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他不是侍卫
清风徐来,水波不兴。
转眼间,一上午的时间就过去了,江妧懒懒地打了个哈欠,坐在椅子上昏昏欲睡。
鸣尘这边已经钓了好几条大鱼,刚吩咐侍女将鱼拿去厨房,让厨娘在午膳时加一道鱼汤。
他转身想和江妧说什么,却见江妧已经闭上了双眸,发出均匀的呼吸声。她睡延安宁,此时完全没有平日里对他气鼓鼓的模样,反而多了几分恬静,整个人也显得有些稚气未脱。
鸣尘轻笑一声,他俯下身动作,温柔地将江妧抱在怀里,抬脚就往卧房走去。
昨日他刚诊出江妧怀孕时,第一反应是将这孩子打掉。余听辞已死,他可不想再看到一个与余听辞长得颇为相似的孩子在他面前总是晃悠。但他现在却改变了这个想法,现在江妧能乖乖待在他身边,有时也能听进去他说的话,这个孩子可是功不可没。
一位侍从匆急匆匆地赶来,亦松瞥了一眼主子怀中安睡的煜王妃,连忙上前将他拦住,低声问道:“出什么事了?”
那侍从气喘吁吁,他擦了擦额角的汗水,急声说道:“是兰嘉公主来了,她手里还提着长剑,说是要讨什么说法。”
亦松闻言眉头紧锁,他心中了然,看来是最坏的情况发生了。
等到鸣尘将江妧送回房中后,他连忙上去汇报此事,鸣尘听后却不甚在意,淡淡道:“来者是客,总不好叫人家空等,去看一看吧。”
春柳在房门口低垂的头,一副恭敬的模样,实则将二人的谈话听了个清。
但她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也不清楚怎么把兰嘉公主也牵扯了进来,所以她能做的也只有打起十二分的警惕,保护好煜王妃。
春柳脚步轻缓地回到床榻边,替江妧捏了捏被角。她听力敏锐,忽然察觉身后有异动,迅速拿出藏在身上的利刃向后劈去。
余听辞微微侧身,便将那利刃躲了过去。
“煜王殿下!”春柳惊讶地说道,连忙跪下行礼,却见余听辞抬了抬手,让她不必多礼。
“王妃可还安好?”余听辞快步上前,在床榻边坐下。他抬起手扶向江妧的额头,测了测她的体温,一双迷人的桃花眼中都是疼惜之情。
春柳见煜王回来,猜测形势已经大好,她立马回道,语气中也带着些欣喜:“王妃身体安好,就是……”
春柳刚想说王妃是因为怀孕的缘故,所以有些嗜睡,但想了想又将这话咽回了肚子里。
这样的喜事,还是由王妃醒来后亲口告诉王爷吧。
余听辞一颗心都扑在江妧身上,也没注意到春柳的反应,他将江妧小心翼翼地抱在怀中,对着春柳说道:“本王先送王妃回去,现在任务结束了,你也不必再待在国师府中。”
春柳听到这话,眼眸瞬间亮起。她这段时间内呆在国师府整日里装得跟孙子一样,甚至还不如在梨园时自在。
…
与此同时,另一边。
大殿内,芙蓉纹路的窗子半开,炽碎的阳光透过橙色的金丝幔帘洒进屋内。
鸣尘慵懒地坐在主位上,打量着被包着纱布的右手。
这是他昨日被汤药烫伤后包扎的,今天他钓鱼的时候没少用这只手在江妧面前晃悠,可是江妧竟一点都没察觉到,甚至连半句关心都没有。
亦松看着他的动作,很快就明白主子在想什么。他沉思片刻,决定下次见了煜王妃要给她多提点几句。
别的不说,主子受伤了,表面关心总是要有的嘛。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殿外传来,打断了两人的思绪。
鸣尘随声望去,只见兰嘉公主一手提着长剑,满脸怒气地冲了进来。他嗤笑一声,悠悠打开怀中的折扇,懒懒地说道:“公主此番前来,可是有事?”
兰嘉公主看见鸣尘这般模样,心中的怒气更甚。她眉心紧蹙,脸颊也因为愤怒染上了绯红,冷声说道:“本宫为何而来,国师不清楚吗?你设计煜王又将本宫和纵意调离京城,甚至还最纵意下了死手。这桩桩件件,本宫可有冤枉了你?”
鸣尘听到这话,脸上的讥讽之色愈发明显。他抬眸瞥了一眼人家公主,语气中尽是轻蔑:“公主此番话语可有证据?”
鸣尘清楚自己派去那些人手都是死士,是绝不会将他供出来的。
不等兰嘉公主回答,他又继续说道:“而且就算是本座做的又如何?公主行事鲁莽,那个叫纵意的侍卫护主心切,死了便死了,又有什么可计较的?”
“他不是侍卫!”兰嘉公主闻言厉声呵斥道,她不禁回想起纵意死时的模样,眼中也涌上些晶莹的泪珠。她声音颤抖,咬紧牙齿说道:“那是我的朋友。”
兰嘉公主不知纵意对自己的心意,只知道纵意不管出什么事都会陪在她身边,在她难过时,也会努力给她带来快乐,就像朋友一样。
“朋友?”鸣尘好像听到什么笑话一般,他冷笑一声说道:“那公主想让本座做什么?是要本座给公主的朋友置办一份棺木,还是要本座去帮他超度,好得来生。”
“你不配!”兰嘉公主愤愤地说道,心中的怒火再也压抑不住。她提起长剑,便向鸣尘赐去。
鸣尘眸光一冷,他将手中的折扇合了起来后,直接用折扇接下了兰嘉公主这一剑。
“公主不要得寸进尺。”鸣尘声音冷戾,琥珀色的眼眸微微眯起,语气中带着些许威胁。
但兰嘉公主丝毫不惧,她抽出长剑,手中挽了一个利落的剑花,剑锋擦过鸣尘的脸颊。下一瞬,雪白的皮肤上便泌出些许血珠。
鸣尘抬手轻轻抚向脸颊,他见手中染上些血渍,目光森冷异常,犹如寒冰刺骨。
亦松见状吓了一跳,他快步上前挡在两人之间,对着兰嘉公主低声说道:“大越国师位高权重,公主伤了国师若是被传了出去,明日朝堂那些文臣定要参公主一本。况且……”
“况且什么?”一道凌厉的声音响起,打断了亦松的话语。
鸣尘抬眸望去,只见余听辞缓缓走入殿中。