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赵珏
“扣扣扣。”
一阵轻微而有节奏的敲门声响起，打破了屋内的宁静。
陈开缓缓睁开沉重的眼皮，露出一张疲惫不堪、面容憔悴的脸。
他的黑眼圈异常明显，仿佛被夜色重重描绘过一般。
艰难地撑起身子，陈开走得有些摇摇晃晃，每一步都显得无比虚弱。
“额，你好……请问是方老先生的孙子吗？”
站在门外的赵珏看着眼前这个面色苍白如纸的年轻人，不禁心生诧异。
昨天，那位曾救过自己一命的方老先生打来电话，希望他能前去教导一下刚刚觉醒异能的孙子。
于是，赵珏毫不犹豫地连夜搭乘火车，跨越省份来到了洛城。
在赵珏的记忆里，方程霖的孙子理应是个风度翩翩、气宇轩昂的青年才俊。
然而此刻出现在眼前的陈开，却一副精神萎靡不振、身体极度虚脱的模样，着实让他大吃一惊。
这与他原本的想象相差甚远，心中不由得涌起一丝疑惑。
“啊……是的，我叫陈开。您请进吧。”
听到对方自报家门，陈开勉强打起精神，侧身让开门户，并礼貌地邀请赵珏进屋。
尽管身体状况不佳，但基本的待客之道他还是懂的。
进门的赵珏下意识瞄了一眼陈开的房间，房间还是干净的，并没有想象中的纸团，赵珏也是松了一口气。
方程霖孙子在他心中的形象算是暂时保住了。
陈开心中充满疑虑，他总觉得面前这个中年人想了不好的东西，但却无从证实。
正当他思索之际，中年人自我介绍：“我叫赵珏，受方老先生之托，前来教导你如何掌握异能以及了解异武界。”
“今后，你可以称呼我为赵老师。”
说完，赵珏转过头去，仔细端详起陈开来。
只见眼前这位年轻人面色苍白如纸，仿佛纵欲过度一般，但其发型时尚，碎盖遮住额头，露出精致的五官。
若不考虑那异常的苍白肤色，整体还算得上相貌堂堂、一表人才。
“好的，赵老师，请您稍坐片刻，我去给您倒杯水。”
陈开礼貌地说。
“不用这么麻烦，我们直接进入正题吧。”
“让我先了解一下你的具体情况，然后为你量身定制一份训练计划。”
赵珏摆了摆手，脸上洋溢着温和的笑容，眯起双眼轻声询问陈开。
“那么，首先请告诉我，你拥有的是何种异能呢？”
面对赵珏的问题，陈开模仿起胡琦特有的捏下巴动作。
“据方爷爷所言，我的异能应该属于天序列，名为‘暗水’。”
话一说完，陈开就毫不犹豫地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令人惊讶的是，一股漆黑如墨的液体竟然源源不断地从他的手掌中流淌而出。
看到这一幕，赵珏显然有些吃惊，不禁愣了一下，开始对自己产生了一丝怀疑。
他身子微微坐直，原本随意的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
“方老先生教过你如何运用这种异能”
终于，按捺不住好奇心的赵珏开口向陈开发问。
然而，陈开却摇了摇头
“没有，这完全是在特殊情况下学会的。”
刹那间，陈开注意到赵珏低下了头，似乎能看到他额头上冒出的黑线。
与此同时，赵珏心中掀起了一场巨大的波澜。
“怎么可能！我用了多长时间才掌握了异能的运用方法？半年？不对，至少也要一个月吧！”
“居然真的有人刚觉醒就能自行施展异能，难不成……我是废物？”
想到这里，赵珏的心情五味杂陈。
可惜的是，陈开并不知晓赵珏此时内心的独白，只是静静地坐在一旁，满怀期待地等待着赵珏接下来的指导。
许久之后，赵珏缓缓抬起头来，但脸上依然保持着故作严肃的神情。
可实际上，他的内心早已被无尽的感伤所淹没。
“咳咳，你……是二次进入了空境了是吧。”
赵珏很清楚，要学会运用异能通常都需要在空境之中学习，但掌握和控制异能则是要与感应气相结合来学习的。
“是的，赵老师，昨晚我又梦见自己进入了空境，可就是不晓得如何离开那里。”
“直到今早，我才恍恍惚惚地从空境里退了出来。”陈开有些迷茫地回答道。
“嘶！”
赵珏不禁倒抽一口凉气，心中暗想“此子竟恐怖如斯。”
他对陈开的表现感到十分震惊。
赵珏默默思考着，心想这个名叫陈开的学生实在是恐怖如斯。
“那你知道该如何感应气嘛？”
赵珏再次向陈开发问，希望能从他口中得到一些线索。
幸好，由于受到那神秘十字符文的影响，陈开虽然已经学会了掌控异能，但对于感应气运仍一无所知。
“这倒是不会。”
陈开老实的摇摇头。
“好～”
赵珏声音拖长，与严肃的表情格格不入。
“今天就教导你感气纳气。”
赵珏停顿了一下，身上闪出微微白光，赵珏伸出右手一个旋转的球出现在赵珏的手中。
“这就是气！”
赵珏向陈开解释。
“气的用处很大，最常用也是最常见的便是加持自身，但世间万术的基础便是气。”
“在空境，用适当的方法便可以感悟现实，当空境与现实共鸣，空境的神魂力便与现实的自然力结合行成气，气入空境便称为纳气。”
“赵老师，我有疑惑。”
赵珏被打断，倒也看不出恼怒，反而只是平静回道：“你说。”
“赵老师，照你所言，感气这件事需要在空境之中完成。
“而且，方爷爷也曾跟我提及过，先天术者在空境里会有一个‘本我’存在。”
“那么问题来了，如果一个人并没有觉醒出任何异能，那他要如何才能进入到空境去感应所谓的‘气’呢？”
陈开提出这个疑问后，就紧紧盯着赵珏，似乎想要从对方那里得到一个满意的答案。
听到陈开的问题，赵珏不禁微微挑起了眉毛。
赵珏没想到陈开想的这么远，不过，作为一名经验丰富的老师，他还是很快给出了解释。
“其实，先天术者在尚未觉醒异能之前，同样能够进入空境。”
“只不过，在这个阶段，他们并不会遇到那个所谓的‘本我’。”
“只有当满足了某个特定的条件之后，空境中才会浮现出‘本我’的身影。”
“而这时，若能成功战胜‘本我’，就能顺利觉醒属于自己的异能；反之，如果不幸迷失在‘本我’制造出的幻象之中，就会导致觉醒失败，从而陷入昏迷状态。”
“幸运的话，我们会及时察觉到，并将其保护起来。”
“但若是运气不佳，恐怕就会被那些伪人率先发现，进而侵占他们的身体。”
说到最后，赵珏的语气变得有些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