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
众人睁大眼睛,羡慕而真诚地看着那对如谪仙般天造地设的新人。
终于,半时辰过去了,里面的声音停止了,四人松了口气。然而,他们高兴得太早了,一柱香后,里面又响起他们主子那如珠玉相击般好听的声音。
他手上也在不安分地动作着,探过里衣,轻轻揉捏她不盈一握的小腰,慢慢地探上,覆上她的柔软,力道轻柔,动作有些生涩,却让师清落浑身像着了火一般。身体涌起一股奇异的感觉,酥软,无力,含着莫名的渴望。她忍不住环住非离的脖子,凑近他,身体伴着他的动作而颤抖。
“不要……”娇娇软软的声音,不是刻意放软,而是真的心醉了,闻着气息就醉了,那如果抬头对上非离那绝色的天人容颜,她保不住主动地扑上去。
听到她这如此自然的称呼,正在偷香的非离动作一停,然后,猛然覆上她的唇,一阵窒息的亲吻后,他低哑地道:“清落,为夫想再听听你叫叫为夫。”
马车前澜沐澜松对视,忍不住笑出声来,然后,澜沐再次举起鞭子,“驾——”一声高喝。
牛车哒哒,载着新人离宫而去。
低下头,再次在那蝴蝶胎记上印上一吻。
“……清落……对……对不起……”低哑中夹着怪异的痛苦,性感到极致。
不再说话了,纤细健美的身影也守在门外。她可知道有多少人觊觎着他们小姐,保不准会在这个非常时期趁虚而入。
“哦,原来这样啊。”师清落恍然,又问,“那我们去哪里度蜜月啊?”
“其实,也不小……”
调皮的月光在微风的吹拂下,跳过红彩雕花窗户,投入到喜房之中。
“我父亲曾预言说,身上有蝴蝶胎记的女子将是我的一大劫,或者,我是她的劫。清落,我原本是不信的。可是,在看到你身上的胎记时,我不得不信。害怕你会因为我而遇到劫难,又不舍得你让你离开我身边,所以将泪链给送你。幸好劫是发生在我身上。”非离摸着那蝴蝶胎记。
“呜呜……呜呜……呜呜……”奄奄一息的抽噎声。
师清落一怔,难怪,非离第一次看到她脚上胎记时,那神情是如此复杂,原来其中还有这么一出,可是,非离,却从来没跟她说。她是他的劫啊,她让他受了五年的天谴之苦,然而他却因为劫发生在他身上而庆幸。
“清落……”非离看着他,乌黑如墨的长发披散在肩上,五官完美,衣衫凌乱,露出精壮的胸膛,整个人仿佛诱人下地狱的曼莎朱华,妖冶极致,魅惑极致。“这胎记真美!”
“娘子,为夫不是神君,是你的夫君。”淡定平静。
月光光,晶亮亮。
“呵呵……”低低的笑声,伴着轻盈的吻,一个一个的落在她的脸上,高挺的鼻子上,小巧的下巴上,最后,是红润的小嘴上。轻吸慢吮,逐渐加重力道,探入她的口中,缠住她香甜的小舌,如同品尝世上最美味的点心般,缠绵,狂热。
“非离,我爱你!”主动而炽热的吻印上了他的唇。
“非离……”师清落颤颤地睁开眼睛,他眼中浓烈的欲望让她心底的紧张加重了几分,“非离,你……你不是说我……我还小么……”
“不去。”三人齐声而又小声地说。
他是如此爱她,她还有什么理由紧张害怕即将到来的第一次呢?
阳光灿烂,天朗气清,碧蓝的天空下,马车的速度加快,载着他们向那个美丽的地方驶去……
非离反应过来,猛然将师清落压到在床上。
接下来,他们仨由原先的好奇,到面红耳赤,到镇定,到淡定,然后到吃惊,最后到敬仰。
“情开初识卿,卿已属良人……”李赭喃喃地低语。初始她,误为他。知他是她,她已属他。若能重来,若她以“她”先他而遇他,那么如今站在她身边的会不会就是他呢……
“王上主婚乃非离的福气。”非离伸手去扶承烨王,淡淡的声音中含着一丝温和。
众人行完参拜礼后,承烨王走到非离与师清落面前,乌黑的眼眸中是浓浓的喜意。他对非离与师清落一鞠躬:“恭喜夫子,学生能有幸成为夫子的主婚人,实在欢喜。”
承烨王起身,目光落到非离身边的师清落身上,沉稳的脸上一片笑意:“恭喜小师娘,多年不见,你一点都没变。”
“今天是主子小姐的新婚夜。”语气越发凉了。
“喝多了……”李赭喃喃地道,“怎么会是予轩君呢,他这个时候……应该早就回家了……”
“无非领地是什么地方啊?据说是仙境一样的地方,夫君大人,有多仙境呢?莫不是仙人居住的地方吧?”
