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魔心谨慎始如终
天意泛冷，寒风刻骨，
进入深秋的古月山寨，除去山边的枯树以及脚边随处可见的枯黄，已然带上了冬季的入骨之寒。
凝尘静坐于山寨之中唯一的酒肆，店中不过四张桌面，却也坐满了人，疑尘便坐于角落处的一张。
手指操起筷子，有一口没一口地往嘴中送着饭菜，
咀嚼下肚，暖人肚肠，
凝尘端起酒蛊，仰头喝下，但却并非是酒，而是茶，泌人脾胃，会心一笑:
“冬日消人寿啊，这次的秋天格外的冷啊！”
目光透过边上的窗户，飘向远方，心中洞若观火:
现在我已经炼化了月刃蛊，按理来说，是没有人能比我快，但是这二十块元石的奖励，同样是个陷阱，
我在没有外力干扰的情况下，炼化速度竟然比乙等都要快，我身世的秘密极有可能会暴露，所以，还是稍等些片刻再去领取吧，
今日下午也许就可，到那时即便有人问起，也能用蛊虫意志薄弱搪塞过去，呵呵呵
凝尘数千年的岁月将他骨子里的浮躁尽数消去，谨慎则沉淀至更为纯粹，刻骨铭心。
“喂，小子吃完了设，吃完了就快点走，没看见我们阁这站着吗？”
粗鲁的沙哑口音传进凝尘耳里，凝尘闻言回头望去，
几名刚打完猎的中年猎户站于旁边，气喘如牛，汗流浃背，身上的弓箭与猎刀透着几分杀伐之气。
凝尘倒也不愠，面色如常，起身前往前台结账，
依据常理而言，几名猎户无论是多累，也不敢对蛊师恶语相向，
哪怕凝尘只是一名少年，以及一转蛊师，也不是几个猎户可以招惹的起的。
但是凝尘此时并非身穿古月蛊师特有的武袍，腰上也并无象征蛊师身份的铜牌，这些穿着都是在学堂之内学满一年之后才会有，所以，这便是猎户们的信心来源了：
一个少年罢了，不是蛊师，就算告知父母能有什么事，只要不是蛊师，自己都浑然不惧。
几人见凝尘离去，不出一言，住地面上啐了一口：
“ 先点菜吧，多要点肉和饭，这次可真的太累，太危险了！”
“是啊！那野猪的獠牙真是大的吓人，有我小臂一样长了，一下就能给我撞个对穿！”
“可不是嘛，这畜生力气还大的下队，冰桶粗的树，下就撞断了，不过还好掉进李大哥的道阱里了，要不神还真拿台没办法。”
“呵呵呵！”桌边处的一名大汉呵可直笑，这便是他们称呼的李大哥，
他名唤李山，身形壮硕，形如铁塔，小麦色的肌肤是风如吹雨打的结果，干练的面庞之上有一条形如蜈蚣般狰狞的伤疤，扭扭曲曲，平添了几分狰狞恐怖，
“我也没有那么强，就是多饰置了几个道阱，比你们谨慎了点，要不是有你们的追赶和消耗，它也不会掉进我的陷阱中！”
如铁塔般的大汉脸上不见一丝恐怖却是憨厚。
“哎呦，李大哥你可就别谦虚了，这次分成你拿五成！有没有问题？”
“没有！嘿嘿。”
“多亏了李大哥，我也没有！”
“俺也一样！”
李山望向周边，视线逐渐变得模糊，
“哈哈哈，那我也能了兄弟们的心收下这份好意！”
“说起来，还没有来得及处理那只虫子。”
“是啊，那子一动不动，像是死了，我也没见过那种虫子！”
“哎呦，想那么多干啥，吃饭吃饭。”
“行吧，先吃饭！”
饭菜恰好上齐，众人便如同饿死鬼一般消灭着眼前饭菜，以一种极快的速度！
“呵呵呵，真乃天助我也，吃个饭都能遇到机遇！”
凝尘原来并未离去，
