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人心寒凉
季向东离开后，百无聊赖的杨珊珊给季向西打了一个电话。
季向西给家里的保姆放了假。
杨珊珊驾车到了季向西的家。
不久后，肖静匆匆而来。
婚姻的本质是等价交换，双方都需从彼此身上得到一些东西，这些东西越有用，这婚姻才稳。
季向东居高临下，不能给杨珊珊提供情感的慰藉，不能给她足够的金钱，光有性，想从杨珊珊这里得到稳定的婚姻，一个忠贞不渝的爱人，简直是痴人说梦。
杨珊珊背叛季向东，是没有心理障碍的。
站在季向东这边，杨珊珊只有外表，她唯一的价值就是乖乖听话，替他生儿育女。他会给杨珊珊一定的保障，在杨家欺负她时，给她庇护。
季向东比谁都清楚杨家对杨珊珊的控制和欺压。他对杨珊珊说过：“你嫁给我，我别的不敢担保，我不会让别人欺负你，杨家也不行。”
杨珊珊不信季向东，因为他从来没有好好对过她，他只不过当她是个玩物，以后会是个摆设。
季向东自己就在欺负她，怎么可能会为她挡风遮雨？
这就是没有爱情的婚姻的可悲之处。
不过，季向东是没有时间来思索爱情是什么东西的，杨珊珊也一样。他们其实是一路人，追求欢娱和自我，不计较道德和约束。
邱瑜提醒过季向东对齐强军的怀疑，并没有扯出谁。
季向东马上想到齐强军可能与预决算部门有勾连。
季向东并没有大张旗鼓喊打喊杀来查，在他这里，没有莫须有，他做事拿数据和实情讲话，他不用自己亲自去查那些细微的小事，只把握大方向和重要决策就好。
不出季向东和邱瑜所料，齐强军借着省水电七局的资质，用超出成本价百分之十二的报价来抢标，他是这次五家投标公司里的最低报价。
齐强军十拿九稳地以为他将拿到中心城区这块地区工程的建筑合同。
最后关头，季向东一票否决。他给出的理由是：“水电七局给到的价格太低，根本无法胜任些项目工程的建设，还有我们从来没有与水电七局合作过，不可预料的因素太多，此项目对公司来说比较重要，综合考虑，还是选择与辉煌集团有合作过大型项目的b公司承建，这个项目部由第五项目部经理叶磊负责。”
听到这个消息的聂伟平，脸都白了，这项目一直都是他在跟进，临阵换将，意味着什么，他比谁都清楚。他不知道报价，在与齐强军合作过程中，可是拿了他不少好处的，他急需钱，所以刚刚还在会上力挺齐强军，说什么：“水电七局资质雄厚，资本充足，有他们背书，质量上绝对不会出问题，他们的报价与其他家四间公司相比，可为我公司省上一千多，两千来万，我觉得水电七局是最优的选择。”
这打脸来得太快，聂伟平根本没时间反应。
季向东站了起来，说了一声：“散会。”起了两步，季向东回头，对周伟说：“周经理，来一趟我办公室。”
季向东的办公室，季向东将一叠合同文件甩在办公桌上，对周伟说：“周经理，你看看，这些合同，是去年齐强军做的我们的工程，和今天他的投标报价。一边是我们的预算底价，一边是他的报价，我让人专门做了比对，他是直接在我们的预算价基底上乘以108和11，你有什么看法？”
周伟也是人精，季向东这话，直接挑明他的部门有人将报价传了出去。
周伟伸手拿过合同，抽出一份，拿出手机，调出计算器，算过之后，吓得一身冷汗。
季向东冷冷地说：“这么拙劣的报价，就可以拿到我们近亿的工程量，周经理，你让我如何再相信你？我们合作这么多年，我知道你不会将报价卖了，但是你的部门出了这么大漏子，你还不知道？这用人不明，泄露公司重大机密，我是可以报警的。”
