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人情
“哈哈，可能是当年我在东方的一番经历，给人生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在潜意识中留下了烙印，所以不知不觉中加以模仿。如果要研究东方人的思想，老朽认为这个鼎炉就足以说明一大半的内容，三足鼎立、龙形纹路、外朴内实……这些特点都透露出东方人独有的思想，这个鼎也是当年的一位东方友人送给我的，名为太上老君八卦兜炼炉……唔，很长的名字，老朽那如蜂巢般残缺的脑袋应该没有记错才对。”
但他仍是拒绝道：“以前我也有过这样的长辈，他为了纠正我的错误，付出了生命，在我心中，谁也不能代替他。”
试想一下，全国人民都是魔法少女……那迫切想要加入该国国籍的人数一定会暴增。
这时，从洞穴的深处传来了什么东西在匍匐接近的声音。
这老家伙，十分棘手，无论是哪个方面。
狩魔姐妹，阿历克斯以及阿托莉丝，四人都是在出发前通知好的，而主事人则是蓝丝洛忒。
“不介意的话，老朽愿意为你收拾烂摊子。”
邓不利少依旧穿着那件打了补丁的法师袍，脸上挂着愉快的微笑道：“东方人的思维，越是厉害的东西越要显得平凡，一名看上去不起眼的老头子，很可能会是一名极道强者，他们称这种现象为返璞归真——虽然在老朽看来这个应该叫以假乱真。”
其实唐宁更想一个人完成任务，顶多带上属于自己人的阿托莉丝和莉莉斯，这样子人情才算是还得彻底，但是邓不利少坚持要通知蓝丝洛忒，主张说这件事她是知情人，能够提供重要的情报。
“那么请将这当做是一名老者，给中意的晚辈送上一颗糖的自作主张，学会接受他人的善意，也是很宝贵的品质。”
击中对方最在意的事情，挑拨情绪，令其失去平衡心，从而发现破绽，这可是他最擅长的事情，没想到现在反过来尝到了这一招的滋味。
唐宁想了想，随即道：“如果是这样，那么您就是返璞归真和以假乱真的典范。”
邓不利少惋惜道：“难得有了表情，会立刻恢复成扑克牌的模样，老朽认为，年轻人还是多点情绪比较好，趁着还是允许犯错的年龄，尽情的去做一些冲动的事，这样在成为大人之后，才不会有所遗憾。事实上，等你到了明白犯错的可贵的时候，你已经不被允许犯错了。”
“年轻人被允许犯错，是因为他们的背后有可以收拾烂摊子的长辈，所以，我不能犯错。”
“这个鼎炉，上次来的时候跟普通的装饰物没有，但是这次，它似乎泄露出来了……神器才有的气息。”
邓不利少看着远去的身影，轻声叹息道：“孩子，你这是要让老朽更加愧疚啊。”
“等一下！”唐宁突然开口，喝住众人，接着俯身蹲在地上，用手指捻起一撮泥土，摩搓了几下，面色有异，“似乎，有人已经来过了，而且，还是刚刚走过去，大约不到半个小时。”
突然发现的情况，令所有人的神经一下子提了起来。
“如果给我十年时间，说不定研制出来，效果上有所逊色的初代制品。”最近的事情太忙，以致唐宁都没有闲余功夫进行喜欢的魔导研究。
如果能够将这种药剂量产化，哪怕效果比起马猴烧酒大大不如，只能让人拥有初级魔法师的魔力，那也是极其恐怖的武装力量，只要想想，大陆上魔法公会登记的正式魔法师还不到十万人，就能明白其中的意义。
唐宁很快收起对新奇东西的兴趣，转而以郑重的语气道：“我来这里的目的，院长应该非常清楚了，就不要再说一些没意义的话，故意扯开话题。”
艾泽拉斯学院，地底下的校长室，永不停息地嗡嗡转动的银制器皿，依旧在莫名燃烧的东方鼎炉似乎有些异样。
冥蒂菲尔更是小声询问唐宁，是否还有特殊药剂，反正她本来就是女的，一点也不在乎是否变成魔法少女。
唐宁点头，将任务记下，随即告辞离开。
蓝丝洛忒疑惑道：“没道理啊，院长并没有说过会有其他人员，这种事也不需要隐瞒。”
离开艾泽拉斯学院的唐宁，按照任务书上的指示，向着翡冷翠森林的深处走去，然后在标记好的山洞入口处，见到了认识的四人。
“很难形容，攻击力上并不强大，但是非常棘手，只要亲眼看见的话，就能明白一切。”蓝丝洛忒走在最前方，担任探路的任务。