此时他正待在门外，方才角落桌旁的窗户旁边，将刚刚猎户他们讨论的一切尽收耳底，缓步离去，走在街道之上，心若冰清:
哈哈哈哈真是天意助我啊，原本我想等次日再去领取奖励，看来今日下午就得去领啊，然后再去拿那‘黑豕蛊’哈哈哈哈
真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啊，奈何如此行动会增长我在他人眼中的地位以及天资，
但是无伤大雅，丙等资质终究入不了家老们以及族长的法眼，顶多会赞叹一下罢了
至于为什么会是黑豕蛊，呵呵呵呵
凝尘对于他们口中的虫子，心中已经有了一个八九分可成性的推测：
从野猪身上获取，且这野猪非同寻常，块头大，力气大，这虫子又像黑皮甲虫，猎户们从未见过，猎户们靠山吃山，什么虫子没见过？
不断缩小范围，最终锁定:
黑豕蛊:一转稀有蛊虫，可永久性增加一猪之力。
想到这里，凝尘嘴角勾起一抹阴笑，脚下生风，向着学堂处度快步走去。
“站住，学堂还未对学生开放，请回吧！”凝尘很快便行至学堂门口，但却迎上了守门蛊师的当头棒喝，只得开口解释：
“我不是来报道的，我是来领取第一个炼化蛊的奖励的！”
守门蛊师闻言，面生诧异:
“让我看一下你的手和空窍。”
凝尘闻言张开手掌，一枚月牙印记清晰可见，正是炼化月刃蛊的特征之一。
探查空窍：
五成高的翠绿真元海作不得假，于其中遨游的月刃也自然是真的。
两名蛊师见种种迹象表明凝尘已经炼化月刃蛊，一时也拿不定主意毕竟在二人常识中丙等资质怎能胜过乙等资质，只好请学堂家若来帮忙掌眼:
“你等着，我去告诉学堂家老大人。”
说完，其中一名蛊师便跑着离开了，不等凝尘回应。凝尘便只好停留于原地
学堂家老此刻正坐于学堂之中，手中捧着开窍的名单，视线飞速掠过一个个人名，内心暗想：
唉，不知道这一届谁第一个炼化蛊虫呢？是草根出身的古月青书，为旁脉出身的古月赤山或漠颜，可能性只有这几人。
拊起茶盏，轻抿一口，
“大人，有人炼化第一只蛊虫。”守门蛊师忽忽忙忙的前来汇报，喘着粗气，
“哦？说来听听？”
学堂家老依旧不急不缓，仿佛一切都逃不出其谋算，语气暗含了然，
“大人，不是古月青书他们，是一个丙等资质，古月凝尘。”
学堂家老闻言，眉宇紧皱，泛着浓浓的不解：
“古月凝尘，好像这次开窍大典是有这么一个人，他第一个炼化蛊虫！带我去看看。”
很快，学堂家老来到门前，见到凝尘，
一双眼睛上下打量着凝尘，
“你就是古月凝尘，就是你第一只炼化虫”
目光带着审视，语气带着审问，
凝尘单膝下跪，把头低下，不卑不亢:
“正是在下。”
但是学堂家老乃是何等人精，敏锐的捕捉到了凝尘言语之下极力掩饰的紧张。
学堂家老见状嘴角轻轻勾起一抹笑容，将凝尘扶起，并递给他一个袋子:
“这袋子里有二十块元石，加油，我看好你！”
凝尘面庞浮现一抹紧张:
“承蒙家老厚爱。”
打开袋子，里面满满当当的躺着二十块元石，
旋即便逃一般地离开了，步伐带着踉跄。
“大人，你觉得这个‘凝尘’如何？”
见凝尘离去，两位守门蛊师一齐询问，
“呵呵~，不过是个有些好运气的学生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