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她也重生了?
江妧三人还没回到江府,高书宜落水的事就已经先传到江家众人的耳朵里了。
江老爷勃然大怒,前些日子江妧落水被外男救起,现在又来一个高书宜,他们江家的脸还要不要了。
江老爷原本同意江夫人把高书宜接到府上是想着多个表姑娘也可以同两个女儿一样为江家联姻,换取利益。高书宜虽然样貌品性都不出挑,难为高门贵族的正头娘子,但做个妾室还是绰绰有余的。当然嫁妆是要江夫人出的,他是不会掏一个子。
之前救起江妧的好歹是个读书人,虽没有家世财富但才华过人,他就是同外人说起,还能博一个不贪黄白之物的好岳父的名声。今日高书宜被个寒门出身的武夫救起,他这张老脸怕是要被同僚耻笑。
江夫人听到这个消息时差点晕了过去,怎得自己小女儿和外甥女都遇上这样的事,她还有何颜面去地下见妹妹。
江妧三人一进府,小厮就上前道:“姑娘们可回来了,老爷已经在正厅等着了。”
正厅里,江老爷和江夫人端坐在主座,下边坐着江卓华和春姨娘。吴姨娘前些天病了,现在还没好,没有过来。
“跪下!”江老爷怒斥道。
江娴也不反驳,直接跪在地上,高书宜抽泣着也同江娴一样跪着。
江妧眉头皱起,默了默跪在二人旁边。
春姨娘幸灾乐祸地看着地下跪着的姐妹三人,江夫人年轻时人美艳动人,两个女儿也同她一般花容月貌,但又怎么样呢?生不出儿子被江老爷厌恶。
自己的儿子才能继承江家的一切。
“看看你们像什么样子,跑到外人家中丢人现眼,不知廉耻!”
高书宜呜咽着瞬间哭的更大声了,江卓华看着心疼,对着江老爷劝说:“宜儿她也不是故意”
春姨娘一听忙扯了一把江卓华,让他闭嘴。
江老爷瞪了一眼江卓华:“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什么心思,这种女人不可能进我们江家的门。”
看着姐妹三人,江夫人心如刀割,低声道:“书宜她遇到这种事已经很难过了,老爷怎么能在说这种话。”
江老爷回头便指着江夫人骂道:“你还有脸开口,看看你养的好外甥女。”
“父亲怎可这般说母亲。”江妧沉声制止道:“书宜表妹今日行事确实鲁莽急躁,但那白家姑娘出言嘲讽也有错在身,况且事情到这一步也不是书宜表妹愿意的。”
“母亲平日教导我们姐妹也尽心尽力,若是母亲的教导有问题,那父亲作为长辈是否也要为此事负责?”江妧反驳道,也不给江老爷颜面。
平日江家哪个敢这样跟江老爷讲话,气的江老爷血往上涌,转身抄起一个茶盏砸向江妧。
江夫人见状一声惊呼,扑上去挡在江妧身前。
“母亲!”江妧和江娴焦急地喊道。
只见茶盏砸在江夫人背后,滚烫的茶水溅到江夫人脖颈处,茶身落在地上四分五裂。
江卓华也着急地冲上去却被春姨娘硬生生拽了回来。
正厅里乱做一团。
门外的小厮匆匆跑进来说道:“老爷,白太傅来了。”小厮说完又看向高书宜欲言又止:“还有一位姓林的校尉,说是要为今日表姑娘的事负责。”
高书宜听到马上尖叫起来:“我不要嫁给他。”
然后扑到江夫人身边,双手死死抓住江夫人,疯狂的喊:“姨母、姨母你帮帮我,我不要嫁给他,我要不嫁给这种泥腿子。”
江老爷厉声呵斥:“都滚出去。”
回到江夫人院中,江夫人坐在梨木镶花椅上,江妧在一旁为江夫人被茶水烫伤的脖颈涂着药膏。
江夫人看着小女儿如此体贴懂事,心中又是一阵难过。
江夫人出手抚摸着江妧的脸颊,眼眶逐渐湿润,哽咽道:“你不该为了娘去顶撞你父亲。”
江妧用手帕轻轻拭去江夫人的眼泪:“今日之事本就与娘无关,他平日行为就没有一点为人父的样子,如今不问缘由便劈头盖脸地责骂,言语粗鄙不堪,女儿又何须顾及这点父女情分。”
江妧说完发觉自己失言了,在这个以孝为大的时代她这番话算是大逆不道。不过她并不后悔反驳江老爷,江老爷的所做所为江妧早就看不惯了,江夫人也一直活在被江老爷压迫之下,况且江夫人对女儿的疼爱和无法反抗江老爷的无奈江妧也都看在眼里。
“他毕竟是你父亲。”江夫人张了张口只吐出这一句话来,自己也明白女儿一直不被江老爷重视,女儿就算怨恨也是应该的。
坐在不远处的高书宜高书宜咬着牙齿,半低着头,目光像淬了毒一般盯着江夫人和江妧。
今日之事与江夫人无关?可笑,那金簪江夫人明知不合适为何不给她一个符合年纪又昂贵华丽的首饰,拿个破烂货打发自己。
还有江娴与江妧,一早看到自己为何不提醒自己那个金簪过于老气。
今日宴会没有邀请自己,她们为何不拒绝自己的要求。
自己与白家小姐争吵起来时她们为何不出来维护自己。
对,没错,都是她们的错,都是因为她们自己今日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出丑,遭受这奇耻大辱。高书宜恶狠狠地想着,仿佛只有这她的心里才能好受一些。
前面的正厅江老爷还在与白太傅与林校尉商论,如果江老爷同意这门亲事该怎么办?
湖边众人的讥笑声和那个面庞恐怖的男子在高书宜脑海中回荡,身体止不住地颤抖,她不能嫁给这种寒门武夫。
高书宜旁边的江娴没有注意到她的异常,只是静静地打量着江妧。
江娴眯了眯眼,她总觉得这个妹妹变了不少,以往的江妧似绝对不敢顶撞江老爷,也绝不会说出这等离经叛道的话。
江娴眉头紧锁,搞不明白江妧为何会发生改变,难不成是和自己一样重生了?
她缓缓开口,声音不带一丝波澜地说道:“二妹妹今日这番举动倒是很平常很不一样啊。”
江妧听见这话转头迎向江娴怀疑的目光,她瞬间警铃大作,马上摆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说:“父亲一直以来就不喜欢我,我也都忍了,可是今日父亲不问缘由就怪罪母亲,我实在心疼母亲。”
她说罢拿起帕子掩起面部啜泣两声,惹得江夫人又是一阵心里难过。
如果让其他人知道江妧已经换了个芯子,在这个时代她估计被当成疯子或者妖怪。
江娴看到江妧又是这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心中的疑虑稍稍打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