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布局
雨……下起来了
淅淅沥沥的小雨拍落在地上，浅色的水泥地被逐渐染黑，天色阴沉，无月的夜晚时节，裹着清冷的晚风在水泥地上落着
“啪嚓”远处的银杏林中，一抹淡淡的火星亮起，映入眼帘的是一位站在冷风中抽着烟的白发老人，雨滴拍打在他身上的黑色冲锋衣上，冷风将他的白发吹乱，他静静地抽着烟，沧桑的眼神瞄向一处，显得好不沧桑
“雨下大了啊…「灵台」，你们！必须死”黑色冲锋衣呼啸着，水滴在衣服上滑过，衣服早就湿透，老人把腰间的带鞘长刀拔出，锋利的映出那一双沧桑的眼眸，刀上的血迹被雨水冲刷着，刀把不经意间露出上面的一行字“常纱市——穆忿相”
雨…仍在进行中
一辆疾驰的黑色路虎中，墨夕坐在副驾驶看着窗户外的雨，默默喝了一口果酒
“她咋样了？”墨夕轻轻开口，一旁的黑衣青年甩了甩脑瓜，不爽到：“臭女人，老子可没帮你照顾她的任务，而且，这个女人就是个意外”
“给你买棒棒糖”墨夕靠在特制的坐垫上，眉头轻挑，看着一旁的黑衣青年
“切…”黑衣青年神色兴奋一点，专心开着车：“应该就是副作用的原因，不过…你确定要把她绑在总部？”
“你有更好办法？”墨夕不屑撇一撇嘴，眼中满是嘲弄：“你这个脑子能想出更好办法？小屁孩，那件事都要干了，能出一点岔子？”
“你再骂！”黑衣青年右手一把火焰瞬间燃起，转头死瞪着墨夕，方向盘的真皮套被火点起，燃出火苗
“咋的？想打架，赶快把你火灭了，别给老娘方向盘点了”墨夕迎上青年的目光，眼中多了两分敌意
“算了，老登说了不和你计较，话说…普通人没了心力会怎么样？死？”黑衣青年开着车，放了首较为舒缓的歌
“活不过十年，心力抽干这件事做完之后肯定会被找出来，不过…很值得”墨夕把果酒放下，在车中一把翻到后座
“老实开你的车”墨夕坐在白汤诺身边，将瘫倒在坐垫上的白汤诺抱起，将她的下巴挑起来，把一个东西从嘴中吐进去
“很抱歉了…把你卷进来，不过，汤诺你犯了个最大的错误，太相信我了”墨夕眼中多了一丝勾人的妩媚
“真可惜啊~不过，你…应该会有个很好的作用”墨夕拿出短刀划开了自己的左手掌心，掌心滴出两滴血，放在白汤诺的嘴上
“啊，张嘴”血液滴进去，一道淡淡的紫链将二人连起，墨夕眼神中出现了一丝狠辣和满意
“不能让你的心能在这待着了，汤诺，抱歉，你的心能…我得先关上了”
“咋样，开的还行吧？”车平稳的开到了一座大型酒吧外，墨夕的眼皮子直跳，想到要见到那个让自己看见就觉得恶心的人，强装着拿出伞走下车
“哟~墨墨还有烨烨~回来了？”墨夕面色极速变化，眉头死死皱起，看见那个白色背头的中年大叔，心中直反胃
“老毕灯，gun嗷”黎烨燚食指指了指大叔，大叔笑了笑，招呼着让黎烨燚进去，随即转过头，色眯眯地上下瞟着墨夕，嘴角有些油腻
“哟，小墨，又变好看了？咋的，还是不愿意用组织的钱？”大叔一脸猥琐地看着墨夕，墨夕脸色毫不掩饰的显露出厌恶
“你真的让我觉得恶心，害死我妈时你真的是个畜生，还有，这钱不是你的”墨夕神情毫不掩饰的变成厌恶，恶心得快要吐出来
但大叔只是油腻的笑，摊摊手，嘴中的雪茄吐到一边，嘲讽的看着墨夕：“何必呢？墨墨啊，当个聪明人，过去的事，不要在意啦”大叔故意为墨夕撑起了一把伞，随即嘲讽的手一松，伞掉在地上，雨点拍在墨夕的身上，她垂下头，雨滴滴在后脑勺，在雨中的她总觉得很是委屈，不是其他的原因，是因为…她的妈妈
再次抬起头，墨夕脸上湿漉漉的，不知是雨水还是泪，她笑了笑，没撑伞，一步一步的走向酒吧，十几米的距离，漫长的像是几个世纪
大叔走到车上，轻松发现被藏在后备箱的白汤诺，他讥讽的笑了笑，心力反馈只是一个普通人，可能就是被抓来的人质，他还不屑去看看
“不对…”大叔突然想到什么，走向后备箱快要打开的那一瞬，黎烨燚走到门外大声喊道“老登，缺钱了，爆点金币”
“啧，烨燚，实验体很烧钱的！最近去搞手抢劫搞点”“你踏马疯了？这他妈不是老窝，搞抢劫指定得遭罪”
“阿西，行，去拿我金库吧”大叔有些不耐烦，又瞪了一眼远处的墨夕，似乎是在怨恨
“咋的？钱不够了？你可真有脸啊”墨夕转头，雨滴一直顺着发丝末端滴下，看不见她的神情，似乎在癫狂地笑
“行，老登，进来，雨要下大了”大叔阴沉着脸从墨夕身侧快步走进、墨夕嘴角露出一个不易察觉的微笑，长发有一小节变成银白色
