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这就是公主与本座的不同
看着戏台旁的观众纷纷离席,江妧觉得不能再在这里待下去了。
最近因着江娴的事情,江家本就是京城中各家茶余饭后的谈资。江妧这些虽不在意,但她和鸣尘毕竟是被造谣有过绯闻的,现在若是再被旁人看到,恐怕又生闲话。
“民妇就不打扰鸣公子和这位姑娘了,先走一步。”江妧恭敬地向鸣尘行了一礼,转身就要离开时,手腕却被鸣尘拉住了。
她蹙起秀眉,面色不悦地朝鸣尘看去,正要出口制止他这种登徒子行为时。
却见鸣尘葱白的手稍一用力,江妧身形不稳,一个踉跄就栽倒了他的怀中。
“今儿这出戏真是好看,那小春柳的唱腔和身姿果真一绝,怪不得能当上这梨园的台柱子。”不远处有两三个人边聊边向这边走来。
江妧听到后,连忙挣扎着就要起身。但鸣尘好像故意捉弄她一般,抱着她的手没有一丝要松开的痕迹。
“松开!”江妧低声呵斥道。鸣尘身上的阵阵甜香在江妧的鼻尖萦绕,使她更加慌乱,一时间也顾不得其他。她抬头瞪着鸣尘,透亮的眼眸也因此染上愠色。
“可我还有些话要同二姑娘讲。”看着她一副小猫炸毛的样子,鸣尘的气息状似无意地喷洒着江妧的耳边,轻笑一声说道。
听着那几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江妧心中更加着急,她抬起腿冲着鸣尘两腿之间就踢去。
效果很显著,随着鸣尘一声闷哼,他抱着江妧的手也松了力道。
江妧见状马上站起身,拉开两人的距离。
鸣尘面上一黑,眯起眼眸看向江妧。倒是他低估了这小猫,竟然还敢伸出爪子。
江妧心中怒火未平,她剐了鸣尘一眼,也不想再理他,冷哼一声便快步离开。
兰嘉公主藏在衣袖中的双手紧紧攥住,她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她自小便与鸣尘相识,但鸣尘永远都是一副冷淡的模样,对谁都是如此。
行冠礼后,寻常男儿都早已娶亲,但鸣尘却从未有这方面的想法。她以为是鸣尘不善言辞,对这些事也都不上心,便想着自己主动一点,终有一日他会发现自己的好。
她为了让父皇赐婚,在金龙殿跪了半日,磨得父皇心软,不得不点头。为此母后还训斥了她一顿,说强求来的姻缘是守不住的。
但她还是高兴了好久,她可以嫁给喜欢的人,也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可没成想,鸣尘却以天象变动为由,让父皇放弃赐婚。
今日是她第一次见到鸣尘这般看重一个女子,一个已经成婚的妇人。
兰嘉嘴角勾起一抹苦笑,好似在讽刺自己这些年的付出都是一场笑话。
鸣尘根本不理会兰嘉在想什么,他看着衣袍上江妧留下的尘土,忽地笑了。
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她可已经嫁人了,没想到国师大人竟与曹贼一般无二。”兰嘉公主心中酸涩不已,她的傲气也让她咽不下这口气,于是说起话来也带着刺。
鸣尘轻轻拍了拍那尘土,漫不经心地说:“公主与本座不是一样的人吗?从来只要自己想要的,哪里在意过旁人的看法。”
兰嘉公主见他这副反应更气了,她两步上前盯着鸣尘。语气冰冷,暗含薄怒:“那你也不会和她有结果,就是我们之间一样。”
她说罢,心中的怒火和嫉妒才稍稍平复一些。就算她得不到鸣尘,鸣尘也同样得不到那位女子。
她不会快乐,鸣尘也不会。这样看来,他们也是般配的。
鸣尘却好像听到了什么笑话,他嗤笑一声,语气淡漠:“这就是公主与本座的不同了,本座想要什么可从来没有失手过。”
不等兰嘉公主开口,鸣尘就拂袖而去,好似再与她多说一句都是浪费时间。
如今江妧也已经走了,他留在梨园也没什么意思,便朝着大门而去,准备回府。
鸣尘刚从走廊出来,忽然察觉旁边闪过一道身影。他微微侧身,只见一道人影倒在地上,若是他刚才再慢一些,那人估计要扑在他身上。
“哎呀。”倒在地上的女子传来一道娇俏的轻呼。
鸣尘瞥了那女子一眼,琥珀色的眸光中满是厌恶。他自幼在宫中长大,这种投怀送抱的手段他见多了。
“小女子无意冲撞大人,还请大人莫要怪罪。”那女子稍稍扫了一眼鸣尘的衣袍,便察觉他不似平常百姓,连忙跪在地上赔礼道歉。
“春柳妹妹怎么这般不小心,梨园的客人中有许多达官显贵,你若是得罪一两位的,我们可不是要陪你一同受罚。”暗处走来一位女子柔声说道,她话语中满是关怀,但看向春柳的眼神中却满是恶意。
春柳闻言抬起头来,生气地看向那位女子。她也是戏班中的一员,但一直比不过自己,便整日来挑自己的毛病,刚才也是她故意绊倒自己。
鸣尘对这些斗争、拌嘴可没兴趣。他的面上冷若寒潭,周身的气氛也因为他而低了几分。
方才还振振有词、一口一个“春柳妹妹”的女子也瞬间噤声,不敢再继续造次。
鸣尘抬脚便要离开,目光无意间扫过春柳的脸时,不由得让他停住脚步。
春柳一双眼眸竟与江妧有七八分的相似。
他又往春柳的身上看去,发现她的身形也与江妧大差不差。
鸣尘轻轻摇起手中的折扇,一个计谋在他心中瞬间产生。
江妧匆匆回到包厢,雀梅见她面上带着几分愠色,连忙问道:“姑娘怎么了?可是又听到了什么?”
江妧端起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口,待着她心绪平复后,摆了摆手说道:“没什么,刚在路上遇到一个没礼貌的小孩儿。”
她不想让这三个丫头担心,便隐去了鸣尘那一段。
几人的戏已经看完了,就打道回府。
没多久,马车就回到了余家。
江妧一进院子就见余听辞坐在凉伞下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一双黑眸幽深而危险。
成亲这些时日来,江妧也差不多摸清了余听辞的脾性,现在他这副样子估计是因为自己与鸣尘相遇的事。
毕竟她身边一直都有余听辞的暗卫,余听辞想知道她都做了什么简直易如反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