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9章
刘珂坐在念安的右边，听着在展示半年总ppt的顾池珅的汇报，时不时记下一些点，等着散会了提醒顾池珅。
念安也在认真听，只是和刘珂不同的是，念安时不时会走神，思绪总是飘回到和顾池珅初识，那个混乱的雨夜。
那晚那个强势的男人和眼前有条不紊汇报的顾池珅很难重合，以致任职第一天，念安没有认出来这个男人，直到顾池珅主动打了招呼。
要说慌乱，那倒是没有的，大城市快节奏下的大部分成年人不会把露水情缘当做什么严肃的事，只是在念安把这件事抛之脑后的时候顾池珅的态度却很朦胧。
念安皱眉，圆珠笔在纸上划了一道黑横。
刘珂见念安走神了，胳膊碰了她一下，在念安看过来的时候微微一笑。
念安有些羞赧，转而认真听汇报。
“小顾，你手上是不是还有个项目缺人？”汇报完，领导来了一句。
顾池珅眸色一深，听出了言外之意，笑着打太极，“人员重在质量不在数量，我们几个人合作很好，倒是不太缺人。”
意思就是别想塞人进来吃白饭。
领导乐呵呵地笑，“但是你这个项目最近进度很慢，这个是不能否认的吧？”
顾池珅没有说话。
领导接着说：“你放心，我是想让刘珂进这个项目。”
顾池珅和刘珂同时一愣。
“你这个项目得加快了啊。”领导敲了敲桌子。
刘珂知道了领导的意思，自己拿了offer这事大概这人也知道了，只是趁着自己还没有辞职想最后压榨一把。
顾池珅说不出拒绝的话，但刘珂不是个任人拿捏的，微微一笑直接说了，“我可能不太方便，最近有些事情比较忙。”
这话说出来，意思就是我不进，逼我我就辞职，反正迟早也要走。
领导还在拉扯，“你比较有经验，能带一带这个项目组，提一下进度，我们部门这半年……”
刘珂不想听眼前这个中年男人念叨，开口打断，“老李，这半年为什么部门业绩这么差，你心里也有点数。”
老李笑容一僵，顾池珅打圆场，“刘珂不想来就不来，我们几个人加几个班就行。”
“你要真是想塞人，就让念安来吧，我看她上次做的策划不错。”刘珂语气淡淡。
刘珂也就是这么一提，项目进人的决定权也不在自己这里，她现在完全就是处于要离职什么都不在意于是想什么说什么的状态。
这话一出，念安挑眉，掩住被点到名的心情波动。
老李呵呵一笑，含糊其辞。
散会后，念安走得慢了一点，刘珂抱歉一笑，“抱歉，刚刚情绪有点激动。”
念安摇头表示没事，随即像是不经意地问，“那份策划你看了？”
刘珂看念安那份纸有点没对齐，伸手整理了一下：“上次去找顾池珅的时候转交策划的时候他拿错了，我就看了几眼，做得很好。”
念安笑了笑，盖上了刘珂的手，“谢谢夸奖。”
刘珂感觉到一阵莫名的敌意，想抽回手，却感觉自己的中指被勾了一下。
林辰钰：“……”
林辰钰维持着刘珂的体面，坚持不被叫停，抽回手把纸张递过去，“这是事实。”
林辰钰看着念安，准确说现在是念卿，看着她眼神深处的戏谑，忍住把a4摔在这张被誉为内娱第一天然脸蛋上的冲动，转身走出了会议室。
成导叫过来念卿，神色有些严肃，“你是不是出戏了？”
念卿认错态度诚恳，“是。”
成导刚想指着念卿和林辰钰的手部特写佐证自己的话，倒是没想到念卿显然是个心知肚明的态度，一堆话卡在胸口半上不下，“……”
最后只憋出一句，“……下次注意，现在补拍一条你和林辰钰的。”
林辰钰：“……”啧。
由于念卿的原因不得不再来一条的林辰钰走到镜头下，回头就看见念卿突然靠近自己，心里吓了一跳却依旧面不改色。
念卿用两个人才能听见的音量说，“你演刘珂的时候，好涩气。”
穿的及其端正造型也十分职业的林辰钰：“？”
林辰钰内心：“系统，她脑子有病。”
【……】
“这是正常人吗？”
【……】系统不想对着自己这个丝毫没有自知之明的宿主说半句话。
“你没电了？说话。”
【宿主，你知道什么叫越正经越不正经吗？你知道什么叫禁欲系吗？你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吗？】
系统冷漠地想，这个宿主什么都不知道。
林辰钰套上了刘珂的造型，就像是白玫瑰罩上了玻璃，偏偏这玻璃还不是全封，若有似无的香味引诱着观赏者撬开一角，尝试着采撷。
“我现在什么样？”林辰钰疑惑。
【智障样。】系统机械音里透着冷漠。
林辰钰：“……”
念卿见林辰钰对自己的撩拨毫无反应甚至在走神，也不尴尬，笑道：“刘珂，散会了。”
林辰钰回神，忍下内心对系统的五百字打码脏话，接过念卿递过来的文件夹。
“谢谢。”
念卿，准确来说现在是念安，露出一个清浅的笑，“不用谢。”
林辰钰在念卿的语言动作下很快入戏。