“里面可能会遇上敌人，到时候千万要小心，不要被接触到皮肤，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哦，真可惜，老朽本来还打算将这个鼎炉借给你研究两天的，没想到还没开口就已经被你拒绝了。”邓不利少摇头叹息。
“这理由怎么那么耳熟？貌似很多小说中，大魔王挣脱封印前的前兆描写都是这样子的。”冥蒂菲尔喃喃了几句，随即想到了什么，面色凝重道，“兄长的重病，该不会就是这个原因吧。”
“这个世上最贵的就是免费，特别是人情，我亏欠不起。”唐宁固执地拒绝对方不断抛过来的善意，“如果真为我好，就给我一个回报的机会，让我不再为此觉得耿耿于怀。”
他带着盾牌而来，回去的时候改成了铠甲，变得更加小心戒备。
蓝丝洛忒迟疑了一下，随即点头道：“是的。所以接下来行动千万要小心，宁可放弃任务，下次再来完成，也不要勉强自己冒险。”
唐宁体会到了神圣联盟对处理他的事情的复杂心情，想杀但是无能为力，想要教训，可是反过来被教训的可能性更大。不过他很快就调整过来，恢复沉静如渊的心态，只是对于邓不利少的提防，变得更加强烈。
“呃……”
冥蒂菲尔疑惑的问：“照这样的说法，守护封印应该是怒风骑士团的职责，为什么我从来没有听说过？”
要不要将这老头放进算计名单呢？貌似很不好对付啊，拥有禁魔领域的圣域法师，几乎没有可算计的余地，就算为自己创造优势条件，可胜算依旧渺茫。
没有更多想法的冥蒂菲尔一点也不了解其中的意义，如果换成一位国家领导人在这里，只怕是要欣喜若狂，不管付出何等报酬都要唐宁研制出来。
如果有一名圣域法师做监护人，貌似基本这世上就没有收拾不了的烂摊子。
“这次任务最主要的目的是加固封印，据说在加洛林城市的下面封印着一头远古魔神，据说前代英雄们之所以要在这里建立城市，最重要的原因之一，就是在于镇压这头魔神……”
一想起蓝丝洛忒重病后只能躺在床上，任何医师都束手无策的状况，所有人的脸色都变得紧张起来，有的时候，活着比死了还要痛苦。
“呃……这件事我也不是特别清楚，一切都是邓不利少院长告诉我的，其实在以前封印都是极为坚固的，一般都只需要监管一下，并不需要加固，只是今年来，封印的力量似乎变得越来越薄弱了。”
“你……”唐宁挑了挑眉头，很显然，对于被人戏弄，令他的心情很糟糕。
“十年啊，我可熬不了那么长的时间。”
“是什么样的敌人？”
邓不利少盯着唐宁看了一会，最终妥协道：“这世上最难说服的就是固执己见的人，尤其是固执己见的年轻人，老朽的本意是帮助你，而不是让你觉得为难，如果这样子能够让你舒服一些，那么，有件事想拜托你……大致上就是如此，具体的内容，你可以和兰斯洛特交谈一下。啊，想起来了，这个孩子刚刚恢复身体，老朽都忘记送上祝福了，那么能否麻烦你，代老朽向他送上一句慰问。”
唐宁看着房间中央的东方鼎炉，眯起了眼睛——这是他对某件东西产生兴趣后的反应。
只是，对方的眼神非常真诚，唐宁能感受到其中的善意……似乎还有一丝愧疚，对方的意思表露无遗，是想成为类似他监护人一样的存在。
他在一番艰难的心理挣扎后，终于做出了选择，正要缓缓开口，却被邓不利少抢先一步。
蓝丝洛忒解说着一个老套的故事，在吟游诗人口中可以听到类似的不同版本。
邓不利少整理了一下外表，努力使自己看起来更加有威严，就像是面试的应聘者，遗憾的是，邋遢似乎已经映进了他的骨子里，不管怎么收拾，都有一股凌乱感。
唐宁露出了犹豫，对于神秘的东方宝具，他的确有着十二分的兴趣，如果有了参考对象，可以借此来研究如何利用神兵太虚，进而破除上面的诅咒。
“刚才的话是社交辞令，千万不要当真，这个太上老君八卦兜炼炉对老朽而言，有着重要的用处，甚至关系到整个世界的存亡，却是不方便借给别人。一切都是为了维护世界的和平，你应该能够体谅吧，当然，你若是愿意在这里现场观摩的话，可以请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