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第43章道别和故人
可惜，栗栀还是没能把断更的西游记重新续上。
吃过晚饭，栗栀去找森林猫，还没来得及跟他说话，他就先和她道别：“栗栀，我明天要离开了。”
栗栀一愣，这才想起来，今天已经是十四日了，一想到之后回房间看不到漂亮的大猫咪，晚上也没人陪她吃宵夜聊天，栗栀突然就有些失落，“那……你要去多久回来呀？”
“这次的话，可能要十天或者半个月吧。”
“好吧，”栗栀扬起笑脸，“等你回来给你做好吃的。”
森林猫“我想带你去一个地方，你要和我一起去吗？”
栗栀点头，好奇：“要去什么地方呀？”难道他那瞬移的能力还能带人一起吗？
森林猫没回答，轻点了她的额头。
银色光芒闪过之后，栗栀只觉得身体一轻，然后好像穿过了一层轻柔的水幕。
再睁开眼，她就发现自己出现在一片极其美丽的星云中。
深紫、灰蓝、浅粉色……色彩斑驳的星云不停旋转，时而交融，汇集成了无垠云海，美得让人。
“这是哪儿啊？”惊叹过后，栗栀问道。
“这里啊，叫幻灵空间。”
寻声望去，栗栀只看见一片薄雾似的银辉，和森林猫人形时那一头月光般的长发一样美丽。
她反应过来那就是森林猫，然后下意识的低头一看，这才发现，在这瑰丽奇绝的幻灵空间中，她也没有形体，变成了一抹淡绿色的雾气。
栗栀没有顾得上害怕，第一个反应是为什么森林猫比她大那么多？她淡绿色的雾气连他十分之一都没有！
“来，跟着我。”
银色辉光向前方飘去，栗栀尝试挪动跟上他，心里她的腿，但没想到只是心里一想，她就很轻盈的就飘了起来，这种感觉很奇妙，就像是忽然变成了一阵风一样。
栗栀本来想加快速度，但一动念她忽然飞了起来。
她兴奋地开始掌握新学的飞行技能，从控制不住反向到能随心所欲地上下翻飞，只用了一小会儿功夫，果然，对飞行的渴望是刻在人类基因中的。
森林猫也不着急，就在前方等着她。等她玩够了开心地飞到他身旁，他才又带着她往星云深处飞。
栗栀好奇地观察着变幻莫测的奇景，一路上发出了无数声赞叹。
“到了。”
栗栀就看见两道也很大的光雾，一道蓝色，一道黑白色。
“这是雪影和云河。”森林猫说。
“……你们好。”栗栀好奇，这是森林猫的同族吗，他们也可以变成猫咪吗？
“你好啊。”
“你好你好！”
两道光雾，蓝色那道发出的声音柔和悦耳，听起来像是一位年长的女士，黑白的则活泼可爱，像是个小女孩。
只是，那道黑白两色的光雾，不知道为什么，看起来总让栗栀觉得亲切，是因为她和国宝的配色一样吗？栗栀暗自嘀咕。
似乎不光栗栀有这样的感受，黑白光雾也绕着栗栀转了好几圈，又飘回去，大声说，“雪影，雪影，我们交换吧！我好喜欢她啊。”
“云河，不可以哦，要明年才可以交换。”蓝色光雾含笑拒绝她。
“我不喜欢你了！”黑白光雾气汹汹的撞开了蓝色那道，飘到栗栀面前，“小可爱，我带你去幻星海玩吧，那里超级好玩的！”
听着她的声音，栗栀心情也跟着雀跃起来，“好啊！”
被叫做云河的黑白雾气卷上栗栀就往外飘，“哈哈哈，我们要去玩了，不带你们一起！”
森林猫和蓝色光雾雪影都没把云河孩子气的举动当一回事。
雪影还笑道：“云河特别喜欢龙华血脉，总是和他们相处特别好。”
森林猫心里有些不爽，他和栗栀相处得才好呢，但自认为成熟的他没有炫耀，而是岔开了话题，对她说了来意：“雪影，我不在的这段时间，栗栀就麻烦你照看了。”
“放心，我会一直看着这边的，有陌生人来我会告诉那些人类。”
栗栀和云河在幻星海玩得很是开心。