一条戏份走完，下面基本上就没有林辰钰什么事了，本来她想问念卿让自己下戏等她是有什么事，结果话都没说上，念卿就被拉去和冷泉对戏。
林辰钰看着打光下郎才女貌的两人：“……”好烦。
但是答应了别人的事不好反悔，林辰钰就坐在镜头外等人，顺便看一下男女主之间的张力。
但是张力没看着，就接到了顾沛的电话。
正好此时顾池珅对念安上手了，林辰钰看着这一幕，漠然接通振动的手机，“你最好有正事。”
乍一下被威胁的顾沛：“？”
顾沛：“你看热搜，那条热度上来了。”
林辰钰皱眉，点开微博，在论艺人的私生活有多混乱的词条里，大半都是在以林辰钰昨晚醉酒做例子，然后安利自家艺人多么自律以及洁身自好。
林辰钰：“……”这是拉踩吗？
顾沛：“你想怎么处理？”
林辰钰：“这里面说的都是醉酒，倒是没有提及和你的关系，醉酒是事实，澄清都不好说。”
她往下翻了翻，倒是有几个路人说“艺人也是人，成年人喝酒很正常”。
大部分还是在谴责林辰钰在拍戏期间放纵自己，不注意身材管理，影响剧组名声之类的声音。
“我想想，先挂了。”
林辰钰关了手机，眼不见心不烦。
她敲了敲系统：“你们这种ai有金手指吗？”
【没有。】
“废物。”
【……】无法反驳。
废物系统沉默了，林辰钰只能自己思索，思来想去，这么明显的带节奏也不是自己一个人发声就能处理的，毕竟喝酒是事实，自己挂在顾沛身上那张图还在网上挂着，要是再把发小牵扯进来就更烦人了。
林辰钰目光落的方向是男女主演戏的地方，但是由于网络上的事情，她的目光及其烦躁加冷漠，要是仔细看还能看出一丝骂娘。
念卿刚出戏就对上这个目光。
念卿：“……？”自己得罪她了？
念卿思索，思索无果，索性直接过来了。
林辰钰见有人向自己走来，调整下情绪，抬头就看见念卿似笑非笑带点欠揍的脸，“……”这个人也好烦。
念卿敏锐地察觉到了林辰钰一闪而过的嫌弃，笑容一僵，没有先开口。
林辰钰问：“结束了？”
“嗯，可以走了。”
林辰钰起身，“那走吧，所以你有什么事情吗？”
念卿：“先上车再说。”
“你不是有助理吗？”为什么还要载我的车？
念卿听懂了言外之意：“顺路。”
到了车上，念卿没有先说为什么要林辰钰等她，先问了一句：“你刚刚情绪有点不对？”
林辰钰点头。
“怎么了这是？”
林辰钰笑了，“那得感谢我们念大影后，帮助我这个小透明有了点名气。”
念卿眉头一挑，直觉不妙。
“但是上次推倒你是我不对，被骂倒是也正常。”
念卿听到这里已经打开了微博，登的是自己大号。
五分钟后，念卿放下手机。
“对你是有点不好处理，就算喝酒很正常，但是你打不过营销号。”念卿淡淡地说。
林辰钰点头，“所以念大影后有何高见？”
念卿笑了，“你发微博就好。”
“会不会麻烦了？”猜到念卿可能是要帮自己公关，林辰钰故作矜持地说。
上次陈途打压自己，这次念卿帮忙公关，扯平了。
至于陈途之前的营销拉踩，虽然原因是林辰钰推到念卿，可是那是原身干的，所以现在林辰钰接受念卿的帮忙多少带了点心安理得。
“以后有什么忙我也会帮的。”林辰钰真诚地盯着念卿。
说完就火速发了微博：
林辰钰lin：还成年人下班后和朋友喝酒的自由。
附带了一张猫咪握拳的表情包。
念卿看见了林辰钰的微博，笑了一下。
“你要不要让你的经纪人帮忙公关？”林辰钰问。
念卿轻飘飘扔下一句：“什么公关？”
话落，按下了转发键：
念卿nian：还你还你，图很可爱，人也是。
转发：林辰钰lin：还成年人下班后和朋友喝酒的自由。[表情包]
久不营业的念卿刚发送成功就被火速点赞转发，带着林辰钰几乎没什么热度的微博上了热榜。
林辰钰：“……”有点野。
林辰钰：“这样可以吗？”该说不说不愧是小说女主吗？维护人都带着玛丽苏的味道。
念卿是个看惯了圈里拉踩现象的人，“现在应该没人敢拉踩你了。”
本来营销号就是仗着林辰钰没背景，又加上有人示意，于是用词怎么恶劣怎么来，现在念卿转发了林辰钰的微博，用词及其熟稔，让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
陈途发了询问信息，念卿简要回复了他，他也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留下一句“你有数就行”，就去忙了。
“好了，这件事处理完，我们来处理历史遗留问题。”念卿说。
林辰钰放下手机，真实疑惑：“什么历史遗留问题？”
念卿幽幽地看着林辰钰，“昨天你答应回答我的，不喜欢我，为什么要亲我？”
林辰钰：“……”草，完全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