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大梦醒来
常娥说：“妈，我们又不嫌弃，你说这些干什么，常月呢，没回来吗？”
身后常娥走了过来。
朱九戒想了想道：“其实，我……”
翌日清晨，朱九戒睡梦之中，突然一阵乌云滚滚，父亲身披枷锁向自己走来。
说着，朱九戒走到大厅里，往沙发上一坐。常娥坐在他对面，笑着说：“说吧，我听着呢。”
说着，朱九戒盘膝坐在床上，运起六阳神功，缓缓地梳理着常父的血脉。
朱郎中沉声道：“为父哪像你一样机缘巧合，能够重生，再说，为父也不愿与你重生在一个时代。”
常娥瞪他一眼：“你明知故问。”但说完，又想起他失忆的事来，说：“快两年了吧，一直这样。”
朱九戒说：“只是血脉淤堵，气息不通，造成了四肢及身体机理不能正常活动，让我来试试吧，爸，你全身放松，什么都不要想。”
常母看看常娥：“九戒在干什么？”
常母抓起电话给常月打了过去：“月月，告诉你个好消息，你爸能抬腿了……真的，是你姐夫治的……”
“父亲为何这样说？”
朱九戒见常娥的父母五十多岁，一脸的憨厚，属于那种朴实的乡下百姓。常娥的母亲虽然身体正常，父亲却卧床难起。一进卧室，便是一股刺鼻的异味。
朱九戒心中一动：“常娥，常月喜欢什么，我想买件礼物送给她。”
“父亲，你……你怎么身披枷锁？是谁在惩罚你？”
常娥想了想说：“常月这孩子别看活泼外向，也有个小脾气，这次你做得太过火了，要不是你死后复活脑子混沌，别说是她，我也不肯饶恕你。”
常母说：“常月打电话了，说中秋不回来过了。”
一晃到了中秋节，朱九戒没上班。天还未黑，朱九戒和常娥便来到位于北城的常庄。
女人都以找个好老公为荣。同时，又渴望稳定的工作和属于自己的住房。
“也没什么，我……我只是觉得……觉得对不起常月，希望你能把她请回来，我要当面向她道歉。”
常母说：“你不是说他什么医术专业都不会吗？”
“嗯，我把这茬忘了，你就给你买款滑盖手机吧。”
常娥的父母住的是一排老式的房子，共四间，最西间是灶房，靠东三间中间算是待客厅，摆着一套八成新的旧式沙发，沙发上的布黑黝黝的，满是油渍。左右各有一间卧室，东卧室是父母住的。在乡下，讲究东为上，一般长辈住东间，晚辈住西间。
事实上，朱九戒虽然是清除的浪荡公子，但经历了三百多年的独处潜修，性格的棱角磨平了不少。
说着，常娥跑进厨房。
朱九戒伸手摸了摸常父的脉。
朱九戒突然不想说了，有妻如此，夫复何求。如果常娥知道了真相，还会和自己在一起吗？
朱九戒问道：“爸的病有多长时间了？”
“下月过中秋节？”
朱九戒看看镜子里只穿着文胸和短裤的常娥，心道：自己要不要把真实情况告诉她？毕竟自己不是朱九戒，而是朱九戒。
常娥一喜：“真的，他还能恢复行走吗？”
朱九戒忙说：“爸，您不用动，躺着吧。”
常父虽然卧床，但神志还未迷糊，见了朱九戒欠了欠身子。
“九戒，怎么起得这么早？”
常娥和常母都惊叫了起来。常父卧床后四肢一直不听使唤，翻个身都需要常母侍候，没想到被朱九戒神神道道地治了半小时，居然能抬腿了。
朱九戒自然明白，春节中秋是民间最隆重的节日，一般人如果没有什么大事，总要回家和父母团聚，常月一个单身女孩，会有什么事，很明显，她不想见自己。
半晌，但见常父脸上、四肢都是汗珠直冒，接着热汗腾腾，红光满面。
半晌，朱九戒说：“爸的病其实并不怎么严重。”