墨夕转过身，走到车的后备箱边，想要开门抱起白汤诺，不过…白色发节瞬间发烫，烧的墨夕内心烫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懂了~如此美妙的力量，终于…我知道了，她的能力是…”墨夕自言自语道，神色在雨中不自觉的抽搐着，浑身温度升高
“咔哒”一节小拇指头断掉，掉在地上，墨夕的神色终于恢复正常，看着掉在地上的手指头，瞬间有些后怕
“她的副作用…是自残吗？”墨夕神色有些复杂，看着断掉的小拇指，断节处没有一滴血，奇怪的断掉，甚至没有痛觉
墨夕把断指收好，有些不适，回身走进了酒吧
“为嘛在外面淋雨？没事吧”黎烨燚把湿透的墨夕外衣接过，湿淋淋地把手沾了一手水
“没事，叔说啥了？”墨夕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看了看一旁的黎烨燚，黎烨燚没说，从兜里拿出一沓钞票，快速的数着
“哝，老登真是的，上次任务就给这么点钱，不就快烧了一栋房嘛”黎烨燚撇撇嘴，墨夕眼中透过一分无语
“烨燚，多给自己存一点，你又不抽烟，除了买棒棒糖还有啥”墨夕谴责黎烨燚的攒钱理念，不过黎烨燚只是掏掏耳朵，解释到
“我自己不用钱啊，不过我钱都捐出去了，看着那些……啊，孤寡老人没钱还孤寡，太惨了，不想看着呗”黎烨燚眼神黯淡下来，心智的年轻让他的心情太好猜了
“其实…你在在意你父亲的事吧”墨夕披了一件干燥的外套，走进自己的房间快速换了套衣服坐在沙发上
“聊聊布的局？”墨夕拿起了一杯果酒，一饮而尽，完整的手掌放在桌上，拿出了一套彩旗棋
“这一手，并不完美”黎烨燚看了看棋盘上的一块棋，四周形成了一个包围圈的样子，但是有两条可以通开的路，一条是入口，还有一栋废楼模型
“嗯…不过对你来说，守住一栋废楼，应该不是问题吧”
“当然，不过，你真的要自身入局？你没必要探这个险的”黎烨燚目光有些不舍，但墨夕只是沉稳的点头，黎烨燚也不好说什么
“去拿武器吧，也许…后天，就得行动了”墨夕拿出了一把特殊的钥匙，挑了挑眉，丢在桌上，黎烨燚拿起走出酒吧，背过身穿上一套西装“后天见了”
“凉宫昔怎么办？”一旁的大叔走了出来，看见媚人的墨夕，脸上强压住猥琐，干咳两声问道
“你不会老到打不过凉宫昔吧~”墨夕讥讽两声，眼睛微眯，一手遮住嘴角，嘲讽地瞥了瞥大叔
“……行，不过…你怎么脱身？”大叔猥琐的向墨夕靠近老男人的恶心气味扑鼻而来，墨夕眼神一瞪，轻吼出来，右手出现一把小刀
“滚！与你无关”老男人不悦的转过身，走出酒吧，冷冷的丢下一句话“这一次干完，你想走就随便你吧，不过，钱留下”
沉默，墨夕只能听见自己的喘息声，不过随即的是兴奋与棘手，兴奋是自己这么久的布局，终于可能弄死那个老头了，棘手是虽然她就没想过活着出来，但是并不是一个完美的布局以及不确定因素
“其实…你可以放下的，对吗？”“怎么可能啊！那个畜生害死了她！我怎么可能会原谅他啊！”一道声音自墨夕的脑海中传出，那不是其他人的，正是墨夕的声音，不过不是现在，那个声音很麻木，像是机械
“嗯…如果你这次成功了，我会告诉你的方向，加油吧，对了，明天…带汤诺出去玩玩，最后一天了”“嗯…会的，不过…我真的可以做好人吗”“由你决定”
一段意义不明的对话…像是未来与现在的沟通，谁也不知道未来是什么样，但可能…已经被定型了，只是按照剧本，照常走下去
墨夕听着“最后一天”这一个词，缓缓走回她的房间，最为偏僻的那块地板上，将地板撬开，下面是一个小型的u盘
“该结束了，畜生”墨夕轻轻一口气吐在u盘上，擦了擦上面的灰，插进自己的电脑里，查看了里面的文件，那赫然是从她加入灵台十几年的时间中，灵台所有的犯罪记录，总共861件，全部被记录着，一阵键盘的敲击声过后，u盘被砸成两半，墨夕将文件发给樱花小队的直属上层，深呼出一口气
“终于结束了…”墨夕瘫倒在床上，回忆着自己这十几年的经历，对啊…自己做过的坏事也不少了，为何总有一种可以被原谅的错觉呢，说起来，自己还真傻啊，自己加入的目的是什么呢
墨夕沉思着，宁静的夜中她抱着一个大熊玩偶，回忆起了
“噢…为了妈妈啊，妈妈…假如你看到这个样子的我，会很心寒吧…”墨夕大脑放空，再次想起了那个慈祥的女人，嗯，至少……自己还有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