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没钱，就该等死吗
二子瞪了那人一眼：“没钱咋了？没钱就该等死吗？”
朱九戒为二子固定好手腕。二子千恩万谢地去了。临走，他还对朱九戒发誓：“朱神医，你放心，我二子发誓再也不赌了，你要是再发现我赌博，你就把我的胳膊和手腕折断。”
雷子说：“姐夫，你认识我吗？”
朱九戒深呼吸三次，将意念放在下丹田，头部渐渐放松，不适感消失了。
雷子说：“姐夫，我爸乍患病时在医院拍过片，医生说我爸的股骨头坏死是由于强直性脊椎炎引起的从，拍片看，髋关节的间隙小，股骨圆头密度不够，血气不运。”
“那好，你跟我到工地来吧。”
朱九戒决定给儿子诊治，但是，不想扩大影响面，因此，让二子跟自己去工地。
朱九戒心中一动。
二子吞吐着说：“昨天晚上我和人打麻将，一开始还不打紧，后来我见输了不少，天有快亮了，所以就……就藏了几张牌，结果被人家发现了，就把我打成了这样。”
人群呼啦一下闪开，只见一辆三轮车推了进来，前面有一个愣头愣脑的汉子，三轮车上躺着一个老者。
“嗯，是啊，爸爸有时痛得受不了，我给他买了几盒骨仙灵，吃后疼痛感稍微减轻，医院建议我爸动手术，这是吹气球吗，一张嘴一鼓气就行，这是实实在在的病啊，手术是需要费用的，我没钱，我爸疼上来就给他吃点止疼药，没办法。”
朱九戒将老常媳妇的事说了一遍，又将为常庄百姓义诊的事也说了，顺便告诉常月上次义诊遇到的虎子也在常庄。
接下来，朱九戒又给七八个相亲诊治了病情，常月妈妈见时间不早了，忙对相亲们说：“好了，大家回去吧，该让九戒休息了。”
朱九戒回到家时，已是傍晚，常月的手机打了过来，问他在哪里。朱九戒这才想起忘了告诉常月，自己早就从医院出来了。朱九戒忙说：“常月，我今天回来的早，已经到家了，你自己回来吧。”
“伯父造成股骨头坏死的原因是什么？”
朱九戒摇摇头，叹息一声。他记起了上次自己为他义诊的事，治好了他，他便去赌钱，真是个不知悔改的赌徒。
众乡亲自然不肯离去。
朱九戒走近了一看，觉得此人有些面熟，再一想，记起来了，是曾经给他义诊过的二子。
这时，一个围观的病人家属说：“我认识他，他叫二子，是个赌徒，肯定是输光了钱，被人家打了。”
那汉子皮肤黝黑，脑袋滚圆，身材非常的魁伟，三轮车上躺着的老者却是面色蜡黄，身材消瘦。
朱九戒说：“二子，你的伤似乎应该去看外科，找个骨科专家给你好好地看看吧。”
周围站了不少医护人员，大家面有怜悯之色，有人说：“喂，这位兄弟，你哪里不适啊？”
周围的医护人员看到朱九戒，纷纷和他打招呼。
朱九戒摇摇头：“玩物丧志，麻将虽然可以消遣几下，但你玩牌上瘾就不对了。”说着，朱九戒抓住他的胳膊，啪地一推，说：“好了，胳膊没事了，至于手腕，我给你固定一下。”
二子满面惭愧之色，低着头，不敢抬起。显然，那市民的话说的不假。
如果在大街上，他会毫不犹豫地为二子诊治，但这是医院啊，他记得院长曾经对自己说过几句话，意思是警告自己不要在医院搞什么义诊。
看病是极其耗费心神的，朱九戒确实有些疲累了，他抱抱手：“大家想回去吧，我改天还会回来的，到时再给大家一一诊治。”
“真的？”二子一喜。
朱九戒将头往沙发上一靠，闭上了眼睛。
二子听到有人叹息，转目一看，看到了朱九戒：“神医，朱神医，您快救救我吧。”
“不过，你的手腕确实折了，我看短期内是不能玩麻将了。”
说着，朱九戒走到车厢前，伸手按在雷子爸的手腕上，半晌眉头一皱，从雷子爸的血脉看，有血阻的现象。
“这个……我也说不上，爸爸并没有受过外伤，平时也不怎么吃药，感冒从不打针吃药，不过，我爸爱喝两口，尤其是冬天，每天都喝几两。”
这一觉太短暂了，不多时常月就进了屋子。一回来，常月就满嘴的牢骚：“姐夫，你真是的，提前回来怎么不说一声，发个短信也行啊。”
二子说：“腿没事。”
常月一听朱九戒为常庄的百姓义诊了一下午，顿时一脸的喜悦：“姐夫，你早该给我老家的人们做些好事了，怎么样，老家人们对你印象很好吧。”
等乡亲们散去，朱九戒也回来了。
朱九戒沉吟。
只听儿子说：“我胳膊疼得厉害。”
