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16章
念卿不是那种会否定自己心意的人，只是小李突然的一句“心上人”让她有些晃神，晃神于林辰钰与自己的关系，也是在这瞬间从甜蜜的泡影里回神。
她俩的关系似乎很难界定。
林辰钰只想做情人，这对于之前的念卿来说无所谓，人在就好，现在念卿的心态变了，想要的更多了。
毕竟是从相对传统的家庭里出来的人，念卿虽然有着大多数现代人随心的恋爱观，但是骨子里还是追求一段稳定的恋情。
之前的恋爱经历，哪怕再隐秘，也是确定了关系的，而对于林辰钰这个人，自己几乎毫不避讳，但是两人就是没有可以被念卿称为安全感基石的恋爱关系。
所以也不足称为心上人。
一个无法用稳定关系所编造的绳索捆住的心上人，哪天离开了，自己都没有理由去抓住。
洗漱完的林辰钰不知道念卿现在是个什么心思，她还得继续忙活自己的全英文献和明天的搬家事宜。
还好念卿没太过分，自己活动还是挺正常的，就是脖子上的一些印子衬衫遮不住。
自己随便做了顿午饭应付过去的林辰钰嫌弃书房太闷，就抱着电脑坐到了客厅的沙发上，刚巧门口传来动静，门被推开，是念卿。
“回来得好早。”林辰钰稀罕地看着今日早早下班的念卿。
念卿笑：“不想我？”
林辰钰懒得搭理这人：“那不成想你咬我？”
说完给某人看了眼自己手腕上暧昧的痕迹，“你属狗吗？”
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念卿做到林辰钰旁边倚着她，“你明天就要搬家了。”
林辰钰：“嗯？”
念卿：“舍不得。”
林辰钰笑了，“又不是见不到面了。”她还得完成系统是不是发布的任务，少不得得往片场探班。
念卿把头埋在林辰钰颈窝，回忆着昨晚的温存，嘴里像是含着热气，“你要是非得搬家，那我能去你新家吗？我想去。”
林辰钰在滑动鼠标触摸板上的指尖移到了旁边人的脑门上，把这个与大型犬极度相似的人顶开，“好好说话，别撒娇。”
念卿眼睛亮晶晶地望着林辰钰，被注视的人受不了这眼神，转头移开视线，含糊道：“也没说不让你来。”
没等念卿做出反应就转移话题：“这么早回来没事干？”
念卿答：“想干你。”
林辰钰冷笑：“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出门直走不送。”
念卿没说话，倚在沙发上，静静看着林辰钰，还在想着今天小李说的那些话。
林辰钰随便念卿看，没有一点不自在，神情自然地翻页，就像是完全投入进去了。
念卿觉得林辰钰很神奇，她似乎认定一些事情就不会再纠结。
对于之前自己的撩拨，林辰钰起初的带着点排斥，念卿以为她是比较乖巧守矩的那一类人，追求稳定且长久的关系，但是挑明了心思之后林辰钰对于非正式的身份倒是十分心安理得，也从来不向念卿索求什么，安分地扮演着情人的身份。
再比如身体进展，念卿不止一次传递过这样的信息，但是都被林辰钰无视，直到昨天林辰钰接受了自己，自在地享受着两人之间的欢愉，从在她家房子里的接吻到念卿床上的结束，都没有展露出之前若有似无的排斥。
现在念卿自己在这纠结两人之间的关系能不能进一步，而林辰钰似乎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或者说，她很满足念卿作为情人的身份，不想有其他改变。
念卿试探道：“辰钰，你觉得我怎么样？”
林辰钰一听到念卿叫她“辰钰”就一个激灵。
之前念卿都是叫的全名，直到昨晚故意惹火才一口一个“辰钰”，低哑的嗓音在林辰钰耳边含着自己的名字叫了一遍又一遍，臊得林辰钰现在听见念卿叫这两个字耳朵还会发红。
“什么怎么样？”林辰钰摸了摸耳朵，觉得昨晚它受苦了。
“我人怎么样啊？适合做女朋友吗？”念卿近乎直白地暗示。
林辰钰听懂了，含糊道：“就这样。”
念卿不满意这个答案，拿开放在林辰钰腿上的电脑，自己坐了上去，“再回答一次。”
林辰钰无奈：“你想让我说什么？”
念卿突然就委屈了起来，林辰钰受不了她这个神情，哄道：“好好好，你很好，很好很好，别瘪嘴。”
知道林辰钰很吃这一套，念卿依旧装作可怜兮兮的样子，跟向林辰钰要名分一样：“你糊弄我，这个答案不行。”
林辰钰突然觉得自己跟个渣女似的，这场景看着就像自己吃干抹净不认人一样，尤其是念卿还坐在自己腿上，特别像是自己在欺负人。