朱九戒出了一身冷汗。
常娥说：“我也不知道，看你神神道道的，难道是气功导引术？”
常庄离城虽然只有几里路，但由于a县朝南发展，因此这里一片僻静，甚至连路灯都阴暗暗的。
常娥看看朱九戒，心道：常月这样还不是为了躲你。
常父躺了下来。
朱九戒坐在椅子上，拿起调羹，吃了一口，点头道：“很好吃。”
天色大亮。
朱九戒一惊醒来，呆呆地发愣。
常娥笑了：“你不是有话要对我说吗，说吧，什么事？”
渐渐地，朱九戒收了功，笑道：“应该好多了，爸，你抬抬腿试试。”
“她喜欢什么你不知道吗？去年你还送她一辆电动车呢。”
“手机，好，我记住了。”
常娥说：“这能怪谁？还不是咱家里没钱吗？住了半月就回来了，要是多输一星期的液，说不定爸已能正常行走了。”
重生后虽然有过几天的思想放纵，浅浅地，还是沉稳了下来。就像脱缰的野马，一开始会漫无目的地奔跑，随后便会寻觅自己的方向。
朱九戒一笑，没有说话，而是感觉着常父的脉搏。
常娥低着头不再说话，她渴望有一个稳定的工作，不只是为了父亲，也为了自己的脸面。她在街上经常遇到高中时的同学，大家见了面第一句便是：你结婚了吗，老公是干什么的？第二句便是：你买楼了吗？在哪里上班？
“这个……我……我不是失忆了嘛。”
“嗯，不但是中秋节，常月也是这天生日，不过一般十五的生日十六过。”
“没有谁，是父亲自己惩罚自己，父亲后悔生了你这样的儿子，九戒，为父知道你重生了，既然你拥有了别人的身体，就要对别人的家庭负责，你重生的是一个法制道德社会，决不能再胡作非为，风流成性，否则，为父在地下也不心安，还有，朱家上推八代，世世为医，悬壶济世，百草为伴，代代为世人称颂，唯独你让为父心寒，希望你牢记为父教诲，在重生的年代好好做人，善善为医，把家传‘一针渡劫’和‘妙手回春’术发扬光大。”
“常娥，你过来，有些话我要和你说。”
“父亲，父亲大人，你也重生了吗？”
朱九戒看看手里提的手机包，暗道：她不来，这礼物如何送。
常家一家人非常感激朱九戒，因为朱九戒毕竟在医院工作，这几年为常家提供了很多方便。
常母叹道：“人家这岁数的得了脑梗塞半月就好个差不多了，可你爸……唉……”
常娥说：“九戒，你什么时候学会了切脉？”
“是，是，都怪我不好，幸亏没酿成大错。”
常娥说：“谁知道，反正他现在又去了办公室，要是医术专业过关，怎么不留在业务科室？”
常母叹道：“家里除了靠那几亩耕地，哪还有什么收入，这些年供应你们读书，花费的还少吗？到头来，你们还是没有固定的工作。”
朱九戒走道洗手间，望着镜子里的自己，暗道：父亲生前一直警告自己，以“九戒”慎言慎行，死后还为自己受苦自虐，朱九戒啊朱九戒，如果你不能改变恶习，从善为医，对得起列祖列宗吗？
常娥突然一摆手：“等等，我给你蒸着鸡蛋羹呢，别过了火。”
“父亲为你起名九戒，可你现在呢？已成了九戒？真是色胆包天。”
常母说：“没办法，人躺在了床上，屋里拉屋里尿的，一个整人打扫也干净不了。”
常父试着抬了抬腿，既然离起了床半尺高。
“你放心吧，以常月的性格，过一阵就好了，下个月便是中秋，我们一起去和爸妈过节，你顺便向她道个歉，这小妮子一高兴就饶了你。”
过了一会儿，常娥端了鸡蛋羹出来，放在餐桌上：“九戒，过来吃吧，尝尝我的手艺，比以前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