……
非离忽然停下来,微微的喘气,清冷墨玉的眼眸已经染上了浓浓的情欲,他双手捧着师清落嫣红的小脸,耐心而低哑地道:“清落,别怕,我……会很温柔……”
一连三天,他们几个都没看到师清落的人,吃饭,洗澡水都是叫妍婇送进去。他们偷偷地瞄了一下里面想看看小姐的状态,但是,除了垂下来严严实实的红绣帐,他们什么都看不见。
喜房外,三道挺拔的人影如松般直直地站着。一个纤细而又健美的身影快速的飞过来,瞟了他们三个一眼,语气凉凉:“你们不去歇息?”
他们的主子真不是一般人啊,连洞房都比别人的时间长。
停息了一会儿,里面又传来娇吟中夹着性感的低吼声,销魂,令听者血脉贲张。
不多时,喜房里传来细细说话声。
轻笑了一声,一只手划到她高挺的柔软上,覆住。
礼毕,婚宴开始。稍坐片刻,文武百官纷纷前来敬酒,澜沐澜松本想替非离喝,但是,非离却止住他们,一一喝下前来敬的酒。
摇摇晃晃了一路,师清落方从睡梦中睁开眼。抬眼,便看到正在她身上揩油偷香的新竞夫君,心底一阵无力,不知是从哪里看到一句话,说是禁欲很久的男人一旦打开了欲望,那便是如黄河奔流,滔滔不绝。这三天来,非离的表现深深地说明了这一点。精力十足不说,还花样百出,她恨死杏子了,送的那些书完全是便宜了面前的“饿狼”,她被折腾的几乎都要散架了。
等他们一切准备就绪,等了好久,才看到他们的主子抱着三日不见的小姐从房中走出来,他们正要上前参拜,发现,他们的小姐正歪在他们主子的怀里,睡得香甜无比,甜美无比,唯有那眼底的青晕显示她这几天的没有睡好。
门外的四人僵直着身体,借着月色,还可以看到彼此脸上的红色。
“非离,有人没有说过,你越来越无赖了,气质啊,你的神君气质啊,黄鹤一去不复返了……”痛心疾首。
“那你先跟我讲讲嘛。”
“好痛……非离……停……停下来……”娇弱的声音,楚楚可怜,却是勾魂极致。
脚慢慢地被抬起,脚踝处传来湿热的感觉,师清落心里一酥,抬眼,看见非离正摩挲着她脚踝处那天生的蝴蝶型胎记。
文武百官早已散去,然,还有两个摇摇晃晃的身影相互扶着站在原地,目送牛车直至消失不见。还愣了许久,两人踉跄地转身,看到一个红衣一闪而过,怀疑自己眼花。揉揉眼,哪里还有什么人影啊?
他们的主子吩咐了下他们准备回无非领地的事宜,随即,又进去房中。
“不要了……非离……我又累……又痛。我们……睡好不好?”倦怠无比。
无力再去推开这个食髓知味的男人,转头发现自己正在摇晃的马车上,懒懒地问:“夫君大人,我们这是去哪里啊?”
帐内,只着里衣的师清落闭着眼,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着。这是她与非离新婚之夜,也是即将经历人生第一次的夜晚。此时,她心里既紧张又期待。
“呵呵,娘子,等你去了就知道了,不会让你失望。”
起身,猛然扑了到他怀里。
澜沐澜松心底叹了口气,只怪他们昨天多言了一句:“婚礼上的敬的酒都要新郎亲自喝下,否则不吉利。”
“你们至于吗?”少彦君的声音插了进来,高傲的仰着下巴,“那个讨厌的家伙又什么好的?看你们一个个失魂落魄的样子……”
“别……非离……”她没洗脚啊,还走了一整天,来不及洗澡就被非离抱上了床。非离他……不嫌脏么?