她也知道念卿是个什么意思，但是很难立刻应答。
在此之前，林辰钰查了网络上能找到的念卿的绯闻，念卿的粉丝表示都是捕风捉影的事，但是和念卿相处过的林辰钰觉得这些大概都是真的，于是向系统证实。
【都谈过。】
林辰钰：“……”
在和念卿默认为情人身份前，林辰钰就担心过自己动了真心被甩的情况，哪怕系统之前也提出了女主可能先爱上自己的可能性，但是林辰钰还是保持了一份戒心，或者说，压抑了自己患得患失的心境。
当个情人，既可一拍即合也可一拍两散，这个身份还可以约束着自己，不至于最后分开的时候自己太难看。
但是现在念卿似乎不知足了。
林辰钰别过脸不去看身前的人，“我觉得现在挺好的。”
念卿不作声。
“下去，我去买点菜做饭。”林辰钰推了推念卿。
念卿：“昨天你朋友买来的菜还有很多在冰箱。”
林辰钰一时不知道怎么找理由离开现在这个场景，于是只能问：“你是什么想法？”
念卿丝毫不含糊：“我想谈恋爱。”
林辰钰却说：“你自己想清楚了吗？”
念卿一顿，没有说话。
之前的恋爱关系里，念卿不可否认，她和别人确定关系都很简单，也许是因为她的外在条件，也许是因为她当时正在兴头上态度十分讨人喜欢，无论什么原因，对方都很乐意来一场地下恋爱。
但是每段恋情的结尾却是不尽如人意，也许是短暂的荷尔蒙退潮了，也许是发现对方并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样，反正基本都走向了无话可说。
念卿还记得其中一人对自己说过，“念卿，你真的知道爱是什么吗？你真的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吗？”
念卿觉得自己知道，但是现在被林辰钰这么一问，却说不出话来。
林辰钰看念卿的神色，就知道刚刚那个恋爱提议是她的一时兴起，她穿过念卿的腿弯把身上的人抱了下去，扔下一句“我去做饭，你好好想想。”
隔天念卿去片场拍戏，林辰钰忙着搬家，天空晴好，林辰钰觉得事情似乎都在走向正轨，于是拉系统聊天：“天空好明媚啊。”
系统：【宿主如果在剩下的349天内完成不了任务，可以直接升天去看所谓的明媚了。】
林辰钰：“……”当初制造这个ai的人是不是没有给这个系统安装正常人语言数据库。
“不会说话可以闭嘴。”林辰钰冷笑。
【但是是宿主你找我聊天的。】
林辰钰：“……”啧。
短暂而愉快的聊天结束，林辰钰上楼看看还有没有什么东西遗漏，扫视了一圈觉得没有大问题，开门刚出来就见到了念卿。
大概是回来得急在车库跑上了电梯，念卿脸有点红，涂了口红的唇微张换着气。
她一想到林辰钰今天要走了，就有一股不安感，身体大于思想，等到脑子反应过来自己已经趁着短暂的休息时间站到了林辰钰家门口。
“怎么回来了？”林辰钰疑惑。
“你和我一起住好不好？”念卿拉住了林辰钰的手。
林辰钰笑着抽出手：“热傻了吧，东西都搬完了，我人都要走了。”
念卿抿唇：“那我和你住。”
林辰钰笑了：“我也没不让你来啊。”
念卿看着林辰钰的眼睛：“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
林辰钰也不笑了：“那你也应该知道我是什么意思，才过了一天，你自己想清楚了吗？”
念卿沉默了一会儿，摇头：“我不知道，但是我不想你走。”
林辰钰叹了口气：“小孩儿不肯松开手里的玩具，不一定是喜欢，也许更多的是占有欲，不想让别人碰自己的玩具，但是一旦自己玩腻了，那玩具很快就会被扔掉。”
“这个比喻也许很不恰当，但是，念卿，你觉得自己和这个小孩差在什么地方？”
念卿不知道怎么回答。
林辰钰帮她回答：“没什么差别，但是你是个成年人，现在的关系不好吗？”
小李打来电话，念卿挂断，她呼了一口气，“我知道了，我先回去了。”
林辰钰不明白念卿为什么要在紧巴巴的时间里赶回来说了两句话就走，而且这对解决目前的情况毫无作用，她不能理解这个动机。
在念卿转身走后，系统突然出声：【宿主，你有没有想过，这个你无法理解的行为或许是女主失控的表现？】
林辰钰疑惑：“失控？”
【爱会让人失控。】
林辰钰笑了，“你这个小东西懂得还挺多。”
系统没搭理林辰钰的称呼，继续说：【宿主，你不信？】
林辰钰等电梯：“不信。”
信任是受伤的第一步，林辰钰选择自我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