周伟不敢反驳，季向东站了起来，他人比周伟高出许多，他的声音没有温度：“我知道不是你，但是我要一个答案，你一周内给我查明，你亲自给我彻查近三年内所有报价与合同，给我一个明确地交待，不然，你给我卷铺盖走人，以后这城里，你也别混了。”
周伟马上站了起来：“季总放心，周伟一定亲自彻查，给季总一个交待。”
季向东慢慢落坐，冷冷地说：“你出去吧。”
周伟出门，季向东对着外面喊道：“邱秘书，通知叶磊，带着他的项目组一起开会。”
邱秘马上应道：“知道了，季总。”
周伟从季向东办公室出来，头上的汗根本收不住，公司和他们都签有保密协议的。他们经手的预决算数据，如果泄露给第三方，给公司造成的损失，季向东说的报警那可不是吓他，随随便便就可以送他进监，这辈子都别想出来。
那齐强军王八蛋，不知谁给他的数据，拿到后，改都不知道改，真的只是在他们的预算数据后面直接乘以108、11和12。
铁证如山，周伟辩无可辩。
预决算部门为了防止数据流失，每个项目都是分开人员核算，再由周伟亲自总结汇总。
能够拿到这么周密的表格，一种说法，就是齐强军买通了周伟手下所有的人，还有一种说法就是周伟泄的密。
两种都不是，齐强军没可能买通所有的人，周伟没有泄密给齐强军。
那就是有人盗走了周伟这里的报表。
能接触自己电脑，知道自己电脑开机密码的人只有贝小樱。
周伟什么都明白了。
周伟做足了准备后，叫贝小樱进他办公室。
贝小樱进办公室后随手关上了门，她媚笑着朝周伟走去，想伸手摸他，被周伟拦住。
周伟指了指他办公桌前面的凳子，对贝小樱说：“小樱，坐。”
周伟面色较冷，没有平日轻浮的调笑，他沉下脸时，贝小樱还是有些害怕的。
周伟并没有过多铺垫：“小樱，我对你不薄，你可知，你害我的同时，更是害了你自己。”
贝小樱有些紧张：“伟哥，你说什么呢？”
周伟冷冷地笑：“去年齐强军拿到的报价表和这次中心城区地产成本预算表都是你从我电脑里发出去的吧，你不要不承认，我让电脑部的人恢复了数据和记录，预算发出去的时间，当天我正在第七项目部因为他们的预算超标在开会，那个时间我还和汪经理在吵架，很多人可以做证的。”
贝小樱没有说话，周伟哼了一声，笑：“你是不是在想拉我下水，可以为你垫背，我无所谓，我作风不正，督查不严，让你钻了空子，公司大不了开除我，这些年我也财务自由了，赚的钱也够我下半辈子用了。你可不一样，偷盗公司机密，泄密，给公司造成严重影响。你进我预决算部门的时候就签过保密协议的，我约估了一下，你得赔上几千万，这辈子，你就在监狱里度过吧。”
周伟将他和律师对对话放给贝小樱听，周伟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贝小樱盗取公司机密，泄露给第三方，给公司造成的损失，该负民事的赔偿责任和刑事责任，和周伟说的一点没错。
贝小樱一下子瘫软在椅子里，没有了刚开始的精神与活力，她苦苦地哀求周伟：“周总，看着我侍候您这么久的情面上，救救我。”
周伟声音平缓了许多：“你担下所有的责任，从公司辞工，不许咬出任何人，我保你全身而退，不然，我就亲手将你送进监里，让你把牢底坐穿。”
贝小樱泄露公司重要机密，尚未对公司造成重大影响，被公司开除，永不录用。
关于贝小樱的泄密通告在公司饭堂文化墙上挂了半年。
同时辉煌集团将她的行为在行业内作了通报，业内将她列入用人的黑名单。
贝小樱的处罚通告和行业通报是周伟亲自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