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启程大漠还乡路(三)
天际逐渐泛白,旭日升起。
萧抚云和伍子扶一块将苦稚老僧的法体带回了村子。
路上还与萧抚云寒暄了几句,了解了一下近些年来兰陵萧氏还有那几大世家的恩恩怨怨。
等到了村子里,萧琐月脸上相较于之前憔悴了几分。
看着一地的碎尸块,萧抚云有些错愕。
伍子扶却异常冷静:“别看我,大概我已经猜出来了,先前抚云少侠叫诸位看守的那口井可有异动?”
“没有什么异样。”一名年轻门客回答道。
伍子扶也没有多说什么,示意大家跟在身后。
一路人随着他来到了井口边上,村里的长者有些不屑的说:“这口井枯了已经不知道有多少年了,你总不能觉得这水井里有什么邪祟吧?”
“确实,最开始包括我还有萧抚云少侠也觉得是这口井有问题,于是就让琐月姑娘看守在这里,可是一夜下来这井口却什么都没发生,反而是村里的义庄内,突然走尸横行。更奇怪的是都是死了几天的人,不是变成行尸而是更高一层次的走尸。”伍子扶不紧不慢的解释着。
萧琐月还是没有听到重点问道:“如果义庄阴寒之气重一些也能够在短时间内将一般的行尸化为走尸。”
“确实有这个可能,但是,我和抚云少侠在村外几里地的地方遇到了一位禅师,他的僧袍上绣着苦稚二字,苦字辈、求字辈的僧人自从当年那一次大战之后所剩无几,还能够留存下来的多多少少有些实力,你觉得有这等高手坐镇在这里鬼魅邪祟怎么敢随意靠近。”伍子扶仍旧耐心地解释道。
萧琐月却依旧不依不饶:“那伍先生怎么能够凭借一件僧袍就判定这个人一定就是苦稚禅师呢?”
伍子扶有些无话可说:不是吧,我总不能把什么都说出来吧。
想到这他又开始说:“那你也没有办法证明他不是,白水寺僧人将随身衣钵看的很重,怎么可能轻易被人取走,继续我前面所说的,你们觉得这元凶是人还是邪祟?”
几个门客十分笃定地说:“邪祟。”
“错!邪祟和人都有。”
萧抚云面色凝重问道:“伍先生何出此言。”
“我最开始也认为是邪祟所为,可是当我看到龙血树下的苦稚禅师时,就应该可以确定妖邪不可能能够在苦稚禅师眼皮子底下作祟行凶。”
“那你说还有人是什么意思。”萧琐月接着追问道。
伍子扶拿出先前在云罗大殿内捡到的那本书:“这本书我是先前在云罗殿内寻到的,上面记载的是南源之地的一种功法,名曰天通玄心录……我想应该和这功法有关。”
萧抚云看着伍子扶手中的功法继续说:“天通玄心录?这种功法可以通灵与非人而有灵智的生灵交心,而且施术者能够运用这门功法提升自身的修为,其中还杂糅了许多藏传释门的拳脚功法,算得上是一种采纳天地之气的功法,传闻善人善用,恶人恶用,但我一直不解其意。但是这也代表不了什么。”
“对!这样子看来确实没什么,那如果有一只有修为的邪祟,与这修行天通玄心录的修士一起, 一个吸取云罗殿内的香火修行修行,一个吃掉人的三魂七魄,而邪祟再依附在那练功法人的身上,用他的阳气来掩盖妖邪之气,出来时又用云罗殿内的香火之气掩盖自身之气,若非近在咫尺又怎能察觉呢。妖邪再用一些障眼法骗取香火之力,对于修行者来说都是不可多得的。”
萧琐月又接上问道:“那既然伍先生如此明确是什么东西在作祟,那那邪祟现在身处何处呢?”
伍子扶一指那井口:“白天云罗殿的风水位汲取炽阳,邪祟不可能长久待在那里,而义庄那里离龙血树太近,很容易被苦稚禅师发现,那么这口井,大漠之中井,凿就的很深,既避开了烈阳,又躲开了苦稚禅师。所以……”
萧抚云马上接上话:“所以真正的元凶就在这下面。”
伍子扶点头默许。
“不过我很好奇,伍先生一个行路人为何对这类事只晓得这么清楚。”萧琐月突然插进话来,伍子扶这下突然很尴尬的咳嗽了两声:“人在江湖飘,多读书,多多益善。现在当务之急是想办法把躲在下面的元凶弄出来。”
“既然他怕炽阳,那就用火把他烧出来。”说罢萧抚云命门客找来了许多木柴堆在那井口之上。
他在原地凝神聚力,右拳凝出丝丝气焰,猛然一拳砸在木柴上,将其打落进井内,井内骤然熊熊烈焰。
伍子扶心里不住地打鼓:这是大炽阳拳?萧家人为什么会大炽阳拳?
一众人守在井口,看着偶尔有火光冲出井口,都在好奇什么邪物经得起这样的焚烧。
正当大家注视着井口的变化时,远处突然一声巨响,沙尘隐隐从不远处飘来。
“糟了!龙血树那里!”伍子扶带着些许意外地呼喊道。
一帮人又急忙赶到龙血树前,发现有人蹲伏在地上啃食着龙血树的根茎。
“原来苦稚禅师的圆寂是因为这个……”伍子扶轻言一句。
萧抚云提枪而上,刺向地上那人,那妖物回头二指擒住长枪,向后摆身将萧抚云过肩甩出几丈远。
伍子扶喝道:“大家小心,这已经是半人半妖了,符箓对他没用。”
萧抚云再度提枪而上,枪尖点在妖物胸脯上,“铿”的一声,像是打在了铁板上一般,枪尖不信邪的不断在妖物身上刺下去。
妖物却顺势双臂夹住枪身,再一引,萧抚云被迫扑倒在了妖物身上。
萧琐月一掌迎击妖物面门而上,一众门客用金丝绳拉住妖物脖子控制住了场面。
伍子扶负手观望,手中盘撵着一枚弹丸。
心中不住地考虑着:要不要出手,出手的话就暴露了,不出手的话萧抚云不得死在这里……
千钧一发之际,一杆银枪破空而出,刺进僵持二人的中间,一发震力将二人震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