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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 皇帝的新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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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了翟天宝的协助,证物鉴定的过程远比石文昌预料的迅速得多。

    和严藏锋那个半吊子相比,她才是真正吃透了严家礼画作的精髓,眼到口到心到,一张画摊在她面前,只一眼,她就能说出是真是假。

    不过这也是因为刘义贞他们捣鼓出来的伪作过于粗糙,每张画几乎在递到翟天宝眼皮底下的时候,她就开始摇头。

    “假的,”刚看到印章,她就下了判断,“这方印是我阿公刻的,他跟我讲过,那方玉料不好,沾不上印泥,所以印出来总是不均匀,四周厚,中间轻。但是这个印……”

    不用她再说,石文昌已经叹着气:“太匀了是吧?”

    这已经是最后一幅画了。

    十几张作品,竟然没有一件真迹。石文昌怎么也想不到,刘义贞他们胆敢猖狂到这地步,用这么假的画,骗到了八千多万。

    甚至为此不惜把亲生女儿拉下水,真是骂他一声缺德都算便宜他了。

    眼下证物的初检已经完成,石文昌正要带着翟天宝去录口供,一出门就差点跟张潮生撞个满怀。

    他皱着眉头刚要发作,就听身后翟天宝惊喜地喊道:“张律师,这么快就来啦?”

    张潮生咧嘴一笑,擦了把满头的汗:“可不得早点吗?顾总可是许了我一张苏以恒的签名照呢。”

    说笑归说笑,简单的寒暄之后,他便陪着翟天宝来到审讯室。

    其实已经没什么要审的了,有翟天宝在,刘义贞漏洞百出的证词几乎没一处站得住脚。

    事情很快就理清了——刘义贞伙同严藏锋贩卖赝品诈骗是板上钉钉的事实,整个过程,翟天宝完全不知情,是被陷害的。

    真相大白,不但翟天宝松了口气,张潮生也放松下来,笑着说翟天宝要白付一笔跑腿费了。

    翟天宝信以为真,连忙宽慰他:“不是的,张律师,要是你不来,我心里没底,很害怕的。”

    这理由太牵强了,石文昌忍不住逗她:“你又没做亏心事,怕什么?”

    不想翟天宝蓦地收起笑容,咬着嘴唇,好一会才小声说:“我怕要见到我爸,会忍不住想打他……”

    想到平白无故担惊受怕这一遭,她不禁红了眼眶:“他老这样,老师还在世的时候,他逢人就说我是老师的学生,将来肯定能挣大钱,骗人家花大价钱买我的画……”

    想到她那时遭受的种种非议和嘲笑,甚至一度被老师误会,翟天宝差点又哭起来。

    好在她长大了,拥有了一个足够强大的灵魂,才能承受住这些没来由的苦难。

    稍稍平复过情绪,她突然冒出一个前所未有的念头。

    “石警官,能不能让我和刘义贞见一面?”她用力抿了一下嘴唇,下定决心,“有些话,我必须当面跟他说清楚。”

    这要求就太越界了,不用石文昌拒绝,张潮生已经劝阻:“天宝,这个真办不到,你不要难为石警官。”

    话虽这么说,不过她愿意配合,本身也确实受了莫大的冤屈,石文昌并不介意给她行个小小的方便。

    “见肯定见不了,不过有什么话,我可以帮你转达。”

    翟天宝点点头:“他欠我的钱,就当是我还给他的赡养费,父女的缘分到此为止,让他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

    一场来势汹汹的风波,就这样悄无声息地过去了。

    走出警局的大门,翟天宝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心有余悸。

    但愿这是她人生最后一次飞来横祸吧……

    “天宝!”

    还没等她回过神来,手已被紧紧握住。

    “有没有事?要我帮忙吗?”顾参商满眼都是掩饰不住的焦急。

    翟天宝心中最后一点仓惶,立刻消失了。

    真好,世界上总归还是有人一直在惦记她……

    “没事啦,”她笑着回答,见他满头是汗,又掏出纸巾递给他,“就是最近不能外出,日常的活动也要报备,放心。”

    顾参商这才松了口气。

    谢过张潮生,他刚要带着翟天宝回家,却被叫住。

    “顾总,”张潮生一改方才的松弛,神情无比严肃,“有事得跟你单独说。”

    顾参商哪里舍得让翟天宝一个人回去?

    但张潮生一再坚持,说这事暂时没法公开,几番拉扯之后,顾参商只能妥协,就近找了家茶馆,留下翟天宝在大堂,和张潮生进了包间。

    果然,事情比顾参商猜想得更严重。

    “天宝这个案子,是被承韬集团牵扯出来的,”他说得言简意赅,信息量却极大,“而且可能不止承韬,我听到的消息……”

    思索再三,他艰难开口:“武元集团可能也脱不了干系。”

    虽然早就想过会有这一天,但当事情真正发生的时候,顾参商免不了心里一沉。

    “刘义贞他们卖假画是诈骗,承韬集团那边是经济案件,怎么能扯上关系?”他心中吃惊,面上却仍不动声色。

    “上次你从严藏锋手里买了严老的遗作,八百万,对吧?”张潮生的脸绷得紧紧的,“你知道他们做的假画,卖了多少钱?”

    他无意卖关子,话一出口,便冲顾参商竖起三根手指。

    三千万?!

    顾参商也掩饰不住惊讶了:“胆子这么大?严老的画根本卖不了这么多,他们不会是……”

    聪明人的交谈向来点到即止,张潮生叹着气,点点头:“我要跟你说的就是这个,顾总,明面上买画的,是武元集团的一个高管。”

    疯了。

    顾参商心里当时就蹦出这两个字。

    把艺术品虚卖高价本来就是倒腾钱最正大光明的手段,顾参商自然早有耳闻。

    他只是没想到,顾洪武竟然要去蹚这个浑水。

    这是要狗急跳墙了吗?

    然而更出乎顾参商预料的还在后面。

    “买画是一桩,然后这画就到了一个人手里。”

    事情隐秘,张潮生蘸了下茶水,在桌上写了一个字,又飞快地抹去。

    顾参商看清了。

    那是一个姓氏,正是承韬集团遭遇危机时,洪家想托关系拜会的那个人。

    然而事情的发展却令他啼笑皆非。

    “就挺好笑的,”张潮生神情复杂,“武元的高管拿到画之后立马攒了个局,请这人来看画,人一到场就指着画说看上了,让高管开个价。谁都知道是怎么回事,高管偏还要掩饰,说是仿作,不值钱,送了。

    “结果所有人都没想到,画就是假的。现在高管都快疯了——认吧,画是假的,他是冤大头;不认吧,那是妥妥的行贿,不要说他,武元集团上下都知情,一个都跑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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