非离回过头来,墨玉的眼灼亮,红唇弯起:“好,为夫听娘子的话。”转头对主座上的承烨王微微一点头,承烨王会意,笑着颔首。
吉时到了,承烨王在礼仪官予轩君的引领下,开始主持婚礼。
……
“好,等下就睡……”暗哑性感。
师清落再也无力挣扎,承受着他的热情,承受着身上的痛楚与快|感……
看如此多的文武百官,一人一杯,他们主子酒量再好,洞房花烛夜也给毁了。
“清落,我还想……”
蒙着红纱的师清落微微一笑:“谢王上。”
“不,唔……”
“呵呵,我的娘子,你忘记你曾在我昏迷时说过你那边的习俗了?我都听见了,只是那时没办法醒来回应。”忙里偷闲在她脸上香一个。
“我们知道,担心有人趁虚而入,所有才守着。”正经的语气,打死也不承认,里面含着好奇的听墙角心理。
“至于!”两人齐声道,对视,又各自偏开头。然后,目光再次落到已经行完礼的身着红色十二单衣美丽绝俗的师清落身上。
“可是……”师清落不敢看他,脸发烧的厉害,她不是肖想非离很久了么,怎么到了他们的洞房花烛夜她如此胆小了?
“清落,我……控制不住了……”看着她娇美的小脸,羞涩躲闪的长长睫毛,颤颤等着他采撷的小嘴,非离感觉自己所有的血液都冲向一处。
唯有几人神情怔怔,落寞而酸涩。
里面令人耳红心跳的声音再次响起,妍婇艳丽的脸上挂着红晕,匆匆地头也不抬地对他们仨说:“你们守着吧,我去给小姐准备洗澡水。”咻的一声,消失的不见人影。
三人仰头看着挂在树梢上的太阳,不由得感叹。
怎么不至于啊?她是他们少年时代最美丽的回忆,是贯穿他们成长期间最美好的梦,是他们最初的念想,也是永生无法忘记与得到的念想……
到了第四天,他们的主子出来了,这三天来的“战斗”,他们的主子不但没有半点疲惫,反而容光焕发,神采逼人,恍如天神临世,俊美到令他们不敢抬头看。
“不属于我难道属于你不成?”酸涩中的李赭忍不住反唇相讥,平日良好的班家风范全无。
强忍着奔涌的欲望,他褪去她身上最后一层遮蔽。
众官收回酒杯,脸上不约而同地露出笑容来。只是,这笑容怎么看,怎么暧昧。
师清落不用喝酒的,看着这么多人来敬酒,她心里担忧,悄悄拉拉非离,轻声道:“非离,你少喝点,别喝醉了。”
“不讲——除非,你亲亲我。”
“清落,睁开眼,看看我。”好听诱人的声音在她的耳畔响起,清冽的气息中夹着淡淡的酒香,缠绕在她鼻下边,只轻嗅一口仿佛就醉了。
“好了,众位卿家,时候已经不早了,别误了丞相的良辰夜。都散去吧。”
不多时,承烨王到来。五年的时间,昔日沉稳的少年帝王,如今越发的成熟,举手投足一派威严。师清落之前还觉得他与尹书文相似,现在,发现两人完全不同。截然不同的环境,造成外貌气质的变化。
“丞相我是比不过,但是——你——别说你有了和亲的天阙女子,即使没有……”严政昶如秋水般的眸子中闪着沉意,“没有也休想……”
“去无非领地。”
他的声音传到严政昶的耳里,严政昶一声冷哼:“如果师落爱上的不是丞相,她不会属于你。”
师清落一下子囧住了:“夫君大人,你怎么知道度蜜月这个词?难道端赐国也有度蜜月?”
非离,非离。
此时,红纱帐中,一件一件的衣服如片片云霞轻轻飘落,落在低塌的一大一小的红色绣鞋上。
“清落,我也爱你。”轻喘着气,再次敷上她的唇,不再顾忌,倾其所有去恣意的怜爱身下的人儿,平日高贵淡漠的神君化为奔涌下山的豹子,疯狂,野蛮,仿佛要吞噬她一般。
师清落娇嗔了一眼,又叫了几声,哄得非离那双墨玉的眸子光彩亮人,喜悦异常。他将她拥进怀里,一边替她按摩酸痛的全身,一边回答她:“去度蜜月。”
“清落……乖……一会儿就好。”愈战愈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