世上就算真有这样的两个人，也一定是双胞胎，可若是双胞胎的话，最重要的脸型特征不是更应该相同才对吗？
这种情况对于下面的骑士而言，可能只是多出一天半的休息时间，但是在罗秀这种政治嗅觉敏感的人眼中，无异于一个信号——对方并不想和她正面交手。
唐宁对她产生了兴趣，一开始是因为邪刀犀角，接着是身上不协调的怪异点，都引起了他想要弄明白的兴趣，若放在以前，是绝不会去在意这种事的。
纵然这边全是精英骑士，可对方又不是银月城的那帮子被烟酒美色抽干了身体的废物士兵，而是身经百战的边关战士。在个人战上，肯定是经过精英式训练的骑士更胜一筹，可一旦进行集体作战，这种个体优势就会被削弱，到时候反而是配合更好的老兵们更有优势。
当然，他还没傻到现在就急着去收集情报，或者询问假面英雄骑士团的成员，身处敏感的环境中，低调行事，不去干涉别人才是第一要务。
夏亚看出他的疑惑，继续解释道：“修泽奈尔很在乎自己的妹妹，因此肯定不愿意奥利维亚涉险，那么在他拒绝谈判，一意要追杀我方的前提下，为了保护妹妹的安全，他绝对会拘留奥利维亚，以免在追杀过程中发生误伤，为此哪怕会给自己的名声抹黑，也在所不惜。”
当然，兴趣归兴趣，杀伐归杀伐。如果不是因为立场和处境的关系，唐宁不介意现在就动手，因为没什么比战斗更能快速了解一个人，甚至若没有其他更深层的原因，他不介意斩杀对方，加快千罪祭血的进程。
对此，马萨卡是抱支持态度的，他恨不得唐宁能成为像夏亚一样风流的男性，这样就能出入风花雪月的场所，而不是整天泡在炼金实验室。
“怎么能这样？”夏亚抱着脑袋哀嚎，“亏我还以为这是天衣无缝的算计，没想到还有这么明显的漏洞，这可是我第一次策划大局……等等，如果你的雇主被人抓走，你不就找不到会付给你报酬的机会。”
既然邪刀犀角已经判断出对方的罪业远大于功德，基本上相当于判刑了，这可比法庭的裁决更加有公正性，那么斩杀对方也就没有任何心理负担。
真亏他能说出这么长的一段话还不带喘气。
唐宁有些不明白，妹控和问题有什么联系。
“所以我现在拒绝被你当做棋子利用。”
而有那么一些人，他们不需要过多的勤奋和努力，用不着每一天都像工作一样拼命练习技巧，只要当做闲暇时的娱乐，就能表达出常人难以企及的妙音，这是属于天才的领域。
唐宁思考了一下，道：“原因我已经明白了，可是还一个疑问，我为什么要出手？”
由土系魔法师制造的临时小屋，独自一间，位置在靠近罗秀公主休息的地方。这倒不是真的对唐宁十分放心，而是考虑到以他的实力真要反水，无论在营中哪个位置都挡不住，既然如此，与其小心眼的进行防备，倒不如大大方方展现出百分百信任的姿态，反而能显示出上位者的气度。
退回封地看似最简单，可退回去后，修奈泽尔侯爵会不会继续带着军队追过来，甚至其他的驻军会不会一同协助包围，一步踏错，最惨的结局就是插翅难飞。
绕道避行看似取巧，真的行动起来相当麻烦。该绕哪条道，用什么方式绕道，是堂而皇之的绕道还是偷偷摸摸的离开，在知道己方逃跑后对方会不会追上来，又该用什么方法摆脱，这些问题都要思考出对策，不能临时求神庇佑。
此时刚刚下过雨，还残留一点影子，那霏霏的雨丝宛如一片朦胧的烟雾，遮掩了绵延千里的草原，远远看去，无边无际的草原平坦广阔，像一个硕大无比的墨绿色的大翡翠圆盘，苍茫浩渺，气魄摄人。
“由你的推论来看，对方会拘留奥利维亚正是为了保护她的安全，那么并不和我的任务冲突，完全没有出手的必要。”
唐宁询问用意：“所以？”
……
“当事人不在场，没有亲眼见证，对方说不定会以此为借口来赖账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