朱九戒说：“其实你没有给伯父做手术也是正确的，一是病情还没有严重到非手术不可的地步，二是手术容易感染导致其他病变，我刚刚看了伯父的骨质，虽然不能说一点事也没有，但总的来说骨质还是不错的，你尽量少让伯父吃西药，西医开的止疼药大多含有激素，副作用较大，股骨头坏死的病因多是由于经络瘀阻不同或肾亏造成的，根治很难，不过依靠咱们的中药长期还是能做到的，我给你开一个方子吧。”
“那剩下的百分之四五十呢？还得自己掏兜，我没有钱，再说，现在谁不知道，报销的用一种药，不报销用一种药，以前不报销时，一个手术三千块钱能拿下来，现在报销了，手术要花七八千，报完销还是那些，少花了吗？”
“哇，你回常庄，怎么不等我一起？”
二子苦笑一下：“这几个混蛋，娘的，心真狠。”
朱九戒说：“现在不是有农村合作医疗吗，县医院百分之四五十的报销呢。”
二子站了起来，垂着胳膊，跟着朱九戒的身后。一路上，他的右胳膊连摇晃也不敢，和人走个对面，也是躲得远远的，生怕被别人碰到。
“是手，用手扭的，其中一个汉子，好家伙像黑李逵一样，左手抓住我的右手腕子，右手抓住我的右胳膊，就这么一扭，我的胳膊就折了，最后他又把我的右手腕都折断了。”
是啊，古代病人看医生，虽然也要拿诊金，但现在的医院，似乎门槛更高。所以，现在社会上流行着这样一句话：有嘛别有病，没嘛别没钱。
说着，朱九戒找了张纸，在上面写下“穿山龙、穿山甲、牛膝、狗脊、血竭、血丹花、川芎、乌药、鸡血藤、桑寄生、伸筋草、杜仲、补骨脂、菟丝子”等中药材，并将使用之法告诉雷子，雷子推着爸爸出去了。
一夜无话。
有人说：“那你快去挂号外科，让专家给你看看，是不是骨折了，在这躺着有什么用？”
朱九戒伸手摸了摸他的胳膊，说：“你的胳膊没折，只是脱臼了。”
朱九戒点点头：“我现在突然发现，为百姓做善事真的很快乐，这种快乐是任何快乐都无法替代的。”
“他们是怎么打的？用棍棒、拳头，还是……”
二子翻了翻身子，跪在地上，居然给朱九戒磕起头来。他的身子一动，似乎牵动了胳膊上的伤，一脸的痛苦之样。
“不，不，不，姐夫，看你的样子，肯定是疲累了，还是我来做吧，你歇着。”
二子一脸的苦相：“朱医师，您……您就大发慈悲，给二子看看吧，二子身无分文啊。”
“姐夫，你太伟大了，居然有这种超脱凡俗的思想。”
却说到了第二天，朱九戒刚来到医院，就发现门诊楼前的台阶上卧着一个人，正在呻|吟。此人二十岁上下，头发蓬乱，满身的泥土，衣服划破了几道口子，右手臂垂着。
朱九戒说：“二子，你的腿没事吗？”
朱九戒说：“喝酒也要注意的，股骨头坏死，也称股骨头缺血性坏死，一般是骨骼的造血细胞、脂肪细胞等死亡造成的，伯父一开始得的时候，是不是很痛。”
说着，常月一头钻进了厨房。
“雷子，你把车放平，我给伯父看看。”
雷子很高兴：“姐夫，原来你认识我啊，嘿嘿，你快给我爸看看，医院说我爸是股骨头坏死，要做手术，娘的，我哪有钱做手术啊。”
朱九戒觉得头有些不适，知道自己下午诊断的人数太多了，一时也未休息，加上最近修炼天眼通，过度地意守上丹田，致使血有些上涌。
朱九戒没有说话，他曾听不少患者家属发过类似的牢骚，国家医疗改革政策的初衷自然是好的，只是一些医院为了利润，在药品价格上自有一套策略。
朱九戒说：“认识，你不是雷子吗？”
“我……我没钱，我身上一分钱都没有啊。”
朱九戒懒得去想这些，因为他不是院长，无法控制药品的价格。
来到工地的值班室，朱九戒坐了下来，问他：“二子，说说你的胳膊吧，到底怎么回事？”
朱九戒睁开眼，常月一回来，他知道自己是万难再睡了。朱九戒强打精神，坐了起来，说：“我今天回常庄了。”
其实，朱九戒根本就不认识他。
朱九戒点点头，对雷子说：“兄弟，请别着急。”
“真的，常月，姐夫只是一介凡人，谈不上伟大，不过，这感觉是最近才有的，以前父亲……好了，不说了，你饿了吧，姐夫去做饭。”
挂了电话，朱九戒便躺在沙发上，心神疲惫的他很快就昏昏睡去。
常月妈妈对朱九戒说：“这人叫雷子，车后躺着的是他的爸爸，患有股骨头坏死病。”
二子刚走，朱九戒的手机响了：“朱医师，在工地很辛苦吧，工程正在封顶，也快完工了，你有一身的医术，还是回妇科工作吧……”
朱九戒问：“是拍的x片，还是磁共振？”
“是x片，我没钱给爸爸做磁共振。”
有人说：“没钱，看什么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