等森林猫过来要带她离开幻灵空间时，栗栀还担心了一下她的嗓子会不会笑哑了，还好在幻灵空间里放肆大笑的影响并没带到现实。
“我好像很容易被云河的情绪感染，这是她的特殊能力吗？”栗栀忍不住问，而且她明明发现了，却一点都生不出戒备心。
“不是，她没有这种能力。只是她和龙华古国有些渊源，可能是被血脉影响，你们天然会亲近她。”森林猫似乎有点不开心，说完，还低声说，“哼，黑白熊！”
栗栀没听到他最后一句话，但仍然精准猜中，“和龙华有关，云河难道能变成熊猫吗？”
森林猫：“……”龙华后裔难道都对黑白熊有特殊感应？
“下次你让她和你说吧。”看栗栀那一脸的欣喜，森林猫却有些郁闷，“我要走了。”
“现在就要出发吗？”栗栀顾不上询问国宝的事，急忙起身，“先等下，我去把给你准备的食物拿上来。”
“嗯，好吧，那你快一点哦。”森林猫的尾巴竖了起来，轻快地左右摇摆，看吧，他就说他们才是最好的朋友。
栗栀把厨房里所有存货都搬空了，连糖都装了几罐给他，“注意安全。”虽然觉得以他的本事来说有些废话，但还是忍不住叮嘱。
“我走啦，等我回来。”
森林猫带着比他还高的食物消失了。
坐在在安静的房间里，栗栀忽然觉得有些寂寞。
第二天睡醒，栗栀抱着被子发了会儿呆，今天是休息日，不用上楼训练，她就起床去看会儿书，但中途总是忍不住往阳台上看。
可阳光明媚的阳台上并没有喜欢跑过来晒太阳的猫猫身影。
心情有些低落，但工作还是要认真完成，今天栗栀和薛组长约好了，她要来看看实验种植基地，以及她的特殊“能力”。
栗栀起来活动了一下身体，让自己打起精神来，先去小温室完全每日工作，然后去接薛组长。
下午，送走认真严谨，就是把她问得头脑发涨的薛组长后，栗栀接到一通让她有些意外的通讯申请。
联系人是那位青桔公司的张经理。
栗栀疑惑，之前华盟和第一研究院的采购资金到账之后，她已经把青桔帮忙垫付的医药费还给他们了，他是找她有什么事呢？
张经理是为了红荧星出产的砂糖而来，他想要和栗栀谈一谈代理销售代理权的事。
“这件事我是从哥哥那里知道的——一直和您对接的张吴是我哥哥，要不是我们俩说起来，都不知道这事儿居然这么巧。”他解释道。
原来张经理和张秘书长是兄弟啊！栗栀恍然，难怪她之前老觉得张秘书长看起来有些眼熟啊。
“呃，张经理，这事我没法立刻给你答复，可以等我想一想再告诉你吗？”栗栀回复他。
“没关系，您考虑好联系我就行。”
结束通讯，张越端起咖啡，慢慢喝了一口，这是藏云实验室今年的重点项目，可惜蒋老的一番心血白费了，这玩意种是种出来了，但煮出来后味道又酸又苦，成品全砸手里了，以往每年争抢实验室出品的人都不感兴趣。
把实验室的研究员气哭了好几个，明明检测报告显示毒素含量比藏云草莓还低，谁料到是这味道，只能埋怨老祖宗审美有问题，把怪味涮锅水当畅销饮品。
张越从二哥那知道，那个有着小鹿一样眼睛的女孩，跟他念叨过想要咖啡种子，就找蒋老收了一批成品，又和那位傲慢的戴尔森公子交换来种子。
收到这份礼物她会开心的吧？他想，就不知道尝到味道之后，那双像湖水一样清澈的眼眸会不会盈上失望之色。
他还记得，在医院时，路过售卖机看到里面乳制品，她那眼馋又可怜的模样。
当时他就知道，哪怕失忆，那双眼睛也不会属于一个猎血盟战士。
只是，过了这么久，她好像还是没什么变化，依旧像一泓潭水，澄澈纯净，一眼就看透。但这样浅薄的水潭，很容易就会被污染。
或许是有人保护了她脆弱的美好，是斯曼契卡教授，还是那位让人钦佩的苏女士？
