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要拆掉太平间
两人到太平间门口祭了那边的同志后，回到值班室，正要喝酒，殡仪馆的张大山带人来了。原来医院已联系殡仪馆，要将里面的死尸全部移交。两人只好跟着帮忙，等运走全部的死尸，天也亮了。
“唉，我听你说医院要拆太平间，心里也不好受，朱医师，太平间里真有鬼？”
“拆除太平间？”沙三略微一想救明白了：“九戒，你是有家室的人了，即使不为自己着想，也该为常娥和常月着想啊，常娥没有工作，在芭蕾舞校里当教练，收入不稳定，常娥的父亲还瘫痪在床，常娥每年要给父亲填补上万年的生活费，难道你想把自己这份固定的收入丢了？再说，太平间要是不拆，影响非常大，付院长也是为了大局着想。”
沙三看了半天材料，学会了一个词：大局。
朱九戒说：“好吧。”
付院长笑了：“沙三，没想到才一天工夫，你的口才大长。”
“不行，你这是要赶尽杀绝。”
朱九戒有些郁闷。
“或许没有吧，又或许有。”
沙三见朱九戒同意，就把他推了出来，然后回头对付院长说：“院长，刚才我的话您听到了吧？”
“这个……反正我在这里呆了几十年，一次也没遇到过。”
朱九戒知道，方瑶的魂魄已经被那淡影收去，付院长有那道士相助，方瑶不出现也是件好事，否则即使凝成人形，也会再次会道符化掉。
“院长，你为什么要拆除太平间？”
“哦。”
沙三也有些吃惊，看来多看看书时有用的，尤其是党政方面的书。
朱九戒一呆，心道：常娥的父亲瘫痪在床？看来自己这外壳的家庭也不怎么样。自己是什么都不怕，但既然借了人家的外壳重生，就要融进人家生存的社会去。想到这，朱九戒说：“太平间如果拆了，我就没了工作，还谈什么收入。”
朱九戒一看笑了：“老林，真有你的，想和我喝两口啊。”说着，朱九戒就去抓。
“你再闹下去，我撤你的职。”
付院长眼睛一瞪。
“这时院领导的决定，怎么，医院的大事还得向你汇报吗？”
付院长扫了一遍，叹道：“又是招商引资，年年都招，医院哪有这种客户，沙三，你看着些吧，联系负责人写你就好。”
“好吧，我就依你的，不过……”付院长低声说：“我把朱九戒调到你身边，可是有用意的，你要给我好好地盯着他，我发现朱九戒像是变了一个人，像没经过训练的野狗，逮人就想咬。”
沙三一伸大拇指：“院长这话太有水平了，您放心，我一定看好他，并随时向您汇报他的思想变化。”
老林头已经回了家，接到电话后马上过来了，还捎带了一瓶酒几个菜。
“你说我赶尽杀绝？你知不知道，医院闹鬼的事影响很大？这种事要是传到社会上去怎么得了？所以，我宁可医院损失，也要做一件利于社会民众的事。”
“没事，县领导不会亲自往这里打电话的，也就是招商办的工作人员催催任务，到时你就以我的口气打发掉就是，招什么商。”
“算了，不说了。”
“那又怎样？”
沙三走了出来，对朱九戒说：“你去跟老林头交代一下，回头来我这里报道就是。”
朱九戒哦了一声：“老林，你想得很周到。”
“哼，看来你和朱九戒关系的确不错？”
朱九戒觉得方瑶很可怜。
沙三心中一动，说：“九戒，我刚到了办公室，那边工作非常忙，要不我和院长说说，把你也调过来吧，正好帮帮我的忙。”
“放屁，你是为了你自己。”
朱九戒说：“沙三，只要院长不再让人拆除太平间，我就不与他为难。”
朱九戒突然一把抓住他的脖领子，喝道：“马上收回决定，要不然，我让你好看。”
付院长被他勒得呼吸困难，面色通红，忙道：“你松手，我答应还不行吗。”
朱九戒手刚一松，付院长就躲到了老板椅后面，伸手按响了通往保卫科的警铃按钮。
“写我？院长，这……这不合适吧？万一县里打电话来？”
朱九戒知道方瑶的魂魄不能离开太平间附近，太平间若挪了地方，方瑶也就完了。
“你相信吗？”
老林头忙说：“别动，这是给那边的同志吃的。”
“院长别多想，我们私下关系是不错，可我这样做，也是为了和朱九戒携手共进，更好地为医院做出奉献。”
沙三将文件递给付院长。
朱九戒顿时火了。
下午上班时他便看到了贴在门诊大楼下考勤机旁的告示，心中气愤：娘的，这叫什么事，再见到医院要拆太平间，认为付院长是朝他开刀，于是怒冲冲来到付院长的办公室。
他回到值班室，找到老林头的电话，给老林头打了过去。
付院长点点头，看看沙三腋下夹的文件，问：“这是什么？”
就在这时，沙三跑了进来，赶紧拉过朱九戒，劝道：“九戒，你怎么能和院长吵嘴呢？”又对付院长说：“院长，我这个兄弟虽然大难不死，但醒来后脑子就一直浑，您千万别跟他一般见识。”
“朱九戒，你小子是不是疯了？”
“朱九戒，你知道自己在和谁说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