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赌命吗？
陆槐进入酒吧。
他走到吧台点了一杯威士忌酸。
刚端起酒杯，就看到舞台上的演出者正在换班。
一个乐队登台，后面的女孩金发碧眼，化着浓郁的烟熏妆。
格温·史黛西。
原来她在这里兼职工作，怪不得不敢告诉父母。
大晚上四个女孩子跑到黑帮管辖的酒吧驻唱，也算是艺高人胆大了。
不过明明两人是同一个目的地，为什么当时离开公寓时的方向不同呢？
陆槐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掏出手机查了一下地图。
果然，狗司机绕路了！
吗的！
约瑟夫你必定活不到天亮！
陆槐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言灵·镰鼬无声无息展开。
寄居在脑海中的风妖呼啸而出，覆盖了酒吧和外面的街道。
吵闹声、密谋声、欢愉声、心跳声、枪械上膛声…
风声雨声蹦迪声，声声入耳！
下雨了？
更适合杀人了…
陆槐敲了敲吧台，看着服务员走过来，低声说了几句什么。
服务员听到后瞪大眼睛，诧异地盯着陆槐，然后便看到陆槐掏出几张美刀说：“小费”
服务员脸上立刻堆起笑容，收起钱，走到舞台边上，对刚摆好乐器的乐队说道：“那边的先生希望你们接下来演奏的歌曲能同时富有优雅、庄严，与激情，最好…适合杀人的时候听。”
乐队的四个女孩听完都傻了，如果前面的要求只是刁难，那后面的要求是什么鬼？
“来一首你们拿手的就行。”服务员精简道。
说完后，服务员下意识看了陆槐一眼，却发现那里的位置已经空了。
这边，格温·史黛西已经坐在架子鼓前，其他三个女孩也已经就位。
咚！
格温熟练地将鼓槌落下，声波如湖中涟漪般扩散，清晰地被风妖捕捉到，回馈给陆槐。
通过言灵·镰鼬，领域内的声音都已尽数被他掌握。
陆槐闭上眼睛，让自己更专注聆听。
这一刻，声音仿佛有了形状，将整座酒吧切开刻印在他脑海中。
陆槐尤入无人之境，走进酒吧内堂的走廊。
他甚至没开隐身，也没带武器，就这样孤身一人，朝着某个房间走去。
他拐了个弯，睁开眼，看到几个穿着黑色服装的人。
其中一个也看到了他，走过来装作服务员问道：“迷路了吗先生？”
事实上，这地方他已经来过一次了，上次是来探查，这次是来杀人。
毕竟要暗杀一个黑帮头目，除了俱乐部给的资料，他不可能不自己做功课。
陆槐没有回答那名服务员的问题，直接趁对方不注意扭断了他的脖子。
其他几个人看到这一幕后大惊失色，手立刻往腰间摸去。
但陆槐太快了，他简直是个快男！
即使没有开启时间零，他那人形巨龙的体质也给予了他远超常人的速度！
几人的指尖刚刚碰到枪柄，陆槐就已经来到他们面前，接连扭断了他们的脖子，干脆利落！
整个过程几乎可以用电光火石来形容，他们甚至没来得及发出声音。
陆槐用意念掏出了他们的枪，将子弹一颗一颗褪出来，如萤火虫般，悬浮在周身。
他没有带武器，因为敌人的武器就是他的武器。
稍后，他站定在一扇门前，像回到自己家一样淡定自如地打开了门。
同一时间，里面正在交易白面的人都傻眼了。
直勾勾地盯着陆槐，眼神中带着三分狐疑三分警惕三分不知所措。
还有一分懵逼，仿佛在问：不是哥们你谁啊？
但陆槐素来是不讲武德的，他没有自我介绍，也没有给对方开口说话的机会，事实上，在他打开房门的一瞬间，几十颗磁悬浮子弹就已经高速运转没入了他们的脑袋里。
房间里总共有十几个人，15秒后，他们只剩下了两个活的。
一个是陆槐，另一个…
是坐在最中间的光头。
此刻油光锃亮的光头哥坐在沙发上，颤颤巍巍盯着浮在面前的子弹，丝毫不敢动。
“告诉我锤头在哪，你能活。”陆槐的声音传进光头耳朵里。
锤头是约瑟夫的外号，因为在某次帮派火拼中受伤，头骨覆盖了一层铁皮，才有了这个外号。
光头哥当然知道这是自己老大的外号，可问题是他即便是这家酒吧的负责人，也不配知道老大的行踪啊！
要不直接编一个算了，反正他也不知道！
“他…他在…”光头哥在记忆中找了一个地址。
“哦？”陆槐歪头凝视着他，“你真的知道吗？”
光头哥愣住了，他看到陆槐那双漆黑的眸子里仿佛睁开了第二双眼睛，一双仿佛泛着神光的黄金瞳！
不能骗！
一个念头在他脑海中闪过。
绝不能骗他！
“不知道”光头面容呆滞，一滴眼泪从眼眶淌下。
接着这个长得凶神恶煞的男人在陆槐面前痛哭流涕，“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
光头朝着陆槐跪下，几乎五体投地，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似乎是一种本能，生物本能！
“把你知道的其他行动基地告诉我”陆槐居高临下地盯着光头，“有机会活命。”
黑帮与黑帮之间并不和谐，火拼是经常的事，所以行动基地必然不会只有一个。
虽然马吉亚算是个大帮派，都在明面上形成产业链了，平常很少有人主动触霉头招惹他们，但依旧在每个区域都设有基地。
这些地盘的范围大小，正是马吉亚帮身份势力的象征。
光头抬头看向陆槐，在那双摄人心魄的眼睛下颤抖着报出两个地址。
一座哈林区的疗养院。
陆槐相信光头没有骗自己，不只是因为黄金瞳，身为穿越者，他在一款游戏里还进攻过这座哈林区的疗养院，那里也是锤头的行动基地之一。
“你很听话，所以我决定给你个机会。”陆槐收起黄金瞳，掏出一枚硬币，“正面生，反面死，赌不赌？”
光头抬头看着陆槐，虽然他的瞳色已经恢复正常，却仍恐怖的像魔鬼一样。
“赌！我赌！”光头知道自己拒绝的话，绝对立刻就得死，赌，就还有一丝机会！
陆槐将硬币抛出去，落到桌面上，硬币边缘着地，在桌子上旋转。
光头哥感觉自己心脏都要跳出来了，早知道当初就好好学习了，给资本家当狗也好过在这里被迫赌命！
他屏住呼吸，眼皮都不敢眨，死死盯着硬币，看着它的转速渐渐变慢。
正面！
是正面！
光头在硬币正式倒下前看到了希望，可下一秒，他绝望了！
只见原本即将躺平的硬币忽然来了个鲤鱼打挺，由正变反！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光头浑身僵硬，努力抬头看向陆槐。
“看来某人今天不走运喽！”
陆槐嘴角上扬，转身离开。
光头盯着陆槐的背影，强烈的求生意志激发出他最后的勇气，他抓起手边的匕首刺向陆槐。
陆槐头也不回，悬浮在空气中的子弹将光头打成了筛子…
光头死不瞑目地倒下，他腰间的钥匙却飞了出去，落到陆槐手上。
他踹开酒吧的后门，淅淅沥沥的雨声清晰起来，歌声还在继续，正在高潮部分。
按照陆槐原本的预期，他这个时候应该刚杀死最后一个人。
终究是自己太快了…
找到光头的摩托车，把钥匙插进去，戴上头盔。
陆槐在摇滚乐的高潮声中，消失在雨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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