突然响起的开门声打断了张越的思绪，抬头，他看见二哥站在门口，一副怒气难掩的模样质问他：“阿越，你还记得，你是怎么答应我的吗？”
“二哥，我并没有以身试险不是吗。”张越平静回答。
他这位二哥，平素在人前总是礼貌客气，带着极真诚的微笑，被联邦许多人私下称作“笑面虎”，很少见到这般动怒的时候。
“那你为什么要去掺和这件事，你不要告诉我你真是为了什么事业？阿越，你还是没有放弃亲自复仇的打算吗？”张吴打开壁灯，走了进来。
张越不发一言。怎么可能会放弃呢？
已经许多年没有体验过这样无力感的张秘书长，只能对着油盐不进的幼弟深深叹气。不管是当年还是现在，他始终拿这个小小年纪就敢单枪匹马闯祭血教的弟弟没办法，只能退让。
“罢了，我不拦你了。你要做什么就去做吧。只是，张越你给我记好了，家里如今只有你和我两个人，不要，不要再让我去参加一次至亲的葬礼了。”
张越看到，说这话时，曾经在无止痛药剂的情况下硬生生自己给自己进行剖腹、缝合都没叫过一声的二哥，神色哀戚，几近哽咽。
“我知道的。”张越凝视着二哥与父亲越来越相像的容貌，有些恍惚，“二哥，你放心，我现在还没到时候去见爸妈、大哥和三姐。”
张吴苦笑：“……你这样，我怎么放得下心？算了，我会为你安排好一切。无论如何，答应我，不要冲动，也不要想当然以为你能算计所有人。那位，他和你之前接触过的那些人不一样，哪怕祭血教的疯子，也有所图，有弱点。但他，他是没有缰绳的兽。”
“二哥，我答应你，不会这么做的。”张越轻声应下，“我还不想死，不会主动去做什么的。”
“但愿如此吧。”张吴叹息，又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早点睡吧。”
壁灯只留了一盏，门被轻轻合上。
张越垂下眼搅拌杯中褐色的咖啡，心想，二哥实在不必担忧，他说得确实是真话，他没打算做什么。
应该说，他只是想要等着别人做什么而已。
帮霍平疆推行新的蓝星作物，这个决定，他不是一时冲昏头脑胡乱做出的。他要了一个交换条件，他要去翡翠星系，去那位圈起来的地盘。
联邦都说那位能力深不可测，且杀性很重，但就光看那位这几年一直都呆在极北，守着那道“门”，还救了这么多人，他就不认为他真是毫无理智可言的“凶兽”。
要不然，华盟也不可能只是暗中防备却对他如此尊重。霍平疆头发虽然白了，但骨子里的血性可没少。
某些人可能会害怕拥有强大力量的异类，霍平疆却不会。
那老头子要是确认那位会危害联邦，铁定掉头就去支持迁移计划，然后带着第七军豁出命也要把危害消灭。
如今老头子虽然不像信任云河和雪影一样相信那一位，却始终都保持感谢和尊重，那就说明老头子认为他并没有那么危险。
所以，只要他安分些，不试图探听不该他知道的东西，那位大概率不会在意他这种小人物。
只要他离开中心星域，就算哪一天那悬在头上的见鬼的束缚真的发作了，他也不会拖累二哥。
而且，一口一口把已经凉透了的酸涩咖啡喝完，张越忽然笑了起来，他也很想知道，那群毫无底线的邪教疯子，敢不敢闯进“凶兽”的地盘。
摘下眼镜，张越脸上笑意更深，这时候他倒是希望祭血教把他看得更重一些。那群追逐血肉力量的疯子，像飞蛾扑火一样自取灭亡的画面，他相信一定会非常美妙。
红荧星。
关于红荧星产出食物的推广，栗栀忽然有了一个想法，这也是张经理的来电给了她灵感。
或许，她没必要一开始就考虑太多，可以试试看先从最简单的入手。
比如说，直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